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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楚琉月懶得再和君大公子爭辯,只能讓他留在桃院裡休息,只不過沒讓他老人家睡屋頂,而是與陸遲睡了一間房,然後所有人都睡了。
第二日,楚琉月睡得正香,卻聽到門外有腳步急急的奔進來,一進來便搖晃著她叫了起來。
“小姐,你醒醒,不好了,那家夥竟然沒死,他回來了,竟然活著回來了。”
說的話竟然有些語無倫次,楚琉月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什麽那家夥沒死,竟然回來了,她沒睜開眼睛想了一下,然後陡的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冽的寒芒,沉聲問石榴。
“小蠻,你說大少爺沒死,他活著回來了?”
楚琉月用力的點著頭:“嗯,他沒死,回來了,聽前面的下人說大少爺是天近亮的時候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身上濕淋淋的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幾個手下架著他回來的,對了,還說大夫替大少爺診斷過了,他失憶了。”‘
“失憶了?”
楚琉月纖眉死死的蹙起來,昨兒晚上她們對楚玉琅下手,等了那麽長的時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人是肯定死了的,這冒出來的人又是怎麽回事?楚琉月才不相信失憶了什麽鬼話,總之她可以肯定這裡面是有名堂的。
“侍候我起來,我要立刻去探望大少爺。”
“是,小姐。”
先前小蠻不安,因為昨兒晚上她們對楚玉琅動手,若是他回來,會不會察覺昨夜是她們動的手腳,可是現在看到小姐如此的冷靜淡定,她忽然便安靜下來了,昨兒晚上的事情她們是百分百的肯定,楚玉琅是死了的,這會子冒出來又是怎麽回事,不但如此,竟然還說失憶了。
小蠻動手侍候著楚琉月起身,石榴正好從門外走進來,也是一臉的驚色,但看到房內兩人的淡定,她也安靜了下來,然後過來替楚琉月梳妝,收拾好了一切,楚琉月起身領著兩個丫鬟,直奔桃院外面而去,前往楚玉琅的院子。
楚玉琅住的慕園裡,一片寂靜,門前除了有楚府的婆子守著門,還有幾名守門的護衛。
這些人一看到楚琉月過來,立刻伸出手擋了楚琉月的去路。
“二小姐,大少爺吩咐了,不見任何人。”
楚琉月抬眸,眸中一片煞氣,陰森的怒喝:“滾開。”
幾名護衛一顫,哪裡還敢擋著她的去路啊,這二小姐的眼神好嚇人啊。
楚琉月理也不理門前守著的護衛,領著兩名丫鬟徑自進了慕院,一路往楚玉琅的院子走去。
楚玉琅的房間外面同樣的守著三個小丫鬟,一看到楚琉月過來,臉色有些不安,因為二小姐可是很厲害的人,她們哪裡敢阻攔二小姐。
不過大少爺可是吩咐了不見任何人的,他隻想安安靜靜的休息。
“二小姐,大少爺不想見任何人。”
“不見任何人,我可是他親親愛愛的二妹妹啊,他也不見嗎?”
楚琉月唇角掛著譏諷,沒想到失憶後,這楚大少爺格調倒是高了,連人都見不到了,楚琉月一邊說一邊朝身側的小蠻一呶嘴,小蠻上前一步便把兩個擋道的小丫鬟推開,然後怒罵兩個小丫鬟。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可二小姐,不是任何人,這任何人裡可不包括二小姐。”
門外幾個小丫鬟唬得大氣也不敢出。
房間裡適時的響起一道聲音:“進來吧。”
小丫鬟一聽房間裡的聲音,忙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開口:“二小姐,請進。”
楚琉月領著小蠻和石榴兩個人走了進去。
房間裡甚是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楚大少爺楚玉琅穿著白色的中衣歪靠在床上,神情有些迷茫,眼神淡淡的,周身的疏離的,他似乎真的失憶了。
一看到楚琉月走進來,便淡淡的問道:“你是二妹妹?”
楚琉月挑眉:“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怎麽還記得我?”
床上的楚玉琅笑了,伸手指向外面,懶懶的說道:“你先前不是在外面說了嗎?”
楚琉月微微的眯起眼睛,盯著床上的楚玉琅,她發現今日楚玉琅與之前的他明顯的有些不一樣,以前的他膚淺卻狠戾,今日的他卻淡定而含蓄,難道真的是因為失憶了,所以連性情都大變了嗎?楚琉月才不相信這樣的鬼話,她的一雙眼睛緊鎖著楚玉琅,在他的周身上下打量著,越看越是心驚,。
此人根本就不是楚玉琅,雖然他極力的收斂身上所有的氣息,但是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冷靜淡定,瞳眸中的嗜冷氣息,都顯示出此人不但不是楚玉琅,他還是一個相當厲害的的人物。
他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楚玉琅,楚琉月眼神中飛快的閃過幽芒,緩緩的俯身盯著楚玉琅,然後便看到他的臉上是易容了的。
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人不是楚玉琅,真正的楚玉琅已經死了,而他是假冒楚玉琅進楚府的,還說什麽失憶,真是鬼話連篇,楚琉月唇角擒著譏諷的笑,欲直起身子離開,先前她還擔心這男人真的是楚玉琅,現在看這男人冒名頂替楚玉琅進楚府,想必真正的楚玉琅已經死了,卻正好被此人給看到了,所以他才會堂而皇之的冒名頂替,然後來一句失憶,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不過這人好好的為什麽冒名頂替呢,他肯定是有什麽別的目的,看來楚府,甚至尚京真的要亂了,所以她還是盡早從楚府脫身的好,現在她除掉了楚玉琅,即便楚千皓一時不知道而認為眼面前的人是楚玉琅,早晚有一天他也會知道的,早晚有一天這打擊也會落到他的身上,所以她現在只要盡快脫離楚府。
可惜楚琉月的神色沒有逃過床上的之人的眸光,他手一伸便扣住了楚琉月的手臂,眼裡冷光窄現,聲音微沉。
“二妹妹,你是想到了什麽嗎?”
