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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庶女》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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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秋!

  兩個人的心底此時同時浮現了這個名字,但是任是誰都沒有想通這其中的關聯,或者說他們並沒有看到孟知秋要用這麽殘忍的方式殺了柳千霜其中有什麽關聯。

  葉家淪落,孟家的地位上升,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他應該不會腦子進水了選擇這個時候和柳府做對。

  就算是孟家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孟知秋若是這件事的主謀,那麽他就是被狗屎糊了心,看不清事情的輕重,除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距離地震已經過去十四天了,地震造成的影響已經慢慢的淡了下來,因為這個時期主要都是木頭造的,所以清理收拾起來沒有那麽費勁。

  柳莊主以天下第一莊的名義在全柳城各個地方都發了榜文,在天氣轉好的時候開始了整個柳城的重建工作,幸虧其他的二十幾個城離得相對較遠,雖然也受災,但是災情沒有那麽嚴重,柳莊主派了手底下的人去各處巡視並安排了救災。

  各地都先用油布搭了簡易的帳篷,一邊清理著廢墟,一重建自己的家園,齊臻帶著楚風荷在柳城逛了一圈,看著這些淳樸的百姓,楚風荷繃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齊臻看著她的笑容終於放下了心,這幾日她都不怎麽說話,臉上也沒有一點笑容,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知道因為血誓的力量,她的心將柳城十分看重,所以帶著她來看看災後重建的過程,這是她一手促成的,應該讓她看看,高興一下。

  因為她的建議,柳城和其他災區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瘟疫,齊臻摟著她單薄的身子,這半個月來她明顯的瘦了一大圈,小手摸著全是骨頭,硌得他心疼無比。

  楚風荷仍然不願意多說話,這會兒出來看到那些難民,倒是偶爾給他們聊聊,若是誰生病了,她也會主動幫人家治。

  就在糧食供應差點接不上的時候,木頭帶著從蒼龍堡籌措來的救災物資浩浩蕩蕩的進了天下第一莊。

  在此之前,他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給舒天歌雲去了一大批的礦石,之後才押著錢糧回來。

  讓看到的人奇怪的是,這麽一個大的隊伍,進了天下第一莊的青山屏障,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所有的物資全部消失,隻留下押運的人在外面。

  柳千雲派人前去接應,隻讓木頭一個人帶著錢糧進了莊子,其他參與押運的人都原路返回。

  原本因為受災心中極度不安、擔心吃不上飯住不上屋子的百姓們住進了油布簡易房,也吃上了配給的糧米,表面上,整個天下第一莊的災後重建工作非常成功。

  從將晴兒送給孟知秋的獵豹開始,除了齊臻帶她出去逛的一次,楚風荷從來都沒有出府半步,柳府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出門,柳夫人和二夫人為了大地震死難的百姓和柳千霜的死吃齋念佛、誦經祈福,在佛堂裡吃齋茹素。

  柳千露和柳千雪這幾日總喜歡來找她,兩個姑娘如今心底都是十分害怕,特別是柳千雪,小蘿莉的臉上已經幾日沒有見明媚的笑容了。

  出去逛了一圈兒,楚風荷的心情明顯得好了許多,今天她們兩個過來,她也跟著笑談了幾句。

  聽說幾大世家的人都頻繁的出入柳城,前往受災的各個城池探訪,這樣的消息傳進了柳府,楚風荷微微一笑,並沒有表現得十分在意。

  山雨欲來風滿樓,總得讓那些風刮夠才好,至於有沒有雨,可不是那些風說了算的。

  小蘿莉此時正看著楚風荷的肚子,抽抽噎噎的說道:“娘親說三姐姐會投胎轉世,楚姐姐,她會轉世到這裡麽?”

  楚風荷微微的抿了抿嘴,笑了笑說道:“我倒希望她投胎投入到平民百姓家,她那麽柔柔弱弱的性子,實在是不適合太複雜的環境。”

  楚風荷還真的沒醒到柳千霜會不會轉世,話說出口她想了想,又笑了,就算是投胎,估計也得喝了孟婆湯忘了前世吧,這以後投胎到哪裡誰又知道呢?

