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啊……”

  看著如殺人惡魔一般瘋狂的夜雪，南宮雲失去了衝上去救南宮春的勇氣，她跪坐在地上，捂著嘴的手上面是嘩嘩流著眼淚的雙眼。

  “不要啊……”害怕、恐懼、無助，南宮雲跪坐在地，看著風中似火一般耀眼、張狂的夜雪。

  南宮雲流淚滿面，她在哀求，“不要……不要……”

  夜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把開始還能呻吟兩句，現在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如條死狗一樣的南宮春給扔在地上。

  不要！夜雪在心裡冷笑。鞭打她的時候、打出可以擊碎她心臟拳頭的時候，怎麽就沒有人，說一句公道話，說一句不要呢！

  別人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嗎！！！！

  夜雪一腳踩在口吐鮮血的南宮春的頭上，她歪頭看著南宮雲，“二姐，你說什麽呢。風太大，我聽不清。”

  ……南宮雲怔住了。

  那是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的眼神。嗜血？狂暴？如死神、如惡魔……

  南宮雲害怕的手都在抖。可是她不敢移開視線。

  夜雪的腳踏在南宮春的頭上，她每踩一腳，南宮春的頭就往泥裡深入一寸。

  空氣寂靜，無人敢說話。甚至有的人連呼氣都故意的放輕了。

  她們都躲避著夜雪吃人的視線，她們都害怕她，她們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恨不得自己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

  南宮雲看著南宮春的臉，就那麽被一點一點的踩在泥裡，看著她手指無意識的抽動，看著她半磕著的雙眼，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隨意的踩踏。

  南宮雲咬著抖動的唇，不敢在說話。

  她怕，她怕夜雪的眼神在放在她的身上。

  她怕，她說一個字，下一秒臉被踩在泥地裡的人，就是她自己。

  ***

  “夫人！”隨著緊密的腳步聲的，還有王雲煙大丫環的聲音。

  看著蒼白著臉的夫人、姨娘，和那一身血紅矗立在這院子裡，搶眼的四小姐，大丫環一抬手，從前院趕過來的護院們抽出了腰間的刀，圍成一團將夜雪圍住了。

  “怎麽？這是要抓我？”夜雪雲淡風輕的笑了。

  王雲煙握緊了雙拳，面平如平靜無波的一汪清水的她，已經從剛剛夜雪製造的駭人魔障裡清醒了過來。

  王雲煙指著夜雪，一臉的大義凜然，“南宮夜雪，你放肆！”

  “我如何放肆了？”夜雪笑問她。

  王雲煙右手一揮，義正言辭的說：“你身為南宮家的血脈，當記得南宮家的家訓。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打身為你長輩的張姨娘，是為目無尊長；在你腳下的，是年紀比你大的姐姐，而你對姐姐，竟然是拳腳相向，毒打至此，簡直是無情無義，人神共憤。”

  “來人啊，把這無目尊長、無情無義之徒給我拿下。立刻關入地牢，等老爺回來，再行定罪發落。”

  “誰敢。”一直在夜雪身後的落梅、落蘭立刻上前了一步。

  王雲煙仰天笑道：“小騷蹄子，翻了天了，竟然敢發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