楚琉月沒想到這人竟然膽敢扣著她手,要說來到這世界,她還很少吃人癟,除了夙燁,而且那還是之前的事情,現在就算夙燁招惹她,她也不會饒過他。
想著手下陡的一個用力,反扣過去,同時的下壓,便把男人的手臂給壓在了他的胸前,隨之她瞳眸幽暗,聲音冷冽,深沉的說道。
“你是誰,竟然冒充楚玉琅進楚府,是不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床上的人一聽,瞳眸陡的一片血色,身形一動,內力流竄,就待擒住楚琉月,可惜楚琉月早就防他這一手,所以他一動,她更快一步的動了,冰魄銀針滑落到手裡,隨之快速的抵著他的下鄂,笑意盈盈的說道:“信不信我這一下子下去,你所有的目的連同你的性命都將煙消雲散。”
楚琉月話落,楚玉琅不驚不怒,反而唇角含笑,只是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銳利,寒氣四溢。
“就算你殺了我,信不信你也活不了。”
楚琉月低頭望去,原來他的一隻手離她的腰只有寸許,她完全相信,憑此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殺了她。
房間裡,小蠻和石榴二人皆心驚的叫起來:“小姐,”
楚琉月卻淡定的搖頭,然後笑望向假的楚玉琅:“不然我們來試試,是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或者我們兩個一起死,死的時候能拉個人做伴其實也不錯。”
她玩味的說著,可是語氣卻冷得像一塊冰。
被她用銀針抵製著的男人完全的相信,她說得到便做得到,這個眉眼如花,面貌嬌妍的女子,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你夠狠,不如我們談談。”
“說吧。”
楚琉月雖然神色緩和一些,不過手裡的冰魄銀針可沒有離手,對於這個男人她可不了解,若是他耍詭計,自已豈不是要吃虧。
假的楚玉琅卻把手收了回來,這樣顯示他是有誠意和楚琉月談的,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
“真正的楚玉琅已經死了,而且我知道他死前中了藥,現在想來那藥是你下的吧?”
楚玉琅說完盯著楚琉月,可惜楚琉月不驚不動,他實在看不出分毫來,所以心裡對眼面前的小丫頭升起濃濃的興趣,這樣的出色的小丫頭,當真不錯。
“好了,廢話少說,你說是我便是我嗎?你說重點,對於無用的,說了我也不聽,而且若是我殺掉了你,官府也會認為我是正當之舉。”
楚玉琅微點了一下頭:“既然這樣,我們兩不相誤,各做各的事如何?”
“我討厭有人威脅我。”
楚琉月眼一眯,此人做什麽與她無關,但是她討厭有人威脅她。
楚玉琅笑了,這丫頭夠狂夠傲啊,而且有這個實力。
“好,我答應你僅此一次。”
楚琉月想了一下,現在就算自已殺此人,也不一定保證自已就能夠全身而退,他的實力究竟強到什麽地步,自已並不知道,所以她不能冒險,而且她根本沒必要殺此人,只要他不是真正的楚玉琅,他做什麽事與她何乾/。
“好,成交了。”
楚琉月陡的一收手,然後退後兩步立定,之後一揮手領著兩個小丫鬟離去。
等到楚琉月主仆三人離開,房間裡忽地多了兩個人來,皆穿著黑色的袍衣,恭敬的說道:“爺,要不要我除掉她。”
楚玉琅的瞳眸中卻跳躍起兩簇的小火花,湧起了淺淺的興趣,一揮手阻止兩名手下。
“別,留著她。”
“可是爺,她已經知道?”
手下還想說什麽,床上的人卻冷哼:“月影,你的話有點多了。”
月影一凜,趕緊的請罪:“屬下該死。”
“你們殺不了她的,”床上的人肯定的說道,憑他剛才與她的交手,便足以知道,雖然月影和夜影二人武功高強,但是絕對殺不了她,若是招惹了她,才會影響到他們。
月影和夜影二人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主子如此說了,他們不敢再有異議,主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
二人退了下去,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安靜,床上的人緩緩的閉眼睛,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楚琉月,有意思的小丫頭啊。
慕園外,楚琉月和小蠻石榴兩個人剛走出去,小蠻便忍不住開口。
“小姐,這個人究竟是誰啊,為什麽要冒充大少爺啊?”
