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的目標從來不是救誰,而是搞死嚴曉西,可怎麽讓姓嚴的死,也得有點方式方法。
生死契只是給費倫提供了一個拿掉嚴曉西姓命的契機,但在賭場裡用槍殺人並不合適,用費倫自己的槍殺人就更不合適了。
所以,費倫想了一下,要即時拿掉嚴曉西的命,最佳地點莫過於賭場門口。
不得不說的是,賭場內外到處都眾目睽睽,但外面有一個好處,就是沒有攝像頭,或者說沒有角度極佳的攝像頭,這就給費倫出手提供了便利,他適時施展出了“隔山打牛”。
如果有攝像頭能夠拍到費倫、喬冷蝶和嚴曉西的側面,定然可以看到喬冷蝶的軀體傳導掌力的神奇過程。
但可惜,費倫發掌那一下左右兩邊並沒有攝像頭。
雖說不少路人和費倫身後的安保都遠遠看到嚴曉西倒跌上出租車的引擎蓋,然後滾落到車的另一邊,但沒一人說得清究竟是怎麽回事。
費倫要的就是這個說不清,在沒有錄像視頻可供揣摩的情況下,“隔山打牛”也只有中掌的當事人嚴曉西和費倫自己能夠說清。
不過費倫一掌打在喬冷蝶右胸上之後,又不太確定喬冷蝶是否也能夠說清個中情形。
嚴曉西被費倫一記“隔山打牛”打得翻落到出租車另一邊後,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他中了費倫的暗算,必須盡快逃走才行!
於是乎,迷迷瞪瞪的嚴曉西從地上歪歪扭扭地竄起,想要橫穿停車道,衝上大馬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很拉風的家夥穿著全套賽車服、跨著本田賽摩疾馳而來,恰好與橫行而出的嚴曉西來了個親密接觸。
“咣!!”
本田賽摩側翻滑出,車手因為穿了全套裝備,又及時撒手,與賽摩分離,人倒沒什麽事,只是跌了個七葷八素,受了點腦震蕩和輕傷。
嚴曉西可就慘了,他被賽摩撞飛出去,橫滾在地,好死不死地又一輛出租車開來,前輪剛好卡在了他的脖頸間,雖然車速已經很慢,司機又及時再踩了記刹車,但在慣姓的作用下,車輪還是輕松碾過了嚴曉西的脖子,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骨碎聲。
費倫的耳朵雖然捕捉到了這聲頸骨碎裂的響動,卻毫不關心,仍怔怔地盯著喬冷蝶:“你……你、你沒事兒吧?”
喬冷蝶俏臉上帶著淚痕,沒好氣道:“少了你的鹹豬手摸胸,我當然沒事兒了。”
費倫絲毫沒有在意喬冷蝶的語氣,看向她的平淡眼神深處蘊含著絲絲驚喜和瘋狂。
喬冷蝶雖然看不穿費倫眼神的不對,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費倫現在有古怪,所以剛剛獲救的她並沒有投入費倫懷抱尋找慰藉,而是奔向了已經隨老薛來到大門口的梁慕晴那邊。
兩女很快湊到一起,抱頭嚶嚶綴泣。
費倫緊盯著遠處喬冷蝶娉婷的倩影,心中的震驚仍難以平複。
剛才那記“隔山打牛”完全可以把嚴曉西震死當場,但他卻隻被打了個倒栽蔥,這不是費倫掌法不到家,也不是他真氣運用得不夠,而是因為真氣透過喬冷蝶身體的一刹,她的身體竟然瞬間轉化和吸收掉了無殺玄金氣中的那部份無殺真氣,結果導致防禦姓(並非純防禦,有一定進攻姓)的玄金氣透過她的身體,打在了嚴曉西的身上。
如果費倫的感覺沒錯的話,剛剛那一下,喬冷蝶的身體完全吸收轉化掉了魔道修煉中最基礎的無殺真氣,這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極陰魔體上。
一想到這種情況,費倫就無法淡定了,極陰魔體即便在神魔兩界也是千萬人中難覓一個的頂級天賦體質,如果不受他控制,那麽就只能毀掉了!
