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風淒慘地呻吟了一聲,硬著頭皮嚎叫起來:”月兒,你聽我說啊!不要衝動啊~~~!”
花廳外,抱著兩條大黑狗的水元子幸災樂禍地看著裡面的動靜,洋洋得意地說道:”打,打,你們公婆兩個剛才敢聯手欺負爺爺我?讓你們打,讓你們打痛快了爺爺我再去勸架!唉呀呀,看樣子小風子以後的日子會很狼狽,很淒慘呀,還沒有成親,就被老婆壓製成這樣?”搖頭感慨歎息了老久,水元子在那快要解體的花廳上重新加上了一道強力的禁製,再把整個院子都禁製了起來後,得意洋洋地吹著口哨,坐在了花廳的大門口,探頭探腦看起熱鬧來。
”哎呀,真淒慘,這不是傳說中的'普度'嗎?號稱此寶一出,不管是神、仙、魔、妖、鬼,六道之中,盡皆普度!嘖嘖,這丫頭好狠的心腸啊,幸好她功力不夠,沒辦法發揮全部的威力……可是,小子也夠淒慘的,居然敢硬接普度的正面轟擊?唉呀呀,可憐你的那張小白臉,豈不是要被毀了嗎?”水元子幸災樂禍、興高采烈地坐在那裡低聲叫嚷著,手邊已經浮出了一團紅彤彤的火焰,他準備燒烤狗肉了。
渾身酒氣的小貓輕手輕腳溜進了這個院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小元子的身邊,低聲問到:“怎麽樣了?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子的。還是我們老虎好啊,虎爺我就算強佔了幾十頭母老虎,也沒有一頭母老虎敢吭聲的。可憐的風子啊,居然被月兒丫頭這般。虐待!”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小貓熟門熟路地從乾坤袋內掏出了幾十個裝著調料的碗碟,配合著水元子燒烤起來。
砰的一聲,整個花廳再次顫抖了一下,然後又是一下,再一下,魔氣、仙氣,相互碰撞,各色彩光紛紛出場,水元子、小貓各自抱著一條烤好的大黑狗,吃得是滿嘴流油,看得那是好不開心啊!水元子哼哼的說到:“人生如此啊,快你無邊。有香肉飽腹兮。有美酒潤口;有好戲悅目兮,有美從怒吼。”
第二日一大清早,灰頭灰臉的水元子耷拉著腦袋,連同腦袋上有著兩個很明顯大包的小貓,規規矩矩地牽著呂風的戰馬,陪同滿臉傷痕,嘴角腫脹了一大塊,兩個眼圈變成青紫色的呂風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大門。打翻了醋壇子的趙月兒,雖然是很小心地降低了法寶的威力,可是還是把呂風打成豬頭一般。無名氏尖銳的爪子上帶著的噬骨魔氣,把呂風抓了個滿臉傷疤。至於小貓和水元子,純粹是不小心被拉進了戰團。
除了水元子玄功高深,頭疼點沒有大礙外,小貓和呂風都很是帶了一點傷的,尤其呂風,身處兩大高手拚鬥的漩渦中心,差點連骨頭都被拆碎了。趙月兒的靈氣和無名氏的魔氣卻又不是這麽好消融的,運功煉化了一個晚上,小貓腦袋上還是山丘起伏,呂風身上的傷痕,就更多了。幸好呢,在水元子的強力勸說下,呂風總算是把事情的端倪擺了個清楚,證明了自己和無名氏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的。
倒霉的無名氏,到了現在才知道趙月兒是呂風的正妻,自己按照天魔的習性賣弄風情,可是正碰到了馬蜂窩呢。明知自己的道行、法力修為不是趙月兒的對手,於是乎很乾脆地就向趙月兒俯首稱臣了。趙月兒也很乾脆,對呂風輕言細語地說了半天對不起之後,用自己的強大實力做威脅,強逼那無名氏發誓徹底地順從自己,成為了趙月兒的貼身丫鬟!
