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些小丫環就當了一回目擊者。

  因為，站在這雨閣小亭恰恰能看到夜雪曾經落水的荷塘——而這一次，落菊選擇推夜雪如水的，還是這個人跡罕至的荷塘。

  早上夜雪給落梅、落蘭兩個人分派了任務，落梅找目擊者，落蘭先一步躲在荷塘假山裡，將南宮秋雨派來協助落菊的奶娘馬婆婆抓個人贓俱獲。

  要說夜雪怎麽猜到落菊會選上次的那個荷塘，一是那個荷塘確實水深又荒涼，隻除了基本沒有人去的處於高處的雨閣小亭，可謂是四面被大樹、假山包圍；二是夜雪因被王雲煙下了禁足，近一個月沒有出門，落菊想要騙夜雪出門，便得有一個好理由。

  而落菊想的好理由，與夜雪所想純屬不謀而合。

  上午，晨曦未露。

  落菊趁著落梅、落蘭不在夜雪的身邊，跑到夜雪的面前哭訴。

  落菊先是哭訴這些日子，她了病沒有找到照顧侍候夜雪，夜雪婉言勸了她幾句。

  落菊此刻還以為夜雪是以前那個雖然堅強，但很心軟的南宮夜雪，於是順杆就爬，先是向夜雪表了表忠心，又一臉艱難，還以開口的樣子說：“小姐，有一件事，是落菊聽別人說的，不知是真是假，落菊……落菊……”

  夜雪也配著她演戲，溫柔的道：“什麽事？是不是有人說我壞話了……”

  “不是。”落菊搖了搖頭，說：“是關於小姐落水的事？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落的水？”

  “我記不太清楚了。”夜雪似痛苦的揉著額頭，“當時喝了不少水，以前很多的記憶都模糊了，我感覺是不小心撞著假山，腳一滑掉下去的；又感覺是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

  “小姐。”聽到夜雪的話，落菊心裡升了一種必須殺掉夜雪的心思，南宮府裡傳聞只有夜雪落水的原因，有兩種，一是她自殺；另一種便是不小心。

  而從夜雪的口中，落菊得知，夜雪還懷疑她是被人推下水，心裡的驚懼可想而知。

  落菊只不過是一個低微的不能在低微的家生奴才，倘若夜雪發現是她推她入的水，她是絕對沒有活路的。

  落菊臉上閃過一絲怪異，“小姐，奴婢無意間聽到了有人在說，小姐落水那天，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從假山邊逃走了。奴婢本沒有放在心上，但終究有些不放心，方才告訴小姐……”

  夜雪一臉呆怔，“我落水的時候，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假山哪裡？二月又冷，荷塘那裡又荒涼，怎麽會有人那麽恰好的在哪裡，難道……難道……我真是被人推下水的……”

  落菊拉著夜雪的手，“小姐，事不宜遲，咱們去一趟荷塘吧。自您落水後，夫人就下令不準人接近那個地方了，若真是有人推您入水，恐怕還有一絲蛛絲馬跡可尋。”

  “落菊，你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到底是怎麽落水的，我一定要弄個明白。”說著夜雪率先一步往荷塘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