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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浮武事》第152章 四面佛
  第152章 四面佛

  星垂嘉安,漫天月華湧向眾人。

  “好厲害的餓鬼地獄,大和尚,剛剛是你的手段?”

  關煒扭過頭來,對著智明嘖嘖稱奇。

  見武當門人將剛剛的破陣手段歸到自己身上,大和尚面色平和地搖了搖頭。

  “此非吾之功,應是淵施主那裡有了結果。”

  說話間,大和尚已收起五色祥雲,將鐵道人攙了下來,遞過去一缽淨水。

  “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看。”

  秦淮向後堂努了努嘴,眾人順著看去。

  身形魁梧的淵體表青白鱗甲缺了好幾塊,摻著井水地血液自指尖滴下,濺起朵朵血花。

  淵手中提著一具能勉強看出人形的模糊血肉,走到眾人身旁。

  “啥情況?”

  秦淮接過模糊人形物體,瞥了一眼後就將其放在地上,示意大家一起參謀。

  “井裡還有幾具,應該都是這客棧的掌櫃夥計。至於這具,你們看這衣服。”

  淵將屍體翻了過來,眾人定睛一看。

  青藍麻衣,黃褐頭巾,黑色布鞋
  正是前半夜招呼他們的夥計。

  “他也是鬼?”

  秦淮雙眼青光閃爍,顯真沒有察覺出異樣,倒是驚鴻一瞥反饋了不少信息。

  一具屍體:曾被烏殊婆吸食精氣,受其操控。

  烏殊婆:食人餓鬼,善巧言騙技,可操人心智,有惑人之能。

  “不是,這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淵接過張騰遞過的藥膏,一邊往身上抹一邊自顧自地說道:“雨停之後,我調用井水對敵。突然發覺這夥計神色不對,我便耍了個心眼,故意放他離開。一路跟到井下之後,我發現井壁上靠著幾具屍體,水下也有暗流湧動,不過不見這廝蹤影。想了一會後,我便潛入水下順著波流找到了一處暗河。在那兒,我便碰上了這幕後黑手。

  那鬼物怪模怪樣,我也不認識,但其除了一身皮糙肉厚的鬼軀和一手憑空下刀雨的法術外,別的本事卻是稀松平常。一番搏殺之後,它就成這樣了。”

  淵說得輕描淡寫,但看其傷勢,顯然也是經歷了一番苦戰。

  “可入人身食精氣,又有空中降刀的法術。不僅鬼身堅實,幻術也能令我等掙脫不得。若是貧僧沒有記錯,這應是三十六餓鬼中的烏殊婆叉。淵施主能將其解決,實在是功德一件。”

  大和尚為客棧夥計念完超度經文後,雙手合十,向水裔鄭重行了一禮。

  淵趕忙避開這一禮,轉身向著後院走去。

  “我去把另外幾人屍體撈上來,在水裡泡久了鬧瘟疫就不好了。”

  “我陪伱一起。”

  關煒提著夥計屍體跟了上去,留秦淮幾人收拾殘局。

  “天快亮了,大家收拾收拾就準備趕路吧。”

  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秦淮見時間緊迫,索性不再安排眾人休息。
——
  日過中天,縱然山路險峻大車難行,但在眾人手段之下,百十裡路還是一晃而過。

  按理說交趾之地物華天寶,秦淮眾人又在深山老林中穿行,或多或少都該遇見些野獸。

  但他們自昨日從龍淵啟程起,滿打滿算也走過了近二百裡山路,別說什麽豺狼虎豹了,就是連兔子毛都沒見到一根。

  而且,越往東走,這些山林中的草木山藤就越呈現一種詭異的焦黃之色。

  在這個過程中,那種奇怪的冷意一直未曾消失。秦淮問過智明,大和尚也說不上什麽所以然來。盡管事有蹊蹺,但任務緊急,眾人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趕路。

  天黑馬疲,秦淮正尋思要不要投一家客棧歇歇腳時,一座荒山古寺就適時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荒山,古寺?
  秦淮想起了某部經典電影。

  交趾地帶,除卻人口稠密的大城外,像嘉安客棧那般的野宿可謂少之又少。荒郊野寺雖然能多點,但也多不到哪去。

  馬蹄聲漸緩,秦淮看向掛單經驗豐富的智明,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此處是南策州的伽羅寺,早年香火鼎盛,常舉浴佛會。不過後來僧人出走,寺院凋敝,現在應已破落才是。”

  大和尚轉著佛珠,神色悠悠,顯然對這山寺根底一清二楚。

  “既如此,咱們今夜就借這寶地歇息一二。兄弟們,這荒郊野嶺不比大城佛寺,都小心著點!”