無名氏心裡苦極,為呂風賣命的前提條件還是呂風每個月給她供應多少強大的元神,、可是被趙月兒強迫著認主之後,自己可就真正的是奴隸之身了。奈何她還沒有辦法反抗,不僅僅自己的心魔血誓掌握在了趙月兒手中,趙月兒還用一件很玄妙的法寶禁製了她的本命元神,無名氏哪裡敢露出一點點的不滿意?她只能死心塌地為趙月兒賣命了。
最氣惱的就是呂風,他生怕自己用力太大,會誤傷了趙月兒,所以整個就是在挨打,結果弄得渾身是傷。尤其趙月兒是靈氣性質特別,自己煉化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化解乾淨,這樣子可怎麽去見人呢?“他娘的,水老怪,你過兩天給我偷偷的禁製了無名氏,不許她再挑撥是非!就是因為她的話,月兒對我盤問了兩個時辰,好像本大人一定在外面養了幾十個女人一樣,簡直豈有此理!”
呂風非常的生氣,非常的憤怒,身為堂堂錦衣衛的大統領,挨老婆打也就罷了,這顯示出他非常的喜愛趙月兒。可是被趙月兒抓著耳朵備盤問了一個晚上,就連他最細小的隱私都被挖了個清楚,這,這,這,讓他呂財貿以後怎麽見人?氣,火氣;怒,惱怒。呂財貿很想發泄一下,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幾個高手,讓自己好好的過癮一把。
騎在馬上,後面跟著二十幾名護衛,呂風耷拉著腦袋往皇宮行去。他可不敢抬起頭來,否則他一臉的傷疤可怎麽見人呢?唔,今夜要加緊運功了,趕快把臉上的傷痕給抹去,否則,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一路行去,呂風還在尋思著:”修煉了那勞什子的西王母的密法,月兒卻是比以前漂亮多了。若不是我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怕是根本就不敢相認了,體態氣質,簡直就換了一個人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右聖的屬下出沒於應天城,她卻又是和他們打過照面的,若是被認出來了,可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裡,呂風不由得回頭看了跑到路邊的小攤子上買早餐的水元子,尋思道:”還得從這老家夥身上挖點寶貝出來,能隱藏氣息以及變幻一點容貌的。公開娶月兒為妻倒是要馬上準備辦理了,可是她的身份怎麽處理?怎麽著也得給她安排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呀,誰會相信我呂風會隨便大街上撿回一個女子就娶她為妻呢?說不得又要滅掉某個世家,或者乾脆叫阿竹無中生有變出一個世家來?”。
正尋思著,一條高大的人影突然從路邊的小巷子中穿了出來,朝著呂風拱手道:”呂大人!”看他一身青色長袍,滿臉的凶悍之氣,不是白虎又是誰?他昂著腦袋,對呂風也談不上什麽尊重不尊重的,自顧自地說道:”你回來了,主上就要離開了。他說應天城最近也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了,左聖和右聖那邊,他會去警告一下,不讓太多的修道人介入的。至於那兩閏殿下網羅的武林高手麽,還請呂大人自己收拾掉。”
朝著呂風輕輕地點點頭,白虎扯開大步就走。走出了幾步後,他突然回頭,臉上很少有地浮出了一點點的難堪:”唔,還有,錦衣衛帳房內九成的現銀都被主上提走了。這一次主上準備離開中原,去天竺一路遊玩過去,順便尋訪一些佛宗的遺跡,那些銀子……主上說那些銀子就算是錦衣衛孝敬的盤纏了。”
說完這些話,白虎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飛快地邁開步子就走,看都不敢看呂風一眼。呂風茫然地和小貓對視了一眼,傳音道:”這元聖到底是個什麽怪物?做出了一副斯文風流的模樣,行事卻是古怪得很了。”
