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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世子妃》第003章 燕燁大罵燕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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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義候府的馬車裡,琉月身子痛楚的倦縮在一起,臉上冷汗往下滑落,一側的小蠻和石榴兩個人眼淚都下來了,心疼的叫起來。

  “小姐,你別想,你別想了。”

  琉月點頭,可是那蝕心的思念不是她說收便收回來的,即便知道愛是穿腸毒藥,她也義無反顧一往向前了。

  馬車裡,忠義候夫人看到琉月痛苦的樣子,一顆心都糾疼了,伸出手一把抱住琉月的身子。

  “月兒,你別嚇母親,母親害怕。”

  她的身子微微的抖簌,琉月在她的懷中,竟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忠義候夫人命令外面的馬車夫:“快,加速,立刻趕往相國寺。”

  馬車一路如飛的出城前往慕紫國的護國寺而去。

  琉月看忠義候夫人心急,喘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身子,溫聲說道:“母親,我別擔心,我沒事了。”

  “怎麽沒事,原來這麽重了,”忠義候夫人心急的恨不得替琉月疼,為什麽老天要讓月兒得這種稀奇古怪的病啊,她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忠義候夫人的心再放不下了,一路緊握著琉月的手,琉月順勢便睡在她的腿上,閉目養神調整了一下,果然是好多了,心口不那麽痛了,可是她卻發現這情咒真的越來越重了,就在先前,她感覺到胸中翻滾如潮,不僅僅是痛的原因了,還有要**的症狀,但願今日進護國寺能順利見到了空大師。

  護國寺。

  慕紫國的國寺,恢宏磅礴,香火旺盛。

  護國寺內有好幾位享有盛譽的高僧,不但武功厲害,而且憚道很深,所以才會在十多年前悟出南璃國的樊龍城乃是龍脈之地,搶先一步布下了人脈,從而得到了樊龍城,此次慕紫國奪了南璃國的六座城池,護國寺功不過沒。

  皇上還特地下旨褒獎了護國寺的一乾人。

  忠義候夫人和琉月趕到護國寺的時候,琉月已經平靜了下來,隨著忠義候夫人的身後下了馬車,仔細的打量著護國寺。

  護國寺果然不虧為慕紫國的護國寺,恢宏大氣。

  正殿一座,中殿三座。

  旁殿八座,最後是景命殿。

  殿旁還有二塔,佛家雲:舍利塔。

  琉月望去,只見屋簷翻卷如雲,錯縱交疊,好似有金光繚繞,殿後還有數廟的園林,內有菜園桃園桂園梅園。一眼望去,好似畫中殿閣一般。

  只見殿內達官貴人很多,香火彌漫。

  大殿門前進進出出的和尚很多,人人面色嚴謹,不拘言笑。

  琉月不由得挑眉,難道說這護國寺有規定,不準和尚露笑臉,要不然為何她感覺這些和尚個個好像天蹋下來似的。

  忠義候夫人的話響起來:“護國寺似乎出事了?”

  “嗯,出事了。”

  琉月又望了一眼,還真有這種感覺,不過護國寺乃是國寺,誰敢在護國寺裡搗亂啊。能出什麽事啊?

  一行人走到大殿門前,很快有一名大師領著幾名**迎了出來,恭敬的雙手合什。

  “貧僧等恭敬夫人駕臨,失禮之處望夫人多多包涵。”

  忠義候夫人沒有在意,回了一禮後,問為首的和尚:“圓通大師,這寺裡是出了什麽事不成?”

  圓通大師又彎了一下腰:“是出了一點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這圓通和尚如此說,不過忠義候夫人和琉月都不是傻子,看來這護國寺是真的出事了,會出什麽事呢,兩個人不由得困惑,跟著圓通大師的身後一路走進了護國寺。

  大雄寶殿內供奉了佛祖和十八羅漢的真身。

  琉月望了一眼,發現這殿內佛祖和十八羅漢的真身皆用黃金踱身,可見護國寺的財富不是尋常的寺廟可比的。

  圓通大師領著她們二人去奉香點油,忠義候夫人又捐了二百兩的香火錢。

  最後圓通大師把她們請進寺後五進的廂房中供茶。

  “夫人。,小姐請用茶。”

  廂房裡圓通大師和忠義候夫人還有琉月坐下來,自有小僧奉上茶水,待到大家坐定。

  忠義候夫人忍不住心急的開口:“圓通大師,我能請你幫你一個忙嗎?”

  忠義候夫人乃是護國寺的老主顧了,而且以往她為了保佑女兒,總是不斷的向護國寺捐香火錢,所以她在護國寺很有些臉面,她一開口,圓通大師便出聲問。

  “夫人有什麽事請說,只要貧僧能做到的,定然幫助夫人。”

  “我想見了空大師。”

  了空大師在護國寺裡地位比較高,乃是圓通大師的師叔,了空大師掌管著達摩堂。

  忠義候夫人話一落,圓通大師的臉色便變了,飛快的起身說道:“夫人請恕貧僧無能力,師叔他不隨便見客。”

  忠義候夫人一看不由得心急了,她本來以為憑她的情面,要見到了空大師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了空大師在護國寺的地位很高,可是也不該拒人於千裡之外啊。

  “大師,請你幫幫忙,若不是事關性命的事情,我也不會求大師了。”

  可惜忠義候夫人的話,並沒有使得圓通同意,他依然搖頭說道。

  “夫人,請你原諒,我們師叔真的不隨便見客,請夫人見諒,若是夫人有別的請求,貧僧一定會盡力幫助夫人的。”

  忠義候夫人還想說什麽,琉月卻伸出手拉住了她,她望同圓通大師,緩緩的開口。

  “是不是了空大師出事了?”