  柳千雪擦了擦眼淚:“可是,我好想三姐姐,好像再見她一面。”

  柳千露眸中也是泛著盈盈的淚光,拉著柳千雪的小手說道:“回頭,二姐姐帶著你去去玉泉山上看三姐姐。”

  “我才不要看冷冰冰玉泉山,我要三姐姐,我要看三姐姐跳舞!”柳千雪嘟著小嘴,眼淚又像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千雪,你在哭,你楚姐姐肚子裡的寶寶會笑話你的!”柳千露這麽一說,果然柳千雪不再哭了,兩個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盯著楚風荷。

  “寶寶會笑話我麽?”

  楚風荷搖搖頭,果然小孩子心性是比較好哄的:“你三姐姐定然希望你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要這麽哭了,她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哭她也會傷心的,你希望三姐姐因為你的眼淚再傷心麽?”

  “三姐姐還沒有走,她還能看到我?”柳千雪睫毛上沾著淚珠兒,上下翕動,中間是純淨而充滿期望的眼神。

  楚風荷點點頭:“她這麽喜歡你,肯定會一直看著你長大的。”

  “楚妹妹,今日一早,孟家來向爹提親了,娘和二娘在佛堂都沒有出來,但是爹不好直接回絕,就委婉的說了一句現在不是時候將他打發了。爹讓我考慮考慮給他一個答覆。”柳千露想到剛才父親給她說的這件事,不禁十分生氣,這會兒她過來就是要跟楚風荷說一下,聽聽她怎麽說。

  “父親沒有同意,不是麽?”楚風荷說道。

  “但是父親也沒有直接拒絕,我擔心他過段時間會繼續來糾纏。”柳千露搖搖頭,她才不要嫁到孟家。

  千霜的死,因為柳莊主要忙著地震之後的事情,柳千雲做主沒有將她死的時候慘狀告訴她,所以柳莊主並不知道他們的推測,柳千雲不想讓柳莊主參與此事,便自己去調查了。

  所以,這時候在柳莊主眼裡,柳千露的婚事,孟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作為第二世家,無論是物力財力都不至於讓柳千霜吃了虧,無所養。

  “父親不會利用女兒來謀算什麽,只要你不同意,父親想必是不會勉強的。所以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憂心,只要你堅決拒絕,這件事就絕對不會成。”楚風荷分析道,說起來,柳莊主雖然擱在現代稱不上一個稱職的丈夫,但是在這個時空,無論是對妻子,還是對兒女,都是真心實意的。

  柳千雪一臉迷茫的看著楚風荷和柳千露,聽不懂她們再說什麽,柳千露看了看一臉天真的柳千雪,悄悄的給楚風荷使了個眼色。

  “穎兒,我昨天做了些吃的放在客廳,你帶六小姐去嘗嘗。”楚風荷看到柳千露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話要說,而且不想讓這些話汙了單純可愛的柳千雪的耳朵。

  她昨日有些悶,就自己一個人去廚房擺弄了一些東西,她很少進廚房,但是按照現代的一些記憶,沒想到弄出來的東西跟這裡想必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穎兒帶著柳千雪去了客廳,柳千露看著柳千霜離開,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楚風荷。

  楚風荷展開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這二夫人究竟是什麽意思!世上又這麽逼著女兒出嫁的麽?

  只見那紙條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若是柳千露不願意嫁到孟家,她就一輩子待在佛堂不出來!

  二夫人究竟是安得什麽心!小女兒剛剛去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將大女兒嫁出去,嫁的還很可能是殺了自己小女兒的仇人!

  “二夫人為什麽要你嫁到孟家?”楚風荷問道,“她之前跟孟家走的很近麽?”

