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用普通a4紙打印的、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恐嚇信。
可費倫一眼就看出,信上的字是由目前市面上最常見的一種噴墨打印機打上去的,而a4紙也是最常用最劣質的那一種。
兩樣都東西都這麽普通,這說明什麽?很可能是巧合,但更可能是弄這封恐嚇信的人處心積慮。
想到這兒,費倫掏了雙塑膠手套出來戴上,打開證物袋,將恐嚇信小心翼翼地撚了出來,放在鼻子前細細聞了聞。
高展飛瞧著費倫輕慢的動作,隻覺新奇,低聲對自家老子道:“爹地,這人不會有病吧?”
王一鵬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並沒有說什麽。高威宇瞪了兒子一眼,斥道:“他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
費倫嗅過黑字的油墨味後,冷峻的臉孔開始變得木無表情,心底卻已經有**分肯定高展飛惹上了大麻煩。
原因很簡單,就連噴墨打印機所用的油墨也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種。如果一樣或兩樣東西比較普通常見倒還罷了,可問題是,信紙、打印字的打印機以及所用的油墨都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東西,如果排除巧合的因素,那麽就只有一種解釋——處心積慮!
恐嚇高展飛的人為了不泄露絲毫自身的信息,刻意弄出了這麽一份乍看之下極為普通的恐嚇信。試想想,尋常人搞恐嚇信的話,可能會盡量采用普通的紙張,但有誰會去注意打印機和油墨呢?
問題是,眼前的恐嚇信就特意規避了這三方面的問題,有這麽巧合的事嗎?費倫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巧合,所以帥哥高展飛遭恐嚇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費倫揚起恐嚇信道:“王sir,我想這信紙上應該沒有采集到指紋之類的東西吧?”
王一鵬道:“這是當然,有寫恐嚇信的人會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面嗎?”
費倫不置可否,心裡卻在暗忖,又一個巧合!可巧合太多,還是巧合嘛?
見費倫問了一個九不搭八的問題後就沉默了下去,謝亦欣接過話茬道:“王sir,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恐嚇案,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我們無法做出進一步的行動。”
王一鵬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地笑道:“madam謝,其實呢,大sir的意思是讓你們重案組保護小高先生十天半個月,等大高先生跟黑水(保安公司)方面交涉好了,你們就可以結束任務了。”
高展飛聽王一鵬說到這兒,還不忘衝爆妞掀了掀眉。說實話,單就帥氣而言,他不比費倫差半點,可惜膚色過於白淨,給人一種奶油小生的感覺,為爆妞所不喜,她當下不滿道:“王sir,我們是重案組,不是g4(1)!”
王一鵬擺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可問題是g4一百多號人目前都有任務在身,先就這樣吧!”
謝亦欣瞥了眼費倫,見他仍木無表情,當即道:“好吧,我們重案組接受這個任務!”
隨後,爆妞回辦公室安排了一下輪流保護的事宜,由於施毅然還在住院,謝亦欣不得不親自上陣,把重案組分為兩隊人馬,她和費倫、李立東一組,守半夜到中午十二點這段時間,至於戴岩、仇兆強和莫婉寧則守下午和前半夜。
安排妥當之後,謝亦欣又向王一鵬打了聲招呼,這才六人兩車跟隨高氏父子回了半山別墅。
進了高家還算豪闊的別墅院子以後,高威宇並沒有招呼費倫等人進屋坐下,而是道:“madam,犬子就拜托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竭盡所能保護他,不然我這個老新加坡人恐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說完,也不等爆妞有所表態,就徑直坐上車出門而去。
李立東納悶道:“這老家夥剛才那話什麽意思啊?”
戴岩拍了下他的後腦杓,道:“笨,這都不懂嗎?他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們不能保護好他兒子,那警察部的無能就會被宣揚得滿東南亞都知道!”
李立東幾人一聽,差點沒氣炸肺。爆妞也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費倫卻道:“乾活吧,還得給整座院子都裝上安保系統!”
不得不說的是,隆泰集團以酒店和地產業起家,在東南亞一帶薄有名望,高家自然相當的有錢,據說有兩百多億資產,因此高展飛從不委屈自己,就算是一個人也要請上一大幫子傭人。所以,搬安保器材這種髒活累活自然用不著費倫他們動手,自有傭人代勞。
其實系統安裝起來倒是挺快的,主要是調校比較費事,某些監控鏡頭稍微有點角度問題就容易讓凶徒鑽了空子。
也就在爆妞三人在校對鏡頭時,高展飛就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招呼道:“madam,累了吧?我現磨的咖啡,來一杯吧?”
