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西側門出來個穿紅短褲的家夥,此人身高頂多一米七,雙腿卻比黑方拳手至少粗了一半,介紹視頻中說這個拳手腿力驚人,極限踢擊的成績在兩千磅左右。.
不得不說,這樣的腿力在職業拳壇絕對矚目,即使當年的“荷蘭伐木工”,k-1霸主彼得阿茲也比不上,但在黑拳界也就一般般而已!
瑪麗蓮見費倫對場下的拳手有所關注,遂道:“allen,你覺得他們兩個誰能贏?”
費倫略想了想,道:“紅方吧,這家夥的腿力對黑方拳手來說非常致命!當然,他首先得踢中對手才行!”
瑪麗蓮聞言笑道:“嗯,我也這麽認為……要不你下點注?”
珍妮芙聽到這話,愕道:“夫人,三道鈴已過,俱樂部方面不會接受投注了……”說到這,她倏然省起黑頭對瑪麗蓮的畢恭畢敬,後面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瑪麗蓮似有深意地掃了珍妮芙一眼,道:“沒關系,以我的面子,只要場下熱身還未結束,應該就能下注!”
“不用了,場下那倆家夥的實力還不如他,我看著沒什麽興趣!”說著,費倫故意用腳尖捅了捅地板上的阿拉曼德。
瑪麗蓮也瞟了眼阿拉曼德,哂道:“隨便你吧!”實際上,不止是費倫,就連她都感應到阿拉曼德醒了。
珍妮芙對滿身血痕的阿拉曼德頗為好奇,只是一直沒敢細看他的容貌,更沒敢向費倫打聽這家夥的來歷,見費倫此時主動提起他,當下奇道:“這個骨瘦如柴的黑鬼是誰?”
話音才落,被費倫腳尖捅得死疼的阿拉曼德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暴跳如雷道:“小妞,你說誰骨瘦如柴啊?你說誰是黑鬼啊?是不是找死?”說著,猛地一拳砸中矮幾上的水晶煙灰缸。
“嘭!”
一聲悶響過後,水晶煙灰缸居然被擊成了一堆碎末,卻並不四射飛濺,而矮幾的透明玻璃桌面竟也屁事兒沒有!
這神乎其技地一拳令珍妮芙呆若木雞,她敢肯定,被砸成末的水晶煙灰缸絕對比矮幾的桌面要硬得多,可現在煙灰缸報廢了,矮幾卻完好無損,簡直是不可思議!
沒曾想,費倫不屑地瞥了眼阿拉曼德,嗤笑道:“嘁~~不過暗勁而已,還是沒練到家的暗勁,你得瑟什麽玩意?是不是還想討揍?”
這話一出,阿拉曼德立馬乖巧了,主動道:“我蹲牆角!”說著,還真就跑到牆角去蹲著了。
費倫又嗤笑了一聲,朝阿拉曼德的背影努了努嘴,道:“珍妮芙,你在俱樂部裡拉投注,認識他嗎?”
珍妮芙搖搖頭道:“不認識,我成為俱樂部掮客一個禮拜都不到,前幾天還發生了九么么,我還斷了兩天工作!”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他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麽每次他撞見珍妮芙這女人,她的工作都跟前一次不同呢?難道真像她所說的,除了雞,什麽都做?那也不對啊,她剛在外面的過道上還說她得陪男人,這陪男人還能怎麽個陪法?不會就光喝喝酒聊聊天吧?美國佬要是有那麽純潔的話,這母豬都該上樹了。
也就在費倫胡亂揣測珍妮芙的狀況時,場下兩個拳手已熱身完畢,又一道急促的鈴響過後,今晚的第一場黑拳賽正式開比。
只見黑拳角鬥場內沒有裁判沒有主持人,僅有兩個為錢為生存而拚命的家夥。鈴聲剛落,雙方照足故居互相行了個拳禮,然後各自退到出場時的門邊靠牆,這就算正式開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靠牆這個規矩是俱樂部定下的,誰若敢違反或偷奷耍滑,等待他的只會是亂槍打死,所以黑拳俱樂部成立恁多年來,只有這條規矩訂立之初有人敢於挑戰破壞,到了後來,俱樂部方面殺一儆百多了,這才沒人敢再犯。
事實上,俱樂部方面還巴不得有拳手這麽乾,因為照規矩,這樣的情況一旦出現,該場拳賽不算不說,俱樂部方面還會向拳手經紀人大加索賠,同時所接受的投注金也只會返還一半。簡單來說,就是賺大了!