楚琉月搖頭,這人是誰她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只是她知道,眼下楚府恐怕要多事了,整個尚京恐怕也要生事了。
尤其是楚國公府,因為牽扯到惠王更是比尋常的府邸要危險得多,現在太子之爭恐怕已升到台面上了,所以她別好處沒佔到,到時候卻受到牽連,所以她要立刻想辦法脫離楚府才好,不但是人要離開,最好還要拿到東西,拿到楚千皓與她脫離父女關系的手書,這樣以後楚府發生什麽事都與她無關,或者說就算她們榮華富貴了,她也不想沾這份光。
楚琉月滿臉的若有所思,並沒有回答小蠻的話,一路離開慕院,欲回自已的院子,誰知道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一道冷哼,有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還伴隨著陰驁無比的話。
“楚琉月。”
楚琉月飛快的抬頭望過去,卻看到對面擋住她去路的人竟然是被她先前算計,與父親有一腿的葉菱兒,此刻葉菱兒看到楚琉月,那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咬著牙怒瞪著楚琉月。
楚琉月的臉上卻堆上了笑意,想到了慕院裡的楚玉琅是假的,那麽假的楚玉琅會和葉菱兒成親嗎?她記得他們婚期將近了。
楚琉月越想越覺得好笑,按照她的猜測,這假的楚玉琅是不會娶葉菱兒的,那麽最後誰會娶葉菱兒呢?
葉菱兒看自已氣得半死,對面的楚琉月卻笑得花枝招展的,不由得越發的氣得怒火萬丈的,用手指著楚琉月。
“楚琉月,現在容你高興兩天,等我嫁過來看你還如何得意?”
葉菱兒話裡的意思很明顯,等她嫁過來,她便是楚府這邊的大少奶奶,怎麽也輪不到楚琉月來當家,到時候看她如何的收拾楚琉月。
楚琉月卻不再理會葉菱兒,分明是跳梁小醜,她才懶得理會這種跳梁小醜呢。
徑直領著兩個小丫鬟走過去,葉菱兒身後的丫鬟,看到這楚二小姐,都有些害怕,紛紛退避開來,楚琉月走到葉菱兒的身邊,葉菱兒再控制不住生氣,抬手便準備甩楚琉月一記耳光,楚琉月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手下用力,葉菱兒不由得吃疼的蹙起眉來,不過卻咬牙忍受著,因為她若是哼,便是在楚琉月面前丟臉了,所以即便她疼得咬牙,也不叫。
不過楚琉月卻懶得理會她了,一甩手徑直走了過去,不過走了兩步停下,一臉好心的提醒葉菱兒:“你還是去看看哥哥吧,他失憶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如期娶你。”
楚琉月說完一臉笑的領著石榴和小蠻兩個離開,她要回桃院替陸遲醫臉,才懶得理會這個瘋婆子。
身後葉菱兒愣住了,隨之呆愣的望著走過去的楚琉月,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表哥不想娶她了,那怎麽行?
葉菱兒再想不起收拾楚琉月的事情,眼下她還是進慕院看望表哥,看看表哥是什麽意思,他不會因為失憶,所以不想娶她吧,那她怎麽辦?葉菱兒的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隨之領著幾個人一路進了慕院。
慕院裡,護衛擋住葉菱兒不讓她進去,那擋人的被葉菱兒抬手便扇了一巴掌,然後葉菱兒領著幾名丫鬟仆婦的闖進了慕院。
葉菱兒一向刁蠻,這在楚府向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沒人再敢攔她,她一路闖進了楚玉琅的房間裡。
房間裡,楚玉琅正在床上看書,聽到門外的動靜,抬首望過來,便看到葉菱兒闖了進來,一絲戾氣充斥在眼底,隨之恢復如平常。
“你是誰?”
葉菱兒一聽床上楚玉琅的問話,眼淚立刻流下來了,撲到楚玉琅的床前失聲叫起來:“表哥,你怎麽連菱兒都忘了,表哥,菱兒好傷心啊。”
楚玉琅聽著葉菱兒的哭聲,不但不感動,反而十分的戾惡,甚至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葉菱兒伏在他床邊哭泣的身子。
“表妹,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葉菱兒呆住了,若說她之前還有點做作的樣子,這會子是真的傷心不安惶恐了,表哥竟然真的忘了她,而且看上去有些嫌厭她,這可怎麽辦?
“表哥,我們很快便要成親了,你忘了我怎麽辦?”
葉菱兒的話落,楚玉琅的神情明顯的一怔,隨之便見他唇角勾出歉意,望向葉菱兒淡淡的說道。
“表妹,恐怕這成親之事要往後延了,因為表哥我失憶了,所以要等我恢復記憶才能娶你。”
“啊。”
這下葉菱兒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呆望著楚玉琅,他不娶她了,他不娶她了,若是他的記憶一直不恢復呢,怎麽辦?葉菱兒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日期都定下來了,怎麽能不成親呢?”
楚玉琅雙眉擰起,眸中一閃而逝的利光,隨之溫聲細語。
“表妹,我會親自登門向舅舅舅母說明原因的,只是把婚期往後延而已。”
他只是把時間往後延而已,待到他該做的事情做完,他才不會理這什麽葉菱兒,虛偽做作的女人一個。
葉菱兒聽了楚玉琅的聲音,怒指著楚玉琅:“你,你?”