  柳千露搖搖頭:“二娘是葉家的嫡女,孟家原來的夫人是我的姨母,但自從二娘嫁進來之後,從來沒有她走動過,所以並不親厚,我自小也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二娘一直避免和孟府的任何人打交道,不知道為何這次非要我嫁過去,我有些擔心。”

  楚風荷知道她擔心什麽,柳千露心裡明顯有惦記的人,她不願意說,她也不問。這次她明顯是被柳千霜的慘狀給嚇著了,她擔心如果孟知秋是凶手,她若拒絕,會不會遭遇和她一樣的慘狀。

  “凶手不可能敢那麽猖狂,連連殺害柳府的兩個女兒。”楚風荷說道,聯想到柳千霜失蹤時的毫無音訊,她想既然孟府此次要求求娶柳千露,就不會膽大妄為到要殺害她的地步。

  “可是,二娘為什麽要讓我嫁過去?”柳千露不停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風荷搖搖頭,她也不知道二夫人是怎麽想的,她從來沒有打算深刻研究一下她,這麽長一段時間二夫人都沒有存在感,楚風荷幾乎都忘了柳府二夫人曾經和她針鋒相對。

  “這件事情你先不要急。二夫人那裡,你先拖著,回頭找個時間,你跟父親說明一下實情,或許父親有解決的方式。但是這孟家,絕對不能嫁!”楚風荷說道。

  柳千露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至少父親不會用她交易,剛才是她太過急切了,畢竟現在十分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當事人徹夜不眠。

  此刻木頭也正在齊臻的院子裡給他匯報著蒼龍堡最近一段時間的行動和安排,齊臻不在蒼龍堡,十個木字頭的護法將蒼龍堡打理的井井有條、木頭一件一件的匯報著,齊臻會心一笑,看來他呆在這裡再久也不會出什麽事,他可以在這裡多陪陪風荷,不必每日裡想著怎麽把她帶回去了。

  “主子,木鐸他們被老夫人狠狠的責打了一通,說他們護主不力,讓主子無端受傷。”木頭心內嬉笑著,幸虧那次被主子潛回了烏黑莊,要不然受責打的肯定是他!一直到他回來,木鐸走路還歪歪扭扭的。

  這次回去不知道老夫人怎麽聽說上次主子被強暴的事情,當下惱怒無比,當時在現場的木鐸兩人差點兒丟了半條命。

  “老夫人現在怎麽樣?”齊臻淡淡的問道。

  “老夫人不停的說主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的病倒在床上,屬下這次來,也是受老夫人所托,催促您盡快回去。”木頭看著自己主子一臉的凝重,知道他舍不了秦五小姐,呃,楚姑娘,但是主子一直對老夫人十分敬重,所以,老夫人的話他不敢不稟告。

  “風荷現在懷著身孕,不能遠行,而且這裡的事情沒有處理完,我不可能離開她獨自一個人回去。”齊臻的聲線不起一絲波浪,語氣很淡,但是有著不可言喻的堅持。

  木頭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柳城已經在暗中形成了大漩渦,所以臉上稍微有些急切:“屬下知道你放心不下楚姑娘,可是楚姑娘沒有比待在天下第一莊更安全的了,難道主子也要困在這裡一輩子麽?主子難道忘了你要做的事情了麽?”

  木頭一說話,就知道自己說多了,但是他覺得他沒有說錯一個字,所以話一說完,就安靜的低著頭等他的回答。

  “王妃。”齊臻冷冷的說道。

  “是,王妃,王妃不是那種局限於閨中的女子,所以定然會支持主子,主子難道要拋下蒼龍堡不管了麽?”木頭心裡一寒,卻仍舊不怕死的說道。

  他要是不把主子帶回去,老夫人再見他,會扒了他的皮的。

  齊臻眸光閃著冰寒,木頭還要繼續說,可是看到這樣的目光,忍不住閉緊了嘴巴。

  他不能理解主子的想法,秦五小姐,唉,王妃就算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子,主子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和抱負全搭進去吧?

  想到這裡,他又壯了壯膽,說道:“主子,老夫人因為生氣,原本身體裡的舊毒複發,現在毒氣攻心,主子若是不回去,恐怕是見不了老夫人最後一面了。”

  齊臻忽然低低的笑了:“這是老夫人給你最後的殺手鐧吧,你若是不想在我跟前兒伺候了,盡可以回去伺候老夫人,我至少要在這裡陪著風荷,至少要陪著她生下孩子,你回去告訴老夫人,說王妃就是江湖傳聞中的‘聖手羅刹’,若是她真的毒氣攻心,你就帶著她來天下第一莊吧。”

  齊臻說完也不再理木頭,他並沒有放棄自己一直追尋的東西,但是那些東西怎麽和荷兒想比呢?他怎麽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棄她而去,又怎麽能不好好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出生呢?再說,只要有她,他放棄一切又何妨?