  她一言落,圓通大師睜大了眼睛,望著琉月。

  這女子一身的正氣,眼神凌厲,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聰慧非凡,圓通看得心驚,卻未言語,琉月再次開口:“圓通大師,但請說一聲,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助了空大師。”

  琉月說完。圓通大師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昨夜有人闖進了達摩堂打傷了了空師叔,還偷走了金剛經,現在師叔還沒有醒過來,師傅正在替他檢查。”

  忠義候夫人一聽了空師傅竟然出事了,臉色陡變,聲音都有些變質了。

  “這怎麽辦?”

  若是了空師傅出事了,那女兒的心絞痛怎麽辦?

  琉月卻望向對面的圓通和尚:“圓通大師,如若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替了空大師檢查一下,我乃是聖醫上官銘的關門**。”

  “你是聖醫上官銘的**?”

  圓通驚奇了,聖醫上官銘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是上官聖醫的**,他還真有些難些置信。

  琉月沉穩的點頭。

  圓通大師立刻雙手合什,急急的開口:“小姐請稍等一會兒,貧僧立刻去稟報師傅一聲,若是師傅同意,貧僧自會帶小姐和夫人過去的。”

  “請,”

  琉月客氣的請了圓通和尚去稟報,這裡,忠義候夫人一看到圓通師傅離開,便心急的快哭了起來,一把握著琉月的手。

  “月兒,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沒想了空大師竟然會被人打傷了,你知道嗎?了空大師的身手極厲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怎麽會被人打傷了呢,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啊?”

  琉月看忠義候夫人快瘋了似的,趕緊的伸手拍拍她的手,安扶她/。

  “母親,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我會醫好了空大師的,這樣他欠我一個人情,一定會幫我醫治心絞痛的。”

  琉月說完,忠義候夫人總算不說話了,可眼底依然有不安。

  她先前看到月兒那麽痛苦,她真的很心疼,一心指望了空大師能醫好女兒的,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時候遇到了這種事情。

  廂房內總算安靜了,很快外面響起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不僅僅是圓通大師,還有三四個大師走了過來,為首的和尚眸中精光四射,步伐穩健,每一步都很有力道,一走進來便抱雙手合什。

  “老納是護國寺的方丈了因,不知道這位小施主如何稱呼?”

  琉月和忠義候夫人都起身了,然後琉月雙手合什緩緩開口說道。

  “我是上官琉月,今日有事拜訪了空大師,聽聞昨夜有人闖進達摩堂傷了了空大師,我希望能幫助了空大師。”

  為首的了因大師聽了琉月的名字,微挑了一下眉,倒是相信了琉月的身份,因為他早有耳聞,上官聖醫確實收了一個關門**,還跟了上官聖醫的姓,看來這上官琉月確實是他的**。

  “有勞上官小姐了,上官小姐請隨老納前往達摩堂。”

  “有勞大師了。”

  琉月客氣的說道,了因大師等幾個和尚在前面帶路,琉月和忠義候夫人等跟在了因大師的身後,一路往達摩堂而去。

  達摩堂在最後的景命殿中,這裡乃是護國寺的重地,一般人不準隨便進來。

  此時殿外的和尚人人面容死寂,誰也沒有說話,安靜仿若無人。

  護國寺乃是慕紫國的國寺,那金剛經也是護國寺的鎮寺之經,沒想到竟然有人闖進達摩堂把金剛經給搶了過去,這人的武功究竟有多厲害啊。

  所以說這些人心中滿是戒備。

  此刻見方丈大師領了一行人過來,為首的女子不但年輕,還很美豔。

  小和尚們連看都不敢看,趕緊的低頭垂首,望著腳面,安心的念起了佛語。以免自已生出色心。

  了因大師領著琉月和忠義候夫人進了達摩堂的憚房。

  房中甚是簡潔,空蕩蕩的,最顯眼的便是一張大床,此時大床上正安靜的睡著一人。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和尚,有些瘦,臉上的胡須都是白的,身上穿著一套青衣,安靜的睡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了因大師沉穩的開口說道:“這是了空,昨夜被人打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先前老納替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氣息還在,經脈皆斷,可是老納疑惑的是即便經脈被人震斷了,為何昏迷不醒一點反應都沒有,老納本來正準備命人去請木長老過來替他檢查,既然琉月小姐是上官聖醫的**,那麽便有勞琉月小姐。”

  護國師除了有方丈以及幾位大師外,還有五位鎮寺的長老,金木水火土,五大長老,這五位長老中的木長老精通醫術,但是因為五位經常閉關不見人,所以平常要想見他們很難。

  所以先前了因大師犯了難,沒想到卻聽到**圓通稟報說上官聖醫的關門**便在本寺之內,了因大師立刻領人前去請琉月過來。

  憚房內,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上前替了空大師開始檢查,憚房裡誰也沒有說話,一起盯著琉月,看這位上官聖醫的女**如此的年輕,真的有本事查清了因師傅的情況嗎?

