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觀眾,大部份人對嚴曉西的話深以為然,梁慕晴和喬冷蝶也是其中之二,她倆都很擔心費倫這一把牌輸光。
不過梁慕晴是擔心費倫輸急了眼,押上更多的財物,一直賭下去;而喬冷蝶在三分關心費倫之余,更有七分在擔心那七億多港幣白白輸掉,真要那樣的話,還不如送給她,拿去給老豆治病。
台上。
費倫風輕雲淡道:“你這就敢說贏定了?牌沒見底,誰都不敢說穩贏。”
嚴曉西聞言一愣,細想想費倫說得也對,三條並非太大,還不保險,心情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此時,第四張牌發下,嚴曉西又是個k,而費倫是個方塊8!
四條k!
看到這種牌面,嚴曉西心頭狂喜之余,頓覺剛才費倫說的都是廢話,嗤之以鼻道:“阿sir,聽說你是世界第三的哦?我現在牌面已經三條了,你拿什麽贏我啊?864麽?”
雖然梁喬二女沒有親身體會過梭哈的刺激,但對其規則也略有耳聞,看到大屏幕上拍到的嚴曉西三條對費倫散牌的局面都俏臉煞白,一副慘然模樣。
主位上的何鴻生開口哂道:“不說別的,單就這種局面下阿倫還能夠撐得住,他的心理素質就遠非普通人可比。”
湯博豪和老薛附和著點點頭,對視一眼,心知勝負在第五張牌就能見分曉。
這時,荷官從整溜牌的頭裡分出一張牌,隨手亮出牌面紅心a,推給了嚴曉西。
費倫看到這幕微微怔了怔,倏然發現自己出了個小失誤。以前費倫賭梭哈都是磨洋工,一般要到第五張暗牌亮明時才會梭哈,加上他有快兩年沒賭這個了,一時間竟忘了前面幾輪直接梭哈的話,第五張暗牌是以明牌形式來發的。
不過沒有關系,費倫還有大把時間來挽回這個小失誤。
以費倫現在的精神力來說,他的隱戒功能遠未發揮到極致,大物件只能接觸後收進戒內,小物件可以隔上幾十厘米的距離攝入,更小的,重量五克以下的東西,比如一張紙巾、一顆胡豆或幾根頭髮,隱戒的收攝功能在費倫精神力的配合下可以遠到丈許方圓。
當然,上面說的只是常態,如果費倫集中全副精神的話,收攝極輕物品的范圍還可以再擴大些,速度上也可以更快。
好在荷官為了表示公正,都是戴了白手套的,洗牌可以動手腳,但要換牌的話,隔著一層手套,就算世界排名第一的路易.羅賓遜來了也不可能換得了牌。況且費倫也會盯著他,這樣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費倫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換掉即將發出來的方塊9!
荷官用中指摁著方塊9的背面,把牌從整溜牌裡分出來。這個時候,他的中指離開牌背,正欲隨手掀起牌面。
趁現在!
也就在這當口,精神力無比集中的費倫在不足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利用隱戒的收攝功能將方塊9換成了方塊7,這個出千的速度比之前他掉包那幾副撲克快了十倍有余。
換完牌之後,短時間內精神力使用過度的費倫竟產生了半秒鍾目眩的感覺,不過他意志力超然,愣是沒有在面上流露出半分破綻。
與此同時,第五張牌被攤開,赫然是方塊7!!
荷官和老薛看到這樣的牌面,都不禁心頭狂震。親自安排荷官人選的湯博豪更是差點衝口而出道:“不可能!”因為底牌是什麽,不僅他清楚、他相信費倫肯定也清楚,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費倫竟然什麽事兒都沒做,甚至坐在位子上連動都沒動一下,可第五張牌竟生生地改天換地了。
梁喬二女看到大屏幕上顯示的牌面,8764,清一色的方塊,臉上頓時又有了血色。梁慕晴拍了拍飽滿的胸脯,長籲一口氣道:“還好還好,費大哥的牌是同花,穩贏三條!”喬冷蝶很以為然地點點頭,她還希夷費倫贏了錢能分她點兒,不然她老豆的病可真沒錢治了。
“呵呵,我同花,壓你的三條不是問題!”費倫哂笑道,“況且底牌沒開,我還有可能是同花順喔!”
嚴曉西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又再看了看底牌,確實是k無疑,這才稍稍覺得安心。
荷官道:“嚴先生,你牌面稍小,請開牌!”
嚴曉西拿著底牌猶豫了一下,正想攤開,費倫一比手勢,道:“慢著,我要加注!”
這話一出,嚴曉西心頭劇震,就欲強行翻開自己的底牌,來個死不承認。費倫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先一步道:“如果你不接受加注的話,就算輸了。”
嚴曉西一滯,吞了口口水道:“那你想加注什麽?”
坐在台下的老薛苦笑搖頭,衝湯博豪道:“其實嚴曉西早就輸了,這種二世混混怎可能是世界第三的對手!”
