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次突然發生的事件,臧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憤什麽,總覺得心裡就像憋了一股莫名奇妙的虛火,足足思索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離開房間,遊走在號角之塔,正欲外出一個人靜靜,忽然發現薛東衛站在房間門口。
“東衛!”
薛東衛敲了幾次門不見師尊答應,正猶豫不決時聽見師尊在喊自己,“師尊,您老人家怎麽沒在房間休息?”話落,他便發現師尊的臉色陰陰沉沉,不由心中一驚。
“我問你一件事,千葉是不是拜了鏡水筱為師?”
“師尊,您認識鏡水筱前輩?”薛東衛不知師尊為何會這樣問,但還是如實回應,“千葉的確在幼時就拜了鏡水筱前輩為師。”
“你有沒有親眼見過她?”
“這個……”薛東衛點點頭,“在千葉未出生時,鏡水筱前輩曾經登門找過徒兒,說是即將出生千葉與她有師徒之緣,讓我務必在千葉六歲時送到北極冰封島。”
“那你後來有沒有見過她?”
“後來?”薛東衛仔細想了想,“後來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我在冰封島聽過鏡水筱前輩的聲音,徒兒知道有些前輩高人不喜歡與徒兒這等世俗之人走的太近,所以也沒有強求。”
聽薛東衛這麽一說,臧天幾乎可以完全肯定薛千葉一定是鏡水筱的轉世。
“你小子當初怎麽就答應她了?你和她很熟麽?”臧天越想越煩躁,隻感胸口憋著一股怒火。
薛東衛一愣,搖搖頭,苦笑道,“師尊,徒兒當時並未及時答應,也懷疑鏡水筱前輩的為人,可是,千葉出生不久後就患上不治之症,幾乎與鏡水筱前輩說的情況一模一樣,徒兒無奈之下,只有將千葉送往冰封島。”
“師尊,您為什麽突然問這個……”看到師尊在沉思,薛東衛越發疑惑起來,“是不是千葉惹您生氣了!這丫頭簡直大逆不道,都怪徒兒教導無方,師尊,您不要動怒,徒兒這就去教訓丫頭!”
“不是那回事兒。”臧天依靠著牆壁,閉著眼,揉著額頭,薛千葉這麽一走,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這位徒弟去解釋,就說薛千葉是鏡水筱的轉世?或許薛東衛可以認同轉世這一說法,但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兒了,搖搖頭,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
兩人邊走邊說,待走進號角之塔的指揮室後,狗道人一個個恭敬問候,而軟在沙發上的第二雲空看見這麽一位黑衣男子後,先是一驚,而後也站起身,恭敬的行禮,“晚輩第二雲空拜見前輩!”
臧天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仰躺在椅子上不停扣著額頭,幾乎在場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怒火,盡管沒有人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也沒有人敢問,第二雲空剛想再次開口,卻被一旁的毛山嶽提醒道,“你不想挨打,就不要說話!”
薛東衛將第二雲空所說的情況一字不落的重複說了一遍。
“星空少主?華中雄!!!”
臧天的胸口原本就憋著一股莫名的虛火,此刻聽到星空二字後,那股莫名的虛火更是噌噌往上冒,“天烽這三個孽障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口阿!他們三個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聽見當代受人敬仰的星空三老被人喊成孽障,無論薛東衛還是毛山嶽等人都是為之一顫,暗歎師尊就是師尊,還是和當年一樣橫行無忌,霸道之極,幾人雖然驚訝,但內心卻都在顫抖都在興奮著,就連薛東衛這般守序之人也是如此。
但傳入第二雲空耳中卻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他不禁暗歎,這薛東衛的師尊口氣也著實狂妄,不過能夠殺死宇文熾,他也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現在星空三老是什麽意思,徒兒也不是不知,不過……根據徒兒對星空三老的了解,三老並不會做出禍害我聯邦的事情。”
臧天閉目沉思,不言不語,他這輩子最不想面對的就是與故人為敵,那種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師尊,依您看,華中雄究竟有何本事竟然事前就預言宇文熾會死,而且他似乎非常肯定!”。
臧天似乎有些疲憊,不停扣著額頭,的確!當發現薛千葉、藍情、第二翎的變化後,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她們問個清楚,但現在竟然又蹦出一個華中雄。
真命,自己已經吸食了五個,這個世界還剩余兩個,而聽東衛的說,那華中雄似乎也吸食了第二嘯天的真命,如此說來,當今世界也只有華中雄一個真命。
他憑什麽知道宇文熾會死?而且在天意日之前就已知道!