一句話說不出來,她竟然因為受了刺激眼發黑往地上栽去,
葉府的丫鬟趕緊的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連聲的叫喚:“小姐,小姐。”
然後看葉菱兒沒有反應,趕緊的朝外面叫人:“來人啊,我們家小姐暈過去了。”
門外有小丫鬟奔進來,楚玉琅冷著臉命令丫鬟。
“把葉小姐扶到蓮院去,另外,立刻請大夫進府,替葉小姐診治。”
“是,大公子。”
小丫鬟應聲,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大公子失憶後,竟比從前有威儀,雖然他神態很溫和,可是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他像高高在上的王孫公子,而不是尋常的楚府少爺。
葉府的小丫鬟也不敢多說什麽,趕緊扶著小姐一路出了房間,前往蓮院而去。
眼下楚府這邊內宅的事情都是楚琉月掌管的,所以葉菱兒一昏過去,便有人把此事稟報給楚琉月,楚琉月剛給陸遲上了藥,聽到葉菱兒昏過去的事情,一方面命人去請大夫,一方面親自領著兩個丫鬟前往蓮院去看葉菱兒,看來這葉家的大小姐受了不小的刺激啊,竟然被氣昏了。
蓮院,先前楚琉蓮住的房間,現在暫時的安放了葉菱兒。
大夫已經被請進來,正給葉菱兒把脈,楚琉月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老大夫一臉的驚疑,難以置信,然後又換了一個手上前去診脈,最後臉色凝重,一抬首看到楚琉月從門外走進來。
這老大夫並不是以前的那個林大夫,而是另外一個大夫,此刻看到楚琉月走進來,臉色越發的難看,重重的歎息一聲,楚琉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往床上的葉菱兒望去,葉菱兒正好醒過來,看到楚琉月在房間裡,眼眶一下子紅了,想到先前表哥說的話,她更是各種的痛苦。
“怎麽了?溫大夫。”
“這?”
溫大夫乃是在京城大藥房掛單的大夫,自從林大夫出事後,便讓他接手楚府這邊的診治了,他和楚琉月共事不是一次了,所以知道這二小姐雖然小,卻是楚府這邊管事的。
溫大夫歎了一口氣,望向房間裡的人,楚琉月立刻揮手讓房裡侍候的丫鬟退下去,最後只剩下楚琉月和葉菱兒,以及侍候葉菱兒的丫頭。
“溫大夫,難道是葉小姐生了什麽重病不成?”
楚琉月好奇的問,溫大夫搖頭,然後沉聲說道:“葉小姐,她。她有喜了。”
“有喜了?”
這下不但是葉菱兒呆了,就是楚琉月也呆了,沒想到父親和葉菱兒就那麽一次竟然懷孕了,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有沒有這麽巧啊,竟然懷孕了。
床上的葉菱兒已經回過神來,拚命的搖頭:“不,我不相信,我不會懷孕的。”
和姑父有那麽一腿,已使得她抬不起頭來,現在她懷了這個孽種可怎麽辦,表哥竟然在這種時候失憶了,先前他還說要推遲他們的婚禮,這可怎麽辦?
葉菱兒越想越沒了主意,然後陡的醒悟過來,不行,她不能要這個孽種。
“大夫,大夫,求求你,給我藥吧,我不要這個孽種,我不要他。”
溫大夫聽了葉菱兒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更難看了,那有罵自個孩子這種話的母親啊,這女人啊真不配做為母親,溫大夫一邊想一邊冷著臉硬聲道。
“對不起,老夫一生從不做缺德事,所以老夫沒有這種藥,葉小姐若是想要,自去藥房買吧。”
他說完一甩袖離開了,房間裡,葉菱兒已經抓住身側小丫鬟的手尖叫起來:“去,立刻給我去買藥,馬上去,我要打掉這孽種,我要馬上打掉他。”
若是表哥知道這件事,只怕更不會娶她了。
三個小丫鬟面面相覷,她們是近身侍候葉菱兒的,自然知道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大少爺的,而是楚家姑老爺的,按理孩子是不能留的,可是這隨便吃藥可不是什麽好事,要是吃出人命來,很可能就是一屍人命了,到時候她們這些侍候主子的就別想活了,所以三個小丫鬟沒離開,而是望向楚琉月,楚琉月一揮手示意房內的三個小丫鬟。
“下去吧。”
三個小丫鬟福身往外退,葉菱兒一看自個的丫鬟不聽自個的話,竟然聽楚琉月的話,心中那叫一個憤怒啊,尖叫不已。
“我讓你們去買藥,你們耳聾了嗎?還不給我回來,你們憑什麽聽她的話啊。”
可惜三個小丫鬟已經退了出去,最後房內只剩下楚琉月和葉菱兒兩個人了,葉菱兒狠如蛇瞳的眼睛盯上了楚琉月,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琉月,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我的,那晚上是你使的手腳是不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琉月輕淺的笑起來,轉身坐到房內的椅子上。
“首先我不怕鬼。”
因為她自已算來便是個鬼,魂穿而來的鬼/
“其次,不招惹我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事,因為我不會去招惹誰。”
這話的意思是她不會去招惹別人,但若是別人來招惹她,那麽就別想好過。
她笑意盈盈,眉眼如花,看上去就像一個臨湖照影的美好女子,可是葉菱兒看到眼裡的只有恐懼,這個女人是魔鬼,她絕對是魔鬼,能談笑間掌控一切,她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便是因為以前招惹她了,所以她在報復她。所以她才會上了姑父的床,現在懷上了孽子。