  當天晚上,楚風荷提著一個食盒帶著穎兒去了佛堂,去看望那裡正在誦經祈福的柳夫人和二夫人。

  佛堂裡兩位夫人住的地方只有一個小小的案子,桌子上放著素點心和一些蜜餞,楚風荷進門的時候,柳夫人正在和二夫人說著話。

  柳夫人一見是她,唇邊露出薄薄的歡欣:“風荷怎麽想起來佛堂看我們了?”

  “風荷擔心義母在佛堂吃不慣,特地備了一些點心,是風荷親手做的,風味和平常的點心有些不同,特地帶過來給您嘗嘗。”楚風荷笑了笑,將食籃裡的點心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共有四樣,都是現代社會常見的點心,在這裡卻是沒有的,一樣一樣擺開,開起來十分的精致。

  “夫人收的這個義女可真真是孝順。”二夫人招呼楚風荷做下來,笑著打趣道。

  柳夫人微笑著點點頭:“那倒是,我生了倆小子,一個不貼心,一個腿腳不便,千雪又是個小丫頭,還是風荷最得我心。”

  楚風荷和他兩人都坐下吃著點心,隨手將食籃裡面最底下的一壺茶取出來,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這是逍遙王的隨從從南邊帶回來的今年的秋茶,你們試試看怎麽樣,喜歡的話,我給你們送來一點。”

  柳夫人看著她發自內心的一笑,二夫人則是張口說了聲‘謝謝。’

  “義母,今日孟府前來求親,要娶千露做他們家大少爺的填房,父親已經準了,看來我們柳府很快的就要辦喜事,義母恐怕不能待在這佛堂裡了。”楚風荷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你父親也是個糊塗的,怎麽千霜剛剛去了,就要提千露的婚事。”柳夫人十分不滿,柳府的小姐,怎麽也不能淪落到給人做填房的地步。

  “千露年紀也不小了,再說了,只是她妹妹死了又不用守孝,總不能就這麽蹉跎下去,在這麽下去,恐怕嫁不到好人家了。”二夫人一聽柳夫人不同意,要知道無論嫡女還是庶女出嫁,都是要嫡母點頭的,忙不迭的辯解道。

  楚風荷一直觀察這二夫人,見她臉上雖然鎮定,那是眸間卻是真真切切劃過喜悅,裡面還有一絲得逞的意義。

  “聽說那孟大少爺表面十個溫厚的君子,實際上也是貪歡好色之徒,家裡面雖然只有三個小妾,背地裡不知道養了多少外室,而且他的前任妻子就是受不了他的虐待而自殺的。”楚風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狀似憂心的說道。

  柳夫人聽聞此言抿的一口茶差點吐出來,急忙說道:“這樣的情況,你父親知道麽?”

  楚風荷搖搖頭。

  二夫人卻是歎了口氣,隻說到:“女人一輩子無論怎麽活,都是命運安排,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莊主真的同意了千露的婚事,這以後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作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當然得是一言九鼎的。”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千露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個當娘的怎麽能這麽想!難不成你一早就知道孟家要來求親,躲在這裡好讓千露不怨恨你麽?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這件事我不同意!”柳夫人怒了,當初她要進佛堂,這個女人也跟著來,她原以為她沒安好心,敢情是來這裡避世來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麽?你以為要是千露不願意莊主會答應這樁婚事?”二夫人眸間也染上了怒氣,她憑什麽這麽說她,她要嫁出去的是自己生的女兒,跟她又有什麽相關?

  這女人壓了自己一輩子,如今連自己親身女兒的婚事還真的讓她拿捏住不成?

  楚風荷笑了笑,說道:“二夫人的意思是,只要千露不願意,這婚事就成不了?”

