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規執法?呵呵……”萬sir哂笑著瞄了眼色厲內荏的賈高,道:“可看樣子,你多半是騷擾了人法證部的美女了。”“我……”賈高想要辯駁,可若是監控鏡頭真拍到了他,再怎麽辯也沒用,而如果監控鏡頭只是個擺設(沒插電),當時那種情形邊上又沒有其他人看見,他能咬費倫一口,費倫未必就不會反過來咬他一口,更何況還有梁慕晴幫腔,即使上了法庭他也沒丁點優勢。
這時,萬sir又說話了:“賈生,如果在這件事上你真不佔理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跟費倫sir對著乾的好……”
賈高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萬sir瞄了眼連稱呼都省了的賈高,心說你還真是扶不起的阿鬥!嘴上淡淡道:“看在賈uncle對我多年照拂的份上,這是我對你的忠告……剛才一見到費倫sir我就覺得有點眼熟,他開車走的時候我終於想了起來,雖然賈uncle去世的時候給你留了不少遺產,大概不下十億港幣對?可惜如果真要打官司折騰的話,你還真折騰不過人家費倫sir!當然,如果你佔理,那我一定頂你到底!”
賈高卻明白萬sir最後一句話是在放空炮,畢竟萬sir認識他老豆好些年了,幾乎可以算是看著他長大,而他是什麽德行,對方可以說是了若指掌。不過賈高仍不死心,探問道:“萬…叔。那姓費的到底什麽人呐?”
萬sir蔑了他一眼,哂道:“賈生,你都不讀書不看報的嗎?他就是華府宣傳的那個反恐英雄!”
“啊!?”賈高頓時呆掉了。因為這新聞他聽說過,其中引起他興趣的就是這反恐英雄是個賊有錢的億萬富翁,而且是美國佬眼中那種普遍意義的億萬富翁,他這個富2代跟人沒法比呀!
意識到這點後,賈高的心氣瞬間下去了一大截,心說難怪梁慕晴吊都不吊他一眼,敢情人找了個更有錢的。一下就把他甩出十條街去!也是,以反恐英雄的有錢程度再配上梁家本來的財物,那真是豺狼配虎豹。呃不,郎才配女貌,他這富2代瞬間就變身矮窮挫了。
也就在賈高哀歎自己身價不如人之時,費倫已然驅車趕到了秀竹園道(街名)。很快。他按址索驥找到了梅宜哲他們家門。
按響門鈴後。透過貓眼看了警證,梅宜哲這才打開門迎了費倫進屋。
費倫很是有些奇怪梅宜哲搞得跟做賊似的,卻沒有多問他這是為哪般,畢竟他眼下過來是打聽有關連環爆竊案的事,多說其他,恐得不償失。
只可惜,兩人客套寒暄之後,一番詢問下來費倫才發現。梅宜哲對於爆竊現場的留心程度甚至還不如梁慕晴,加上他現下心事頗重。根本不會像梁慕晴那樣對費倫的需求反覆回憶,所以自然不可能有什麽令人眼前一亮的線索。
也就在費倫心頭惱火、甚至打算當場就把這姓梅的給催眠成腦白癡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叮叮咚咚”的狂亂敲門聲。
坐在費倫對面的梅宜哲被敲門聲嚇得一個激靈,費倫卻從他的動作中敏銳察覺到什麽,當下悄然祭出思感網絡,一下就“看”清了門外是什麽人——幾個打扮很潮面帶煞氣的小混混。見狀,費倫一拍大腿,即刻起身道:“doctor梅,既然沒什麽線索,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著,已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大門後。
正有點腿打顫的梅宜哲見此一幕,差點嚇得魂飛天外,立馬竄起,動如脫兔般扯住了費倫的胳膊,訕訕道:“費sir,關於你剛才的問題,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行不?”
“哐!”“哐!”“哐!”
又是一通暴力的砸門聲,接著一個囂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姓梅的,老子都聽見你說話了,趕緊給我開門,不然老子下次來,就刷大門了啊!”
聽到“刷大門”三字,梅宜哲既心驚又尷尬,對正灼灼盯著他的費倫解釋道:“嘿…費sir,外面都是些欺行霸市的裝修工,之前裝修房子有點沒給我弄好,所以我就扣了他們一部份錢,沒曾想還找上門來了……”
費倫似笑非笑地盯著梅宜哲,淡淡道:“編,繼續編……你該他們工錢,人還舍得給你免費刷大門?這麽好的事兒我怎麽沒撞上,還是你以為我聽不懂【刷大門】的意思?”