  琉月卻不理會別人,認真的替了空和尚把脈。

  時間慢慢的過去,很快她的臉色越來陰沉,最後放開了了空和尚的手,起身望向憚房內的了因大師等人。

  “了空師傅這是中了百日睡,而且這不是一般尋常的百日睡,這百日睡添加了百年綠蟾蜍的汁液。尋常的藥根本就救不醒他。”

  琉月的話一落,房內幾道聲音響起來。

  “百日睡?”

  “百年綠蟾蜍。”

  憚房內人人面色震驚,綠蟾蜍乃是天下間難尋的名藥,它的汁液有毒,竟然有人把它摻在百日睡裡面,難道說了空師傅只能等死了?

  方丈了因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憤怒的握緊拳,究竟是什麽人害了空。

  琉月的話再次的響起:“若沒有破解之法,了空大師很快便會經斷人亡,若是他醒了過來,還有救,我聽聞金剛經便可修複人的經脈,現在只要了空大師醒過來,便不會有事,但是?”

  琉月的話停了下來,眾人個個心驚,忠義候夫人更是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若是了空大師出了意外,那女兒她?

  她想都不敢想了。

  方丈大師了因沉穩的開口:“琉月小姐難道沒有辦法可解百日睡。”

  她既然能診斷出了空中了百日睡,還查出了這百日睡中有百年綠蟾蜍,難道她沒有破解之法嗎?

  琉月歎氣,沉聲開口:“百日睡我有法破解,只是這解藥中需加一味藥引,便是百年以上的蟾蜍。”

  她說完忽地眼睛亮了,想到了一件事,她臨離開南璃國的時候,師傅曾說過三個月後青雲城將舉行一場醫術大賽,大賽的第一名不但有神醫稱號,還有獎品,獎品便是紫蟾蜍,這紫蟾蜍可是蟾蜍之中最好的聖藥。

  “我有辦法可救了空大師了。”

  “什麽辦法?”

  憚房內的幾個大師全都激動了,一起望著琉月。

  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於先前了,滿是敬意。

  琉月飛快的開口說道:“再有兩個月左右,青雲城將舉行一場醫術大賽,大賽第一名將得到千年紫蟾蜍,這千年的紫蟾蜍要解綠蟾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本來我就打算參賽,若是拿到第一名的話,便會得到紫蟾蜍,到時候我一定解了大師的百日睡。”

  琉月說完,憚房內鴉雀無聲,兩個月後才到醫術大賽,還要拿到第一名才會得到紫蟾蜍,若是得不到第一名呢。難道了空等死不成,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女娃子為何非要幫助了空。

  了因大師沉聲問琉月:“你為何要幫助了空?”

  琉月緩緩說道:“因為我有事要大師大忙,自然不希望大師死,所以我定會救他的,方丈大師放心吧。”

  “好,兩個月後我們派人隨琉月小姐一起前往青雲城,”

  到時候就算琉月小姐拿不到第一名,他們也要把這紫蟾蜍給搶了過來,總之不能讓了空就這麽死了。

  琉月點頭:“好。”

  說實在的想到兩個月後才到青雲大賽,她比任何人都著急,可是急也沒有用啊,現在了空大師被人害了這是事實,另外她再查查看有沒有別人可以解情咒。

  琉月答應了方丈大師,便又叮嚀他:“希望大師專門派內力高手沒事便給了空大師運力,護住他的心脈,因為現在他的經脈斷了,自已沒法以力抵禦,若是沒人幫助他護住心脈,只怕他會一命歸陰。”

  “這事老納知道。”

  方丈自然知道這事的重要性,就是琉月不說,他也是知道的。

  現在只求琉月小姐真的能拿到紫蟾蜍,那了空就不會死了。

  琉月淡淡的一笑說道:“還有一件事大師恐怕不知道,。其實憑了空大師的身手,那人要想給他下百日睡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琉月懷疑那個下百日睡的人,其實是熟人,因為了空大師防不勝防,所以被他下了百日睡,然後一掌震斷了了空大師的經脈,那人的武功未必有多厲害。”

  琉月一說,憚房內的幾位大師,臉色齊齊的變了,琉月小姐這話的意思他們明白,難道說真正向了空下黑手的其實是寺內的和尚。

  先前他們還在懷疑,為何了空大師會被人打傷了呢,原來是因為熟人,乘了空不防備下了百日睡,然後了空昏昏欲睡的時候,那人再下手,這樣便容易得多了。

  “謝琉月小姐了,老納會查這件事的。”

  “那琉月就此告辭了。”

  琉月開口,既然了空大師中了百日睡,她們留下也沒有意思,倒不如離開。

  她身側的忠義候夫人也無奈的開口:“那林霜也告辭了。”

  方丈命令自已的**圓通:“送夫人和琉月小姐出護國寺。”

  “是,師傅。”

  圓通領命,領著兩個小**過來恭敬的請了忠義候夫人和琉月二人往外,一眾人一路出了達摩堂往前面的中殿而來,然後出中殿進入大殿,最後出了護國寺。

  護國寺的門前,圓通拜托琉月:“琉月小姐,兩個月後請等我們護國寺的人一起前往青雲城。”