  “喏!”

  眾將應聲,沒多久百驍衛就帶著大車趕到了山門之前。

  青磚黛瓦,朱漆木門,兩尊石獅殘顱缺尾,二者上方的牌匾寫著“伽羅寺”三字。紅門上的金漆獸面錫環鋥光瓦亮,顯然時常有人養護。

  眾人看著秦淮,秦淮看著智明。

  最後還是秦淮出面,重重叩了三下門環,叫開了寺門。

  過了一會兒,出來的卻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僧人,而是一個瘦高翹嘴,渾身黑衣的青年男子。

  “你發現了同行者!”

  同樣的提示在二人耳旁響起,秦淮眼神一凝,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姓名:杜仲

  狀態:巧靈
  專精:鍛造專精69%,???
  技能:驚鴻一瞥,???

  傳承:奇肱之目巧靈

  威脅度:淺紅色(十都)

  備注:奇肱氏,一臂三目,善奇巧,能為飛車,從風遠行。

  ——《山海經·海外西經》

  呦呵,還是個稀有的倮蟲類工匠傳承,少見的後勤行走啊。

  瞅著這個賊眉鼠眼的閻浮行走,秦淮抱了抱拳,客氣道。

  “這位朋友,天色已晚,我們兄弟幾人想借寶地歇息一二,還望朋友行個方便。”

  杜仲虛著眼,瞧著視野中威脅度紅黑相間的幾十號人,心中雖然有些怵,但面上卻依舊處理得體。

  “沒問題,出門在外都是江湖兒女,大家自然要相互幫襯。諸位兄弟,裡面請!”
    讓過身子,拉開大門,兵甲齊備的赳赳鐵騎就從山門中魚貫而入,載滿物資的數輛大車也被悍卒們輕松搬進院中。

  見秦淮抱著胳膊一直盯著自己,杜仲咽了口口水,走到秦淮身邊抱了抱拳,一臉正色道。

  “在下杜仲,承蒙江湖兄弟賞面,稱一聲杜二先生。兄弟你我乃同道中人,不必那麽見外,叫我杜二就行。”

  “杜二先生客氣了,在下秦淮,忝為三司一武官,此行正要去靖安辦事。”

  杜仲見與秦淮搭上了線,也松了口氣。趁著其余果實土著不在,杜二向著秦淮小聲問道。

  “秦兄弟此行也有額外任務?我跟你說啊,咱們這次可有福了,有大佬帶著”

  一邊說著,杜二便將他的閻浮事件任務展示給了秦淮,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杜仲的閻浮事件任務:
  1,入手一樣具有燭庸子之力的閻浮信物。

  2,至少收集十種奇礦異石,珍木寶骨等鑄造材料

  3,至少鑄造一把稀有品質的兵刃甲胄
  4,阻止當地巫、佛、道三方勢力的火並

  5,為鑄造的稀有品質武器附加額外特性(額外任務)

  秦淮摸了摸下巴:“三司法會你沒去?我好像沒在龍淵見到過你啊?”

  秦淮記憶力驚人,確認當時的法脈眾人裡並沒有眼前這個閻浮行走。

  杜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一身本事大都在鍛造冶煉上,不善與人正面相鬥。這這次的主線難度頗大,搞不好就會身死。這次購買評價高低對我沒啥用,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想著摻和。”

  秦淮點點頭,對這個後勤人員當縮頭烏龜的選擇也很能理解。

  丙申三十三是高級果實,對八極以下的武鬥派行走來說都算得上危險重重,一個倮類傳承的鍛造師能保住命已經是不錯了。

  “那你可真是讓我們好一番苦戰啊。”

  見杜二坦誠,秦淮也將自己的部分事件信息展示給了杜二,取信於人。

  杜二的小眼頓時瞪大了些許,隨後眼珠滴溜溜一轉。

  “都是江湖中人,咱不能白佔秦兄弟這麽大便宜。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個聯系方式,回去之後我給你打把稀有兵刃可好?”

  “當然,人工可以免,工本費就不行了哈。”

  聽見杜二補充,秦淮頗有意動,但還是搖了搖頭。

  “杜二先生的好意秦淮心領了,不過我自己有合用的兵器,就不用你費心了。”

  秦淮話鋒一轉,手裡出現了一把亮銀大槍。

  “不過,我這把槍有些損毀,杜二先生可否修上一修?”

