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汝當崇奉我

  因為跳了一章的緣故，所以直接十八章，沒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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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大教堂的裡屋內，壁爐中的篝火熊熊。

  尼維特大主教半躺在沙發上，目光呆滯，不遠處是迪克特畏縮在一角。

  太恐怖了！

  那個女人太恐怖了，連老大都被她暴打啊！

  江塵則用一塊熱毛巾敷著額頭——來自聖殿衛士團長閣下的攻擊也太特麽狠了。

  關鍵我都那麽牛逼了，竟然還是打不過她，主要也是不想對她用復仇印記。

  蒂爾達則抱著大劍憤怒無比的瞪著江塵，大有要將江塵大卸八塊的意思。

  她現在應該不會再想和我生孩子了。江塵歎息。

  然後他看看尼維特大主教：“你看起來沒那麽生氣。”

  尼維特主教愁眉苦臉道：“我信仰的是教皇冕下，不是混沌之主，但我也向混沌之主奉獻了我的信仰，而你……我無法想象，你怎麽就成了混沌之主痛恨的對象？伱到底做了什麽？”

  身為混沌主教，尼維特第一時間發現了江塵的問題。

  這個家夥竟然被混沌之主給惦記上了，仇恨上了。

  你特娘的幹了什麽讓神這麽憎恨你？

  你到是好歹解釋一下啊？

  江塵的不解釋就是被蒂爾達一頓暴揍——虧了我現在眥睚不報不會自爆了啊！

  捂著滿眼的青腫，江塵看看蒂爾達：“過癮了？”

  蒂爾達怒道：“神的憎恨，只有用你的鮮血來彌補！”

  “那你為什麽不殺我？”江塵問。

  蒂爾達撇過頭去不理他。

  她是個虔誠的信徒，但同時她也是個忠誠的國民。

  一位幽冥領主正在試圖擴張她的領地，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唯一可以溝通她，避免法米特王國被蠶食領土的。

  她怎麽可能那麽做？
  更何況還有尼維特的反對以及巧舌如簧的好感加成。

  問題是這麽一來，蒂爾達的內心就更加煎熬了——你能理解同時喜歡一個人和憎恨一個人的滋味嗎？

  江塵則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進入厄運階段。

  話說，蒂爾達的暴揍算不算厄運？

  應該算的吧？
  尼維特不知道他滿腦子門子邪乎勁，哀歎道：“這很麻煩，非常麻煩。本來教會已經打算和你深度合作，但你現在這麽一搞……”

  江塵樂了：“尼維特老夥計，我不明白。你們對神的態度難道不是利用嗎？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在乎這個？”

  尼維特一怔：“你知道了？”

  江塵點點頭：“是的，不然怎麽得罪混沌之主。”

  尼維特失聲驚呼，眼神中透露出喜悅：“哦天啊，你篡奪了神之權柄？”

  江塵仔細看他的表情，確認他的表情是歡喜的，再回頭看蒂爾達，就見她的眼神也充滿了驚喜。

  不是，怎麽這情緒一下就變了？

  亂界確實夠亂的啊，各種混亂與自相矛盾。

  我被神詛咒了，你們對我喊打喊殺；

  我偷了神的權柄，你就一臉要愛上我無限制為我生娃的表情？
  尼維特也知道江塵不明白，卻來不及解釋。

  老頭抓著江塵的手道：“告訴我你做到了什麽地步？”

  江塵回答：“被他詛咒的地步。”

  尼維特：“……”

  蒂爾達：“……”

  迪克特：“……”

  尼維特無奈：“好吧好吧，我們換個說法。滲透，書寫，操控，篡奪，你做到了哪一步？”
    江塵一臉古怪的看他：“你剛才自己說的篡奪。”

  老頭暴怒了：“那只是個形容，是個泛概念！難道你是咬文嚼字戒律？”

  好吧。

  江塵聳聳肩，想了想，回答：“偷竊。”

  “偷竊？”尼維特和蒂爾達對視一眼。

  沒有這說法啊！

  規則的深度嵌入只有滲透，書寫，操控，篡奪。

  哪來的偷竊？
  江塵無奈攤手：“你們的做法，其實是把自己的意志以規則的形式加持到神的身上，對嗎？”