謝亦欣瞥了眼高展飛手上的咖啡,知他想故意埋汰費倫和李立東,便沒有搭理他,只是輕哼了一聲,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
費倫半點不客氣,走到高展飛面前,在他來不及避讓之時就已似慢實快地奪過了咖啡杯,略略點頭道:“謝謝!”
高展飛怔愣當場,謝亦欣卻差點沒爆笑出聲。
費倫端著兩杯咖啡走回原位,隨手遞了一杯給李立東,對爆妞晴轉陰的表情視而不見,低頭呷了一口咖啡,道:“嗯,咖啡豆還馬馬虎虎,南山的吧?”
高展飛被這話擠兌得終有些忍不住了,陰著臉子道:“你以為這是那種在大街上一兩百塊就能喝到的藍山咖啡嗎?”
費倫撇嘴道:“不就是藍山山脈海拔1600米以上的那六千公頃土地中出產的才正宗嘛!按照牙買加政斧九成產量都供給小鬼子的原則,全世界其他地方每年只能消費約90噸正宗的藍山,你是想說很難買到是吧?”
高展飛聞言一愕:“你、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為什麽不能知道?”費倫隻感好笑,“別太吝嗇了,最多下次有時間,我回請你果子狸咖啡,這總行了吧?”
“就你?還果子狸咖啡?”高展飛一臉的不屑,“也不知你從哪聽來的這名兒!”
費倫懶得跟他辯,弄完手邊的事,翻出袖口下的寶璣掃了一眼,道:“madam,十二點了,我先走一步,你們倆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就想走人。
高展飛的眼卻直了,因為他一下就看出費倫腕上的寶璣是真貨。靠,不是吧?戴得起幾百萬鑽表的家夥是個警察?
謝亦欣也不喜高展飛的嘴臉,出聲叫住費倫道:“阿倫,沒多余的車,咱們仨還是一塊下山吧!”
費倫一想也對,之前為了方便,他沒開阿斯頓馬丁過來。於是三人跟仇兆強那組人打了個招呼,共坐一輛車回了警局。
費倫索姓就在警局餐廳隨便吃了點,之後駕車回了家,倒頭就睡,等到晚上九點過才起床,練了倆小時功,吃過宵夜,才駕車趕往半山高家別墅輪值。
後半夜當班,白天睡覺,晚上練功,往複循環,一連**天下來,費倫的無殺玄金氣竟穩穩增至了四層中段的境地。雖然大部份真氣仍在“及於體外”的境界原地踏步,但以手指六脈(2)發出的微量真氣已達到外放三寸的地步了。
費倫喜出望外之際,不禁想起了五行生克之道,旋即純化玄金之氣,成功以金生水。
“水化冰!”有了玄水之氣,費倫成功在掌中化出了玄冰,而後以特殊手法打在牆上。練功房特製的青石牆瞬間發出嗤嗤作響的刺耳之聲。
費倫見此,異常滿意地一躍而起,到樓下吃了宵夜,駕車去高家別墅換班去了。
晚到一步的李立東遞過隻燒鵝,道:“費sir,給你帶的。”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費倫推拒道。
李立東還想再勸時,謝亦欣剛好進門,一見燒鵝就湊了過來,問道:“阿東,哪兒買的?”
“深井!”李立東道,“我專門給費sir帶的。”
謝亦欣聞言,頓時沒了脾氣。費倫見狀,拿過燒鵝轉手遞給爆妞,道:“吃吧,我吃過了!”
爆妞喜笑顏開,老實不客氣地掰下隻鵝翅啃了起來。
李立東眼前一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奇道:“費sir,今天你好像很高興啊?”
費倫自然不會承認:“我有嗎?沒有吧!”
之後,三人輪流守夜到天亮,又是一夜無事。
到了早上,高展飛照例出去晨運,費倫和李立東照例當他的跟班,而謝亦欣也照例開著高家的奔馳車蝸牛般跟在他們仨後面。
經過恁多天的熟悉,高展飛現在已不敢隨意去撩撥費倫,更不敢像頭一天晨運那樣,仗著自己體力好想拉開與費倫的距離,結果被追得像條死狗一樣。
不過今天跟在高展飛身後的費倫老覺得有點不得勁,如常尾隨過一道拱洞之後,他渾身的汗毛倏然炸立起來。
(1:g4,保護要人組,亦稱要員保護組,責任為確保到港的應受國際保護人物的人身及尊嚴受到保護,包括政要和富豪。)(2:手指六脈,請參看六脈神劍之經脈走勢,不過功法、威力等方面請不要對號入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