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警司拍了板,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變為了一名巡邏騎警。
這可能是交通部成立以來頭一個騎鐵馬巡邏的督察了,因此第二天正式輪崗上白班時,眾多跟他一起出勤的警員大感困惑,誰也搞不懂為什麽這個輪崗過來的督察會喜歡上馬路吃灰。
不過很快就有消息靈通人士爆料說,原來輪崗過來的這位見習督察就是最近在報紙上大出風頭,前幾個禮拜連破了四樁大案的神勇乾探費倫,一時間費倫的大名鬧得整個巡邏部門人盡皆知,一眾新老騎警對他敬畏有加,即便費倫對陌生同事不苟言笑,但仍有不少同事專門繞路過來“偶遇”他,只為了說一聲:“鼓搗摸你,sir!”
參加完簡報,檢查好裝備,配上點三八,整隊人一齊跨上鐵馬,駛出了交通部部大院。由於莫婉寧是老騎警,加上又和費倫同事過一段時間,所以管理他們這隊人的文督察就把費莫二人安排到了一組。
出警之後,費倫沒有顯擺他的車技,只是老老實實駕著鐵馬跟在莫婉寧屁股後頭,用通話器問道:“阿寧,上次見你貌似駐守大浦西貢那一區,怎麽跟老張和老文這麽熟啊?”
“費sir,我昨天不是跟你提過他們倆是我的老上司嗎?”莫婉寧笑道,“我中五畢業就考了警校,受訓完畢就分到了港島交通部,一年多以前才調到了東九龍總區!”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看來你人面挺廣的嘛!”
莫婉寧笑笑,沒再說話,專心駕駛,往銅鑼灣一帶駛去。
等到了銅鑼灣道的交叉路口後,費莫二人靠邊停下,莫婉寧道:“費sir,今天我們主要負責禮敦道、怡合街和波什富街之間這個三角區域的巡邏。”
費倫對銅鑼灣這一帶了若指掌,鋪派道:“ok,那我就先去禮敦道和波什富街的交匯處,到那兒之後我通知你一下,然後咱倆就按逆時針巡邏,中間還可以去那些岔道看看。”
“好!”莫婉寧一口應下,費倫即刻跨上鐵馬,往禮敦道而去,到了地頭後,他知會了莫婉寧一聲,兩人便開始了一天的巡邏。
一上午很快過去,費倫倒也不含糊,但凡看到違章停車的就上去開罰單,隻幾個鍾頭就開了一大疊告票。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匯合一處,莫婉寧看到費倫手上的單子,差點沒傻眼:“費sir,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費倫道:“有什麽誇張的,反正違了章就罰嘛!”
“不是,我是說你看我,一上午十來單,達到平均數就成了,既警醒了市民,又不至於太冒!”莫婉寧道,“別個同事的罰單一天也就那麽多,要是太冒的話,到底是人家工作失職呢?還是你工作太過較真?”
費倫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頭一天乾騎警太興奮,當下笑道:“都不是,是今兒咱們這區自願違規的家夥太多了!”
“費sir,罰款只是手段,教育市民遵守交通法規才是正途!”莫婉寧苦口婆心道。
費倫哪會聽她的,只是道:“有些人不等錢包癟,他是不會肉痛的。對了,你還不餓嗎?點餐點餐!”
莫婉寧無奈,隻好去櫃台幫費倫叫飯。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費倫手機上,他遲疑一下,接聽起來:“喂,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抹有幾分耳熟的好聽女聲:“喂,是費倫先生麽?”
“我是,你是誰?”
“我是莊老板的秘書,tina!”
費倫一時沒回過味:“哪個莊老板?”旋又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莊勝吧?”
“對對,上次在86號外面我還見過您一面呢!”tina套近乎道。
費倫不豫道:“有事說事。”
tina也知費倫不好惹,趕緊道:“費先生,是這樣的,莊老板去大陸前囑咐我,要是公司有什麽事我沒法替他拿主意的話,就找你!”
“廢話!公司又不是我的,關我屁事。”費倫說完這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幾秒鍾後,tina不依不饒地又把電話打了進來:“費先生,請您聽我說,莊老板的公司已經好久都沒開張了,他人又突然跑去了內地,眼下生意上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求您就幫莊老板拿個主意吧!”
費倫真心不想管這種破事兒,不過tina那句“突然跑去了內地”倒是提醒了他,好歹莊勝也是他支派去福閩的,這事應該管一管:“那好吧,我可以管,不過下午六點以後我才有時間,甭管那客戶有多大的架子,你都把他約到君悅酒店的西餐廳去,今晚我做東!”