“楚琉月,我要告訴我父親,我要讓我父親替我報仇。”
楚琉月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你去告訴吧,我不介意,我只能提醒你,若是這件事鬧大了,受到傷害會是楚府和你們葉家,對了,若是孩子的事情泄露到你父親的耳朵裡,我相信你只有死路一條。”
因為葉大將軍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醜聞敗壞葉家的門風。
葉菱兒卻不相信,狠狠瞪向楚琉月:“我才不相信這件事,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
他那麽寵愛她,怎麽會殺掉她呢。
但是楚琉月已經不再理會她,起身走出去,葉菱兒的事情她才懶得過問呢,這女人既然不相信,就讓她去撞撞南牆吧,她已經把古代的這些親情看透了,兒女有時候就是籌碼,用來聯姻穩固**的棋子,若是與他們沒用了,就只會成為一個棄子。就像楚琉蓮,就像她,誰敢說之前楚千皓不愛楚琉蓮呢。
門外,恭敬的喚聲起:“小姐。”
“我們回去吧。”
楚琉月淡淡的聲音響起來,房內的葉菱兒氣得摔東西,然後小丫鬟進去,便被她拳打腳踢的發泄著,誰也不敢吭聲,葉菱兒恨不得自已能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不過打了一會兒一點事都沒有,最後她竟然站起來,在房間裡上跳下竄的,就希望能把肚子裡的孽種跳掉了。
三個小丫鬟們看得心驚肉跳的,驚叫連連。
“小姐,你別這樣,你別嚇奴婢們。”
“去死。”
葉菱兒抬腳再踢了身側的小丫鬟一下,不過她上跳下竄的依然沒有把肚子裡的孩子給跳掉了,最後泄氣的坐在了一側的榻上,一個小丫鬟拿眼偷偷的瞄著她,然後小心的開口。
“小姐,大少爺現在失憶了,他是不是也忘了之前小姐和姑老爺?”
小丫鬃剛說到姑老爺三個字,便看到葉菱兒的眼睛跟刀子似的,趕緊的住了口,不敢再說什麽了,葉菱兒卻回過神來,是啊,表哥現在失憶了,自然不記得自已先前和姑父的那段事情,若是她說這個孩子是他的,他會不會按期娶她呢,若是等到他醒過神來,他們已經如願成了親。
葉菱兒的精神來了,立刻吩咐小丫鬟:“侍候我**。”
表姐這裡的新衣服多的是,她與表姐一慣合衣服,隨便挑些衣服穿穿便行了,葉菱兒想到表姐,不由得黯然了,表姐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啊,沒想到最後卻由著一頂小轎抬進靖王府做了一名小妾,女人啊,有時候命比紙薄啊,葉菱兒想著想著,便又想到了楚琉月,忍不住在心裡怒罵。
楚琉月這個小賤人,若是她順利的嫁進楚府,一定饒不過這小賤人。
葉菱兒吩咐下去,。小丫鬟哪裡敢說什麽,趕緊的替自家的主子收拾好,然後一行人前往慕院而去。
很快,慕院裡響起了一道冷喝。
“什麽?”
原來是葉菱兒把有喜的事情告訴了楚玉琅,楚玉琅驚喝出聲,一雙眼睛攏著冰潭冷色,直直的盯著葉菱兒,好半天沒有說話,那眼神格外的磣人,葉菱兒嚇得打輕顫,飛快的垂首,看也不敢看楚玉琅的眼睛,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為什麽表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難道說他是發現了,不應該啊,他失憶了啊。
楚玉琅再次陰驁的開口:“你說有喜了,孩子是我的?”
“是的,表哥,”
葉菱兒小聲的說道。
楚玉琅眯起了眼睛,盯著對面的葉菱兒,發現葉菱兒臉色發白,眼神閃爍,分明是有名堂的,若是這孩子是他的,她大可理直氣壯的和他大鬧,這會子卻如此的膽怯心虛,分明是使的奸計,楚玉琅笑了起來,陰森森的。
“葉菱兒,這孩子是不是別人的孽種,你想栽髒到我的頭上啊,就因為我失憶了嗎?”
現在的楚玉琅乃是假的,對楚府內裡的這件事並不清楚,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把葉菱兒肚子裡的孩子懷疑到別人的頭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到楚千皓的身上的。
葉菱兒一聽愣住了,好半天做聲不得,表哥雖然失憶了,可是依舊很聰明,她該如何和他說,這是姑父的孩子,當初也是他建議說願意娶她的,為什麽偏偏在這時候來個什麽失憶,而自已怎麽這麽倒霉,竟然在這種時候懷了姑父的孩子,不,她不能承認這件事,一定要一口咬死了這件事。
想著葉菱兒堅定的說道。
“表哥,這是你的孩子,當初你說願意娶我的,我才,我才?”
葉菱兒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似乎很為當初的事情後悔。
可惜現在的楚玉琅,早不是之前的楚玉琅,若說之前的楚玉琅還能心疼些她,這一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心疼她的,聽了葉菱兒的話,臉色冷冷,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最後只是淡淡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回頭再說。”
葉菱兒一聽急得直接站起來:“表哥,我都有喜了,若是這件事情讓外人知道,我們楚府和葉府都會被別人笑話的。”
楚玉琅聽了葉菱兒的話,不但不著急,反而有些戾氣。
“好了,我都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這麽急幹什麽?”
