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雲子那裡了解到,在上古時代,天這個字代表著至高無上,更是絕對的禁忌,普通生靈不可觸及,觸及者,皆會遭到蒼天詛咒,所謂天威不可犯,即是如此。臧天還是頭一次聽說,但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天之一字雖然不是禁忌,但也代表著一種恐怖的存在。比如玄天宗、奉天宗、昊天宗,以及三大聖地,這些天字輩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強大,不知道是不是從上古時代傳下來的原因。
搖搖頭,沒有想太多,他對這個並不關心,讓他感興趣的是神通。
“那個叫凌天的家夥悟得神通後那麽厲害?你見過他施展神通沒有,神通到底是什麽樣的?和陣法的威能一樣?”
“凌天此人是我們上古時代很早以前的人物,他消失了幾千年後我才出生的,怎能見過。”蒼雲子皺眉沉思,道,“當年我也是聽師尊說過,神通和陣法唯一的差別就是,神通是依靠自身實現天地玄黃的奧妙,而陣法則是依靠符文去實現天地玄黃的奧妙,布置陣法,雖然很安全,但對符文和資源的要求比較高,而且對於我們修行之人來說,陣法比較被動,人為不可控制,除了守護,並無多大用處。”
“然,陰陽雙修之人,一旦悟得神通,是乃依靠自身實現天地玄黃的奧妙,一個神通下去,完美無缺,自成一體,任運自然,五行開造,能量自行衍生,法則自行衍化,一花一草一世界,如此之下,試問誰能抵擋!”
“完美無缺,自成一體,任運天然,五行開造,能量自行衍生,法則自行衍化……”
臧天低聲呢喃著,思忖了片刻,旋即說道,“你來看看這個!”說罷,他揮手之間周邊星光璀璨。
“這是……這是陣法?”蒼雲子的靈魂微微一顫,神色大駭,“不!你沒有勾畫符文,這絕對不是陣法。”
蒼雲子立即深入其中進行探查,他畢竟是上古時代的高手,無論是見識還是眼力都是十分獨到,只是越探,他越是心驚,越是疑惑。
“其內擁有陣位,這竟然是陣法。門主!竟然可以瞬間布置陣法?”縱然蒼雲子乃是上古高手,此刻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再仔細看看。”臧天不答反問。
蒼雲子繼續探查,說道,“怪!真是怪!這個陣法擁有陣位,卻沒有陣眼,其內的能量雖然在衍生,法則在衍化,但並非自然,而且陣內也沒有五行開造,看似完美,但並非任運天然!”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啊!”聽聞蒼雲子在這麽短時間就能將自己的手段看的七七八八,臧天由衷的佩服萬分,“不過老先生有一點說錯了,這個陣法是有陣眼的,只不過這個陣眼是我自己罷了。”
“怎麽可能!”蒼雲子覺得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以自身為陣眼?瞬間布置陣法?我之前從未聽說過,等等……”正說著,他忽然意識到什麽,“你剛才並未勾畫符文,也沒有利用資源,而陣法內就擁有法則和能量同時存在,也就是說,門主不止淬煉肉身,還淬煉著靈魂?陰陽雙修?”
臧天點點頭,也沒有說話,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靈魂,一抹煙霧纏繞,一個將近二十米多高的怪物赫然出現,這怪物三顆頭顱,分別是黑色、白色與金色,九九八十一條手臂肆意亂舞,似魔神,似神靈,似佛尊,已是讓人分不清楚。
“這……這是你的靈魂?天啊!”
一股莫名的威壓蔓延過來,蒼雲子的靈魂連連後退,甚至開始扭曲起來!
臧天立即收回靈魂,蒼雲子這才得以解脫,“好強大!好恐怖!好怪異!門主,你的靈魂怎麽會……”
“我當年領悟了三種不同的意之境,所以靈魂就凝聚出了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形態。”
蒼雲子頓時無語,“門主不僅成就了七彩傳說,而且還是陰陽雙修之人,真是讓人……”。
對於自己的問題,臧天向來不想多說,因為就連他自己也還沒有搞明白。
“老先生,你覺得這是不是一個陣法?”
蒼雲子望著臧天剛才施展的陣法,久久不語,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臧天乃是陰陽雙修,瞬間揮灑了這個手段,根本沒有借助符文來實現天地玄黃的奧妙,而是憑借自身實現的,這難道是……他實在沒有膽量繼續想下去,顫聲詢問,“門主,你剛才沒有勾畫任何符文?”
