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坐在招待室的椅子上,手捧著一本魔法書看得入神,剛抽了一口煙,招待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局長、周海波、黃姓中年人先後走了進來,局長走到趙越身邊不遠處說道:“趙先生,您好!我是警察分局局長羅永勝!”
趙越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羅永勝,問道:“羅局長,你們這招待室就是這麽招待的,客人來了一杯茶都沒有?”
羅用勝臉色變得很難看,狠狠地瞪了周海波一眼,“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給趙先生倒茶!”
周海波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羅永生堆起笑臉說道:“下面的人沒規矩,讓你見笑了!哦,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您要見的黃皓的父親黃宏發先生!”
中年人連忙走上前來,彎腰道:“趙先生,您好!我是黃皓的父親黃宏發,犬子被我那老婆慣壞了,闖了不少禍,幸虧您這次逮住他,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這些是他犯下的事情,足夠判下他二十年的,趙先生您放心,我絕不偏袒,該怎麽判怎麽判!”
趙越接過黃宏發遞過來的材料,看了一會後扔在桌子上,看了材料之後,他就知道黃宏發打的什麽算盤,問道:“你準備把你兒子送進監獄?”
“是的,那小子做下的事情太多了,這還只是警方查到的,說起來我真是有愧,常年累月地忙著工作上的事情,疏忽了對孩子的管教,現在再想教育已經有點遲了,倒不如讓警方好好管教管教他!
趙越看了看黃宏發,覺得這家夥好像有點面熟,仔細一想,突然想起來了,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黃啟發?從前在駐紐約大使館工作過?”
黃宏發驚道:“沒錯,十八年前,我大哥就在駐紐約大使館工作,趙先生認識家兄?”
趙越笑道:“談不上認識,只是見過一面!黃先生,我不是朝廷官員,也不是你的父兄長輩,更不是你的上司,本不該教訓你,但我今天卻要說說你!古人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齊家是擺在第二位的,由此可見它的重要姓!你連自己的家屬都管不好,怎麽能治國平天下呢?就算你的工作能力超強,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但不爭氣的子孫會把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成就和聲望敗壞得一乾二淨,到頭來你還是什麽都沒得到!那你的辛苦又有什麽作用呢?做官的最高目標是什麽?不是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如果一味的追求更大的權利,這就落了下乘!施展才華,做出成就才是最高目標!權利只是治理國家必須的力量,如果想一心一意的發揮自己的才能,就必須處理好家裡的事情,否則你哪裡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我看你的兒子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囂張得無人能製,俗話說養不教,父子過!說到底還是你的責任,我不會跟你兒子計較,我對付他一個小屁孩,別人會說我以大欺小,如果不是今天他碰到我,估計還有更多的人遭殃,你說呢?你們這些做大人的沒時間管,下面的人不敢管,跟你們家差不多勢力的懶得管,所以他才囂張不可一世!難道朝廷的律法都形同虛設嗎?那還要律法有什麽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一句空話嗎?”
黃宏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點頭道:“趙先生說的是!我兒子不要說不是王子,就算是王子犯了法,也要受到應有的懲罰,羅局長明天就去法院遞交材料,一定要重判!”
趙越抽了一口煙,將書收了,什麽也沒說就向外面走去。
等趙越走後,羅永勝扭頭看了看,對黃宏發說道:“黃長官,這材料交還是不交?”
“交!當然要交!想糊弄是糊弄不過去的,他只要隨便一查就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們並沒有這樣做,後果就很難說了!把那小子關進牢裡也好!省得他天天惹麻煩!”
“還真關他二十年啊?”
“要不然怎麽辦?關在牢裡總比無緣無故的死掉強吧?”
趙越從警察局出來後走到路邊,就見侯爵號汽車自動開過來停在了身邊,打開車門上去之後對車載電腦說道:“回女王酒店!”
龔德全、范梓昕和蕭然在酒店裡等他,剛走進酒店大堂,三人就迎上來,龔德全問道:“怎麽樣?事情解決了嗎?”
趙越點頭道:“解決了,這下你們都可以安心了,兩位女士如果有空的話,不如明天去法院看看那家夥被判了多少年,如果少於二十年,麻煩你們在酒店前台那邊給我留個口信,如果有二十年就算了!”
范梓昕問道:“趙先生連一個電話號碼都舍不得給嗎?”
趙越笑道:“不是舍不得給,而是不敢給!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有消息了就會通知你,你好準備就行了!”