  尼維特和蒂爾達同時點頭。

  江塵回答：“但我不是，我這人小氣，不喜歡給予，喜歡獲得，所以我從混沌之主那裡偷到了一些東西。”

  尼維特吃驚的張大嘴巴：“這怎麽可能？那需要你對根源已經有了深刻的領悟，可就算這樣也沒有必要啊。”

  對於亂界的人來說，對神的滲透就好比你努力加入一家大集團大公司，並提升自己在這公司的地位，獲得足夠的權利，這是主流做法。

  滲透，相當於入職；書寫，相當於定規；操控，相當於高管；篡奪，相當於全面把控！

  這是底層員工，中層管理，高層管理和終極大佬的區分，但總而言之，都是在體制裡混。

  但是江塵不一樣！
  他的做法是我不在這個公司裡上班，只是溜門撬鎖偷進公司裡，然後盜取了公司的財產。

  這看起來不錯，但是意義不大，因為沒有長遠的好處。

  當然，這是標準情況下。

  因為沒有人有江塵那樣的遭遇：他擁有蓋亞，相當於有自己的公司，是不可能加入別家的集團的。

  他偷取的實際也不是目標公司的資產，而是目標公司的業務——偷偷跑到你們家公司，獲得你的客戶信息，然後把你的客戶截留過來，壯大自己的公司。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存在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四家公司，沒有第五家。

  所以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江塵的做法。

  而在這個基礎上，江塵到是有些理解為什麽混沌之主的憎恨會讓蒂爾達如此激動，篡奪權柄卻不會讓她反感了。

  因為神就好比集團董事長，其權柄本來就是要分散的。

  篡奪權柄，其主體不是向神篡奪，而是和其他同類競爭對手爭奪，只有把控近乎所有大權後，才會考慮最終篡奪，彈劾董事長席位，自己坐上那位置，相當於自己取代原來的神明，但那是個太過遙遠的夢想，實際大家都沒這麽指望過。

  所以這也不是對神的褻瀆——這家公司本來就是大家共同做大的，我爭取點話語權怎麽了？
  江塵的做法卻是：你跑過來搶我們公司生意，激怒了我們董事長，傷害的是我們整個集體，蒂爾達當然要憤怒了。

  正因此，你內部篡奪權柄沒事，我甚至可以認你為老大。但你外部盜竊業務，招來神的增怒，問題就很嚴重，因為你成了外敵——這一點，和藍星的寧予外寇不予家奴是反過來的，因為神這家公司還沒有成長起來，內敵的威脅遠不如外寇嚴重。

  江塵明白了這點，可惜這解釋不能對尼維特他們說。

  他隻好字斟句酌的回答：“我並不反對對混沌之主的信仰，我不會阻止這一切，我只是稍微插手了一下。您知道，神也還是個孩子，衪多少有點小氣。”

  尼維特給了他一個尬笑：“呵呵。”

  蒂爾達給了他一個沉臉：“哼哼。”

  迪克特給了他一個膜拜：“哈哈。”

  然後江塵攤手道：“所以，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很無奈。但我認為這不影響私人交情。我是說，老大不滿那就讓老大不滿去，下面的人別干涉。它有本事它自己來找我的麻煩，你們現在只有奉獻，沒有回報，何必那麽賣力呢？”

  蒂爾達疑惑看他：“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這裡叫混沌教派？你把信仰當成什麽了？”

  江塵指指尼維特：“他信仰教皇冕下。”

  尼維特大嘴一咧：“可教皇冕下信仰混沌之主。”

  唔，那就順帶也信仰蓋亞一下嘍。

  等等，蓋亞？
  江塵眯起眼睛。

  既然我用蓋亞偷取信仰，那麽換句話說，他們信仰蓋亞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換句話說，他們其實已經腳踏兩條船，同時信仰兩個目標了。

  想到這，江塵嘿嘿笑了起來。

  他說：“如果你們的信仰足夠堅定，那麽來自你們內心就應該還有一個呼聲：你們不可傷害我，當尊敬我，一如你們的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