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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片片的落在地上,可以聽到雪片擊打在樹枝上所出的輕微響聲穿著一件厚重的青緞棉襖,呂風有點蕭瑟的把手揣進了袖裡面,喃喃的說到:“這次的感覺不太好呢。傷天害理的事情做過也不少了,就這次感覺有點奇怪!水老怪啊,是不是我報應要臨頭了呢?”他嗒了一下嘴巴,輕哼到:“可是我呂風雖然是傷天害理,可還沒有惡貫滿盈的地步?”
水元身上套著一件貂皮大氅,兩層絲綿大衣,三件厚重的夾衣,整個人穿得彷佛過冬的狗熊一樣圓滾滾的。聽到呂風的問話,他有點艱難的從頭上抓下了那火狐狸皮做的帽,滿腦袋的熱氣頓時就飄了出來。“哎呀,不會的了,老天爺要劈了你也要給爺爺我面是不是?怎麽說也要等我從你身邊走開了能劈了你呀?否則爺爺我不是跟著你倒霉?唉,今年的天氣真怪啊,都大雪天了,怎麽還這麽熱呢?熱死老了!”
跟在呂風身邊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個傻傻的看著水元,他老人家穿得也太多了?你不熱怪了。
抽抽鼻,水元用那戴了三層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擦了一下鼻頭,歎息到:“我這也是為了演戲逼真呀,是不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裡面都穿了棉襖了,所以爺爺我就多穿上他好幾件,就沒人懷疑爺爺我是修道之人了?呵呵,我水元果然是聰明過人啊。”說完。他從額頭上擦了一把汗下去,嘀咕了一句:“真的好熱啊!”
呂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從馬背上彎身附到了了水元耳朵邊,低聲喝道:“你不用這樣罷?別說你穿了幾件皮衣而已。就算用火爐把你給烘烤著,你也不會熱成這個樣罷?水老怪,你到底想幹什麽呢?裝佯也不用裝成這個樣啊,那些扶桑地使節,是不會看出你的本來身份的。他們不過是修煉了一點點的巫術,還是那種入流地巫術,你怕什麽?”
水元的嘴巴扁了一下,從嘴裡噴出了一大口熱氣,無奈的說到:“我也不想呀,可是。你們吃了一顆而已,很容易就被消化掉了。老可是一口氣吃了五顆。那五顆丹藥正在轉化我的身體,弄得我想運功控制一下都沒辦法!誒,幸好上次被那幾個家夥用域外天火鍛煉了一下,身體內的雜質全部被煉化了。要不然,你這次就會看到我身上在流水出來的!***,好難受啊!”
呂風啞然,看樣神丹果然是能多吃。以水元的這般修為,一口吃掉五顆都變成了這樣,那要是自己吃下五顆的話,會成什麽樣?
搖搖頭,水元鼻頭上的汗珠亂飛,他很有點沾沾自喜地,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笑道:“恭喜我,熬過了這幾天,我地先天水靈之體就會真正的轉為半神之體了。雖然說功力不會增加太多,可是一些我以前害怕的東西,可就再也拿我沒轍了。”他嘻嘻哈哈的怪笑起來:“他娘的。以前那天界的紫花天火可以燒化我的,等過了這幾天,我可是什麽都不怕了!”
他眯著眼睛地笑起來:“到時候,沒事做的時候就潛入仙界,去他們的丹爐裡面偷藥或者偷法寶,嘿嘿,他們的那爐火可再也拿我沒辦法了。”在馬鞍上扭動了一下身體,水元面色有點猙獰的說到:“那群王八蛋仙人,八千年前我偷偷的進去過一次仙界,差點被他們的爐火給燒融了,下次我再去,不把他們的丹藥法寶給連鍋端了,我就不是水元。”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地額頭,呂風用無法形容的語氣,扁著嘴朝著水元拱手到:“原來如此啊,水老怪,恭喜你了,實在是恭喜你了。。。好處均分啊,你三我七,嘿嘿!要這樣看著我嘛,我的好處不是也給了你很多麽?是不是?我地手下人多,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就是欠缺這些基本的東西,是不是?我們什麽交情啊?你拿三成,我七成,很合理嘛!”
水元嘰嘰咕咕的詛咒起來,和呂風不斷的討價還價的。“不行,你四成,我六成。怎麽說也是爺爺我動手去拿東西的,怎麽你能分得比我多呢?你手下人多是沒關系,我們的關系也的確是不錯,可是怎麽說呢,我拿六成後,再分給你一點,這是我給你面呀!直接送了你七成,豈不是我水元想要做人情都做不出來了?”。
呂風嘻嘻的笑起來:“那感情好啊,您拿六成,然後送給我三成,這樣我承您的情,好?得,就這麽說定了,咱們也不羅嗦,傷感情呀!”