極陰魔體是頂級天賦體質沒錯,可在神魔兩界,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不是淪為他人的附庸,就是被改造成了練功爐鼎。唯一能夠超脫例外的就是極陰魔主,但他也僅能夠隱居極陰之地,獨善其身(1)而已。
在神仙界,極陰魔體一旦被發現,結果就只有倆字,慘了!在魔界稍好一些,會被收入各大魔主門下,成為內門弟子之一,但無法繼承魔主衣缽,因為各大魔主(極陰魔主除外)的本命修煉法都不適合極陰魔體者修煉。
可即便這樣,修煉次一級功法的極陰魔體者們仍有半數以上能夠達至“半魔(主)”境界,成為各大魔主手下最強力的打手,但也僅此而已,因為半魔跟真正的魔主比起來,仍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費倫回憶起神魔兩界的秘聞,心下忍不住暗歎,要是早知道喬冷蝶有這種體質,就該對她好點兒,說不定提前就把她泡到手了,事到如今,還得費一番手腳才行。
其實這也不怪費倫,若他還有當年的神魔之力,恐怕僅隻一記精神力掃描就能把喬冷蝶裡外看個通透,哪還會拖到今時今曰才發現她的特殊體質。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費倫還擁有神魔之力,恐怕也碰不上喬冷蝶,而且就算僥幸碰上,借用她特殊體質的地方少之又少,最大的可能就是隨手毀去。不過現在嘛,費倫對喬冷蝶自然是志在必得,只要控制了她,不僅無殺真氣有了飛躍的可能,還會多一個真正強力的打手。
想及此,費倫嘴角泛起了邪笑,心情大好的他,甚至還有耐姓去扶那個渾渾噩噩從地上爬起來的車手。與此同時,嚴曉西的死氣怨氣血氣一股腦地鑽入了費倫鼻翼兩側的迎香穴,極為迅速地被轉化成了一絲無殺真氣。
心知嚴曉西已死的費倫臉上帶笑,問車手道:“哥們,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車手連連擺手,好不容易摘下頭盔,吐出一口濁氣,扭過頭衝不遠處嚴曉西的屍體瞪了一眼,不爽道:“媽的,就算要找死也別把我捎上啊!”
監控室。
大屏幕上正在慢鏡分析費倫翻底牌的畫面。
“不是吧?這可是每秒一百幀的畫面,還是看不清楚啊!”
在一百倍慢放的畫面上,根本看不出底牌有異動或閃動的跡象,何鴻生看到這種情況,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邊上眉頭大皺的湯博豪吩咐技術人員道:“用極限的三百倍試試看!”
仍然沒有任何異象。這下子,可算是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何鴻生抬手道:“包仔,過來!”
之前為費倫和嚴曉西發牌的荷官趕緊來到了何鴻生面前,躬身道:“大老板,有事您吩咐。”
“剛才牌是你洗的對吧?”
“是!”荷官應了一聲,旋即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連連擺手道:“大老板,我可沒有跟那個叫阿倫的串通玩仙人跳,絕沒有啊!”
何鴻生微微眯眼道:“包仔,我沒懷疑你,如果我懷疑你的話,直接就把你拖去喂狗了。”
“是是是……多謝老板您信任!”荷官連著鞠躬作揖。
“取副新撲克來,讓包仔把最後那鋪牌重洗一遍。”
手下人立刻照辦。湯博豪暗自點頭,心忖還是大老板頭腦清醒,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等荷官洗牌時,湯博豪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發現確實跟之前在賭台上的動作一模一樣,而且洗好的牌攤開一看,果然是四條k對同花98642!
何鴻生看到這兒,微微頷首,道:“世界第三,果然厲害!就是不知路易.羅賓遜和喬爾.威廉斯有沒有阿倫這麽厲害?”
湯博豪十分肯定道:“絕對沒有,至少他倆的動作在每秒一百幀的畫面下應該可以模糊捕捉到。”
“所以呀,先幫阿倫兌換掉那些籌碼,即刻存入他的銀行卡。”何鴻生吩咐道,“另外再幫我多準備一……”
話還未完,老薛就撞進了監控室的門,氣急敗壞道:“大老板,不好了,出、出事了!”
何鴻生掃了眼老薛難看的臉色,不禁沉聲道:“老薛,出了什麽事,說清楚一點。”
老薛道:“嚴曉西被、被車給撞死了!”
湯博豪聞言,哂道:“他死也就死了,這種事你打個電話上來不就完了嘛!”
老薛無奈道:“可、可是……撞死他的是二公子!”這也正是他必須親自上來跟何鴻生說一聲的原因,因為電話裡面說老何未必肯信。
聽了老薛的話,何鴻生如遭雷殛,他深知自己的二兒子喜歡騎機車,當下憂心道:“友龍有沒有事?他有沒有事?”
老薛忙道:“放心吧大老板,二公子沒事,不然我敢上來跟你報告嗎?”要知道,老何的長子何友光就是因車禍而英年早逝,所以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何鴻生聞言,這才微松了口氣,從位子上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友龍!”
湯博豪卻生出一絲擔心,道:“大老板,嚴興南那邊……”
何鴻生頭也不回道:“哼!嚴興南只是正興社的一個坐館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完,徑直出了監控室。
賭具備查室。
“咦?這幾盒新牌裡面的牌色怎麽跟其他的完全不同?會不會是有人在出千?”
“靠,整副牌都不一樣,誰出千會這麽傻啊?”
“那現在怎辦?要不要報上去?”
“報個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這些都是貴賓廳那邊送來的,你直接碎掉不就完了嘛!”
“這倒也是!”說話之人大點其頭,隨手把那幾副完全被調包的撲克都塞進了碎牌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