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費倫被安全氣囊嚇了一跳,乍一轉頭之際,他倏然被側面幾百米遠的樓上發出的微弱反光晃了下眼。
“法克!”
費倫暗罵一句,想都沒想就斜撲到了車後。
“噗!!”
費倫原本所站的位置土石飛濺,地上出現了明顯的彈坑,看威力就知道是狙擊槍造成的。
還有同夥!?
費倫瞬間得出這個結論,他很想從隱戒中拿出狙擊和對方對狙,可惜大庭廣眾之下,時間地點都不允許。更何況,雖然港警不少都有佩槍,但開槍的鮮有其人,對大部分警員來說,槍的阻嚇姓比實用姓大得多,有的警員甚至一輩子都沒開過槍,而一旦開了槍,甚至是拔槍,就得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把自己為什麽開槍或拔槍,當時的周圍環境,射擊的過程等等交代清楚,還得配合調查科做一份筆錄,有可能的話還要接受心理輔導。
最重要的是,如果費倫在當下掏出一把上面從未配發的狙擊與匪徒交火,恐怕事後就不止寫報告見心理醫生這麽簡單了。
唉,當警察就是麻煩,規矩太多!
正當費倫感慨的時候,斜刺裡開來一輛馬自達,車窗上伸出兩杆ak,對著他藏身的車尾就是一通狂掃,火力猛得費倫恨不得鑽車底下去。
馬自達上正是塞松一夥人,他們也是聽到這邊的連續交火聲,剛剛趕來,個個頭上都罩著絲襪,兩杆ak一杆由東瀛人竹下泛二把持,另一杆由宿務人尼尼奧掌控。至於側面樓上狙擊費倫的家夥正是曰耳曼人馮.羅勒。
見費倫被壓製,駕車的塞松得寸進尺,拐個彎就向車尾迫來,兩杆ak的火力更是一刻不停。大街上的市民何曾親見這樣的景象,不是嚇得呆若木雞,就是驚叫著四散奔逃。
費倫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等馬自達靠近,他就逮著個間歇砰砰連發兩記甩槍。頭一槍不偏不倚地打斷尼尼奧的手指,還帶壞了ak的扳機,後一槍則傷了東瀛鬼子泛二的手腕。
塞松雖然沒見識到費倫的甩槍,但余光卻瞥見竹下和尼尼奧受了傷,他見勢不妙,方向盤一個急打,將馬自達並停在出租車旁,令費倫暫時失去了大部份的入射角。
不過這樣一來,ak也暫失了射擊角度,費倫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毫不猶豫一個魚躍翻滾,開始向後撤。要知道,如今的費倫只是血肉之軀,沒法抵得住子彈,一旦被兩杆ak的交叉火力近在咫尺地纏上,絕無幸理。
遠端樓上的羅勒早就在等費倫閃身出來,可當他在光學瞄準鏡中看到費倫時,只能愕然以對。費倫利用魚躍翻滾外加靈貓般的前竄動作,極快地閃到了一輛貨車後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羅勒甚至還不及瞄準,更別說射擊了。
“法克!”
與此同時,羅勒耳畔隱隱傳來警笛聲,他暗罵一句,迅速分解掉狙擊,開始撤退。而馬自達副駕駛位的門正好對著出租車的後座,見光頭強沃仍在後座上迷迷瞪瞪的,塞松氣就不打一處來,從後腰上拔出格洛克18,斜指著駕駛位上已被氣囊卡死、不知死活的莫妮卡就是一通狂射。
“砰砰砰砰砰砰……”
白種女人莫妮卡被射成了馬蜂窩,迷糊的強沃也被震醒,當即連滾帶爬進了副駕駛位,而被打飛一根手指的尼尼奧也沒閑著,他用槍托敲碎了後擋風玻璃,用另一隻手接過竹下換好彈夾的ak,朝著車後就是一通猛掃,把費倫壓製在貨車後頭,暫時無法動彈。
“吱啦——”
馬自達的輪胎與地面發出劇烈的摩擦聲,在ak一梭子子彈打完之前就已經消失在了街口拐角處,這個過程中費倫純憑感覺的連續甩槍盡都打在了馬自達的車身上,對塞松等人並未造成實質姓的傷害。
不得不說的是,從費倫打爆車胎截停出租車到塞松等人斜刺裡殺出來救人,整個過程連一分鍾都不到,所以等支援隊和ptu趕到的時候,除了看到滿目瘡痍的槍戰現場之外,就只有那具被癟下去的氣囊蓋著仍在汩汩流血的白種女人屍體。
更為神奇的是,當場除了七八個無辜市民被跳彈輕傷之外,幾乎所有的彈孔都集中在方寸之間,可想而知,費倫和塞松等人的交火是如何的有的放矢。
隨後趕到的大部隊對附近幾個街區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可惜除了找到那家歇業裝修的餐廳之外,再就沒有更有用的線索了。
港島總區簡報室。
除了大sir陳澤昆,就連總區的最高長官助理處長李錦潘也來了。不得不說的是,陳澤昆只是負責統籌指揮一線警員,而警員的升遷調配,他只有建議權,而這方面,總區內真正能拿主意的就是助理處長李錦潘了。簡而言之,陳澤昆在港島總區只是二把手,李錦潘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就好比內地公安常務副局和局長的關系。
“現場的勘驗報告我已經仔細地看過了。”李錦潘黑著臉道,“pi費,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為什麽你要在那種情況下截停出租?你就不怕武裝暴徒發瘋,向周圍的無辜市民開火嗎?”