  “當然!莊主從來不會勉強孩子們,特別是在關乎終生的大事上,要我說,說不定千露和孟大少爺有情,才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二夫人撫平自己的怒火,頓了頓說道。

  哪兒有一個母親這麽誣陷自己的女兒和人有染的,還說著這麽理直氣壯!

  楚風荷的心涼了半截,她本來以為二夫人再過分,不過只是和柳夫人爭寵而已,當年柳千陽的腿和柳千霜的啞疾是兩個人相互爭寵生氣才造成了嬰孩兒的先天不足,但是後來她卻發現,柳千霜確實是先天不足,但柳千陽的腿,卻是根本不是!

  看來有時候有了情意之後,真的很能蒙騙人的眼睛。

  楚風荷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只不過那笑卻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的溫度:“二夫人,若我是母親,就算自己的孩子再喜歡,也絕對不會把她往火坑裡推,就是再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逼迫自己的孩子做籌碼。”

  楚風荷說完向柳夫人告辭,並囑咐了她一些調養身體的注意事項,心底裡送了二夫人‘好自為之’四個字,她實在不願意跟她多說。

  二夫人聽著她最後的那句話在佛堂裡無風而凌亂。

  當天夜裡,柳府像往常一樣平靜的睡去。然而柳城去刮起了一陣突如其來的留言風,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著孟家大少爺的風流韻事。

  楚風荷白日裡讓人在難民之間放出了風聲,將孟大少爺的真實面目在柳城傳了個遍,難民居有所,食有糧,這是有沒有什麽農耕生意的事兒,所以聚在一起最愛討論的就是各種八卦。

  難民們口口相傳,想這些事情說的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她當時只是傳出了一些風聲,沒想到竟然能便排出這麽多版本來,果然群眾的力量的偉大的,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孟知秋的外室數量成功從她說的五個變成個二十個。

  第二日這些故事傳到孟知秋耳朵裡的時候,他的臉黑得可以磨出墨來,一怒之下將自己13-看-網桌拍了個零散!

  他養的外室還真的有二十個!還真的像這些難民們所說,沒有一個人為他生下一男半女,他隻當是有人在背後揭它的短,根本沒想到這些個事兒根本就是群眾自己挖掘出來的!

  以至於到最後,他直接被說成某處有疾,不能行人事,養那些外室純粹是為了掩人耳目,試想啊,養了二十個,一天一個,跟每個人都說“我隻想抱著你睡覺,然後把最美麗的時刻等到我們成婚的那日。”

  所有的女人都感動不已,所以也就不會有人追究他的任何不是,也不會有人追問他。

  楚風荷其實很為自己加的這一把火感到驕傲,簡直是妙極了!

  孟知秋徹底的怒了,他不過是不想惹麻煩,如今他想在釣良家少女,恐怕是很難很難了!

  這天夜裡,楚風荷的小院裡也像往日一樣按時熄燈,但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熄了燈之後的楚風荷並沒有睡,已經晴了兩天,不知道為何今日剛入夜就淋淋瀝瀝的開始下雨,她一個人坐在窗邊聽著暗夜的雨聲,心裡翻湧著浪潮,今天晚上她要親手捉一個鱉出來!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人生安靜的時候真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是那麽的安靜,可是為什麽什麽醃臢的事情都要在這安靜的夜裡完成。

  黑夜掩蓋了喧囂,卻同樣掩蓋了罪惡。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風,卷起樹上已經葉子稀疏的樹枝,嘩啦啦的響著,甚至遮蓋了雨的聲音。

  楚風荷靜靜的靠在椅子上,素手輕輕的握著手裡的鳳儀劍,如今玲瓏在蒼狼軍,皓月在陷陣軍,而剩下兩個護法炎陽和辰星一個看護著青魅教,一個打理著天機閣,她培養的人還是太少了麽?

  一種危險的感覺悄悄逼近,來人肆無忌憚的釋放著威壓,壓力越來越大,楚風荷的唇邊勾起冰冷的弧度,幕後的人終於是等不及了麽?

