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夥計,你別惺惺作態了,剛還把屍體當沙包一樣,現在捋得這麽仔細,裝什麽啊裝?”之前就陰陽怪氣插話的白人大漢又聒噪開了。.
費倫終於不耐煩道:“滾蛋!”
兩個白人大漢都以為自己幻聽了,齊齊叫道:“你說什麽!?”
“滾蛋!難道還要我說第三遍麽?”費倫重複了一遍。
聽到這話,倆白漢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徹底陰鷙下來,剛說話的那個甚至還把拳頭捏得嘎嘣作響,顯然在他看來,身高還不足六英尺的費倫在武力上遠不如他們這兩個牛高馬大的白人彪漢。
至於說火器一類的東西,在受襲廢墟附近幫忙的人中,十個裡面至少有七個都隨身攜帶,不巧得很,倆白人大漢就是七中之二,這並不是他們想用來襲擊什麽人,而是攜槍在身能讓人覺得更安全一點。
所以,有恃無恐的倆白漢根本就沒打算問費倫是哪個部份的,不管他是消防員、警察,還是什麽都好,倆人只需在口角中佔住理就成,動手他們從來沒怕過。
只是沒想到的是,費倫竟直接叫他倆滾蛋,一副懶得多說廢話的模樣!
“黃皮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那位陰陽怪氣的白漢一把摁住了費倫的肩。
正欲挪動幾步去擺弄下一具屍體的費倫撇過頭瞄了眼肩膀上髒兮兮的白色大手,漠然道:“我不管你們之前什麽目的,限時三秒鍾,拿開你的爪子,否則我不介意將它掰掉!”
白人大漢顯然不怎麽在意費倫的威脅,屑笑道:“那你就試試看!”說著,還向同伴打了個眼色。
另一個白人大漢立馬從懷裡掏出把左輪,拿在手上如西部牛仔般把玩,同時調侃道:“嘿,夥計,別衝動好嗎?其實我倆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下剛才那個女孩的電話號碼!”
費倫一點也沒衝動,不過白人大漢掏槍玩槍的動作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雖然模糊感知和絕對感知都還未有示警,但他的五識一下子全開,同時精神力也蓄勢待發,這令得倆白漢頓感腦袋沉重,思維運轉都慢了許多……
不過五識一開,各種聲音各種氣味接踵而來,也就是費倫,換了別人,恐怕在這一瞬已經瘋掉。本來費倫打算直接出手,可他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各種氣味中發現了一絲異常,目光不經意間就落到了倆白人大漢之前搬運的那具女屍上。
與此同時,翠茜扛著屍體追了過來,見其中一個白人大漢正把玩著左輪,頓時拋下屍體,從後腰上拔出格洛克指向白漢,大聲叱道:“警察,把槍扔掉,舉起手來!”
這聲喝叱不可謂不大聲,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這角落有小摩擦的幾個巡邏警也一下循聲望來,而面對槍口,玩左輪的白人大漢更是愣了愣,整個人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不止是他,就連把住費倫的肩膀的白漢也僵在了原地,不敢稍有動彈。
要知道,別看廢墟附近一團亂麻,可目前這裡的警察多如牛毛,就算倆白漢有槍,也不敢亂來,更不敢與警察對峙,否則就是找死!
果不其然,也就在倆白人大漢不知所措的當口,附近的巡邏警已經圍了過來,人手都端著一把槍。
“啪嗒!”
見勢,玩左輪的白漢一下把槍扔在了地上,迅速地雙手抱頭,而把住費倫肩膀的白人大漢也立馬松了手,叫冤道:“各位警官,我們只是鬧著玩的!”
“鬧著玩?”翠茜一邊向支援上來的幾位巡警亮了警徽一邊哂道:“你們兩個家夥一個把手搭在我同事肩膀上,一個在旁邊拿槍威脅,是鬧著玩嗎?我看是襲警吧!”
這話一出,原本都打算垂下槍口、過來對兩人搜身了事的巡警們頓時警惕起來,重又端正槍口,同時交換眼色,其中兩名巡警即刻迂回到倆白漢身後,上去就將人按翻在地,拷了起來。
整個拷人的過程相當順利,兩個白人大漢在槍口的威逼下,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乖乖就范。
費倫見狀卻仍皺著眉,目光始終盯著那具女屍。
翠茜湊過來關心了一句:“怎麽啦?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費倫用嘴努了努地上的女屍,道:“還認得這具屍體嗎?”
“好像……應該是他們倆之前抬過來的吧?”翠茜不太確定道,“有什麽問題?”