  他們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師叔。

  “好,”琉月點頭,然後望向身側的忠義候夫人:“我們走吧。”

  一行人離開了護國寺下山去了,馬車裡,忠義候夫人一直沒有說話,臉上濃濃的愁容,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了空大師竟然遇到了這種事,究竟是什麽人對他下了狠手啊。

  琉月拉著她的手安慰她,。

  “母親別心急了,兩個月很快就會過去了,我一定會救回了空大師的,只要救回了他,他欠我一個人情,肯定要想辦法替我治病。”

  這倒是實話,就算了空大師現在活著,也未必肯出手救月兒,但若是他欠了月兒的人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出手也得出手了,可是兩個月後才到醫術大賽,還要是第一名才拿到紫蟾蜍。

  “月兒,若是拿不到第一名怎麽辦?”

  忠義候夫人擔心的說道。,琉月搖頭:“你沒聽到護國寺的人要跟我一起前往青雲城嗎?不出意外,就算我拿不到第一名,他們搶也要把那千年紫蟾蜍給搶了來,何況我是有把握的,母親別擔心了。”

  她本來醫術就不錯,再加上跟了師傅一段日子,把古代的這些醫術書籍又看了一遍,現在的醫術比以前更精進了一些,應該沒有大問題。

  忠義候夫人聽了琉月的話,總算不說話了。

  忽地外面的馬車顛簸了一下,然後停住了,忠義候夫人不由得發怒。

  “怎麽回事?”

  外面馬車夫回道:“夫人,下山的坡道上不知怎麽竟然多了好幾塊大石,奴才沒注意所以撞了上去。”

  忠義候夫人冷哼了一聲,然後命馬車夫和忠義候府的幾名護衛下去把石頭搬開。

  誰知道馬車夫和幾名護衛下去準備搬石頭的時候,忽地有十幾名黑衣人冒了出來,一臉殺氣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中一名護衛趕緊的退回來,沉穩的稟報。

  “夫人,有刺客要殺我們。”

  “啊,”

  忠義候夫人驚呼,然後掀簾往外張望,果然看到下山的道路上,有十幾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那眼晴凶神惡煞一般。

  忠義候夫人的臉色不由得黑了,要知道在護國寺的地方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而且慕紫國因為燕賢王的整治,很少發生這樣攔路公然殺人的事情。

  這些人究竟是誰?

  琉月的眉蹙了起來,也順著窗戶往外望。心中奇怪極了,這些人究竟是誰,他們的目標是自已呢還是母親,若是自已,自已剛到梟京來,可是如若是母親的話,誰會想殺母親啊,她又沒與人結怨成這樣。

  難道目標是她,誰會想殺她啊?

  琉月想不明白,外面那些刺客已經殺上來了。

  琉月望了望,雖然對面只有十幾個人,她們要想對付未必會輸,可是現在身邊有母親,還有母親的丫鬟紅楓,還有一個石榴,她們都不會武功。

  “下車,立刻回護國寺。”

  琉月果斷的命令,然後馬車上的幾個小丫鬟全都下了馬車,一眾人往護國寺奔去。

  琉月緊拉著忠義候夫人,身後的小蠻拉著石榴和紅楓,五個人直往護國寺奔去。

  身後的忠義候府的護衛馬車夫和那十幾個人廝殺到了一起。

  不過忠義候府的護衛武功並不厲害,但那十幾個人明顯的身手十分的厲害,所以他們隻留下幾個人收拾忠義候府的護衛,其他十個人追著琉月和忠義候夫人一路上山。

  很快便追上她們了,團團的包圍著她們,琉月和小蠻二人把忠義候夫人和兩個不會武功的丫鬟圍在中間,她們兩個在外面,準備對付這些刺客。

  這時候刺客殺了過來,小蠻抬腳狠狠的擊了過去,琉月也飛速的動起手來,眼下她們以少對多,所以適宜速站速決,琉月立刻使了夙燁曾經教她的奪命三式,下手又狠又辣,很快便聽到黑衣人痛呼的悶吼聲。

  她們一出手,對方便不敢小覷,沒想到他們要殺的對象竟然還會武功,大意不得。

  除了受傷的兩人,余者再次的攻了上來,琉月和小蠻二人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這些人,眼看他們上來,又揮手擊過去。

  忽地半空響起嗖的一聲,青光浮光,有人飄了過來,身手極端的俐落。

  琉月等人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便聽到耳朵凌厲的的掌風襲擊而過,那人快如旋風的向圍繞著她們的七八人殺了過去,又快又狠,雖然他一人力敵七八人,卻並不顯得吃力,很快打傷了這些黑衣刺客,那些人嚇得相互攙扶著離開了,狼狽極了。

  忠義候夫的幾名護衛都受傷了,好在沒有大事。

  幾個人都走了過來,看到夫人和小姐沒事,總算放下心來。

  琉月和忠義候夫人望向先前出手救了她們的人,是一個身穿青色僧衣的和尚,這和尚生得極是俊美,雖然是和尚,卻無損他的清雋,他神容淡淡,看到琉月望過來,雙手合什,抱拳施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琉月忍不住叫起來:“喂,你叫什麽名字,你救了我們好歹留個名字,他日若有需要定然報答你。”