  院子裡除了風聲雨聲,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幻煞輕輕的打了個收受,跟在他後面的八個黑衣人悉數跳進了院子。楚風荷能感覺到他們的武功極高,她在大齊國跑江湖的時候,齊國沒有幾個能勝過她的人,而和一行九人明顯要比她武功最好的時候還要高。

  看來,天下第一莊果然是臥虎藏龍。也難怪,每個世家總要養一些高手來防備不測,也會收買一些江湖上一些已經成名的勢力來為他們效命。

  外面的人步子很輕,若不是她敏銳的洞察力,恐怕根本就發現不了,只是不知道今日來殺他的人會是誰。

  幻煞暗裡是煞門的門主,此時被要求親自出動,自然知道對手肯定不弱,他於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們曾經幫著主子滅了天下第一莊另外一個僅次於紅狐的幫派青狼,那一次,青狼在一夜間被他們屠殺乾淨,整整八十個精英高手,他們以損失十人的代價滅了青狼滿門,就連青狼所有高手的家屬,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甫出生的幼兒,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此後他們曾經被要求滅掉紅狐,但紅狐總共只有十個人,而且總部並不確定,他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紅狐的落腳點,當主子知道紅狐的主人是少主的時候,才暫時撤銷了任務。

  這次他們接到的任務是誅殺柳莊主的義女楚風荷,幻煞認為,誅殺這樣一個懷孕的女子如同探囊取物,因為人一旦有了顧忌,哪怕武功再高,也最多只能使出一半的力氣,她對這次刺殺,勢在必得!

  一路從柳府潛進來十分順利,幻煞的嘴角劃過一抹殘忍嗜殺的笑,這柳府的守衛,徒有其名!

  看來主子選擇這個時候挑起事端,時機選得非常好!

  幻煞使了個眼色,身後的一名黑衣人立馬得令想房內吹了兩根迷煙,等了好一會兒屋內沒有任何動靜,他們才用劍挑開門栓,進入內室。

  楚風荷住的小院十分簡單,一間三個房間的正堂,一個位於東側的廂房,本來是有晴兒、穎兒和她三個住,現在晴兒已死,穎兒又被她遣出去陪了柳千露,所以此時小院裡只有她一個人。

  幻煞摸到了床頭,一個狠勁兒揮起手中的劍將床上的杯子砍成兩段,要知道砍硬東西只需要力氣就可以,砍軟綿綿的杯子還能利落的砍成兩段,就需要一定得功力了。

  不割喉管,不砍頭,這個人果然夠狠,要知道用劍殺人,腰斬是讓人死的最痛苦的。

  楚風荷看清楚來人的行為,瞬間便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當年她的師兄曾經說過,若我殺人,絕對不會割其咽喉,要知道人死之前的掙扎才是美到極致的,腰斬一個人,看著他抽搐掙扎,知道血液流光,該有多麽的享受!

  她冷冷的盯著她的師兄,看著隨後跟過來一連串的黑衣人,心想要殺她的人還真看得起她,居然派了這麽多高手刺殺!就在她師兄要回頭的一刹那,她輕輕的仍出去一個白色的手絹,手絹打開,散出來一片白色的煙霧。

  怪不得清風散和醉生夢死會在這裡出現,既然他在,那也便是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

  習慣了暗夜的人的眸子裡,這些星星點點的白色十分的耀眼。

  楚風荷看著手裡拿著劍詫異的幻煞,低低的笑了一聲:“沒想到幾年過去,幻煞還是這麽喜歡腰斬!”

  推開窗子,趁著屋內白霧繚繞,楚風荷一躍飛到了窗外,隨即手裡出去兩指飛釘,將窗戶釘的死死地。

  她靜靜的站在小院內的圍牆上,唇間盛開一朵帶著殘忍的笑,等著裡面的人破窗而出,她剛才下的藥,不過是讓這些人五髒六腑同時絞痛而已,並不會致命,而且不損他們任何功力,他要他們拚殺到絕望然後被擒。

  幻煞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破開窗子大聲喝道:“快走!”