費倫又漫不經心地掃了眼之前他並沒怎麽在意的女屍,道:“你仔細看看那褲腰帶,結打得也太粗糙了,似乎不像女人的手法啊!”
這話一出,兩個已經被拷的白人大漢頓時變得不安起來,紛紛叫冤打岔道:“幾位警官,我們犯什麽事了?憑什麽拷我們?”
正打算把倆白漢押走的巡警們聞言對視一眼,頓時意識到費倫與翠茜的交談點中了這兩人的要害。
翠茜也發現了這點,惡瞪了倆白漢一眼,湊近女屍仔細觀察了一下腰上的繩結,赫然發現結根本就是反的,而且式樣也不對,明顯是有人後來才給女屍系上去的。她連忙從屁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塑膠手套戴上,就打算去解結,費倫阻止她道:“別動,先拍照比較好!”
就在幾米開外關注著這邊情況的其中一個巡警馬上向步話機裡吩咐道:“傑克、傑克……”“我在!”“拿部相機來三號停屍區,拍證專用的那種……”“收到!”
很快,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巡警就一路小跑過來,把專業相機遞到了通話巡警手裡。
那名巡警忙湊到費倫和翠茜身邊,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下城警局的鮑裡斯探員!”
“費倫!”“警長翠茜.史密斯!”出於禮貌,費倫和翠茜都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怎麽?這具女屍真有古怪?”鮑裡斯隨口問了一句,同時把相機交到了翠茜手裡。
翠茜敷衍道:“暫時還不太清楚!”說著,老練地擺弄相機,將女屍腰帶上的古怪分不同的角度拍了下來,而後才蹲下小心翼翼地褪掉了女屍的休閑運動褲。
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相當的晃眼,其上有不少已經結痂的擦碰傷,可關鍵是,大腿根附近有不少的手印和隱約可見的液漬,而那些液漬比水要稍顯黏稠一些,翠茜和鮑裡斯看到這副光景,俱都微微色變。
身為女人的翠茜更是霍然起身,箭步來到倆白人大漢面前,抬手就是“啪啪”兩耳光:“無恥!”
兩名白人大漢自家知自家事,見惡行曝光,對於翠茜的耳括子,他們也只能啞忍。
翠茜見狀,還待再打,費倫過來架住她的手道:“行了行了,要教訓這倆禽獸不必急於一時,那邊都已經液化了,還是先拍照留證,然後通知法醫過來取樣吧!”
翠茜也知費倫說得在理,忙又回到女屍旁,讓鮑裡斯幫忙分開雙腿,來回拍照。
負責看押倆白漢的巡警此時從費倫跟翠茜的隻言片語和同事鮑裡斯憤恨的眼神中已經將案情猜了個**不離十,頓時都義憤填膺,暗地裡陰整了倆白人大漢好多下。
不久,法醫官也趕來了,是個女的,見到女屍下體的情形後,面罩寒霜道:“誰乾的?”
“喏!”費倫指了指兩個白人大漢,“應該是他倆沒錯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成功提取到案犯的dna!”
女法醫瞪了費倫一眼,卻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立馬進入工作狀態,一絲不苟地采集著法證樣本。
與此同時,費倫踱步來到倆白漢跟前,哂道:“不作死就不會死,我真是佩服你們倆,犯了事還不趕緊逃之夭夭,非得在我面前晃悠,這下舒坦了吧?”
兩名白人大漢聞言都惡瞪著費倫,同時心底都在納悶,這家夥是怎麽注意到服飾凌亂的女屍身上褲腰帶有異的?
殊不知,當他倆把女屍隨意拋在地上、褲頭不小心翻露出來時就被費倫看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費倫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並未深究,直至五識全開,嗅到了些微異味,這才確定下來,而那個時候,倆白漢已經把費倫得罪死了,他怎能不落井下石!
“對了,我還想問問你們倆,那具女屍雖然表面上塵土陣陣,但看她腿上的肌膚,並不像死了好幾天的樣子,是否你們倆對其先殺後奷的?抑或先奷後殺?”
費倫這話一出,翠茜和在場的巡警俱都勃然色變。
胸中仍有點忿忿不平的女法醫更是訝然地望向費倫,因為剛才她瞅見女屍的第一時間就覺得哪裡怪怪的,現在被費倫這麽一說,立刻省悟到女屍的死亡時間決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同時,注意到在場眾人臉色變化的倆白人大漢先是愣了愣,旋即省悟到個中的恐怖區別,頓時嚷了起來:“我們沒有殺人,就奷了個屍體,真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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