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才還說,你如果掏槍,我就什麽什麽的……”
聽到翠茜這話,費倫就一陣頭疼,只能指著她手中的臨時證件道:“你先確認我們的身份好吧?剩下的咱們抽空再聊!”
翠茜環顧了一下四周駐足看熱鬧的行人,也覺費倫這建議不錯,當即仔細檢查了一下費倫的臨時證件,還用車載通訊器聯絡了一下總台加以確認,這才把證還給了費倫,道:“你果然就是雷石東局長口中那個很難搞的費倫,先上車再說!”說完,她自己率先坐進了駕駛位。.
等費倫和魚莎鑽入車內,還沒來得及系好安全帶,翠西已經發動了車子,竄到馬路當間,轟然而去。
費倫見狀,一邊弄好安全帶一邊調侃道:“翠茜,我這麽叫你不介意吧?你今天中午吃火藥啦?”
翠茜俏臉一黑,冷聲道:“我吃什麽東西關你什麽事兒?”
聽到這話,費倫自知討了個沒趣,多少有點尷尬,隻好轉移話題道:“剛才你說我難搞,這話是雷石東親自說的麽?”
翠茜冷笑道:“他哪兒敢呐,不知在我這裡說了你多少好話!”這話一出,後座的魚莎“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費倫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並沒把雷石東放在眼裡?”
“哼!”翠茜發了記不滿的鼻音。
“我聽說ny警局的總局長也姓史密斯,不知你跟這位總局長什麽關系?”費倫又隨口猜了一句。
翠茜聞言,頓時怒瞪向他。
費倫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小跳,趕緊指了指前面,提醒道:“你是司機,看前面!”
翠茜也知【駕駛】這種事開不得玩笑,當即“聽話”的正過頭去,嘴角卻泛起了屑笑,道:“我爹地是我爹地,我是我,我就是看不起雷石東那個愛巴結的小人怎麽了?”
費倫哂道:“不怎麽,只能說明你很幼稚。”
翠茜蹙眉道:“我哪兒幼稚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面上,你以為雷石東稀罕在你面前說我的好話?對別的警察,他恐怕隨意吩咐一句即可!”費倫陰陽怪氣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以雷石東在警局的地位,要想把你弄成靠兩條腿走街串巷的巡邏警,簡直易如反掌!”
“嗤~~這怎麽可能?我行得正坐得直,他能奈我何?”翠茜反唇相譏,果然有夠幼稚。
費倫也不跟她辯,隻道:“你覺得你真是按照警例,每一條都循規蹈矩?不說別的,就剛才你發動車子那一下,時速已經超過六十了吧?”
翠茜聞言心頭一緊,嘴硬道:“超過六十又怎麽了?”
“不怎麽,只是在不追捕逃竄疑匪或緊急任務的情況下,你已經違反了警例罷了!”費倫老神在在道,“至於怎麽處置這種情況,最終的結果是輕是重,還不是由警局高層來決定,如果沒有史密斯總局長在,雷石東就算藉此提議把你貶為步兵巡邏警恐怕也沒人會反對,畢竟這個處罰雖然重了點,但卻在警例規定之內,就好像盜竊,可以判一年,也可以判兩年一樣!”
這番話一出,翠茜立刻陷入了沉默,甚至有點怔怔出神。
“哎~~小心!”費倫發現車子開始向逆行道衝去,趕緊伸手把住方向盤,把車頭正了回來。
翠茜隨即回神,一腳踩下了急刹車。
費倫見差點沒鬧出車禍,趕緊率先承認錯誤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交淺言深,話太多了!”
翠茜卻搖搖臻首,伏在方向盤上嚶嚶啜泣起來。
費倫見狀,扭頭看向後面的魚莎,隻覺莫名其妙,他不過就是閑扯了幾句,有什麽好哭的,實在是想不通。
好在翠茜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到半分鍾便哭完了,隨手抹抹臉,又端坐起來,發動了車子。
費倫對此頗感無語,卻不好再多問什麽,萬一這妞再哭,那他可就抓瞎了,畢竟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又男女有別,想安撫也不好有所動作啊!
倒是翠茜,敏銳地發覺了費倫的尷尬,破涕為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起了昨天死去的母親!”
這話讓費魚二人頗感驚詫,魚莎更是揣測道:“昨天……莫非你母親是遭襲而死?”
翠茜聞言,多少有點面帶悲愴道:“算是吧……第一架飛機撞上北樓的時候,無數碎片濺下,當時我母親正路過雙子塔附近,其中一塊巴掌大的碎玻璃正好嵌進了她的面部!”