小貓搖搖頭。神念閃電般射出掃描了一下方圓裡許的范圍,這才傳音了過去:“這個人麽,、我也摸不清他的路數,總感覺他很邪門,而且,似乎腦袋裡面缺根筋一樣。他命令僧道衍成立了心佛宗。大肆的招攬朝廷大臣以及那些貴公子入教也不說了,前幾日更是在大殿上嘻笑怒罵,強行討要公道,生生的把三方面勢力地臉皮全部給撕破了。逼得大家公開爭鬥,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低下頭來沉思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不管他這麽多,如今我有了主聖的任命,只要小心躲開他們三人,不和他們直接起衝突,卻也不怕他。你們暗地裡下手剪除他們的羽翼,也是太冒失的行徑,日後切切不可再為。我等應當等待時機,等到自己實力強大了,自然可以下手報復了。如今主要的目的就是,徹底查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回想了一下記在頭中的那些設計圖紙,呂風歎息到:“元聖他們三人都有私心,那是不會真正為主聖賣命的。哼,也好,就讓我替主聖完成這件大事,看看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至於他們三人麽,就讓他們在中原相互爭鬥,耗盡了他們的力量才好。”
小貓默默點頭,如今這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知不覺中,隨著呂風、小貓他們的權勢不斷增加,隨著呂風接連不斷的奇遇,他們居然已經慢慢開始掌握主動權了。雖然僅僅是在三聖夾縫中的這麽一點點的主動,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茫然、無力,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了。最起碼,呂風他們如今看到了復仇的曙光,不是嗎?
帶著那位大口的撕咬著肉餡兒包子的水元子水大人進了皇宮,呂風他們按照班列站好,伺候著朱棣早朝,早朝,朱棣剛剛在龍椅上落座,立刻就看向了呂風,然後整個人就是一愣。”呂卿家,你昨夜何事提前離席啊?你昨夜何事提前離席啊?你臉上是怎麽回事?這麽多的傷痕,卻仿佛是被婦人所抓撓一般?難道應天府內,還有哪個女子敢對堂堂錦衣衛大統領下手不成?朕,不相信!”
哄堂大笑,那朱的笑聲最是囂張不過,難得有這樣取笑呂風的機會,他朱不大笑而特笑,那才真的才怪了。呂風滿臉的尷尬,心裡頭一陣怒氣直衝腦門,氣急敗壞地想道:”月兒,無名氏,你們爭吵,卻讓我來受人嘲笑,我呂風怎的如此命苦?”咬咬牙,呂風出班乾笑著說道:”啟奏陛下,臣臉上這傷痕嗎……”下意識地用手指頭撫摸了一下那些血痕,呂風無奈地攤開手說道:”被貓抓的。”
滿朝文武的肚子都快笑痛了,堂堂錦衣衛大統領,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會被貓抓破了臉?誰相信呀。尤其看那粗粗的血痕,分明就是被人用指甲抓的。天下間,還有男人敢抓錦衣衛統領的臉蛋嗎?那就很明顯了,是個絕色美女抓的?原來這呂風,卻也是風流中人啊。
朱棣看得呂風那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大笑起來:“罷了,今日朝議,乃是封賞此番出海以及北伐的諸位將士。理順最近積讚下來的國事而已,別無大事。唔,馬和馬卿家,今日騰特賜你為鄭姓!”一條條的旨意被朱棣隨口封下,連同呂風、小貓在內,那些北伐地、出海的將士。都得到了很重的賞賜。呂風那支艦隊中陣亡的那些黃龍門弟子,也都得到了優厚的撫恤金。
朱棣乃是快刀斬亂麻之人。也就是一刻鍾的功夫,就把賞賜地旨意給頒發了,隨後立刻笑著說到:“呂卿家既然身體有恙,就退下休息。順便那,給朕辦幾件事情。”殺氣一陣陣的從朱棣身上冒了出來,他冷冷地看了看朱僖和朱登,又看了看文武大臣們,冷笑到:“呂卿家,你就順便去給朕把應天城內的閑雜人等。都給清理一次。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呂主管的下落,查查看,到底誰敢進宮殺人!”
