一條矯健的白龍,自北向南而來,身後帶著一大片的水汽凝成的雲團,翻卷著向江浙滾滾蓋了過來,但當雲氣來到江浙上空。厚厚的雲團像是遇上一重無形的屏障,迅速的蒸發消散,天空重又恢復晴朗,最後連一滴雨水也沒落下。
白龍化為少nv,落在龍王廟的屋脊上,雙手扶著膝蓋喘氣,yu腮染上兩團嫣紅:“真是氣死我了!”忽聽身後傳來一聲笑,轉過頭許仙就在不遠處,臉上滿是笑意。
敖璃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屋脊上:“你瞧見了,這可不怨我,他們渴死了,跟我沒關系。咦,這是什麽東西?”她忽的湊近許仙,盯著許仙的肩頭,收縮身形,只有鸚鵡大xiao的蠱雕。
蠱雕撲扇著翅膀越過許仙頭頂,站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許仙道:“這就是金鷹,現在是蠱雕。好了,別灰心喪氣,到底是什麽東西在稀釋雨水,讓你這個龍王都沒辦法。”
他來到杭州,先去拜訪了姐姐姐夫報了平安,探望了才幾個月大的xiao侄nv。然後才來尋覓敖璃xiao倩,方才的場景是他都看見了,顯然不是敖璃不盡心力,而是這方土地有些古怪。
敖璃道:“xiao倩已經去查了。”
說話間xiao倩就飛了回來,半坐在鬱蕾身上,懷中抱著一隻貓咪,正是嫦曦。
“相公!”xiao倩一見許仙,露出驚喜之se,跳下虎背,拋下嫦曦,撲進許仙懷中。
許仙輕輕抱著她,問道:“在黃山居住的可還好?”
xiao倩道:“好是好,只是一個人,太冷清了些,相公怎麽得閑回來?”
許仙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xiao倩,並道:“不用著急,等到了結這一切,便可時時相聚了。”
這一下不止是xiao倩,連敖璃也露出憂慮的神se,嫦曦喵嗚著表示擔心,鬱蕾莫名其妙搖著腦袋。
許仙道:“回家再說。”又回到偌大的府邸,見她們憂se難解,便笑道:“難得我回來一次,你們也太嚴肅了,放心,根據我那師傅所言,此事並非沒有轉機,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對了,xiao青呢?”
“誰知道她跑到哪去了,我去把她找回來。”敖璃起身就要出men。
“對,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在杭州會合,好做應對!”xiao倩露出果決之se。
許仙輕輕搖頭,並阻止了敖璃:“不,我想將嫣兒她們送回來,和你們呆在一起。”若是天庭真的出手,那除了白素貞和自己外,恐怕不是其他人能cha手的戰鬥。
“哈?看不起我們!”敖璃恰腰怒視許仙。
許仙掩嘴笑道:“不是你們,是你,區區一條xiao龍,能有什麽作用,怕是被人順手就滅掉了。”
敖璃登時暴怒,xiao倩將張牙舞爪的敖璃抱在懷中:“相公,我知道了。”二人的神力激dang出橙藍兩se的光華。
許仙歎了口氣:“你能明白就好了,若是還要擔心你們的安全,我和你們白姐姐,要怎麽專心迎敵呢?”
敖璃身上的神光平複下來,xiao倩也放松了懷抱,敖璃神se不虞的踢了一腳桌腿,嘟囔道:“真沒意思。”
許仙道:“對了,xiao倩,乾旱的事調查的如何,是什麽妖魔在作怪?”
xiao倩搖搖頭:“那股力量影響的范圍足有方圓百裡,實在沒辦法確定位置,至少從天空望下去,是看不出什麽端倪,我正準備去找城隍,讓他召集社神,來問一問。”
所謂社神,便是土地神,遍及各個城市村鎮,所有山川河流之外,沒有山神河神存在的地方,都會有社神的存在,名義上隸屬於城隍。
不過社神是一種很xiao的神明,多數都是由yin鬼或妖怪來擔任,並不像山河之神,有著強大的力量,不過用來打探消息倒是不錯。
許仙便同xiao倩敖璃來到城隍廟中,他不由想起當初第一次到城隍廟中的情形,心中多生感慨。
城隍趙文會見到許仙也有些驚喜,忙令設宴款待,許仙道明來意,他便令鬼差,去召請一眾社神。
在這間歇的功夫,許仙左右環顧,只見申屠丈不在廟中,便問道:“申屠兄不在這裡嗎?”。
趙文會笑道:“漢文你有所不知,申屠他吞噬諸鬼,又從你那得來法men,苦心修行,近來道行大進,尋地閉關去了,說不定哪一天便能渡劫成仙,已非這xiaoxiao的城隍廟所能束縛。”
許仙品了一口茶:“那倒是一件好事。”
“漢文你呢,修行的如何了?”
許仙道:“我已度過xiao天劫,近來yu度中天劫,卻遇到些瓶頸,也在潛心思量。”
趙文會不禁有些怎舌,這般修行速度實在是驚人:“當初我便覺得你不是池中之物,現在看來果然沒有看錯。”
許仙道:“趙兄若是專心修行的話,未必不能渡劫成仙。”
趙文會笑著搖搖頭:“我做這城隍,已經覺得很滿足,隻願過過太平日子,哪還想著成仙。你能有如今的成就,想必也經歷了不少險惡!”
許仙不禁點頭,城隍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神仙,但若論安寧平定,倒是遠勝過自己。回想自己這一路荊棘踏過來,能走到今日,實在是運氣。而眼前這一重難關,還不知能否度過。
趙文會接著道:“不過如今風雲際變,天上也不知出了什麽問題,現在城中到處是魔頭luan飛,你法力雖強,還需xiao心謹慎。”
杭州是人口聚集的大城市,更有極多的魔頭滋生出來,再以人心為巢xue,種種yu念為給養。雖然只是憑著本能來行動的低等妖魔,但卻極難消滅,日積月累下來,對於凡人的影響極大。
許仙對於這番良言,自然是虛心接受,心中卻無奈的想,奈何自己就在這風雲的中心,他來到杭州,也見了不少魔頭,不由想起拜訪姐姐姐夫時,姐夫李公甫抱怨衙men的公事越來越多,近來經常有人犯案,但這還只是開始。
陳倫發狂的那一幕,仍然在許仙的腦海中,他這才發現,原來大自在天魔對於人間所起的作用,比天庭還要大。這場所有修行者的狂歡,對於人間卻是一場實實在在的災難。
言語之間,社神已經紛紛趕來,果然是形形sese,許仙詢問了一番,便從其中一個社神那裡有了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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