楚玉琅說完,睨向了葉菱兒的肚子,冷冷的說道:“我要查清楚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若不是我的,我可不戴這綠帽子。”
他說完臉色沉沉的命令外面的下人:“來人,送葉小姐回去。”
“是,少爺。”
葉菱兒氣得臉白眼綠,跺腳發脾氣,想不走,可惜掉頭望向楚玉琅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理會她,而且那周身冰冷的氣息,實在讓她害怕,葉菱兒總覺得現在的表哥讓她害怕,似乎和以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不過隨即她想到表哥失憶了,和從前不同也是正常的。
葉菱兒被楚府的下人請出慕院,本想離開楚府,可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又不敢回府了,若是這事讓她爹知道會不會真如楚琉月所說的那樣,他爹會殺了她遮羞,不行,她要等姑父回來,讓他拿個主意,這個孩子可是他的,說不定姑父出面,表哥會答應娶她,否則她真的沒活路了,要是她沒路路,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葉菱兒的眼裡閃過狼光,這其中第一個便算是楚琉月,若沒有這賤人算計她,就沒有她今日的一切。
桃院裡,楚琉月正在房間裡擺弄各種藥丸,她沒事的時候最喜歡一個人安靜的擺弄這些東西,時不時的搞出個試驗品出來,很有成就感,今兒個沒事,她正好在桃院裡好好休息。
下午,楚琉月午睡起來,便聽到小蠻稟報,大少爺過來找她。
楚琉月挑了挑眉,這大少爺找她有什麽事啊,他們兩個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唇角勾了勾,揮手:“請他到正廳裡坐著吧。”
“是,小姐。”
小蠻立刻應聲出去領楚玉琅前往桃院正廳,房間裡,楚琉月慢條斯理的起身,懶散的收拾頭髮,石榴在一邊小心的說道:“小姐,你說這時候大少爺過來有什麽事?”
楚琉月搖頭,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麽冒匆楚玉琅呆在楚府裡,她都不知道,何況是他所做的事情,正因為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所以楚琉月更想盡快離開楚府。
這楚國公府現在就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有爆炸的時候,他們風光的時候,她沒有享受到他們什麽好處,別出啥事了竟然害得她受牽連。
“我們過去看看吧,只要他不來招惹我,不管他做什麽事,都不關我的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這男人是誰,但楚琉月不可否認,這男人的本事極強。
主仆二人出了房間,往正廳走去,正廳裡楚玉琅正端坐在廳上喝茶,看他周身雍雍氣息,舉手投足的華貴大氣,又豈是以前的楚玉琅可比的。
楚琉月走進去,笑眯眯的問:“楚大少爺怎麽有空過來的?”
楚玉琅微眯眼,收回打量廳堂的視線,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楚琉月,然後一揮手命令身後立著的手下出去,楚琉月看他神情似乎想單獨與她說話,也揮手讓小蠻和石榴退下去。
石榴不免擔心,叫起來:“小姐。”
“下去吧,沒事的。”
這男人公然的來找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殺她的,想必他是有事找她。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琉月望向對面的男人,眼裡已是一片冷意,沒有似毫的笑意。
“說吧,什麽事?”
楚玉琅冷冽的瞳眸中閃過一些欣賞,這丫頭不錯,不過很快想到有正事要做,忙開口問楚琉月。
“葉菱兒先前說她有喜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楚玉琅說完盯著楚琉月,希望從她的眼神動作中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可惜楚琉月臉上沒有似毫的表情,就好像聽一個事不關已的事情,就算是事不關已的事情,也該有些表情啊,必竟是閨閣女子有喜了,一般人都不待見。
如此看來這丫頭知道他想從她的神情中探測一二,聰明,
楚琉月就那麽靜靜的望著楚玉琅,一會兒的功夫才開口:“所以呢?”
她不答反問,把問題拋向楚玉琅。
楚玉琅笑了起來,直截了當的開口了:“我想問問你這是真的嗎?必竟你是楚家的人?”
楚琉月也笑了起來:“我相信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查清楚了,所以何必多此一舉的來問我。”
楚玉琅眼睛暗了下去,想到他查得的**,他實在是難以置信,因為手下在楚府內部查了竟然說葉菱兒的孩子其實是楚千皓的,這怎麽可能,楚千皓是葉菱兒的姑父,葉菱兒巴巴的要嫁給楚玉琅,可是她的孩子卻是她姑父的,也就是說真正與葉菱兒發生關系的乃是楚千皓,可是娶葉菱兒的卻是楚玉琅。
這楚府內部的事還真是肮髒,楚玉琅的眼神冷若薄冰。
楚琉月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已知葉菱兒的孩子是誰的/
“既然你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何必還要多此一舉跑來問我。”
“因為不相信查到的事情,而我相信你。”
楚玉琅肯定的說道,雖然和這小丫頭才初起見面,但是他就是相信,只要這丫頭說出口的話,很少是謊話,他便不由自主的相信她,雖然這有點不可思議,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以前他是從來不相信任何人的。
雖然楚玉琅相信楚琉月,楚琉月可不是那種喜歡理事的人,再一個她為什麽要告訴他啊,所以笑著搖了搖頭。
“楚大少爺,這是你自個的事情,與我何乾,你信或者不信,都自已決定吧。”
楚琉月越是不說,楚玉琅越是想從她嘴裡聽到這件事情的可信度,所以執傲的盯著楚琉月。
最後他緩緩的開口問:“你如何才肯說呢?”