費倫頓時無語了,九十幾層飛下來的碎片,那速度得多猛啊,想不死都難!這也就難怪費倫沒在警局裡看見總局長史密斯了,這老家夥恐怕正為他妻子的喪事忙得腳不沾地吧!
車內一時靜默,隻聞窗外呼呼的車流聲。最後還是魚莎打破沉默道:“算了,傷心事還是別提了,咱們說點兒開心的好了!”
費倫卻假意板起臉道:“值此美國人**難當頭之際,有什麽好開心的?”這話把兩女唬得一愣一愣的。
見狀,費倫續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一般來說,單人巡邏車的負責警察都是男的,翠茜你是怎麽當上這個職位的?”
不得不說的是,這話屬於個人**,在美國相當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可眼前此刻,翠茜倒沒覺得什麽,正想實話實說,倏又想起費倫剛才說過的話,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道:“你不是說了嘛,我是靠我父親!”
費倫聞言狂翻白眼,偏生還不好反駁自己之前的言詞,隻好苦笑道:“那咱們還是說點兒傷心事吧……你說你母親昨天剛死,今天你怎麽不在家裡披麻戴孝?”
翠茜乍聞此問題,多少有點傷感,但聽到後半截話卻愣住了:“什麽叫披麻戴孝?”
“哦,這是我們華人的傳統,親人長輩死了,就得守靈!”為了讓翠茜聽得懂,費倫隻好偷換了一個概念。
翠茜聽後,多少恍悟了一點,道:“我們家不興這個,不過我母親的葬禮我會出席的,估計還得等幾天,畢竟昨天死的人太多了,況且政斧方面還要對遇難的人一一登記!”
費倫聽了翠茜的解釋後,大感不以為然,暗忖:洋鬼子就是洋鬼子,母女親情實在有夠淡薄!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作置喙。
不過連死人的話題也閑扯過之後,車內又一陣靜默。隔了幾分鍾,翠茜才省起正事兒,提醒道:“既然你們倆是來協助我巡邏的,那就請隨時注意道路兩旁的可疑情況吧!”
費倫不置可否道:“那我們現在開去哪兒?”
“曼哈頓,雙子塔倒掉的地方!”
事實上,雙子塔倒掉之處周圍已經戒嚴了,不過警車還是能夠開進去的。隨著車子的漸行漸深,入眼的是一副末世慘景,街道上、建築上全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上去老舊了起碼二十年,而車越往廢址開,就越能發現周圍建築的殘破。
那些建築都是在雙子塔坍塌時被碎片無辜波及到的,但周遭建築均是這樣一副慘景就很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好在事隔一天,該片地區民眾大多都被疏散撤離掉了,而仍留在附近的人,大多數是消防隊救援隊中人。
當然,還能時不時看到零星的警察,不過這些人都只是維持現場秩序,偶爾才會幫抬屍體的人搭把手,這大概就是術業有專攻,也有點各司其職的意思。
隨著警車行進越來越緩慢,魚莎將窗外的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禁歎道:“阿倫,這就是撞機的威力嗎?實在太可怕了!昨天在航班上要不是有你,我們恐怕現在連渣都找不到了吧?”
費倫聞言搖頭苦笑,他哪兒能料到蝴蝶翅膀所扇出的變化呀,否則他就不會登上那架該死的客機了,最終還惹了一身搔,實在是得不償失。
“慢著,你剛才說什麽?你們昨天在飛機上,而且那架飛機……被劫持了?”負責開車的翠茜突然插話道。
“沒錯,我們乘坐的77次航班是被劫持了,那幾個應該是恐怖份子吧,不過都被阿倫搞定了!”魚莎說起這個事兒就頗有點為費倫自豪的意思,“最後,他還駕駛著飛機安全降落在了巴爾的摩機場!”
聽到這席話,翠茜驚異地看向費倫,再度瞥向了他那雙精致得如雕刻般的手,心說這男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啊?居然能對付恐怖份子,還會駕駛大型飛機?!
“費倫是吧?開大飛機是什麽感覺?”翠茜忍不住問了一句,因為她小時候的夢想正是當一名飛行員,駕駛客運航班。
“看車!”費倫又伸手擺了下方向盤,把兩女都嚇了一跳,這才扯淡道:“沒什麽感覺,跟開教練機也差不多!”
“跟教練機差不多?這怎麽可能!?兩者根本不是同一級別的飛機好吧?”
費倫摸摸鼻子道:“說實話,我的駕齡不長,所以分不出好壞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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