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旗!與玄冥碰面的人竟然會是鐵旗,這絕對是風蕭蕭從未想到過的。
風蕭蕭曾想過這也許會是某個幫派的陰謀,因為當時大家復活後就已經都出現在了復活點,此時除了能肯定自己,誰也說不上別人究竟是掛回這裡的,還是事先在這裡等的。所以如果是幫派行動,完全可以讓參加婚禮的幾人在眾人迷昏後就事先就來到復活點,而在由其他人在飯店裡將迷昏的眾高手殺了。
在所有的幫派中,風蕭蕭唯一沒有懷疑的就是鐵旗盟,因為鐵旗盟有老大和逍遙,他們可是風蕭蕭最信任的人了,他們既然說是真掛了,那當然就是真掛了,所以風蕭蕭一直沒有懷疑過鐵旗盟。
但如果現在幕後主使是鐵旗的話,那他恐怕就是另有所圖了,而老大和逍遙無疑就都不是他這一計劃的一部分,或是兩人根本不得他的信任。而且如果鐵旗是主謀,紫竹青梅無疑是他那邊的人,她之前就是在幫玄冥做假證。
風蕭蕭一邊往流月正在監視的地點趕,一邊在路上緊張的思考著。而柳若絮當然不會錯過這麽精彩的一幕,和風蕭蕭一同趕了過來。
來到長安流月所說的地點,卻只看到流月一個人蹲在牆頭。
“他們人呢?”風蕭蕭焦急地問道,他急切地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流月指了指牆對面的那棟小屋道:“在玄冥家裡!”
遊戲中有房的人都是富人,風蕭蕭忍不住道:“他還挺有錢!”
流月道:“金錢幫裡少有沒錢的!”
流月話裡透著無奈的味道。此時根本沒法聽兩人在裡面說些什麽了。因為到底是遊戲,房屋既然被主人關閉,那就不會在有任何漏洞。就像風蕭蕭的茶樓,開張時可以上房頂掀瓦偷窺,但如果是在關門狀態下,窗戶都打不開,何況是掀瓦了。
三人唯有在外面等。
如果是一人蹲在牆頭上,這在遊戲裡是很常見的事,但現在有三個人並排蹲在牆頭上,這都很稀罕了。牆沒有多高,站在底下街道上的人都可以看到,只是這一個普通的巷道,沒有什麽店鋪,所以隻偶爾會有一兩個回家的或是抄近路的玩家經過,凡是路過的都紛紛側目行注目禮。
三人蹲了一會也意識到有些不太對,於是向後退退,稍加隱藏,處在了一個自己可以看清下面,但下面的人不抬頭就看不到三人的位置。
繼續等待。三人聽不過屋裡人說話,屋裡人當然也聽不到三人說話,所以流月非常高聲的喧嘩,無非是向風蕭蕭大訴自己跟蹤五天的苦水。風蕭蕭唯有耐心地聽著,這的確是非常苦的差事,沒想流月真能堅持下來。
流月絮絮叨叨地說了有半個小時,自己也意識到裡面的人隨時可能出來,終於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街道上卻又來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衣從頭裹到腳,隻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像個忍者一樣在街上魚貫穿行,片刻來到玄冥門前,隨即停下,縮在了門旁的牆角下。
風蕭蕭差點沒叫出聲來,此人的裝束和那天刺殺自己的那蒙面人裝束完全一樣。而且手段也一樣,就縮在門旁的牆角下,肯定是在等人出來再下殺手偷襲。這人是不是當天那人,風蕭蕭不敢確定,但兩人至少是一夥的,否則怎麽會采用一樣的偷襲方式。
風蕭蕭給流月發去信息:“這種情況我遇到過一次!”
流月沒有回復,望了風蕭蕭一眼後,死死盯著此人。
此人全神貫注地注意著門的動靜,根本沒留意到對面的牆頭上還伏著三個人盯著自己。
柳若絮發給風蕭蕭一個消息:“他是誰?”
風蕭蕭回復她:“可能是殺手。小心點,不要出聲了!”
三人當然想不到會出現如此變故。三人揣測他的暗殺目標到底是誰!這是玄冥的屋子,按理應該是刺殺玄冥的!如果這人就是當天那個蒙面殺手,風蕭蕭可以肯定玄冥不可能躲過他的攻擊。
突然“咯吱”一聲,門打開了,一條身影慢慢從門內移出,三人看到蒙面人已是蓄勢待發。
身影邁出了房門,三人已可以看清,先出來的人是鐵旗。而蒙面人此時已經出手,三人根本未看清他的劍從何處抽出,只看到一閃,一條亮光劃向鐵旗。風蕭蕭已看清,他手裡是一根很長的刺,風蕭蕭已可以肯定,這就是那天那個蒙面人。
這一劍速度極快,鐵旗武功極高,內功極強,但躲避卻不是他所擅長,這一劍似乎他已無法避過了。
突然,劍尖自己一偏,向著鐵旗身後刺去。三人看著都是一驚,難道他這一劍是虛,目標實際是要刺鐵旗後面的玄冥嗎?