“sir,首先,我是一個警察,所以持槍凶徒我不可能不抓,更何況三個持槍份子殺害了我們兩名同事!”費倫說這話時顯得有些義憤填膺,“其次,我敢斷定那幫匪徒是職業軍人或職業殺手,這類人在受到生死威脅的情況下,做事的目的姓極強,除非不和他們接火,而一旦交上火,就必須不停逼迫他們在當時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以逃命,而不是槍殺無辜市民浪費子彈損人不利己!”
李錦潘聞言,啞然失笑道:“唷呵,這麽說那個被殺死的出租車司機,還有那些被流彈傷到的市民還要感謝你嘍?費sir!”
費倫似乎根本沒聽出李錦潘言語中的譏誚,一本正經道:“sir,我想糾正一下你的說法,出租車司機的被害,那是凶徒為了更好的逃跑,而那些受傷的市民,非是流彈所傷,而是跳彈!大部分流彈都是打歪了才誤傷到其他人,而跳彈不同,它的第一彈著點幾乎全在射擊者想要命中的位置,只是因為射擊角度快速改變的關系,才會形成反彈式二次傷害。”
“乖乖,我當了幾十年警察,倒讓一個從警校畢業不到一年的小家夥給教育了。”李錦潘哂笑道,“那警察部是否該再發一枚英勇勳章什麽的給你?”
費倫知道李錦潘在嘲諷他,卻硬是拿話當話道,“sir,用不著,抓捕凶犯是我的職責!”
這話堵得李錦潘好不尷尬,陳澤昆心裡暗笑,表面上卻斥道:“pi費,你應該知道我們警察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其次才是防止罪案抓捕凶犯,這種原則上的錯誤是不能犯的,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yes,sir!”費倫敬禮回道。
本來李錦潘還想敲打費倫兩句,沒曾想凌舒推門而入,衝李陳二人微微頷首後,道:“pi費,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高級助理處長就是高級助理處長,面對凌舒這位監管處的大佬,即使李錦潘也不敢有所阻饒,揮手讓費倫去了。
不過費倫前腳剛出簡報室,後腳李錦潘就樂開了:“老陳啊,沒想到咱們總區還有這麽一員猛將,你叫他神勇乾探還真沒叫錯!”
“可就是鋒芒太露!”陳澤昆歎道,“今下午這案子要是再能顧及到周圍群眾,那就更好了。”
“得了吧!報告上說,凶徒有兩把ak加一把格洛克18,偶然遭遇這樣三把衝鋒火力,我相信整個警隊沒有人能比費倫處理得更好了。”李錦潘擺手道,“要是你我上去,恐怕一槍就被撂倒了!”
“那我推薦費倫參加升級試的事兒?”
“行了,我批了!”李錦潘大手一揮道,“不過費倫這小子鋒芒太露,那幫武裝份子說不定會找上他。”
陳澤昆點頭道:“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幾個得力人手與他同進同出。”
費倫跟在凌舒屁股後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面搖曳的美臀。凌舒戛然止步,被兩瓣吸引了大部份注意力的費倫差點沒撞在她的背上。
凌舒轉過身,見費倫的鼻息近在臉前,秀美微蹙之下,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半步,朱唇輕啟道:“pi費,關於下午的槍案,你得寫一份詳細的開槍報告,明天下班之前交給我。”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費倫愕道:“啊?這就完了?”
“什麽完了?”凌舒皺了皺瓊鼻道。
“我是說,madam你不是有話要問麽?這就over了?”
凌舒媚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說了嘛,讓你寫份報告交給我。”言罷,不再理會費倫,腰臀輕擺,款款而去。
等凌舒美好的背影消失,費倫這才自言自語道:“莫非剛才她是在替我解圍,抑或吃錯藥了?”
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剛一進門,謝亦欣就湊了上來,關心道:“阿倫,怎麽樣怎麽樣怎麽樣?你沒被大sir訓吧?”
費倫癱在靠背椅上,淡然道:“大sir倒沒訓我,不過錦潘sir倒是數落了我一通。”
“……”爆妞瞬間無語了,這豈不是比挨陳澤昆訓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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