梅宜哲一愕,這才省起費倫的警察身份,同時暗暗心驚,因為從剛才進入談話後,不知什麽時候,他就在不覺間忽略了對方的身份,把對方當成了一個來訪的普通朋友。
也就在梅宜哲微微愣神的當口,費倫卻抬手把大門給拉開了。這一下倒把門外的小混混們搞懵了,因為他們來的回數不少,可姓梅的沒一次敢開門的。
這時,梅宜哲也是臉色大變,正欲向混混們討饒,卻又一眼瞥見費倫,頓時急中生智道:“費sir,我都說了,他們是裝修工,來刷大門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說到這,不待費倫開口,他又轉向眾混混道:“呐,這位是西九龍重案組的費sir,他……”
眾混混先是一怔,旋即為首的混混不待梅宜哲把話說完就叫了起來:“姓梅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警察了不起啊?”
這話一出,梅宜哲知道今天的事兒多半不能善了了,還好費倫這警察就在邊上,倒也不虞被打。也就在梅宜哲微松一口氣,打算破罐子破摔與混混們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聽費倫道:“doctor梅,你這是借了人財務公司的錢?”
“嗯,啊?”梅宜哲先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旋即驚呼了出來。他能不驚呼嘛,本以為費倫會幫著他說話,趕跑這群要債的混混,誰曾想費倫一句話就把事情給挑明了。
“沒錯,他欠了我們公司三十萬!”為首混混嚷道。
梅宜哲被“三十萬”這個額度嚇了一跳,搖手否認道:“哪有那麽多,我明明隻向你們借了二十萬!”
“你放屁!”為首混混斥了梅宜哲一句,隨即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打印紙出來,“這是你欠條的複印件,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你欠三十萬,不信讓阿sir看看,欠債還錢,就算到了法庭上也是這個理兒……”
梅宜哲瞄了眼那張複印的欠條,心裡後悔不迭,同時暗罵這些幫財務公司要債的小混混現如今做的夠絕,明明是放高利貸,可偏偏他們每次要債就會在銷毀原有欠條的基礎上,讓欠債人重擬一張欠條,將新的利滾利的數額寫在上面,一式兩份簽字畫押,這還不包括他們每次從欠債人那裡收到的數額不等的money!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把欠債人榨乾,財務公司是決不會罷休的。
不過這一套要債的貓膩,費倫怎可能不知道,但眼下他正打著梅宜哲的主意,自然不可能大包大攬幫他把這事混過去,反而假模假式地取過混混手中的欠條複印件瀏覽了一遍,又遞到梅宜哲眼門前,道:“doctor梅,這是你的簽名麽?”
廢話,這當然是我的簽名,可當時簽下這字兒的時候,那也是形勢不由人……梅宜哲在心裡痛恨地罵咧著,但表面上他卻不敢得罪費倫這根救命稻草,只能點點頭,以諳啞的聲線道:“沒錯!”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畢竟這張欠條的款式很正規,當事雙方簽字畫押一樣不差,就算到了法庭上,你勝訴的概率也不會超過一成,所以如果有錢的話,你還是老老實實還上!”費倫仿佛包公般義正言辭道。
梅宜哲聞言心中暗罵:我有你媽個.逼錢呐!有錢誰會去借高利貸……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苦逼相,哀求道:“費sir,看在阿……梁慕晴的份上,你就先幫我擺平了這些混混!”
混混們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罵聲四起,倒是為首之人很冷靜,打手勢讓小弟們都住了口,同時衝費倫道:“阿sir,你也看見了,我們有欠條在手,要債不犯法?”
費倫聳肩道:“我也沒說你們犯法啊!”說到這,他瞄見又同樓層的住戶正探頭探腦,當下哂笑道:“不過……你們這幫人剛才實在有點吵,擾民可就犯法囉!”
為首混混聞言一窒,梅宜哲心裡卻樂開了花,心說這姓費的也忒笨了,老子隨便推出梁慕晴頂在前面,他就軟化了,只可惜這樣一來,追梁慕晴的事得從長計議了,不然以這姓費的著緊程度,一定饒不了我!
也就在混混們意欲發作、梅宜哲打著如意算盤之際,費倫話鋒一轉,道:“當然,你們財務公司大可以拿著欠條原件起訴欠債人嘛!到時候只要法官判你們贏,什麽訴訟的律師費啊,拖欠期間的損失費呀,以及這本身的三十萬欠款都會由欠債人大出血……”
這話一出,混混們眼前頓時亮了起來,讓法庭幫忙要帳,這他媽主意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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