兩個人沒正經的談話中,大隊人馬緩緩的順著長江往東南方向行了過去。馬蹄的印深深的沒在了寸許厚的積雪中,馬背上的人,是呂風從禁軍中精選出來的三千精銳。馬隊的後方,長長的一溜兒兩百三十幾架馬車,上面坐著的是齋藤家的使節以及一些貨物等。後面殿後的,則是皮一千精銳的步弈,他們緊緊的圍在了馬車的附近,齋藤家的使節們哪怕去路邊出恭,都會有大群人馬跟上他們。
三天前,朱棣接見了齋藤,冷冷熱熱的說了幾句相互友好的客套話,請齋藤吃了一頓酒宴,許諾他說只要他能把齋藤家的特產運到中原,通商也不是不可商量的事情。
齋藤趁機提出了要大明朝賣給他們軍火兵器,他們願意用大量的黃金白銀來作交易的時候,朱棣就有點猶豫了。可是在呂風以及兵部尚書的示意下,朱棣立刻欣然答應了這個要求。為了體現大明天朝的大方和公平。數千套從庫房內提出來地,要作廢的兵器、鎧甲、弓弩等物被交給了齋藤等人,把齋藤感激得是都說不出話來了。
呂風還記得朱棣說的話:“貴使遠道而來,卻也受了一番驚嚇。逗留日久,這身上的銀錢想必是不夠了地。朕為了兩家友好,卻也不逼你如今就付出銀來。唔,呂風呂卿家,你帶人護送齋藤先生和他的屬下以及這批軍械去港口罷,裝船了把這些東西運回扶桑。唔,順便看看扶桑有什麽好東西,要是有希罕貨色,倒也可以交易一批過來,多少也可以讓齋藤家的百姓富足一些罷。”
這話說得多好啊。簡直就是一切為了齋藤家著想了。看,你身上的金銀不多了。這點我知道,都被錦衣衛給敲詐光了嘛,所以也不用你現在付帳了。你手下的人手夠,百來個人,數千套軍械沒辦法帶回去呀,我還派人護送你們去港口。知道你們齋藤家的百姓生活困難,所以我還派船隊去和你們交易。你們弄點毛皮、海產什麽的,我們就用金銀收購下,看,多有大國風范啊!
齋藤家的歡喜不盡,連忙叩拜著謝過了朱棣,真心實意的讚頌朱棣,把他說成了天下少有的偉大君主。朱棣倒也吃他這份馬屁,呵呵笑著說到:“如果齋藤家能一統扶桑,那日後我們還可以加強往來嘛!不過呢。畢竟扶桑有天皇、將軍等人在,我們大明朝私下裡和你們齋藤家交往過多,卻也是不符合國體地事情。所以。。。”
那茹太素眯著眼睛,上前一步把朱棣的話給補充完畢:“如果齋藤家能成為大將軍或者關白等重要職位地擁有者,我們大明朝是很願意和你們通商的。可是如今,齋藤家在扶桑四島上不過擁有兩國之地,就算和我們大明朝通商,怕是也沒有什麽利潤可圖的,所以還請齋藤先生回去後,好好的和你們家主商議一番!”
宴會時,呂風是把話頭給挑明了:“我們給你們這麽多的兵器鎧甲之物,嘿嘿,啊,這個意思,你們是明白的,你們是應該明白的。你們齋藤家放手地去燒殺搶掠,放手的去爭權奪利,啊,不要害怕他什麽將軍不將軍的,就算是天皇,也可以拉他下馬讓你們做天皇嘛。等你們一統扶桑了,家底厚了,我們相互通商,這有利益可圖嘛。”
齋藤的臉色很尷尬:“嘿,這將軍是可以推翻的,可是這天皇麽,卻是萬萬不能動的。呂大人怕是不知道我們扶桑的情勢,將軍家族換了好幾個家族了,可是這天皇一脈的血統,數千年來是沒有人動過他的。。。只要有大明地支持,我們齋藤家是有信心和將軍家較量一番的,這以後要是動起手來,還要貴國多多照顧一二。”
齋藤看了呂風一眼,滿心裡的解:“這大明皇帝和那幾個大臣,似乎對我們扶桑國內地情勢極其了解的,可是這呂風,怎麽就是個草包一般?怎麽連我們天皇家族是沒有人敢動的這一點都知道呢?。。。唉,可惜大明朝的草包就他一人,如果再多一些的話。。。哼哼!”他又想到:“唔,不過這次還真的是不錯,雖然受了一些驚嚇,可是居然得到了這麽多優良的兵器和鎧甲,我們家的軍力,當可以提升十倍不止了。”。
這就是呂風他們護送齋藤家使節出京前生的事情,齋藤家的使節們是心滿意足的離開應天府的,呂風、水元也是滿心希冀的帶著大批好手出京的。除了那渾渾噩噩,全部精神都被控制住的宅國勝雷等七人,所有的人心情都不錯。甚至就連那隨行的四千士兵,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這回可是出公差,朝廷出銀讓他們去異國逍遙呀。聽說那扶桑的女從來穿褻衣,又無比的火辣熱情。聽說他們那邊的浴池,都是男女群浴的呢。。。
風雪漫漫,呂風他們越行越遠,但是距離揚州則是越來越近了。等到年關的第一聲爆竹響起的時候,呂風他們已經踏入了揚州地境。
第一個迎上來的不是馬和的屬下。厲竹帶著屬下金龍幫地十幾個堂主、數十個舵主,引著大批的屬下在揚州邊上的清雲鎮迎上了呂風。兄弟二人也沒有什麽多話說。呂風把一批煉製的丹藥和飛劍交給了厲竹,厲竹給呂風介紹了幾個收入宗派地資質很好的弟,兩人就此告別。雖然厲竹身上有錦衣衛的功名在,可是他畢竟是江湖豪強一流。呂風和他是不能公開的多做交往的,否則遲早要被禦史給參上一本。