“我像是勾畫了,又像似沒有勾畫!這個……怎麽說呢,我煉化了火行之根後,對火行衍化了解了不少,從而參悟到符文的存在其實就是詮釋著陰陽與五行,所謂天地玄黃,應該就是陰陽五行的存在。”
頓了頓,臧天仰望著虛空之中的日月同出,“只要將陰陽五行參悟透徹,也就不再需要借助符文來實現天地玄黃,屆時,一念一衍化,一念一衍生,一念一五行,一念一陰陽,一念一世界。”
這個道理,蒼雲子自然懂得,但是,修行一途,懂也只是懂而已,能不能領悟又是一回事兒。
“在我們那個時代,陰陽五行代表著一種成神的必經之路,所有人都在追逐,但鮮有人能夠真正觸及,我修煉到至今,對陰陽五行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蒼雲子有感而發,“而門主能夠參悟,當真是大悟性之人!”
“什麽大悟性!”臧天搖搖頭,笑道,“我也是沾了火行之根的光,如若沒有煉化火行之根,恐怕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夠觸及。”
“如此說來,唯有將陰陽五行參悟透徹,方能成就神通?”
“應該是?這玩意兒太飄渺了,咱也只能猜猜而已。”臧天又隨手灑下一個陣法,接著十個,百個,一口氣足足灑下一千余陣法,一旁蒼雲子看的一陣眩暈,而後佩服道,“原來門主在陣法的造詣上如此了得!這足足一千多個陣法,竟然都不相同,只是……怎麽覺得每一個陣法都有些不倫不類。”
“哈哈哈!老蒼啊!還是你眼尖!這些陣法我雖然能夠布置出來,但每一個基本上都是半成品。”
“怎麽會這樣?”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還記得之前我說過這座土古遺跡已經有人提前發現了?”
“自然記得,那人的冰火雙魄之魂還留在這裡。”
“對,就是她,她在外面設置了一個玄關,玄關內足足布置了一千多個陣法,我一邊破陣一邊參悟,雖然將所有陣法都參悟的差不多,但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逐個完善才行,我之所以想到以自己為陣眼,瞬間布置陣法,也是破陣之時領悟出來的,現在想來,那娘們也絕對和我一樣陰陽雙修。”
“恐怕即便將這些陣法完善,威能也是有限。”蒼雲子直言。
臧天點點頭,“正如剛才老先生所說,我布置的這些陣法其內能量雖然在衍生,法則在衍化,但並非自然,而且陣內也沒有五行開造,看似完美,但並非任運天然,所以,這些陣法威能甚小,動起手來,或許能夠對天君級的修士造成影響,但要想取其性命的話,還有些困難,歸根結底,還是咱對陰陽五行參悟的不夠透徹啊!”
這時,羅龍忽然從玄關中跳了下來。
“天哥!”
“怎麽了?”
“沒事兒,俺就是下來看看。”
羅龍不懂得的撒謊,莫說臧天,恐怕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有事兒,似乎羅龍也知道瞞不過臧天,想了想,又說道,“天哥,水姑娘一直想見你,她已經待了很多天,老馬讓俺不要管,可是俺看水姑娘一個人挺可憐的,所以來問問。”
“水墨然?她來做什麽?”
羅龍甩甩腦袋,“老馬說她有事兒求您,俺覺得,人家一個姑娘家也挺不容易的……”
“羅龍啊!”臧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浮屠說你小子是一個悶騷,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悶騷的漢子啊!”
以前羅龍老實巴交,初見馬浮屠時,都會尊敬的喊一聲總管,而現在見了馬浮屠,一口一個老馬,而且還猛不丁的放兩句冷炮嘲諷一下。
回到龍門,大殿之內,水墨然靜靜站著,脫掉盛裝的她,也似乎不再氣勢凌人,一襲輕紗羅裙顯得恬靜優雅。
“找我有什麽事?”
聽聞聲音,水墨然嬌軀微微一顫,轉過身,並沒有發現那個她一直期待的人。
“來這說。”
水墨然還不知怎麽回事,隻感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一間靜室內,對面,臧天坐在一張老爺椅土,翹著二郎腿,椅子一晃一晃,好不舒坦,這椅子還是他從小世界帶回來的,他喜歡椅子晃晃悠悠的感覺,倍兒舒服。
椅子晃悠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水墨然只是抬起眼,觸及到臧天的那雙眸子時,立即低下頭,不敢直視,站在這裡,她覺得自己的一切乃至心靈深處在這個人面前都完全赤裸著,現在的她哪裡還是一位域中天高高在上的域官,看起來幾乎就是一位羞澀的女子,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只有椅子搖晃的聲音,許久,水墨然貝齒輕咬著嘴唇,像似下了什麽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