  可惜人家像沒聽到似的,一路上山去了。

  身後琉月嘟嚷:“真是個怪人。”

  一側的忠義候夫人飛快的伸手拉了琉月檢查起來:“月兒,你沒事吧。”

  琉月搖頭:“我沒事,我們走吧。”

  若是這些人去而複反可就麻煩了。

  忠義候夫人點頭,拉著琉月領著三個小丫鬟上了忠義候府的馬車,命令馬車夫趕緊的離開。

  余者上馬,一路離開了護國寺,回嫋京去了。

  馬車裡,琉月閉上眼睛冷冷的思索著,先前的這些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很顯然的這些人應該是衝著她來的,因為他們先前圍攻的目標可就是自已,分明是沒把母親放在眼裡,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啊,她剛來梟京,應該沒和人結過怨啊/

  琉月想著,忽地想到了一個人來,慕紫國皇室的公主南宮巽音,這位巽音公主可是與她有很深的仇怨的,如若說梟京有人想出手對付她,除了她一人,再沒有別人了。

  琉月想著陡的睜開眼睛望向忠義候夫人。

  “母親,南宮巽音現在在什麽地方?”

  上次在尚京一別,只聽說這女人毀掉了臉,斷了一隻胳膊,然後狼狽的離開了尚京,一路回慕紫國來了,她倒是把這層事忘記了。

  忠義候夫人一聽琉月問南宮巽音,忙說道:“你是說八公主南宮巽音嗎?”

  琉月點了點頭,忠義候夫人說道:“聽說八公主前一次去南璃國與人比試,毀掉了容貌又斷了一隻手臂,還害得皇上輸掉了十萬兩的銀子,所以皇上很生氣,便讓她進護國寺面壁思過了,好像要一年才可以回宮。”

  忠義候夫人的話落,琉月眼神深暗如海,原來如此/

  她就說好好的怎麽會被人刺殺,一定是她們先前進護國寺的時候,南宮巽音或者是南宮巽音的人認出了她來,所以她派出了隱衛來暗殺她。

  想到自已和南宮巽音的過節,琉月不由得臉色陰驁,她倒是忘了這層事了。

  忠義候夫人看女兒臉色難看,忙關心的問道:“月兒,你怎麽了。問八公主做什麽?”

  “不出意外,今日派黑衣人刺殺我們的便是這位八公主。”

  “啊,為什麽啊?”

  忠義候夫人驚訝不已,琉月伸手握著忠義候夫人的手說道:“母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八公主南宮巽音與我有過節,上次在南璃國正是我毀掉了她的臉和胳膊,所以她現在一定極恨我,我還是搬離忠義候府,另找一處地方住了吧。”

  琉月說完,忠義候夫人呆住了,好半天做聲不得,她沒想到月兒竟然與八公主有過節,八公主可是皇后所出的,為人向來囂張拔扈,沒想到她這一次她去南璃國竟然遭受了這麽大的重創。

  讓她更沒想到是害得八公主受此重創的是自個的女兒,那現在怎麽辦?

  “月兒,你說什麽傻話呢,你搬出去住母親如何放心啊,再一個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她可是十分厲害的,現在八公主發現了你,她一定會告訴皇后的,看來我們要小心些了。”

  琉月真有些後悔呆在忠義候府了,她是真害怕因為自已的事情連累到忠義候府的人。

  “母親,我先搬去酒樓住吧,千萬不能讓皇后把矛頭對準你們忠義候府。”

  “不行,這件事母親心裡有數了,皇后再厲害又怎麽樣,她也不能公然的出手對付江家吧,我們會小心些的,何況皇后做事也是有所顧忌的,必竟還有一個皇上和燕賢王呢,皇上和燕賢王兩個人還是很英明的,所以你不要擔心,等候爺回來我把這件事告訴候爺,他心中有數的,不過你自已倒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

  琉月有些無奈,最後點頭,心裡暗自盤算著,要不要悄悄的搬出去。

  忠義候夫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的,嚴肅的望著琉月。

  “月兒,若是你膽敢搬出忠義候府,母親就生氣了,這種時候你搬出去,不是讓母親不安嗎?”

  “好,我知道了。”

  琉月隻得作罷,不再想搬不搬的事情,而是想如何面對南宮巽音可能的報復,還有她母親雷皇后的報復。

  雖然她才剛到梟京,但對於這位雷皇后卻是有耳聞的,一路上不少人在議論她,還有母親也和她說過這位雷皇后。

  雷皇后的背後是雷家,雷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雷家的家主乃是雷皇后的哥哥,因太子出自皇后的肚子,所以朝中有一半的勢力和雷家走得近,不但如此,連廉親王府都與他們走得近,再加上這位雷皇后極有心計,所以朝野之中,對於這位皇后,不少人敬畏,就是慕紫國的皇上闐帝也不敢輕易的動雷皇后。

  南宮巽音便是出自雷皇后的肚皮,雷皇后一共生下一兒一女,兒子便是當朝的太子,女兒便是八公主南宮巽音,現在女兒的臉毀掉了,斷了一臂,可想而知這位皇后有多憤怒,現在罪魁禍首出現,她又如何不想方設法的對付呢。