楚琉月一聽他問這話,便來了興趣,笑眯眯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這樣吧,我賣給你,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一個消息嗎/”
對面的男人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女人多會賺錢啊,一個消息賣一千兩,可是看到她眼神精亮,提到錢時的神彩飛揚,似乎那一千兩也不算一千兩了,所以楚玉琅一口便答應了。
“好。”
他說完直接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這是一千兩的銀票。”
楚琉月由此可以肯定,這男人相當的有錢,一千兩的銀票眉頭都皺一下,本來她是想把他嚇跑的,沒想到人家竟然真的出一千兩,既如此,她為何不能賺一千兩呢,想著便起身走過去,認真仔細的看了一千兩銀票,那神情似乎生怕這銀票是假的,看得身側的人有些無語,難道他會給她假的銀票不成。
無奈現在他不便露出身份,所以只能讓別人懷疑。
等到楚琉月確認了這一千兩的銀票是真的,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差不多吧。”
一千兩銀票買了四個字,還是模菱兩可的四個字,對面的男人瞬間好似被雷擊了,好半天沒反應,盯著楚琉月,最後沉穩的說道:“我要的是是還是不是?一個字或者兩個字。”
楚琉月收起了銀票,回首笑望向楚玉琅,看出他的心情極端陰驁,不過她並不害怕他,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這人真有意思,你買消息,我賣消息,立場不一樣,你要一個字或者兩個字,但是我要多送啊,這樣以後人家才會願意跟我買消息,這叫促銷懂嗎?”
楚琉月說完,對面的楚玉琅已經是一臉黑線條了,眼裡更是閃爍著寒氣,頻臨發怒了,不過他知道自已呆下去未必討得了好,所以為免自已抓狂殺了這丫頭,趕緊的起身,冷哼。
“走了。”
“好走啊,”楚琉月平白得了一千兩的銀子,心情格外的好,雖說她手頭上有錢,可是沒人嫌錢多啊,再一個等到離了楚府,她可要養著好幾個人呢,這吃飯穿衣的哪一樣不要錢啊。
“小蠻,送送大少爺。”
“是,”小蠻爽快的應聲,請了一臉黑線條的楚玉琅離開桃院。
桃院的門前,小蠻遇到了薔院那邊一個過來通風報信的婆子,小蠻賞了她一塊碎銀子讓她去打酒吃,老婆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原來葉菱兒在蓮院裡等候楚千皓,現在楚千皓總算回來了。
葉菱兒立刻前往薔院去找楚千皓,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麽,說著說著裡面傳出了葉菱兒的哭聲,還有楚千皓的哄勸之聲。
外面偷聽到的婆子立刻跑到桃院來通風報信了。
小蠻稟報給楚琉月,楚琉月便知道葉菱兒之所以去見父親,定然是因為楚玉琅不願意娶她為妻,現在她肚子裡有喜了,很快肚子便大了,楚玉琅不願意娶,葉菱兒肯定要著急啊。
桃院的正廳裡,楚琉月來回的踱步,然後眉眼一挑,脆生生的笑起來,嫵媚中透著可愛,望向小蠻和石榴,還有冰舞三個丫頭:“你們想不想離開這裡,”
三丫頭一聽眼睛全都亮了,她們真討厭這個地方呢,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好心的。
“小姐,你有辦法。”’
楚琉月點頭:“沒錯,小蠻你跟我去一趟薔院。石榴收拾東西,記著我們的東西一定要全都收拾好,冰舞你去通知陸遲,前往上官府,回頭我們會去上官府。”
“是,”三個小丫頭俐落的應聲,然後各種散開去做事。
楚琉月領著小蠻一路往楚府的薔院,不過兩個人挑的是僻靜的小道,避開了府內的下人,悄悄的潛進了楚府薔院,因為她們若是從前面進去,前面的動靜一定會驚動楚千皓的,那他和葉菱兒兩個人就會安份守已的呆在薔院裡,那她還拿什麽來說事啊。
楚琉月賊笑著,和小蠻兩個動作俐索的很快走到了楚千皓的房間外面,房間外面遠遠的守候著葉府的三個丫鬟,還有楚府這邊的兩個小丫鬟,幾個人一看到楚琉月神不知鬼不不覺的進來,不由得嚇了一跳,然後同時的施禮:“見過二小姐。”
楚琉月理也不理,她現在可要抓住楚千皓和葉菱兒的把柄,這樣才可以借機說事。
所以兩個人直管往裡闖,人未進去,便聽到房間裡楚千皓略有些不安的聲音響起:“別哭了,有人進來了。”
說話間,楚琉月已經領著小蠻衝了進去,一進去便看到楚千皓摟著葉菱兒正在哄勸著,不時的伸手替她揩眼淚。
楚琉月冷眼看著這一切,還真是替這男人臉紅,葉菱兒可是你侄女兒,你把葉氏置於何地,雖然她現在在庵堂裡,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
或者男人都是食色性也的,楚琉月看著楚千皓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未婚夫,不正是因為自已的木納保守不樂意和他做那種事,所以便找上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了嗎?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考慮事情的人。
這種時候楚琉月可沒有時間去感歎,她有正事要做,所以盯著房裡的楚千皓和葉菱兒,大叫起來。
“父親,葉菱兒,你們在幹什麽?”