“好,多謝費先生了,謝謝!”tina千恩萬謝地掛了電話,然後衝身邊一個跟莊勝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卻大上十幾歲的中年男人道:“臣先生,費倫先生答應了。”
中年男卻有點喪氣:“真不知道阿勝是怎麽想的,為什麽非要跟這姓費的搞在一起。”
tina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費倫先生應該相當有錢,他住淺水灣86號的。”
中年男愕然,隨即道:“那這次的投資他能出多少?”
費倫和莫婉寧吃完中飯,稍事休息,繼續巡邏。兩人在銅鑼灣道路口往前駛了一段,正打算分開,就見一輛gtr跑車斜刺刺逆行過來,吱嘎一聲停在了路邊。
之前還在勸費倫要淡定要少開罰單的莫婉寧立馬就不淡定了,扯響警號就把鐵馬駛了過去。費倫見莫婉寧已經上去了,反倒不著急了,駕著鐵馬慢悠悠地靠了過去。
倆古惑仔跳下gtr,剛想往岔道內的迪吧走,就被莫婉寧攔了下來,厲聲斥道:“你們的車剛才違規逆行,駕照、身份證!”
其中一個黃毛像是頭目,當即道:“哇,madam,你這麽大聲吼我們良好市民呐?”
“對不起,剛才我親眼見到你們的車逆行過來,麻煩駕照、身份證!”這第二句話莫婉寧的語氣稍微軟了一些。
倆古惑仔馬上覺得莫婉寧好欺負,另一個頭髮花花綠綠的混混大張雙手,嬉皮笑臉道:“madam,剛才可不是我開的車,我也沒帶身份證,不過你盡可以搜我身。來吧madam,我讓你隨便摸!”說著,還向莫婉寧欺近了兩步。
莫婉寧何曾遇到過如此難纏的混混,好不尷尬,弱弱地退了小半步,僵在當場不知該怎辦才好。
可惜好死不死,隨後過來的費倫也聽到了混混的話,他靠邊停下車,湊上前哂笑道:“行吧,我這就來摸一摸,看看你有沒有藏藥丸!”說著,他的右手捏得嘎嘣響,衝著花頭髮混混長仙人桃的地方就抓了過去。
花頭髮混混嚇了一跳,連忙夾緊褲襠退到了黃毛身邊。
費倫衝黃毛冷笑道:“駕照、身份證,趕緊!要不然我叫拖車來把你這輛gtr拖走。”
黃毛有點色厲內荏,但鑒於小弟在旁,仍硬著頭皮道:“我這gtr現在停的地方可沒有違規,你憑什麽拖走?”
這問題把已經緩和過情緒的莫婉寧說得一愣,費倫卻不甚在意地笑笑,從錢包(隱戒)裡掏出一疊千元港幣,也沒數,徑直走到黃毛身邊,把錢全塞進了他的衣兜,搞得黃毛一頭霧水,隨即半轉身一記帶風的後旋踢。
“嗚——嘭!!”
gtr的前擋風玻璃被費倫一腳給踢花了:“ok,現在這車可以拖走了吧?”
這話一出,不止倆混混,就連莫婉寧的眼睛都瞪得牛大,還能這麽執法?而且一腳能碎了擋風玻璃,這腳力得有多大?
“把你們的駕照身份證拿出來,我要登記一下,馬上!”費倫舊話重提。
倆混混再不敢造次,忙不迭地翻出了各自的證件,交到莫婉寧手上。至於費倫,他倆俱都敬而遠之,很怕費倫把他們當成擋風玻璃踢了,那樣的話,絕對會殘廢,就算事後投訴,頂多讓費倫丟工作,於他本身無礙,但他倆殘了就是殘了。
接過倆混混的證件,莫婉寧忙著記錄和開罰單,此時一群不三不四地古惑仔從迪吧裡走了出來,為首一人瞧見黃毛,遠遠罵道:“野雞,你個衰仔,老子叫你來開會,你杵在那兒幹嘛?”
“老大,我……”
黃毛的話剛起了個頭,費倫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屎強,幾天不見,你看起來威風了許多嘛!”
“唷,這不是費sir嘛!”屎強可是聽說費倫為了破雄記面館案,親自吃人肉吃了n塊(以訛傳訛),現如今乍聽到費倫的聲音,差點沒嚇尿,趕緊小跑過來,想都沒想就給了黃毛腦袋一巴掌,“草泥馬,野雞,莫不是你們倆得罪了費sir?”
沒等黃毛開口,費倫哂笑道:“那倒沒有,只是我剛才不小心碰花了gtr的擋風玻璃,所以賠了點錢給他們,不信你看,我同伴正寫收據呢!”
屎強斜眼一瞧,莫婉寧正在開罰單,回手又給了黃毛一巴掌:“艸,你居然敢在費sir眼皮底下違規,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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