  忠義候夫人越想越心驚,所以等到馬車進了忠義候府後,她一刻也待不住了,待到琉月回了琉園後,她立刻吩咐了下人去找了忠義候爺回府,有要事想商,這件事,一定要盡快的拿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來。

  琉園,琉月領著小蠻和石榴剛進去,便見到門前立著一個二等的丫鬟翠枝,正翹頭張望。

  翠枝一看到琉月回來,趕緊的過來稟報:“小姐,你可回來了。”

  “怎麽了?你怎麽站在這裡啊。”

  小蠻奇怪的開口問道,翠枝往裡張望一下,臉色有些緊張,然後飛快的說道:“是金橘姐姐讓奴婢站在這裡等小姐的,今兒個表小姐和西府的小姐都過來探望小姐了,金橘姐姐說她們來者不善,讓小姐心裡有個數。”

  “表小姐,這是誰啊?”

  西府的小姐,不出意外便是那個江美麗。

  她先前問過母親,知道先前在錦和堂那邊看到的女子乃是西府二夫人所生的女兒,名喚江美麗,比她大一歲。

  不過這表小姐她倒是不知道。

  “回小姐的話,是夫人娘家那邊的小姐,名林凰兒。”

  “喔,”琉月點了一下頭,算是明白了,然後抬腳往裡走去,心裡想著,她們過來做什麽,難不成是過來找她碴子的。

  她又不怕她們,一行人走進了琉園,一路往正廳走去。

  正廳門前,兩個二等的小丫鬟正翹首張望,看到琉月的身影松了一口氣,忙恭敬的行了禮:“奴婢見過小姐。”

  琉月點了一下頭,正廳裡面,金橘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恭敬的迎著琉月說道:“小姐,表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過來看望你了。”

  琉月點了一下頭,走進去。

  果見正廳裡坐著兩個小姐兒,一人正是她認識的西府二夫人的女兒江美麗,另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姐兒,不過這小姐兒長得倒極是出色,鵝蛋臉,白晰細嫩,一雙剪水的瞳眸,黑又亮,身材高桃,穿著梟京最時興的衣裳,頭上戴著珍珠釵,釵上細細的一小揖兔毛,襯得她的面容越發的柔美。

  確實是個美人。

  這大概就是雅兒口中的凰兒姐姐吧。

  琉月走進去,林凰兒和江美麗二人動都沒動,打量著她。

  前者探究的眼神,顯示這林凰兒是個聰明的女人。

  後者江美麗滿臉的嫉妒,她是看一回嫉妒一回。

  瞧這女人皮膚多嫩啊,身材多好啊,男人最喜歡的那種身材,眼神多勾魂啊,只怕男人看到她都走不動了。

  江美麗心中酸水成串的冒。

  林凰兒說話了,看上去十分的客氣,話卻是問的金橘的:“這就是你們東府我姑姑新認的義女。”

  金橘小心的回道:“是的,表小姐。”

  林凰兒是夫人的侄女兒,親侄女兒。

  琉月小姐卻是夫人收的義女,兩下比較,似乎凰兒小姐的身份更貴重些,所以金橘不敢得罪林凰兒,恭恭敬敬的回了話。

  琉月輕易便看出這林凰兒看上去很客氣,實際上對她卻並不上眼。

  她也懶得理會她們兩個人,理也不理的徑直走到正廳的中間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淡淡的問:“不知道兩位小姐跑來琉園幹什麽,我似乎不認識兩位吧。”

  她一開口,江美麗便傻眼了,本來她以為帶了林凰兒過來,這女人會收斂一些,沒想到連林凰兒的面子都不賣。

  江美麗忍不住開口問琉月:“你知道她是誰啊?”

  “知道啊,表小姐啊,”

  琉月一臉稀奇的望向江美麗:“難不成二小姐不知道。”

  江美麗上面有兄長,所以西府那邊都稱她為二小姐。

  “那你還?”

  江美麗說不出話來了,這女人是認不清現狀還是囂張啊,人家林凰兒可是東府這邊的表小姐,她算什麽啊,只不過是認的一個義女,看到林凰兒難道不該巴結著點,本來她帶了林凰兒過來,便是顯威風的,想看看這女人低頭哈腰的樣子的,誰知道什麽都沒看到,這女人還一臉的不屑。

  江美麗掉頭望向了林凰兒,只見林凰兒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不過她是個聰明人,摸不準琉月的底,她不會撕破臉的,一邊想一邊笑著用帕子掩嘴嬌笑道:“你是我姑姑收的義女嗎?”