湯博豪同樣在苦笑,他做了恁多手腳也沒能奈何費倫,又何嘗不是輸了呢?
“很簡單,我們倆賭命!”費倫獰笑道,“你可以不跟,那算你輸。”
嚴曉西聞言,心頭如發生了十級地震般,劇震加狂震,隆隆聲不斷,差點沒直接舉手投降。
梁慕晴和喬冷蝶在台下卻為費倫擔心不已,她們都覺得該見好就收。
可費倫從來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沒打算就此放過不覺間已滿頭大汗的嚴曉西,當即衝荷官打了個手勢。
荷官自然看得懂費倫手勢的意思,催促道:“嚴先生,你到底跟不跟?不跟就算你輸了。”
“我跟!”嚴曉西最後時刻終顯出了古惑仔的狠厲,反正他已經押上了嚴興南的棺材本,這把要是贏不了,他自己就會去跳大海,命已經不值錢,若僥幸贏了,他一定要費倫死得很難看。
見嚴曉西同意了,立刻有工作人員遞上了生死契讓雙方簽署。簽名完畢,荷官又道:“嚴先生,請開牌!”
既然都已經把命押上了,嚴曉西也不再猶豫,隨手把底牌攤開摔在桌面上,歇斯底裡道:“老子四條!除非你同花順,不然看你怎麽贏我!”
看到這樣的牌面,全場一陣嘩然。梁慕晴的心更是快蹦出嗓子眼,素手緊絞在一起,差點沒站起衝上賭台擾亂費倫的牌面。喬冷蝶心頭也是一陣緊縮,她意識到如果費倫輸了的話,今晚恐怕難逃嚴曉西的魔爪。
湯博豪和老薛早知費倫的底牌是方塊2,見他開牌在即,全都死死地盯住那張底牌。
費倫一點不帶緊張,施施然掀開底牌,赫然是張方塊5,他戲謔道:“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是同花順!”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嚴曉西如遭雷殛,旋即反應過來,嚷道:“你出老……”他剛想叫囂費倫出千,愣然注意到費倫裸露的雙臂,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看到費倫的牌面是同花順,梁慕晴大松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算落回了肚裡。喬冷蝶同樣如是,不過她的目光卻緊攫著雞眼不放,生怕他溜掉似的。
不遠處,湯博豪和老薛面面相覷,他倆真沒看出費倫是怎麽偷換底牌的。費倫在翻底牌的時候,手頭上甚至連一點異動都沒有,這實在是令二人自歎弗如。
這時,何鴻生偏頭瞥向湯博豪,道:“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
湯博豪沮喪地搖搖頭,道:“高,實在是高,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三的高手!大老板,我不如他!”
何鴻生微微頷首道:“豪仔,你有這點自知之明,很好!”頓了頓又道,“看來今次籌碼中的兩張生死契我們要嚴格執行了,就當是與阿倫結個善緣。”
老薛聞言一愕,道:“怎麽……大老板,您不打算招攬阿倫了?”
何鴻生淡淡道:“善泳者死於溺,這種高手真要坐鎮在我們賭場,恐怕會是非不斷,不如交好於他,有需要的時候再請他出手幫忙。”
湯薛二人聞言,大點其頭。
“嚴先生四條,阿倫先生同花順,當然同花順贏!”荷官宣布道。
話音剛落,費倫別的沒拿,隻取了籌碼堆中嚴曉西和雞眼的生死契在手,謔笑著睨了他倆一眼,道:“你倆是打算自我了斷,還是我幫你們?”
兩人聞言大駭,好歹嚴曉西還算有點骨氣,沒說出什麽求饒的話來,而雞眼卻結結巴巴道:“你、你可是警察,殺人是犯法的。”
“是,我是警察,但出了港九新界我就一普通賭客而已!再說了,這裡是賭場,賭場無父子,難道你沒聽過嗎?”費倫哂笑道,“在賭台上,就算父子立了生死契也得執行,何況我跟你無親無故,憑什麽放過你這個癟三呢?”
雞眼聽到這話,面如土色,腿一軟,差點沒給費倫跪下。
費倫卻看也不看他,吩咐工作人員道:“替我拿兩把可以殺人的刀來!”旋又衝嚴曉西和雞眼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兩人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當中的誰乾掉對方,我就把生死契還給他。”
這話讓嚴曉西和雞眼看對方的目光立馬變了味,但兩人同時又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費倫想看戲,故意開空頭支票引他們困獸鬥。
費倫似看穿了兩人的心理,揚聲道:“在這間無限房裡面,有這麽多觀眾,我可不會空口說白話,大家可以作證嘛!”
本想讓人幫費倫處理掉嚴曉西和雞眼的何鴻生看到這種情況反倒不急了,衝身邊的湯博豪淡笑道:“阿倫就是阿倫,輕松一招二虎競食就讓自己置身事外了。”言語間的欣賞之意顯露無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