  “你以為你們走的掉麽?幻煞,不對,玉瑤子師兄,好久不見。”楚風荷打了個響指,臉上帶著冰寒的笑容,這個人學了師傅全部的武功,最後武功超過了師父之後,趁著師父不注意將師父打傷,偷拿了師父的武學秘籍,獨自一個人出來開宗立派,沒想到竟然被天下第一莊的人給招安了。

  幻煞聽到她的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當看到一張熟悉的絕色容顏時,心忍不住跳動了一下,她明明叫秦思思,什麽時候變成他要刺殺的對象了?

  小院的牆頭四周各亮起了一個火把,四隻火把並不明亮的火的照耀下泛著幽藍之光的弩矢一支接一支的射來,風聲雨聲掩蓋了弩矢飛射而來的聲音,他們注意力無法集中根本沒有能力去判斷弩矢來的方位。

  幻煞的武功要比楚風荷高出一些,但是楚風荷的醫毒本事他是遠遠不及的,他心裡很清楚,若是此時讓這些毒箭哪怕是擦破一點兒皮肉,他們就絕對栽在了他的手裡。

  他自從破了師門出來之後,除了他殺別人,還沒有別人殺他的情況!當下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小師妹,本來發現是你,我還打算給你一條生路,如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做師兄的心狠!”

  當下一把長劍揮得劍氣四射,將飛來的弩矢四處打落,也不管自己打落的弩矢飛向四周胡不會傷了自己的人,試圖盡快找到突破口,然而弩矢密集如雨,又聽不到飛來的聲音,弩矢掠過他的劍,刺向身後的其他人,竟然貫穿了那人的胸膛,幻煞眸間一凜,將一柄劍耍得更快,楚風荷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幻煞想要上去劫持,卻是絲毫靠近不得。

  他跳起身就要拋棄其他把人逃脫,沒想到剛一躍起,一支低空飛來的弩矢就生生的釘在了她的腳踝,腳筋被生生的挑斷。

  仍要繼續逃走,齊臻和柳千雲兩個一個人堵截幻煞,另外一個則將另外八個或輕傷或重傷的人全部放倒。

  柳千雲惱怒,想要將底下這幾個膽大包天的人當場解決,楚風荷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這會兒他們很希望你一刀下去。”

  柳千雲愣了愣,聽懂了她的意思,冷靜了下來。

  齊臻封了幻煞的穴位,將他推到了楚風荷面前,楚風荷看都沒看,說道:“師兄,有一天你會發現,死到我手裡是你的榮幸。

  幻煞很自信,他從來不要求自己的屬下在牙裡面藏毒,因為他相信他作為一個習武天才,無論是什麽樣的任務都不會失敗。

  所以此時除了受縛,他們連自殺的選擇都沒有。

  楚風荷當晚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太陽正明媚的掛著笑臉從窗口射進來,柳府延續了這麽多天的安靜卻是一點兒沒變。

  她的小院素來清靜,如今沒有穎兒,她自己隨意的收拾了一下,就慢慢的走向了柳府原本關押犯了錯的奴才奴婢的地方。

  柳千雲看見她過來,低聲的說道:”我已經對他們用了一夜的刑,可是他們卻都是一言不發。“

  楚風荷相信柳千雲的手段,但是如果幻煞這麽容易就屈服了,那麽他便不是她認識的玉瑤子了。

  當初為了練就至高無上的武功,他可是吃了很多非人的苦,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武功修為就能超過師父。

  而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麽善茬,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

  做殺手就要學會守口如瓶,這是他們入門時必須學會的東西,而且,既然能出師,肯定是已經接受過各種非人的訓練。”要不然直接把孟知秋抓來和他們一塊審,說不定能很快的撬開孟知秋的嘴巴。“柳千雲看著楚風荷的神情有些凝重,以為這件事兒難住了她,便提議道。”孟知秋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是他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沒有撬開這些人的嘴巴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而且,我從來都不相信有撬不開的蚌殼,大不了把蚌殼全部磨掉,只剩血肉!“楚風荷微笑著說道,齊臻剛好也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兩個人一人一邊跟在楚風荷的身後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