天地之間,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連神也不行,除非有人早已設定了規則,而格局之內的所有人都必須按照規則來進行,只有這樣,才能夠預測結局,而普天之下有這等本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妙善。
知道妙善的人,都清楚妙善喜歡下棋,以天地為棋局,以萬靈為棋子,以命運為規則,而這個世界的關鍵人物宇文熾已經被自己殺死,盡管無法斷定宇文熾究竟死了沒有,但至少臧天可以完全肯定,宇文熾就算沒有死,他的人靈之軀以及真命之靈都沒有了,既然這兩樣都沒消失了,那宇文熾也就對妙善沒有任何用處。
如若說這是一盤棋,關鍵棋子沒有了,那如何才能讓棋局繼續進行下去呢?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重新補上一個關鍵人物!
如若猜測不錯的話,華中雄就是妙善重新補上的關鍵人物。
突然間,臧天站起身,把薛東衛等人嚇了一跳。
“妙善!你這婊子還真是不死不休口阿!”
“師尊!”狗道人似乎聽出了一些什麽,說道,“您認為華中雄之所以能夠預知未來,是和妙善有關?這個世界的命勢已被您老人家改變,妙善竟然還不肯罷休?死了宇文熾,她想讓華中雄來頂替?”
狗道人絕對不是幾位師兄弟之中悟性最高的,但他的嗅覺尤為敏銳,特別是關於打架,只要一又打架的苗頭,立刻就會嗅到。
“這華中雄已是世界最後一個真命,徒兒願和您老人家一起去宰了他個孬孫!”
暴力份子不止狗道人一個,黑龍王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把身一橫,喝道,“娘的!既然妙善不死不休,咱們也要和她死磕到底!”其他等人也紛紛表態,一個比一個興奮!
臧天橫眉一怒,冷眼橫掃八方,喝道,“一個華中雄罷了!老子現在沒時間打理,要乾就乾掉妙善這個婊子!”
“對!乾掉妙善這個婊子!”
“撕了她!”
奧古斯丁、毛山嶽一個個渾身興奮,雙眼冒著精光,口吐豪言,粗口連連,看到此,旁邊的第二雲空內心一陣顫動,這些人平時一個個都極為威嚴,怎麽現在一個個不顧身份的暴粗口,那狗道人竟然提議要將妙善上師先jian後殺,再jian再殺?狗道人也罷了,就連義薄雲天威嚴震天下的薛東衛也是怒著臉,雙眼之中精光暴射,一口一個殺殺殺!
第二雲空頓時覺得再也待不下去,搖搖頭,道,“請恕在下冒昧,各位就當我第二雲空沒有來過!”
第二雲空或許是正義之人,但他實在無法接受剛才聽見的那翻狂妄的醃臢之言。
“雲空前輩,且慢!”薛東衛出聲喝止。
“薛東衛,我敬你是當代豪傑,所以今日才登門到此,沒想到你……”
“哈哈!”薛東衛倒是哈哈大笑,“雲空前輩,大丈夫本該如此,豪言壯志有何不可?”
“媽了個逼的!”狗道人一把將酒壺扔掉,“妙善那娘們想毀滅了咱們的世界,老子罵她幾句你就不同意了?你他媽的不是口口聲聲願為聯邦人類付出一切麽?現在一看,你他媽的原來是放空炮口阿!”
“狗道人,莫要欺人太甚!”第二雲空臉色也是一沉,“妙善上師還未降臨,一切都還是未知,不久之後,待妙善上師降臨,一切將會明了!退一萬步來講,即便這一切都是妙善上師所為,我等修行之人,也不能這般辱罵聖靈,各位,告辭!”
“站住!”
他剛轉身,一道凶煞的喝聲傳來,震的他心神一陣亂顫,轉過身,看見那黑衣男子一雙幽暗的眸子盯著自己,莫名的,第二雲空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但還是昂頭挺胸說道,“前輩剛才所說之話,第二雲空就當沒有聽見,道不同不相為謀,請恕在下冒昧,告辭!”。
“道不同不相為謀?”臧天嗤笑一聲,盯著第二雲空,低沉說道,“老子什麽時候說過和你是同道中人?”
“閣下莫不是想殺人滅口?如若便是,那就請閣下動手,閣下修為高深莫測,我第二雲空雖然自認不敵,但也絕對不會任人宰割,今日老朽倒要向閣下討教討教!”
說罷,第二雲空身軀一震,體內兩道逆天輪瘋狂旋轉,磅礴的能量當即祭出,揚手間,一口三尺長劍出現在手中。
“今日!老朽便是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臧天突然出現他的身旁,揚手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第二雲空直接摔到門框上,如此一巴掌,扇的他頭暈眼花。
“殺你?老子懶得動手!我且問你,你們第二家可是有兩顆靈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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