  琉月點頭,假裝不知道她的暗示。

  “是的,凰兒小姐。”

  林凰兒眼神暗了暗,便又說到。

  “姑姑也真是的,上哪兒去找這麽個美人來收做義女了,也不怕人家父母心急。”

  她嬌嗔完,便又望向琉月:“我姑姑那個人虧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她。”

  琉月翻了翻白眼,真想吐兩個字給林凰兒,假仙。

  想著也不和這女人客氣,她最近情咒連**作,今兒早上被小魚兒早早給鬧醒了,中午去了一趟護國寺,又被人追殺,現在都很累了,實在是懶得應付這林凰兒和江美麗,這兩女人的意圖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就是看她不順眼,來找找碴子嗎,這林凰兒仗著是母親的親侄女,拐彎抹角整出一堆有的沒的來,不就是想顯示她的金貴的身份,想顯示她的身份比她高貴嗎?她只是收的一個義女,她是忠義候夫人的親侄女,可這**什麽事啊。

  琉月當著林凰兒和江美麗的面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直接的開口:“兩位小姐沒什麽事了吧,沒事請回吧,月兒累了,我要休息了。”

  她是真的累了,懶得和這兩個女人繞來繞去的。

  她一說完,直接喚了門外的金橘進來。

  “金橘,把兩位小姐送出去。”

  “是,小姐。”

  金橘都要佩服死琉月小姐了,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直接命令她送客,理也不得凰兒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

  這凰兒小姐一向仗著夫人的喜歡,再加上自個的出身好,一慣可是個眼視甚高的。

  她的意中人是當朝的七皇子,梟京很多人傳聞,她和水墨蓮二人中必有一人會成為瑾王妃。

  水墨蓮在梟京是有名的第一美女,這凰兒小姐的美名也是有耳聞的。

  再加上她們背後的家世都是顯赫的,所以不出意外瑾王妃便是她們其中的一個人,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們兩個人特別的自傲,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了,沒想到琉月小姐賣都不賣她們的面子。

  正廳裡,琉月吩咐完,早領著小蠻走了出去。

  身後的正廳裡,江美麗和林凰兒二人的臉色綠了。

  江美麗還在那裡煽風點火:“凰兒妹妹,你看這女人連你都不理,你看她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本來我找你過來,還以為能鎮住她呢,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太過份了,對了,我聽嬸嬸說她還是聖醫上官銘的**。”

  江美麗的牙都氣癢癢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看不慣上官琉月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如果她稍微的收斂一些,說不定她會看她順眼一些。

  本來今兒個她找了林凰兒過來便是想鎮她一頭,別的也沒有多想,可是現在她是真惱羞成怒了,這女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林凰兒對於聖醫上官銘的名號,並沒有聽過,所以冷哼道:“我管她是什麽醫的關門**,一個破落戶,亡國奴竟然跑到我們梟京來耀武揚威了,不行,我去找姑姑,定要把這女人攆出忠義候府去。”

  林凰兒一甩帕子,怒氣衝衝的領著江美麗離開了琉園。

  林凰兒想想便來氣,以前她來忠義候府的時候,想住琉園,姑姑都不同意,現在竟然讓上官琉月給住進來了,那女人憑什麽啊。

  不過林凰兒找忠義候夫人並沒有佔到好處,反被忠義候夫人給訓了一頓,讓她以後收斂收斂脾氣,月兒現在可是她收的義女了,身份與她是一樣的,以後不許欺負月兒,這可把林凰兒氣壞了,這個缺心眼的姑姑,以後她不理她了,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忠義候府,回林府去了。

  至於琉月並不知道後面的插曲,她安靜的在琉園的房間裡休息。

  ……。

  梟京第一世家當屬燕王府。燕賢王文能安邦定國,武能保衛邊關,他睿智多謀,心思敏捷,忠心耿耿,是當今皇上闐帝的好助手,所以闐帝賜他賢字王,人稱燕賢王。

  燕王府座落於梟京的南城,佔了一條街的位置,內裡的景致美不勝收。

  這府邸乃是禦旨府邸,乃是始祖皇帝所賜,始祖皇帝當時建皇宮的時候,又建了燕王府,這燕王府除了比皇宮小一些,內裡的景致和皇宮相差不多。

  可見燕王府的受寵程度。

  不過燕王府雖然受寵,幾輩人都不驕不狂,十分的沉穩內斂,而且忠心耿耿。

  這都源於燕家十分的重視子嗣的教育,而且燕家有一條不明文的規定,歷代的燕王爺必須娶至少三個女人以上,方合家規,然後生其子嗣,並從中挑選出最適合燕王爺身份的人才。

  誰知道到了這一輩的燕賢王,竟然要破了家規,隻娶一妻,這使得家中的長老十分的不滿,不過燕賢王當日立下重誓,若要讓他納妾,他便先棄其位,這一招鎮住了所有人,燕賢王的賢名是燕家的驕傲,若是他棄其位,又有誰人能代替呢,最後隻得作罷,不過要燕賢王在廟堂立下誓來,如若隻娶一妻,至少要生三個兒子方罷,這樣才可以擇優選出燕王府的繼承者。

  燕賢王也同意了,不管生不生得出來三個兒子,先搪塞了再說,誰知道後來卻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最後燕王妃不見了,他又被皇上賜了兩個女人進府,先前的隻娶一妻仿似一個笑話。

  眼下燕王府內,燕賢王共有兩子,他一直未立任何一人為燕王府的世子。

  二子明爭暗鬥,卻誰也沒有上位,燕賢王卻理也不理,至於內中的原委,別人並不知詳情。

  燕王府,燈籠遍布,一片喜慶。

  燕王府的碧落亭,乃是以前燕王爺與燕王妃喜歡聚在一起欣賞落日的地方,以前被燕王爺下令封了此亭,但今晚亭中又亮起了燈光,一片迷蒙。

  四周寂靜無聲,侍衛和下人都站得遠遠的。

  碧落廳中,端坐著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正彼此凝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年長的約有四十多歲,面容並不見老態,依舊俊美,只是那一頭黑白交錯的頭髮,顯示出此人心裡的滄傷,還有那深沉孤寂的瞳眸,顯示出他是一個歷經了大起大落重創的人。

