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流
夜晚,瀛州使館
“八嘎!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
佐藤這個沒用的混帳,丟盡了我大瀛州劍道的臉面。
秦淮是嗎,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看著榻榻米上險些被切作兩半的佐藤小次郎,一個面色青白,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摸著手裡的斷刀寒聲道。
“好久沒見到過辛酉刀的傳人了,也不知比我家傳的新陰流如何?”
矮桌旁,一個面容稚嫩,身量短小的男子正撫摸著佐藤身上的血線和腳上的斷骨。
“柳生君,這個秦淮是八極門人,他的拳術有些克制你的無刀取,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中年男子放下斷口平滑的打刀,示意下人將屍體搬下去,語氣凝重地對著柳生瀧三說道。
柳生瀧三也回到矮桌旁與宮本一矢相對跪坐,語氣雀躍,
“宮本前輩,小生在奈良家宅練劍二十余年,每當聽家中老人說起神州之大,心中甚是不信,如今出籠一看,其物華天寶遠勝瀛州。
前輩,你說我們什麽時候也能有如此寶地阿?”
“快了快了,作為柳生家這一代的天狗,你可要帶領關西子侄們在這次演武上為大瀛州奪取勝利,為天皇陛下增添無上榮光阿!”
聽著宮本一矢仿佛期望兒郎建功立業般的長者勉勵,柳生瀧三也不禁對明天的演武更加期待。
——
津門,直隸總督府
“巴圖魯大人,不知屬下給您安排的住所還可住得舒心?”
“很好,再叫廚房多做點吃食,就這麽點兒夠誰吃的?老子都餓一天了!”
看著眼前坐在八仙桌旁埋頭乾飯的彪形大漢,金二不住稱是,心中卻是腹誹不已。
還吃呢,從申時吃到戌時,廚子都累倒了好幾個,熊都沒伱能吃!
雖是心中埋怨,可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原因無他。
作為這次唯一被朝廷派來參加演武的滿族高手,巴圖魯·額爾敦是這個時代最後的武榜眼,實力自然毋庸置疑,要不是當年武試時在兵械上略輸一籌,他也不用等到現在才成為“武狀元”了。
“巴圖魯大人,明日就要演武了,不知您需要何種兵刃?可否告知小的,小的也好為您做好準備。”
“不必費那麽多事,老子一雙手就足夠將那些歪瓜裂棗趕出國門了!”
巴圖魯作為善撲營最強的撲虎勇將,自是不屑用那些凡鐵俗兵,在他看來沒有什麽能比自己的身體更值得信任。
“行了,可算吃飽了,直隸的廚子手藝也就那樣。”
巴圖魯站起,兩米多的身高配合一身腱子肉簡直就像小山一樣立在金二面前。
“別擱兒這杵著了,明天記得來叫我,老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幫洋人在我的腳下哀嚎了。”
巴圖魯獰笑一聲,大手輕輕拍了拍金二肩膀,示意他收拾殘局。
一時間金二隻感覺仿佛有重錘在自己肩膀上彈了兩下,聽著巴圖魯的吩咐,隻得呲牙咧嘴的應聲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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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庵,拳舍
“師父,您年紀都這麽大了,怎想著來參加比武大會了。”
感受到眼前少年探究的視線,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將了少年一軍。
“阿問,自你七歲時入我門中,學藝也有五年了,今日為師就考考你。”
“師父請問,徒兒知無不言。”
“你覺得練武練的是什麽?”
面對這個看起來很寬泛的問題,阿問年紀雖小卻並沒有胡亂回答,想了一會兒便認真回道。
“師父,我見識不多,隻覺得練武能夠強身健體、保家衛國就很好了。”
聽著阿問中規中矩的回答,老者笑了笑,眼中似是帶著回憶,慢悠悠地說道。
“阿問,我老了,再過幾年就該埋土裡了。
沒辦法,人啊,總歸是有壽數的,要是像個老怪物一樣苟活於世,那還不如死了呢。
我帶你來這次演武,一是想帶你來見見世面,畢竟這種盛會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幾次。
二來是趁著我這身子骨還打得動,看看這神州武林有沒有值得我指點指點的新血後輩。”
眼瞅著阿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老者摸了摸少年的頭。
“你覺得今下午那個使刀的小夥子怎麽樣?”
“師父,我感覺那個人擂台上和擂台下就像兩個人一樣。”
“能分得清是好事,要是像他師父那樣成了武瘋子那才可惜呢。”
“師父,你認識他師父?”
“早年跑江湖有過幾面之緣,別的不說,要論人脈,能比得上你師父的還真不多。
行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去晚了可就沒好位置了。”
“師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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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沙俄使館
重建後的使館大廳內,羅曼諾夫神色木然的坐在帝國沙發上看著身前桌子上擺著的各種藥品。
隆順榕、達仁堂、宏仁堂
“清心丸、紫雪散布蘭克,這些都不是我們需要的神藥!”
傑蘭特翻找著這些神州中藥,臉色扭曲的對著同樣在翻找對比的布蘭克怒吼。
“這座城市能買到的藥都在這兒了,我又有什麽辦法。”
布蘭克也委屈地回擊道。
安托萬主教聽著這兩人的爭吵,若有所思的對著身旁的羅曼諾夫說道,
“這麽多醫館藥鋪都沒有,看來那神藥就應該是某個拳種武館的獨家秘藥了。”
羅曼諾夫看見安托萬搭話,才冷聲說道
“我不管你們那些瓶瓶罐罐有啥用,但要是演武期間誤了我的事,後果自己掂量。”
傑蘭特和布蘭克見羅曼諾夫發話,也不敢言語,隻好將目光投向安托萬,期望他能站出來說兩句。
“保羅,他們出錢打點給你辦這麽個演武大會也不容易,你也收收脾氣。
若是只是逼那擁有神藥的流派現身,我這倒有個方法。”
眼看安托萬又有對策,傑蘭特和布蘭克連忙請教。
“這可真是個好方法,要是能得到勞煩羅曼諾夫王子的幫助,對我們來說可就太榮幸了。”
“確實不費什麽事,看在安托萬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出手圓了你倆心願。”
羅曼諾夫聽到安托萬的對策,也感覺此事可行。
待到這倆西洋商人告辭,安托萬轉頭看向羅曼諾夫。
“保羅,武事凶險,還是要小心為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