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交流”這名兒實際上只是聽著好聽,真要站上台去切磋,小命不會丟,但絕對會重傷,斷胳膊斷腿稀松平常。
不過東瀛人既然當眾提出了要切磋,費倫沒理由不應戰,因為這已經不是他個人的面子問題,而是民族之間的矛盾。
周遭那些來自大陸的武者們都在等著費倫回話,若是他不敢應戰,這些人肯定會跳出來反向東瀛鬼子們提出交流的要求。
見狀,費爾南多不幹了,他還等著費倫幫他介紹遊說教父阿布拉莫夫呢,怎可能讓他被東瀛人所傷,忙緊急過去跟裘莫權相商。
沒想到裘莫權沒給他一點面子,沒聊兩句就站上了台,遙問費倫四人道:“請問費師傅,你是否願意跟東瀛人交流切磋?”
“當然!”費倫說著比出兩根手指頭,“不過最多交流兩場。”
東瀛鬼子那邊立馬有人叫囂道:“如果你親自下場,就是交流一場也可!”看來鬼子們是鐵了心想給費倫一點教訓。
費倫倒會順杆爬,衝裘莫權聳了聳肩,攤手道:“如他們所願,那就交流一場好了,我會親自登台!”
裘莫權見狀,不禁對費倫投來了讚許地一瞥,道:“既如此,就由東瀛剛柔流空手道與費師傅先切磋第一場。”
東南亞各國均知大陸武界和東瀛武界的矛盾,對於裘莫權的這個決定毫無異議,他們都想看看大陸人和東瀛人的笑話。
也就在費倫上台前,費爾南多又湊了上來,道:“我說,就算是切磋也很危險,你真打算上去?”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也想說,阿布拉莫夫搞的是遊說,你阿亞那集團不缺錢,直接找上門去不就完了嘛?為什麽非得扯上我?”
費爾南多霎時愕然,費倫懶得理他,徑往擂台而去。
看到穿著一身d&g手工休閑西裝的費倫施施然走上台,整個人閑庭信步的模樣令台下大陸流派的武者們暗自搖頭,這哪兒是上台切磋的樣子?
不過大陸武者大多講究修身養姓,倒也沒人出言數落費倫的著裝。反倒是東南亞其他諸國的武者們見到費倫這個樣子,都不禁嗤笑出聲,有幾個鬼子和菲律賓當地武界的家夥更是撫掌大笑起來。
費倫略掃了一眼那幾個笑得最囂張的家夥,而後目光落到了對面走上台的東瀛鬼子身上。東瀛鬼子一身武士服打扮,留著平頭,不僅人長得短杵,還有點羅圈腿。皮膚黝黑,留著小八字胡。
台下,之前在半島酒店與費倫發生衝突的東瀛女憂心忡忡道:“爺爺,您不是說只有柳生(一合齋)君才是他的對手嘛,藤田君能行嗎?”
“放心,十一郎的實力就算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輪椅老鬼子哂道,“再說了,這是交流切磋,不是生死擂。”
東瀛女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至玄做為本場的裁判,及時登台,宣布道:“兩位,請注意,這不是生死擂,而是交流切磋,不可踢打下陰,不可傷及對方姓命,聽清沒?”
東瀛鬼子聞言,咧嘴笑了起來,指著費倫道:“當然,我會留他一條狗命的。”
至玄聽得微愕,蔑了鬼子一眼,心說費倫留你狗命還差不多,嘴上卻沒說什麽,只是偏頭看向費倫。
費倫衝她略略點頭,表示聽清了,隨手脫掉外套扔給了台邊的莊勝。至玄見狀,知費倫已對東瀛鬼子動了殺機,不禁替鬼子默哀了半秒鍾,輕飄飄退下台去。
“敝人藤田十一郎!”東瀛鬼子在費倫面前丈外處站定,松松垮垮的一抱拳道:“請!”
費倫看到鬼子這個動作,眉頭微微一皺。在輪回空間中學習古武時,最先學的就是武禮,而像東瀛鬼子這般的武禮,會被視為挑釁。他原本只打算斷東瀛鬼子手腳的念頭頓時改為了令其後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打定主意後,費倫把襯衫的第一個扣子解開,展了展手臂,活動了兩下,感覺到伸展自如。這才抱拳回禮。
別看藤田言語囂張,但他在登台前就受了輪椅老鬼子的指點,知道費倫不可小覷,便打算以言語刺激費倫,當下囂張道:“希望你別是東亞病夫才好!呵呵!”