  這個,其實是地牢,當初是為了關押族裡的犯人,後來廢棄了,成為處置丫頭奴仆的地方。

  齊臻也是冷冷的笑著,看著牢裡面一個個釘到十字架上,挑斷了手筋和腳筋的就個人:”荷兒,要不然我們就分一下,看誰先審出結果。“”我只要幻煞,另外八個你們倆分去吧。“楚風荷笑了笑,別人當然與她無關,而幻煞,她定是要親自審一下的,她不指望能從幻煞嘴裡扣出些什麽,但是至少要知道當年他叛逃的原因。

  三年前師父之所以放她在江湖上混,就是因為玉瑤子叛變師門,她一路追殺,卻始終沒有結果,卻一路上聽到的都是煞門的崛起。”小師妹,你追了我三年,沒想到我最後是自投羅網的。如此算來,你也不算是追上了我。“幻煞看到楚風荷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俊朗無比的臉上竟然露出大大的笑容,昨天夜裡柳千雲的折磨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想撓癢癢似的。

  哪怕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只要能出去,他還是能自我修複的。”不論如何,你最後還是落到了我手裡,不是麼?“楚風荷微微一笑,如花的笑顏看在幻煞的眼裡,傾國傾城。”當年你出來追我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沒想到三年多不見,竟然有如此的風姿。“幻煞笑著說道,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的欠扁。

  柳千雲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十分的刺眼,他在這裡死命的折騰了一晚上,自己都累的想要打盹,這個人居然還能扯出如此明媚的笑來,讓他覺得昨日的費盡心力的折騰不過是給他撓癢而已,氣的乾瞪眼卻也奈何不得。

  齊臻看著吹胡子瞪眼的柳千雲,大手一揮:”一人四個,隨意折騰。“”好!“柳千雲咬牙切齒的放下受理了的皮鞭,走向齊臻分給他的四個人。”是你侮辱了柳千霜對不對?“楚風荷收了笑容,冷冷的看著幻煞,當初就是因為他貪花好色經常糟蹋良家女子被師父知道,才被師父幾次三番的呵責。

  師父也曾因為這件事打斷了幻煞的腿,這時候想起來,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使得他跟師父漸漸的離心。”要是我知道三年後的你這麽美,說什麽都會等到現在才傷了那個老匹夫再出來的。“幻煞哈哈大笑,他本人長得極美,所以就算是眸間帶著淫蕩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厭棄,這也是他能隨處勾搭良家女子的原因之一。

  齊臻和柳千雲聽到這有調戲意味的話臉上都染上怒意,兩個人同時出手,拆掉了他的兩個膝蓋骨。”小師妹的姿色果然動人,這兩個出色的少年恐怕都是被你迷惑了吧?“幻煞繼續說道,”不過你這性子可不好,那柳千霜溫柔婉轉,香肌玉膚,才算是真正的女人,小師妹可是真不可愛。“”師兄可是忘了我最擅長的是什麽?我想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殘酷的法子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只是,若你說出幕後之人是誰,我看在同門一場的份兒上,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兒。“楚風荷眸光如同千年寒冰,嘴角卻是掛著溫柔的笑。

  幻煞低低的笑著:”雖然我從來不承認我是正人君子,但是既然我入了殺手這一行,就斷沒有破壞規矩的道理,小師妹殘酷的法子倒是可以使出來讓師兄見識見識,以後也好給訓練裡加一些新鮮的東西。“

  楚風荷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輕輕的挑起幻煞的下巴:”師兄這張臉長得可真是不賴啊,不過我想師兄最引以為傲的還是你的臍下三寸地吧?你信不信我一會兒能讓你將這一聲愛做的事全部做完?“

  幻煞的眸光有些不屑,縱使師妹是醫毒的聖手,但是他絕對不信她的毒藥能奈何得了自己。

  他為了培訓新人,從來都是她研製出一樣毒藥,他便秘密派人去買下,然後用在培訓殺手上,當然,他自己也用,所以,此刻的他就算不是百毒不侵,但是她也絕對別想從他嘴裡套出來一個字。”我最近剛剛研製出來一種毒藥,可以讓人在一天之內有兩百多次高潮。師兄如此喜歡和女人廝混,那麽給師兄嘗試一下可好?“楚風荷溫柔的笑著,13-看-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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