  杜仲接過大槍,瞅了瞅槍刃,點點頭,轉身向大殿走去。

  “秦兄弟,隨我來吧”

  提著數十斤的大槍毫不吃力,腳下步履穩健、輕的沒聲.
  這個杜二,不簡單啊。

  大殿之中,眾人已在巨大佛像前生起了火堆,上面正煮著一大鍋肉湯。

  杜二提著槍走到大殿角落,那裡正擺著一應冶煉用具。

  “秦百戶,他?”

  張騰瞥了這生人一眼,看向秦淮的眼中有探究之意。倒不是這位百驍衛總旗過度敏感,實在是他們軍令在身,不得不加倍小心。

  “無事,先前連番大戰將我這槍損壞了些許,他說他能修好,我便讓他試試。”

  二人說話間,杜二已生起了爐火,轉頭向秦淮問道。

  “秦兄弟,你可有什麽要加的珍稀礦物?若沒有也不打緊,用我的就是,只是效果可能差強人意。”

  秦淮手一揮,先前從各個敵人手中繳獲的金石之物便鋪滿了冶煉台子。

  杜二身後浮現出一位單臂三眼,須發飄飛的怪人。隨後怪人眉心裂開一隻豎眼。藍灰瞳孔射出的細密波紋掃過了整根亮銀大槍和冶煉台上的金石之物。

  從槍尖到槍攥,從槍身到內裡.
  過了沒一會兒,杜二挑出兩塊一大一小的金屬後,便示意秦淮將其它的收起。

  地龍銀:沾染了地龍血液的金屬,可用於加強合金韌性,是難得的鍛造材料。

  首陽銅:出產於首山之南的優質銅料,用其鍛造兵器,可得鋒銳利器。

  見杜二已經開始錘擊塑形,秦淮自覺走開,回到了眾人身旁。

  接過張騰遞來的肉湯餅子,秦淮一邊吃,一邊打量起了大殿之中的物什。

  大殿之中,除去尋常的羅漢天王菩薩像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滿是灰塵蛛網的香爐壁畫、供桌拜墊,看上去沒什麽稀奇的。

  目光由脅侍佛轉到主佛像之上,秦淮眼神一凝,感到了一股讓人不太舒服的針刺感。

  看著與其它大雄寶殿供奉佛像截然不同的四面佛像,秦淮一擰眉頭,點了點正在念經的大和尚。

  “這佛像,不對吧?”

  智明睜開了眼睛:“對也不對,不對也對。關於這佛像來歷,眾說紛紜,不過家師曾無意間提過一嘴。若秦施主有意,我便為大家講講。”

  “大師請講,吾等自當洗耳恭聽。”

  “千百年前,此地有僧西來,號伽羅闍梨,是位有神通的修士。伽羅闍梨後與一女子互生愛慕,生有一女。只是二者為修行佛道,此女嬰被伽羅闍梨棄於了一榕木樹洞中。幾十年後,榕樹枯朽倒下,漂到了此寺廟前江中,遲遲不走。伽羅闍梨見此樹金鐵難傷,雷火難損,便請工匠雕成了這四面佛。”

  大和尚頓了一頓,瞅著四面佛,繼續說道。

  “據說那群工匠砍到當初伽羅闍梨棄女的樹洞時,那樹洞已成了一塊神通難傷的頑石。後來這群工匠將頑石扔於水中想要避免禍事,但很可惜。事後這群工匠無一例外都死於非命。伽羅闍梨別無他法,隻好將其請回以佛禮拜祭,迎進寺廟大殿,放入佛像之中,貼金取名,世受香火供奉。伽羅寺一年一度的浴佛會,便是這麽來的的。”

  聽完大和尚科普,秦淮若有所思。

  這不就是古代的破戒棄嬰案麽?
  “這個伽羅闍梨聽起來真不是個東西,生女不養,再高深的修為又有何用?”

  龍燧女秀眉倒顰,俏臉含煞,顯然對伽羅闍梨的做法甚是不滿。

  “這四面佛的具體來歷因年代久遠已不可考。諸位略有了解即可。”

  大和尚沒有反駁龍燧女的意思,只是告誡眾人莫往心裡去,權當聽個故事。

  錘擊聲也停了下來,杜二正將金黃銅塊和青紫銀錠放入坩堝送進爐火熔煉。

  大殿正中,四面形態各異的巨大佛像盯著身前的秦淮眾人,八目之中神色幽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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