忽然,蒙面人的劍停在了半空,而鐵旗也轉過身來,看到蒙面人胳膊在顫抖的樣子,風蕭蕭和流月已然明白,他這一劍恐怕是受了鐵旗盤龍槍吸引了,此刻正在運功相抗。
鐵旗在刻不容緩之間發動了盤龍槍磁力,雖然沒有躲開這一劍,卻改變了這一劍刺出的方向。
而此人抬頭看到鐵旗的正面後,身子一震,顯然是認出了鐵旗。他大概目標的確是玄冥,而此時沒想到從房子裡出來的竟然會是鐵旗。
鐵旗反手就要去取背在背上的盤龍槍,此人反應極快,乘鐵旗一動之機,磁力有所放松,刷一下把劍插回了腰間,原來此劍類似奪寶奇謀的“蛇影穿杯”一樣,是一柄可以當腰帶的軟劍。
此人插回劍,立刻倒退一步,縱身就上了房。鐵旗根本沒有要追的意思,他的確不擅輕功之類的功夫,看此人身法,已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追上他了。。
但此時一條人影從對面的牆頭竄出,直追飛身上房逃走的蒙面人,正是風蕭蕭。鐵旗一愣,向風蕭蕭飛出的牆頭望去,已經沒有人了。在風蕭蕭飛出的一瞬間,流月反應極快,按著柳若絮的腦袋趴在了牆上,鐵旗這才看了個空。
流月想不到風蕭蕭居然會如此貿然地追出去。
風蕭蕭飛過街道時,此人已經飛過了兩道房,風蕭蕭緊盯他的背影,輕功全力施為。看此人前進的方向,似乎是在朝驛站那邊跑去,風蕭蕭大急,如果去了驛站,一傳送就肯定不知道他去哪了。
而此人的輕功也真是了得,風蕭蕭和他的距離雖然在一點一點的拉近,但也不可能在轉瞬間追到,能不能在到達驛站前趕上他,風蕭蕭心裡真沒底。因為這裡離驛站並不遠。
幾個起落,兩人落在了街上,風蕭蕭離他只有先前一半的距離了,而到驛站的路程也跑過了一半。如果風蕭蕭此時發出飛刀,當然可以擊中他,但風蕭蕭想知道的是他是誰以及一些只有他知道的事,而不是想要他的命。風蕭蕭也有射他腿的想法,但輕功施展之時,雙腿晃動的頻率實在太快,風蕭蕭沒有一擊就中的把握,那時自己還要去撿刀,就肯定追不到他了。以飛刀拿在手上後,最終還是又放了回去。
距離驛站更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已經在三米以內,但風蕭蕭估算,以這個進度追下去,恐怕最多在自己手搭到肩頭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抱住驛站的馬夫了。
咬牙,提速。可惜遊戲終歸是遊戲,由一絲不苟的數據堆砌而成,風蕭蕭再用力,速度也不能提高哪怕是半步了。
風蕭蕭距離他只有一米之遙,而驛站馬夫離他也不過大約三四米,如此算來,恐怕在他傳送走之前,風蕭蕭都不可能拍到他的肩膀了。
風蕭蕭當機立斷,停下腳步,兩掌用力向前一揮,“流風回雪”的寒風席卷而出。風蕭蕭已顧不得驛站周圍大堆的人群了,只要能阻住這人一下即可。
沒想到這一招不但沒有阻住此人,反而將他推得向前飛去。此人的動作在空中似乎已經遲緩,看來已經受到了寒風減緩動作的影響,但他卻在空中完成了傳送的操作,白光一閃,直接消失不見了。
風蕭蕭惱火地將雙臂用力往回一甩,卷出的寒風略一停頓,竟倒轉了方向,“呼”一下朝著風蕭蕭自己襲來。但好在此時風蕭蕭已收了招式,寒風失去內力的補充已經漸弱了下來,風蕭蕭隻覺得一陣寒風掠過,身子還不及有什麽動搖,寒風就已經消失了。
而風蕭蕭剛才兩常齊揮全力施為的一招“流風回雪”,已將驛站車夫周圍的數名玩家打翻,此時雙臂往回一甩,幾名先前尚未趴倒的玩家竟倒跌回來。
風蕭蕭心下歉然,想上前扶起跌倒的數人,哪知自己剛才被“流風回雪”的寒風擊中,雖未受什麽大傷,但卻也被減緩了行動,此時向前的一步邁得是相當緩慢。
而跌倒的以及剛才中招卻未跌倒的眾玩家只是驚懼地望著風蕭蕭,竟不敢露出絲毫責備之意。風蕭蕭行動遲緩,卻不影響嘴上說話,連聲向大家抱歉。眾人瘋狂擺手,連聲說沒關系。
此時流月和柳若絮也追到了驛站。兩人伏在牆頭,雖看到風蕭蕭和蒙面人朝這個方向跑來,卻因為鐵旗在下面街上,一時未敢動。
等了片刻,偷偷露頭看了一眼,見鐵旗已經離去,兩人才飛身追趕過來。風蕭蕭此時已回復正常,和眾人道歉後,他試著運起內功,減緩的效果瞬間就被消除了。看到兩人過來,風蕭蕭無奈地搖搖頭道:“沒追上,跑掉了!”
流月詫異道:“你都追不上?這人輕功太可怕了!”
風蕭蕭抗議:“他要不是跑驛站我肯定已經追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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