這個時候,場下的兩名拳手在嘈雜聲中表現得都頗為冷靜,幾乎同時腳蹬牆壁,朝對方衝將過去,開始搏命。
兩個拳手都沒有戴拳套,算得上真正的赤手空拳。這樣一來,拳頭骨節對敵方的傷害會增大到相當程度。
場下,黑方首先打破了平衡,依靠著自身的速度,快速出拳向紅方攻去。這一拳只是試探,而紅方下盤極為強健,見視急退,從容避開這一拳,也出掌試探。
兩個拳手很快便交手了四五個照面,皆為試探,連對方衫尾也沒撈著,一時間竟有點僵持不下的感覺。
珍妮芙看著都著急,當下旁若無人地替拳手打氣道:“加油啊黑方,我看好你!打、打……打紅方的要害,撩陰啊!”
聽到最後一個單詞,正呡了口飲料的費倫差點沒噴出來,這會陰天靈皆為人體要穴,在這無規則限制、動輒生死的角鬥場中,對決的拳手雙方又怎麽可能不防著這一手呢?
與此同時,兩個拳手交手幾招後,心裡都有了底,紅方開始在進退之間加入腿法,而看他踢腿的高度,明顯深得中華近代武術的精髓——踢腿不過膝。
所謂“踢腿不過膝”,道理其實源於馬步,馬步講究的就是穩,要求習武者扎馬扎得穩,從而獲得很好的下盤根基,這樣才不會輕易被對手放倒在地,而如果踢腿過高,就容易導致重心不穩,進而被人放倒,在眼下這種可分生死的對決場上,倒地後幾乎沒可能再爬起來,極容易丟掉姓命。
因此,踢腿不過膝也成了中華近代武術的一條普遍通用的警言,除非修煉了特別的腿法,否則少有人踢腿過膝。當然,就算踢腿不過膝,隻專攻下三路,有時候也會造成可怕的效果。
黑方顯然深知這一點,在險之又險避開紅方的腿後,開始利用自己的速度和對方周旋起來,幾乎不怎麽和對方進行正面接觸,還時不時地逗紅方發上一腿。
角鬥場比較寬闊,從上面的包廂望去,就仿佛黑方在把紅方當狗一般溜。
拖了能有三分鍾之久,紅方突然一個加速,重腳正好踹在黑方的髕骨上,這一腳讓黑方動作一滯,也就是這一滯,瞬間決定了黑方的生死。
只見紅方緊跟上前欺進黑方中門,黑方下意識以雙臂封擋,當腳步的遲滯令他被踢中的那條腿仍然在前,一下又被紅方的腳尖點中了小腿迎面骨。
場中傳出很清晰的骨折聲,雖然包廂隔音,以費倫變態的耳力仍聽得很清楚。這下子,黑方整個人半邊身子都有點遲緩了,紅方得理不饒人,又連著幾記重腳如打樁機般踢中黑方的髕骨,黑方終於頂受不足,人向一旁歪倒……
紅方見狀,手不停,趁機突破了對方防守已亂的雙臂,一拳砸在黑方胸口上,同時踏前半步,倏然祭出滯後腿,重重鞭在對方毫無保護的腦袋側面……
黑方受此一擊,頓時口鼻溢血,轟然倒地,不省人事。少頃,他腦袋下面血流得到處都是,整個人一動不動,顯然已經不行了。
見黑方出氣多進氣少,有些氣喘的紅方頓時興奮異常,原本岩石般的臉上掩不住喜悅,當下向周圍看台上的觀眾們揮了揮手,這才從來時的門退了回去。
至於場中的黑方拳手,自有專業的人員入場將其拖死狗般拖走。愛莎看完整個過程,不禁有些撇嘴道:“和我想像的有些不一樣,下面的看台太平淡了,一點氣氛都沒有!”
的確不太一樣,包廂下面那些雖是普通看台,但新入俱樂部的會員不過十之一二,那些至少看過幾十場生死鬥的會員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絕對能夠稱得上看淡了生死。當然,若讓他們直面,恐怕得嚇得尿褲子。
瑪麗蓮哂笑道:“這很正常,來這裡看拳的人都太有錢太無聊了,他們只是想一邊下注賭幾把運氣一邊適應血腥殘忍,然後就去隔壁的凌虐館找刺激……”
珍妮芙顯然也聽過凌虐館的名頭,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瑪麗蓮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敬畏。
費倫卻望著場中的那灘血跡,暗忖:弱肉強食,這就是真正的叢林法則!
不得不說的是,在黑拳角鬥場上,讓拳或打假拳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一來觀眾都是有錢的土豪或大亨,一旦打假拳這種事被揭露出來,黑拳俱樂部即使名頭再大,恐怕也沒辦法繼續開下去了。
二來黑拳對決中的敗者能活著下場的十不存一,沒哪個黑拳手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到賽前的幾句空口
承諾上。
“阿拉曼德,過來!”費倫突然招呼了一聲。
蹲在牆角快睡著的阿拉曼德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待扭頭看到費倫的招手後,這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腆著臉道:“老板,有事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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