蕭然提出要請趙越和龔德全兩人吃晚飯,龔德全這個色鬼自然是滿口答應,趙越也隻好答應,幾人約好晚上七點在玫瑰園餐廳見面。
等兩個女人走後,趙越問道:“胖子,你不是說公司裡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嗎?這會怎麽不著急了?”
龔德全笑道:“有美女請吃飯,自然是什麽事情都先放到一邊,我可跟你先說好,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灌他們酒,你可別搗亂啊!”
“你看上了誰?”
龔德全猥瑣地笑道:“蕭美女,怎麽樣?這女人肯定很夠勁!”
趙越笑罵道:“擦,你別亂來啊!要人家自願才行!要我說你都可以當她爸爸了,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嘿嘿!”
兩人說著話朝電梯走去,趙越順手拿了一份報紙,龔德全先前嚇得不輕,帶著保鏢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趙越回到房裡看了一會報紙,報紙上有一條消息,是說被燙傷的葛老漢請律師控告城管的案子被法院受理了,定於明天上午九點開庭審理,這也就是說法院私下調解失敗,只能上法庭。
放下報紙,趙越下樓開車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趙越買了一大袋水果和一點營養品,找到葛老漢住的病房。
“喲,都在啊!”趙越笑著走進了病房。
看見趙越來了,葛老漢從床上坐起來,埋怨道:“你看你這娃,來就來了還買什麽東西!蛋子,快快,搬椅子過來給小趙坐!”
葛老漢的兒子葛元旦連忙從角落裡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趙越將水果和營養品放在桌子上,坐下後問道:“葛大爺,燙傷好得怎麽樣?”
葛老漢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笑道:“人老了,身體沒年輕人好,恢復得慢一點,不過不耽誤明天出庭,馮律師還幫我找了一張輪椅,到時候坐著輪椅去就行了!”
趙越點了點頭,問馮雪:“馮律師,庭外調解失敗了嗎?”
馮雪說道:“對,我方向他們六人索賠五十萬,對方不答應,因此只能法庭上見了!”
趙越想了想說道:“按常理說,城管部門的領導不應該讓這件案子上法庭啊!如果要是他們輸了,那臉就丟大了,這事有點反常!五十萬不多,難道他們單位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這顯然不可能”。
馮雪皺眉道:“這件案子證據充分,包括你在內有四個證人願意出庭為我們作證,我想不出他們有什麽手段能翻盤!除非法官故意偏袒,否則他們輸定了!”
在這麽強大的輿論壓力下,法官顯然不可能偏袒,除非那個法官不想混了,趙越忍不住道:“難道他們領導的腦子被驢踢了?”
兩人討論一會,也沒得出一個結果,趙越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就離開了,臨走要了馮雪的電話,方便聯系。
從醫院出來之後,趙越走到停車場剛想上車,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提著皮包走了過來,說道:“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趙越抬頭問道:“你是?”
這人伸手說道:“您好,我是城管部門的!”
趙越皺著眉頭跟他握了握手,問道:“您有事嗎?”
這人笑道:“是的,就葛大爺的事情我想跟您談談!”
趙越想了想,說道:“上車說!”
這人見趙越答應,連忙跑過去上了副駕駛位。趙越啟動汽車,暗自將車內的視頻打開了。
車子出了醫院後,趙越便問道:“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這胖子聽趙越這麽一說,將皮包的拉鏈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趙越。
文件袋鼓鼓的,趙越右手接過來,湊到眼前一看,只見袋子內放著三扎鮮紅的老人頭,心下就明白了!暗罵:收買,典型的收買!擦,我說那邊怎麽那麽反常呢?原來是收買了證人,估計那三個證人都被收買了!
趙越裝作不知,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胖子笑了笑,說道:“先生,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明天上庭的時候您只要說是那葛老漢自己把烤箱弄倒了就行了,其他的您實話實說!”
烤箱是怎麽倒的?這一點是案子的關鍵,如果是被城管踹倒的,濺出來的炭火燙到了葛老漢,那就是暴力執法,可如果是葛老漢自己不小心弄倒了並燙傷了自己,那就沒城管什麽事情了!
趙越心下冷笑,說道:“就我一個人這樣說也沒用啊!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證人,如果他們三個都說是城管踹倒的,我這樣說不是說明我做假證嗎?這可是要坐牢的!”
這胖子笑道:“我們做事不會有遺漏的,你放心,他們三個都收了我的錢,都會一致說是葛老漢自己弄倒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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