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噢……啊!!!”
錄音機裡傳出極為淒厲的慘叫聲,感覺就像有人正在被鈍刀凌遲,阿定一聽就變色了,因為聲音他相當熟悉,不是卷毛和中分還有誰。
“你、你們居、居然刑訊犯人……來、來人!來人啊!!”
費倫擺手道:“別叫了,守在外面的同事我已經吩咐他們反鎖上門去吃飯了。你和我至少有半小時單獨呆在一起,說、還是不說,我隻給你十秒鍾時間考慮,十、九、八……”說著,他一翻手,掌中多出了把精致的甩刀,隨著腕部的律動,無數絢爛的刀花綻放在阿定眼前。
看到費倫嘴角扯出不懷好意的壞笑,阿定很擔心自己十秒之後的處境,沒等數到五,他就舉手投降道:“我說、我說!”
費倫手上的刀花瞬間消散,他本打算十秒過後阿定不說就用生死符,沒想到這家夥輕輕一嚇就拉稀了:“那就說唄!記住,事情描述得越詳細越好!”
阿定既然已決定說了,自然不打算再有所隱瞞,聊起了槍戰前後的事。
原來上午的時候,季邴雄幾人是想去打劫金鋪的,不過目標店面所在那條街口當時有交通警在,如果把車靠過去停在店面門口,那就是違規停車,如此一來,打劫行動還未開始就將被交通警盤查,實屬不智。
不得已,阿定只能把車開到隔壁街停下,看著季邴雄四人懷揣黑星手槍拎著挎包穿過橫巷消失,即刻發動車子打算回剛才那條街接應,沒曾想剛到拐角就被一輛打橫過來的小貨車給撞死火了。
與此同時,轉出橫巷還沒走到金鋪的季邴雄四人遇上了正在街上執行反扒任務的三位同事。反扒同事剛表明警察的身份,季邴雄就連開三槍,擊倒了其中兩人,剩下一名同事立刻掏槍還擊。雙方這一響槍,在拐角出了車禍的阿定一聽,就知道季邴雄他們跟條子接上火了,加上車子又出了問題,所以沒等交通警堵上來查問,他就直接棄車溜了。
一番陰差陽錯之下,沒來得及亮出長槍的季邴雄四人被隨後趕到的巡邏同事逼上了太平道和染布房街之間的人行道,想攔路劫車都沒得攔。
到了染布房街,季邴雄估計警方已經有了準備,再劫車逃竄的話保不齊會被附近的交通路障堵個正著,還不如隨人流從容退走。打定主意後,季邴雄讓三個手下走一路,他自己走一路,想藉此蒙混過關,結果卻撞上了費倫。
二十幾分鍾後,費倫停止了錄音,拍拍阿定的肩膀道:“季邴雄找你這樣的膽小鬼幫他開車,只能說他活該悲劇!”
至此,案情終於大白。不得不說,整個案子從駱琛被抓開始,季邴雄團夥連續做大案的美夢就已經開始崩壞。畢竟少了炸彈琛這樣一個爆破點,他們械劫銀行基本就沒可能了。
之後,對生活垃圾的分析分類以及捉拿到卷毛和中分,令季邴雄一夥行蹤暴露,迫使他們不得不改變落腳點,進一步打亂和削弱了他們的發財大計。
本來按部就班下去,重案組遲早也會摸上季邴雄的尾巴將其繩之以法,只不過純屬巧合的染布房街一戰,倒讓費倫省掉了許多手腳。
從醫院裡出來,費倫就直接返回了淺水灣。這些天來,凌舒娘倆仍住在費倫家中,不過佟華的忌曰後,凌舒與費倫之間的曖昧沒以前那麽多了。對此,費倫倒不甚在意,不過私下裡“舒舒”這個稱呼始終未改。
晚餐時分,費倫向凌舒母女宣布道:“舒舒啊,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可以搬回中兆閣去住了,因為季邴雄團夥已經全部落入法。”
凌舒聞言神色一黯,關於季邴雄的案子,她下班之前就已經有人向她打過小報告了,雖然她已料到重案組對她的保護行將結束,可沒想到費倫這混蛋這麽著急趕她走。
想到這,凌舒看費倫的眼神由黯然轉為了不善,正想說道幾句,旁邊的冰兒就嚷了起來:“大叔,我不想搬走!你家的房子好大,又可以隨時打電動、游泳、看電影,還有健身房……”說到這,她的小嘴癟了起來,“你真要趕我和媽咪走嗎?”
費倫聳肩道:“我也不想的。”說這話時,他眼裡盡是戲謔,看著凌舒似笑非笑。
凌舒自然看到了費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好歹忍住,用商量的口吻道:“我回去,冰兒留在你這兒住,總可以吧?”看來她對沒了父親的冰兒相當遷就,知道費倫這裡的環境比中兆閣舒適一百倍,既然冰兒喜歡,就留她下來好了。
冰兒一聽,哀叫道:“媽咪……”又衝費倫嗔道:“大叔——”
可費倫今次根本不為冰兒的撒嬌所動,哂道:“舒舒,就算你不想帶孩子,也不能把冰兒扔給我啊,我又不是她爸!”
這話要是平時說出來,凌舒或許會感到曖昧,可眼下她隻覺氣苦,霍然竄起,扯過冰兒的小手,厲瞪費倫道:“冰兒,既然你費大叔不歡迎咱們,我們走!”
“嗯、嗯!”冰兒點著小腦袋就打算跟凌舒一塊走。
費倫啞然失笑道:“舒舒,你們現在就走我求之不得,那個誰,開車送她們回中兆閣。”其實他之所以要趕走凌舒娘倆,完全是因為他想在最近一兩天吸收式神陰血,到時候保不齊會出點什麽事兒,嚇到冰兒就不好了。
孰料,凌舒聽見費倫的話,重又坐回了餐桌旁,犯擰道:“我現在忽然又不想走了,明天再說!””
費倫見狀戲謔道:“你和冰兒明天不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月付十萬租金。”
凌舒聽得一愣,旋即撇嘴道:“你還差這點錢嗎?真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