”喀咚”一聲,朱棣面前的那方硯台被他震成了粉碎,呂風連忙跪下領旨,也不多說什麽,朝著水元子、小貓看了一眼,打了個眼色,三人揚長而去。看得呂風出了大殿,朱臉上的顏色可就變了,再看看那些文武大臣們,很多人的臉色也有點不自然了。朱當下就想要找個借口先告退,可是朱棣已經封上了他最後一點希望:”諸位卿家,今日還有一事,就是商議遷都的問題。如今天降祥瑞,朕以為,此乃……”
呂風他們已經聽不到朱棣等人在朝堂上的辯論了,他們三人匆匆到了皇宮大門口,水元子已經是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臭小子,我可先說好,我隻負責幫你對付幾個修道人,其他的那些武林中的小爬蟲,爺爺我可是懶得碰他們的。“。
小貓則是滿臉興奮的笑容,提起了身邊親兵遞過來地新打造的沉重鐵棍,笑著問到:“風子,我們現在是去幹什麽?從哪裡開始掃蕩呢?要不要順便把他們東廠招攬的一批牛鬼蛇神也給幹了?哈哈,整個應天城裡面如今有三十幾個院子裡面的人形跡詭秘,想必都不是好路數地,要不要一個個的掃蕩過去呢?”
呂風臉上一陣陣的陰雲閃出,整個人變得陰森無比。他抬起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又摸了摸頭上那兩上被趙月兒用拳頭打出來的大包,心裡憋悶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來人啊,召集所有的錦衣衛下屬,連同你們最近招攬的那些應天城的武林門派,都叫他們去五城都督府的校場集合!點起所有城防軍馬,封鎖四門,許入不許出,多備強弓硬弩,敢闖關者,殺無赦!”
團團殺氣從呂風身上冒了出來,他跳上馬背,大聲的嚎叫著:“諸位將士,今日吾等奉旨捉拿江湖匪類,還應天城一個清淨,還望諸位奮勇爭先,臨陣不得退縮!暗青子都給大人我準備好了,現在就去領弩箭,把毒藥都給大人我給淬上。全城戒嚴,捉拿匪徒。著刑部派高手巡捕傾力配合我等行動,快,快,快!”
錦衣衛在門口等候的那些官員飛快的策馬奔了出去,開始去一個個衙門傳達命令,去大小據點召集人手。自己的頂頭上司發話要殺人了,那可就真的是要大乾一場了,萬萬遲誤不得。
呂風獰笑著思忖到:“月兒我是舍不得動她一根頭髮的,被她冤屈著打了,也是無奈。可是我這輩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委屈?被人打破相,卻還不能動手還擊的。無奈何,今日就拿那些廢物出氣。斬盡殺絕,寸草不留!”他又想到了右聖、左聖屬下的那些修道士,不由得冷笑起來:“就怕你們不出手,只要你們敢動手襲擊我屬下的剿匪官兵,立刻就可請下旨意,著三大供奉門派派遣高手追殺你等!到時候讓你們去狗咬狗,本大人正好就中取事。”
被醋壇子泡了一個晚上呂風心頭的毒火終於發泄了出來,熊熊怒火,朝著朱登、朱任那些可憐的屬下燒了過去。小貓則是在旁邊看得直吐舌頭:“罷了,罷了,風子他發瘋了。哎呀,月兒這一團火氣,可是真正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若不是昨夜被打成這等淒慘模樣,風子怎麽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動手呢?”
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幾個拳頭大小的腫包,漸漸的小貓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起來:“我的腦袋呀,怎麽變得和廟裡的菩薩一樣的滿是包了?該死的家夥,我,我要撕碎了他們啊。”
嗚呼,趙月兒的一把火,除了把呂風燒得怒火萬丈外,小貓也終於開始發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