楚千皓和葉菱兒兩個看到她進來,本就慌亂了,這會子再被她大喝一聲,兩個人立刻手慌腳亂的分開,離得遠遠的。
楚千皓望著楚琉月,眼裡的光芒別提多冷了,陰森至極。
“楚琉月,你有沒有禮貌啊,要進來前至少該讓人通報一聲吧。”
這明顯的是惱羞成怒,楚琉月眼神冷冷,通報讓他們有所準備嗎?
她抬首盯著楚千皓:“父親,這葉菱兒可是母親的侄女兒,你們青天白日的做什麽了?”
楚千皓聽到楚琉月提到葉氏,心裡總歸是不安的,可是一想到葉氏和王常做出的事情,再想到葉菱兒那年輕美好的身子,現在她又懷上了他的骨血,這是他的孩子啊,反正現在的他沒有正妻,娶葉菱兒為正妻也沒什麽不好,這是楚千皓的打算,當然這事他還沒有和葉菱兒說呢,先前只顧著安慰葉菱兒了。
不過玉琅不願意娶葉菱兒,他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小高興的。
楚琉月望著楚千皓,看他雖然惱怒,眼裡不時閃過的卻是愉悅的光芒,心裡不由得越發的不屑,這男人竟然動了娶葉菱兒為妻的思想,雖然古代娶年輕的姑娘多的是,但是他可否想到這葉楚兩家都是有顏面的人家,她敢打賭,葉大將軍就是弄死了葉菱兒也不會讓葉菱兒嫁給楚千皓,而壞了葉家的臉面的。
楚玉琅雖然有些想法,可是被女兒當面責問,還是十分的難堪的,臉色陰沉。
“楚琉月,這是你對一個父親的態度嗎?”
楚琉月存心過來打碴的,又豈會給楚千皓面子,忍不住大叫:“做父親的沒有一點的規矩樣子,如何讓女兒的對你尊重。”
楚千皓聽了楚琉月的話,忍不住叫道。
“我做了什麽,只不過是勸了菱兒兩句。”
“勸她怎麽摟到一起去了,父親,你真讓我失望,”
楚琉月滿臉痛心開口中,葉菱兒看看楚千皓又望望楚琉月,忽然眼裡閃過歹毒的光芒,這楚千皓可是極疼她的,她是知道的,男人嘛對女人的寵愛,她還是有感覺的,所以葉菱兒眼裡攏上了眼淚,望向了楚千皓。
“姑父。”
她叫了一聲,便傷心的哭起來,肩膀上下的抖簌,似乎不堪這種打擊似的。
楚琉月看葉菱兒出聲,她倒要感激這個女人了,算是幫了她大忙,果然葉菱兒一開口,那楚千皓的臉色直接便綠了,朝著楚琉月大吼:“父親的事情自已會解決,你給我滾出去。”
“憑什麽讓我滾出去啊,楚府這邊我是內宅的當家,出了這種事,我豈能不管。”
“你?”
楚千皓被楚琉月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側的葉菱兒還在哭,然後說道:“姑父,這種不孝女把她攆出去,看她還敢如此大逆不道。”
葉菱兒話落,楚千皓立刻喘著氣大叫:“還不快滾,否則別怪父親心狠,把你攆出去。”
楚琉月卻不理會楚千皓,直接朝葉菱兒撲了過去,一把抓上了葉菱兒的頭髮往地上扯:“讓你拾攛讓你拾攛。”
她已經看出了楚千皓心疼葉菱兒,人說打蛇打七寸,打人嘛,自然打他心疼的人,果然楚琉月一扯葉菱兒的頭髮,那楚千皓便心疼極了,叫起來:“反了,反了,楚琉月給我滾出去,滾出楚府去,從此後你與我再不是父女。”
楚琉月忽地便停住了手,狠狠的瞪著楚千皓:“父親,真的要攆我走。”
“是,你滾出去吧,。”
楚千皓恨不得立刻把楚琉月攆出去,此刻他都快被氣瘋了,聽到楚琉月的問話,早吼起來。
楚琉月依舊死死的拽著葉菱兒的頭髮,瞪著楚千皓,一字一頓的說道。
“父親既然要攆我走,便寫下斷絕父女關系的憑書,從此後我是生是死再與楚府無半點乾系。”
楚琉月一說完,那楚千皓愣了一下,葉菱兒眼見著楚千皓犯疑,立刻吃疼的叫喚了起來:“姑父,我疼啊,你快攆她走啊,她是個瘋子啊。”
葉菱兒一叫,楚千皓立馬下定了決心,這女兒留著,日後若是菱兒進來,肯定還要受她的欺負,算了,斷決父女關系便斷決父女關系吧。
楚千皓立刻取出筆墨紙張,俐落的寫下了斷絕父女關系的憑書,不但在下面簽了字,還蓋了印,表示從此後與楚琉月斷絕父女關系,楚琉月再不姓楚,以後是生是死,與楚家沒有一點的關系。
楚琉月看楚千皓寫下了憑書,立刻示意小蠻上前取來,小蠻取了過來,她上下看了一下,沒有半點的毛病,才滿意的收了起來,然後照著葉菱兒的頭怒打了幾下,打得葉菱兒連連叫喚,那楚千皓衝過來想護著她,楚琉月已經松開了手,然後俯身貼著葉菱兒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謝謝你啊,葉菱兒,你個白癡,其實我早就想離開楚府了。”
她說著站起身,看也不看身後的一男一女,領著小蠻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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