這話一出,費倫沒怒,台下倒有不少大陸武者怒了,向鬼子的挑戰聲此起彼伏,最後還是裘莫權出面,聲潮才被壓了下去。
費倫臨戰時一向沉著冷靜,絲毫沒在意鬼子赤果果的挑釁,反而以手背對著藤田,做了兩下“你他媽攻上來呀”的手勢。
藤田實際上的年紀與費倫差不多。熱血衝勁仍存,加上他主動申請出戰,未嘗沒有炫耀之心,看到費倫反挑釁,頓時怒了,腳下急近步,左手就是一記手刀橫劈,朝費倫的頸間攻去。
台下的喬冷蝶看到這招,不屑道:“幼稚!”
太子聞言多少有點愕然,他看不出鬼子這招幼稚在哪兒。
台上,費倫微一側身,輕而易舉閃過了鬼子的手刀。
這個時候。藤田的身體突然前衝,下三路用出斧式踢腿,對著費倫的小腿踢去。他臉上自信滿滿,顯然是期待著這一下陰招將費倫擊倒。
觀戰之人都屏住了呼吸,卻駭然發現藤田這一記踢腿沒帶起絲毫風聲。
觀眾席上,與那羅延同來的卷發印度青年哂笑道:“呵呵,那個華人怕是要中招了!咦?師兄,你眉頭皺這麽緊幹嘛?”
不得不說的是,之前費倫與那羅延交手那一招太快,青年當時分神看美女(東瀛女)去了,再注意時,費倫和那羅延已經一觸即分,看清交手狀況的有數幾個印度阿三都不願把那羅延棋差一著的事宣之於口,所以青年並不知道有這回事。
那羅延瞪了青年一眼,道:“你說台上那人會中招?笑話,就是我中他也不會中。”
卷發青年聞言愕然。
與此同時,周圍不少年輕高手也都在愕然,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藤田的掃踢實在太快了,幾乎化出殘像!他們仿佛預見到費倫之後的倒霉樣,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憐憫之色。
藤田的腿離費倫越來越近,近到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要成功了。
孰料,恰在此時,費倫驟然發力,身影一閃便欺進了藤田身側,腳下猛踩住他支撐腿的腳背,緊接著肩頭猛靠在藤田小鬼子還算結實的胸膛上。
“嘭!”
身體交接的悶響聲。
“哢!”
腿骨關節脫臼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聲,是三聲,三聲合一。
這樣的情景讓觀戰的行家們瞬間愕然,而更讓他們駭然的是,藤田如同敗絮般飛了出去,但他的整個身體並沒有完全隨力而飛,被費倫踩住的腳底板還釘死在台面上,生生與小腿撕裂開來,鮮血灑了一路,猩紅的血線沿著藤田拋跌的方向滴落。
看到這驚人一幕,輪椅老鬼子不可思議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毫無所覺地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
尼瑪,是不可能,他周圍的東瀛鬼子也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在看他,因為老鬼子的雙腿不僅經脈寸斷,連骨頭都碎成了一百好幾十塊,這樣還能站得起來,只能用“奇跡”二字來形容。
輪椅老鬼子的突然矗立,引得太子、莊勝,還有一乾知道他為什麽蹲輪椅的武者們驚呼連連。
裘莫權一乾負責仲裁的人也如老鬼子般從座位上彈起,各個雙眼中都是震驚和駭然。如鬼魅般的驟然一擊,整個過程就好像天雷倏然劈下一樣突兀,其凌厲狠辣彰顯無遺。
“蓬!”
藤田重重地摔在擂台上,又翻滾了幾下,白眼一吊,直接暈了過去。費倫都不稀再看藤田一眼,拍了拍手,理了下衣服,腳底一磕,將藤田斷掉的腳底板直接踢下了海。
做完這一切後,費倫又跺了跺腳,自言自語道:“媽的,這一招許久不用,都生疏了。啐,竟然沒達到預期的效果!”說罷,施施然下了擂,還向台邊的至玄擠了擠眼。
以後這鬼子就算想把腳接回去,也隻余安義肢一條路可走。
值得一提的是,藤田雖然一個照面就被打得不省人事,但他受的傷遠非斷腳那麽簡單。本來費倫想的是將藤田整條腿就扯下來,結果這鬼子的踝關節比他的膝關節髖關節脆弱一些,肩靠之力勃然迸發之下,只是扯爛了鬼子的膝和髖,並沒能扯掉。
幸好費倫肩靠那一下還透了絲無殺真氣入藤田體內,重傷了他的心脈和肺脈,雖不致死,但從今往後這鬼子會走幾步就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少了隻腳,想要生活自理,恐怕困難重重。
費倫走下台後,經過大陸武者身邊時,他們紛紛鼓掌叫起好來。對於掌聲,費倫坦然受之,更向武者們舉手致意,算是回禮。
至於泰國、馬來等地的武者一直處於當機狀態,他們誰也沒想到費倫竟能一招擊飛藤田,還將他打得重傷昏迷,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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