  不過此時的他唇角勾出欣慰的笑意,往日孤寂的瞳眸中攏著高興,一眨不眨的望著對面的男子。

  對面男人五官美奐絕倫,只是深黑的瞳眸很冷,暗沉深邃,唇角緊抿成一條線,顯示出他心中的憤怒。

  若不是因為要解蝕情咒,要保護小月兒,他是不會來梟京見這男人,也不會告訴他自已是他的兒子,。

  想到了最後母親的死,想到了母親所說的,她們主仆二人在孤廟之中孤苦無依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所以他恨這個男人,他在慕紫國過著人人尊榮的日子,可是他母親和生養他的母親,兩個女人過得那麽苦,以至於後來他們**受人百般欺凌,可是他呢,他在哪裡?

  燕燁一聲不吭的望著對面的燕賢王。他的眼裡毫不掩飾的憎恨。他之所以改姓燕,乃是因為母親臨死的時候說,讓他回到慕紫國來,。而且比起恨這個男人,他更痛恨夙顏康那個男人,所以他寧願姓燕,也不要姓夙。

  燕賢王望著兒子對他的憎恨,心痛到不能再痛了。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自顧喝了起來,沉痛的聲音響起來。

  “燁兒,你是該恨我的。我也恨我自已,二十二年了,我沒有一日不恨自已。真的,從來沒有開心過。”

  他說著痛苦的笑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俏皮刁鑽我行我素的瓏兒,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相誓。

  “我是該死,你可以恨我的,可是看到你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可是瓏兒她,她?”

  燕賢王說著便又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然後滄然的望著燕燁淒慘的開口。

  “你知道嗎?我與你母親說了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是我沒想到水家竟然有蝕情咒,你母親也不知道,她嫁給我後,有一日我忽然心口絞痛,你母親急死了,四處為我尋醫問藥,可是都沒有用。後來她回了水家一趟,回來便不開心,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而我開始**。”

  燕賢王說到這裡,停住了,他的臉攏在暈黃暗淡的燈光裡,竟然有一種窒息的清雋,有一種極致讓人相信,若不是他身上有責任,他會毫不猶豫的隨了心愛的女人而去。

  燕燁聽著他的話,眼神暗了,想到了月兒,想到了他們之間的痛苦。

  再想想父母親之間的痛苦,還有以後歷代水家人的痛苦,他,一定要破了這蝕情咒/

  燕燁心中狠狠的發著誓。

  燕賢王又倒了一杯酒猛灌進去,然後哈哈大笑著接著往下說。

  “後來她有些神不守舍,我看了奇怪,追問她怎麽了,她竟說她喜歡上別人了,我哪裡相信這種事,瓏兒是什麽樣的人我是知道的,她是不會輕易喜歡別人的,後來有一天晚上她出去了,我撐著身子悄悄的跟了她出去,竟然發現她真的與男人私會,我還聽到她說,她說。”

  燕賢王說到這裡,顯得特別的痛苦,也許當初水瓏兒所說的話真的很刺激他,所以他才會失去了理智,即便二十二年過去了,他說到那些話的時候仍然心痛。

  “她說,他果然上當了,真以為所中的是蝕情咒,並不知道是我下了藥,只要除掉了他,慕紫國便沒有了支柱,這樣我們南璃國便不用怕慕紫國了。我一聽當時便呆住了,以為瓏兒是南璃國的針,她是南璃國的針,她想除掉我,這樣南璃國便不怕慕紫國了,我這樣想,我瘋了,我抓住了她,本想殺掉了她,可是想到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不忍心下手,然後讓她滾,讓她滾出去,從此後再不用出現在我的面前。”

  燕賢王說到這裡,忍不住伸手按著自已的胸口,眼淚滴落下來。

  “兩天后這裡忽然不痛了,我恍然悟出些什麽,真的,我感覺到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我立刻派人去水府查,原來水家真的有蝕情咒,真的有,她沒有騙我,而我不疼了,是因為我恨她,我恨她便不疼了,而她沒有回水家,她不見了,這一別後再沒有相見,你知道當我發現這**的時候,我有多恨自已嗎?我瘋了,我真的瘋了。”

  燕賢王說到這裡,陡的一握手中的酒杯,杯身皆碎,五指皆傷,鮮血直流。

  燕燁看著他的手指,冷硬的心腸,竟然有一些異樣,有些心疼,難道這就是血沈於水的親情,看到他如此痛苦,他竟然做不到無動於衷。

  燕燁想著,可是想想那兩個女人,他的恨意陡起,朝著燕賢王大叫:“那你為什麽不找她,你可知道她為了治你的蝕情咒,離開了慕紫國,她是一個弱女子,還是一個懷孕的弱女子,幾番折騰之下,她竟然病了,病中產子,所以一命歸西,你可知道後來的她,以及我們又吃了多少的苦,你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更不配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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