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明顯是設好了套子在等他,老家夥有這麽容易上當麽?”
也就在威爾說出這話兩三分鍾之前,另一條通往機場的客運路上剛有兩輛大巴經過,而其中一輛大巴上,蔣沾和他幾個得力手下偽裝成了跟團的遊客,跟車到了機場。
不得不說,蔣沾在吉隆坡這城市混得相當不錯,“朋友”不少,關系也不少,但他的勢力大都上不得台面,在想要保持風光的同時,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甚至比他的“朋友”更多。
自然而然地,每次蔣沾出行總要搞點花樣出來,不然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替身這種小case,只要蔣沾一貫的預防措施。
對於蔣沾而言,犧牲替身保住老命不過是呼吸喝水般正常的事,只要肯撒肯花錢去找,不愁沒有新的替身。
可惜的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費倫只在上開出了區區一億美金的花紅,就令殺手們趨之若鶩。當然,蔣沾的頭隻值五千萬美金,蔣祺揚和蔣沾的女兒平攤了四千萬美金的賞格,最後一千萬是留給蔣沾幾個得力手下的。
若是蔣沾知道費倫給他定的價還不如紈絝子弟馬化智,恐怕會氣得當場嘔血三升,倒斃在地。
可是對於殺手們來說,一億的賞格絕對能夠讓他們認真對待此任務,甚至玩命了。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上的事就怕認真,想要殺人的人一旦認真起來,可是連美國總統都能刺殺掉,更遑論一個黑老大了。
自以為行事很隱秘的蔣沾下了大巴後,就隻帶了兩個手下拐向機場影院的方向,再來機場的途中,他就已經跟出入境管理處的高層溝通好了,眼下只是去約定的地點拿特別通行證而已。
影院門口,蔣沾帶的其中一名手下從一位出入境管理處的辦事員手中拿到了證件,並交了個不大的手提箱給他,裡面有十萬美金。
雖然一馬來元(令吉)現如今兌印尼盾能換上幾大千塊,但經過九七金融危機的大馬官員還是相信美金多一點,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查驗過通行證後,蔣沾讓其中一個手下把證件給蔣祺揚送去,他自己則和另一名手下在人來人往的影院門口溜達。
另一邊,機場警務室。
蔣沾最得力的(未必是最信得過的)助手阿逑帶著兩個手下推門而入,一番溝通加打賞之後,很快見到了裡間被拷在窗格上的蔣祺揚。
“揚少,老爺已經幫你把事情處理妥當了,咱們很快能走了。”
蔣祺揚之前差點沒被機場警察捅斷肋條骨,心頭正恨著,現在見蔣沾的人到了,頓時升起報復的念頭,當下問道:“我二叔呢?”
阿逑隨口敷衍道:“老爺親自幫你交涉去了,應該很快就到!”
蔣祺揚跟阿逑不熟,只見過一次,報復這種事自然不能求到他頭上,聽了阿逑的話,暗忖只等蔣沾一來,就要那幾個機場警察好看。殊不知捅他肋骨那警察乃殺手喬裝,趁著搞他的機會在他身上埋了竊聽器,眼下早已溜之大吉,躲在一邊等蔣沾這條大魚出現。
百五十米外,員工休息室內。
兩名殺手打扮成了清潔工,看似在角落裡歇息聊天,實則正在偷聽蔣祺揚和阿逑的對話。
“fvck!”兩人聽完阿逑的敷衍之詞後,頓時罵出了聲,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蔣沾去與官員客套,多半脫不得身,而蔣祺揚這種小事,人家當官的也僅需要一個電話就能放人。
“媽的,今次虧了,大魚不來,小魚恐怕也會脫掉。”
“我說沙姆,你當時怎麽不捅死那條小魚呢?好歹也值兩千萬。”
“我怎麽知道大魚這般狡猾,再說了比得,難道你就不想直接搞了大魚,然後洗手不乾?”沙姆瞪著同伴道。
比得一下子沉默了:是啊,殺手也有退休的時候!實際上,殺手的職業生涯甚至來得比職業球員更短暫,畢竟職業球員半途而廢的幾率比殺手小得多。
兩人間安靜了幾秒,沙姆打破沉寂道:“現在怎麽辦?”
比得思忖一陣,道:“我們去機場電影院。”
“去那兒幹嘛?有竊聽器在,應該能跟到大魚吧?”沙姆仍心存僥幸道。
“沒機會了,我估計下一步大魚的手下就該讓小魚換衣服了。”
這邊比得話音才落,那邊蔣沾的手下就拿著特別通行證到了,接著阿逑從另一個嘍嘍的手提箱裡拿出一整套衣服鞋襪,讓蔣祺揚換上。
“聽到了吧?”比得衝沙姆示意了一下,臉上半分得意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更顯凝重道:“目前只有機場電影院那裡最容易跟丟人了,希望還來得及,我們走!”
兩人當即推車垃圾箱車,出了休息室,直奔影院。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趕到影院門口,瞅見大魚蔣沾,正猶豫要不要立即動手時,電影散場了,一片人出來,頓時將蔣沾和他那個手下擠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