揚州城外大的船廠內,呂風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馬和。身材高大的馬和滿臉的風霜之色,可是氣色卻是極好,帶著幾個屬下笑吟吟的把呂風他們迎進了船廠。還可以看到佔地巨大地船廠內,大概有三十幾具龍骨已經鋪好,大部分龍骨上已經釘上了船板等物,眼看就要完工了。而在船廠外的水面上,則停泊著數十艘巨大地船舶,大的那幾艘。尾怕不有三五十丈長短。
齋藤他們已經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巨大的戰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龍三郎等幾個將領的臉上,除了吃驚還帶著濃濃的恐懼,渾然不能理解這麽巨大的船是如何製造出來地,也不敢想象這樣的艦船在大海上,能夠揮出多恐怖的戰鬥力。
馬和笑嘻嘻的挽著呂風的手,指點著說到:“造成的特大號的寶船三艘,長四十五丈;大號寶船十五艘。長三十丈,大號戰船三十艘,長二十丈。這船台上的,還有特大號的寶船兩艘,大號寶船十艘,大號戰船二十艘。杭州、泉州那邊地船廠,造的則是艦隊中的其他船隻,如水船、貨船、兵船等等。”
看著眼前地艦隊,馬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很豪氣的說到:“看如此艦隊。哪日能率領他們披風破浪,直下西洋,卻也是人生一大事啊。”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戰船充滿了感情,並且對那戰船所代表的藍色海洋也是充滿了漏*點。
呂風則是對出海遠航並無太大性質,他笑嘻嘻的說到:“這感情好呀,看陛下的意思,倒是可能要讓小我跟著馬大哥一起出海的。到時候可就有樂好玩了!不過這次來,還是奉了陛下的諭旨,向馬大哥借幾艘大船,我們運載一些貨物什麽的去扶桑辦事。這密,馬大哥應該已經接到了罷?小弟我也不在這裡羅嗦了。”說完,呂風飛的看了一眼齋藤。
馬和會意,他瞥了一眼帶著人圍著一艘寶船龍骨看個不停的齋藤,點點頭說到:“一應物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山海關、居庸關那邊抓了兩千三百蠻過來,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給看守緊了,每天給他們正常分量一半的口糧吃,免得養肥了他們鬧事。。。唔,如果是要去扶桑,那正好把如今手頭上有的艦隊全部開出去,我也正好趁機鍛煉一下屬下的水手和士兵。”
他大笑道:“可是要好好的鍛煉一番,不要到時候出海,一個個給我吐得暈天黑地的,可就丟臉了。”他拍著呂風的肩膀大笑起來,突然問到:“過,冬季出海,這天氣可不是很好啊。雖然冬季海上的大風,比不得春夏之交的那種颶風,但是如果一旦起風,那威力可是嚇人得緊,管你多大的海船,都難得抗過去。呂兄弟,你會是這個時候出海罷?”。
水元搖搖擺擺的,彷佛一個皮球一樣的走了過來,得意洋洋的吹噓到:“怕甚麽?怕甚麽呢?有水爺爺我在,看什麽風浪能把你的海船給打翻了。哈,不就是海浪麽?水爺爺我可是先天水靈之體,只要我一入海,這方圓千裡之地的海水都得乖乖的聽爺爺我使喚,害怕怎地?要說冬天了,就算你夏天大的海浪衝起來,爺爺我也包你沒事。”
說完,水元又狠狠的擦了一下腦袋,甩下了滿手的汗水。他的臉色突然的閃了一下,從那晶瑩近乎透明的膚色中隱隱的透出了一絲銀光,然後又轉為了正常。馬和呆呆的看著水元那大汗流淌的臉,有點驚咦的問到:“水前輩,您,您這是怎麽了?”
水元揮揮手,嘿嘿直笑,懶得回答。呂風哼到:“還能怎麽?吃錯了藥,正在犯病呢。不要管他!”呂風喝令幾個錦衣衛過來,讓他們帶著水元去營房裡面吃喝去了,自己盤算了一陣,這說到:“我屬下有士兵四千,高手護衛三百,加上扶桑的使節不到兩百人,一共是四千五百人。唔,那些抓來的蠻兩千三百,那就是六千八百人。馬大哥,你看這船能裝下這麽多人麽?”
馬和冷酷的笑起來:“放心,絕對裝得下,我調幾艘特大號的兵船過來,一艘兵船就可以運八百蠻。看兄弟你的意思,也是不顧他們的死活的,那一艘船擠一千人都不成問題。只要給他們吃喝的東西了,在海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他們死不了的。。。你帶了四千兵馬?唔,馬可不好辦,就不要上船,我這裡再帶兩千士兵過去,六千士兵,也不怕遇上什麽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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