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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臻和她同時醒來,眼睛裡也閃爍著難以置信。
楚風荷看到自己手指間的紅點,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聲音直衝雲霄。
看到玉泉的時候她還恍惚著之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夢,看到這個血誓之後留下的紅點之後,她發現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境!
可是,她們就這麽被送出來了,她的財寶呢?那些隨便拿出一個就能買下一個城鎮的財寶呢?她怎麽能一個都沒有帶就出來了呢?為什麽為什麽!這人生也太悲催了些!沒有什麽都見得到摸得到可以拿到卻是左後空手而回更讓人悲劇了事情了!
楚風荷仰天長嘯,為什麽自己的老天要這麽懲罰她?為什麽讓她賠了誓言卻是連一點好處都木有啊?為什麽就這樣將她從滿是珠玉財寶的地方給送了出來?
太過分了有沒有!
就連送他們出來的傳說中的傳送陣她也是沒有一點的印象,這悲劇的人生!
她身邊的齊臻仍然是面色蒼白無比,一張如詩如畫的臉沒了血色,卻仍然風華不減,沒有一絲的憔悴。
他此刻什麽沒有了霸氣和戾氣,眸子裡的沉沉霧靄散去,盡顯溫柔的光華。
看到楚風荷此時悲憤的樣子,他笑著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輕柔無比的將她扶起來,好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不覺得今天的天很藍麽?”
“我覺得我整個人生都是晦暗的,天藍,那裡藍了?”楚風荷沒好氣的說道。
“這麽幾日不見天日了,不覺得出來之後特別親切?”齊臻打趣道,她知道這個小女人又想那些財寶了。
“哼!一點都不覺得!要是把那地宮搬出來我估計會覺得更親切!都怪你,我當初說讓你把寶貝裝進乾坤袋,你甩都不甩我!要不是你,我至於一無所獲麽!”楚風荷想起來她提出要五五分成時這家夥欠扁的臉,忍不住此時就想扁他!
可是當她轉身看到他臉色的蒼白時,卻不由得停下了想要揍他的手。她想起了在石室的時候,他十數次的給她喂血,才造成今日如此的模樣,不知怎麽,卻是一點都下不了手。
短短的幾天,兩個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兩顆心不知不覺的慢慢靠近,只是楚風荷心理面的小別扭仍然抗拒這接受這一切。
明明心已經悄悄的動了,可是太多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止步於心門之外。
想起這幾日的相處,楚風荷的臉上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的熏紅,這幾天的相處她感覺自己都有些不是自己了。
當初聽人說,一個女孩子人生最大的轉折點就是戀愛,她很是不以為然,但現在的她幾乎都想不起來之前那個自己了,會別扭,會患得患失,這個人,不是她。
齊臻攙扶著她站了起來,兩個人用玉泉的水輕輕的洗把臉之後開始往柳城走去,他們消失了這麽久,若是這會兒還不出現,恐怕柳莊主和千雲他們擔心壞了。
楚風荷一路上有些恍惚,剛走了沒兩步,玉泉山又開始搖晃起來,楚風荷有些開心的拽著齊臻的袍袖,歡喜的說道:“我們會不會再掉進那個大廳裡去?”
只是這搖晃有些輕微,不過一小會兒,連大的山石都沒有滾動,只有一些小碎石撲簌簌的滾下來,這余震就這麽停下了。
齊臻薄唇微微的抿著,若是仔細的看去,可以發現他耳根後也有細微的紅暈,楚風荷主動的拽著他的袖子,這讓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潔白如玉的臉頰下也有淡淡的熏紅,原本就如夢如幻的容顏變得瑰麗無比。
他目光帶著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小女人,點了點她嬌俏的鼻頭:“你呀,我蒼龍堡內財寶多的是,你至於再掉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麽?”
“什麽暗無天日?那大廳裡比外面明亮多了!”楚風荷被他的手指點過的鼻頭有些癢癢的,有種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還有淡淡的被寵著的感覺。
只是地震過後伴隨而來的往往是陰雨天氣,這日的天卻是說不上好,或者可以說是很差。濃雲密布的天上透不過來一絲陽光,虧得齊臻還說看見了藍天!
藍天在哪裡?她只看到了純黑色的天和純黑色的心情。這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齊臻看到楚風荷抬頭望天,望完之後一臉的不虞,才知道這個小女人此刻才關注到這黑壓壓的天空。
那她此刻的心情該有多晦暗,才看不到這麽黑暗的天空?楚風荷跟在他身後憤憤的想著,邊想邊踢打著路邊的石頭,一個不小心滑了一下,她趕緊扶著旁邊倒下的樹木緩衝一下力度,免得摔到。
可是,腳丫還是不可避免的扭了,不一會兒就像充氣球似的腫了老高。楚風荷疼的絲絲的直喘氣兒。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揉了揉紅腫的腳,剛抬起頭,卻發現齊臻一直凝視著她滿含深情的雙眸,像是千萬年都不會轉瞬一般,就這麽直直的看入她的心底,她的心不自覺的加速跳動,本來打算說要走的話,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怔忡之中,她手裡的腳腕已經到了他的手裡,輕輕的按揉著,前後兩輩子第一次有人給自己揉腳,楚風荷的心不自覺的酥軟酥軟的,腳丫子好像也沒有那麽痛了。
他身上好聞的木蘭花香,本來的味道清香沁人,不知道為何此時她卻覺得芬芳馥鬱,男性特有的氣息摻雜其中,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臉也開始發燙,眼瞼微微的垂下,只看著他像托著珍寶一樣托著自己的繡鞋。
“我們本是兩條平行線,立場不同,方向不同,注定不會相交。”楚風荷喃喃的說道,既然出來了,就得面對他們的身份,他們眼前的現實,她不知道這麽說齊臻能不能聽懂,但是她有一種想要沉淪卻不願沉淪的感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裡,不關於立場,不關乎方向,甚至不關乎天下所有人,我做在乎的,只有我一個人的心而已。”齊臻的聲音仿佛自天外而來,空靈而飄渺,他沒有稱呼自己本尊,也沒有稱呼自己本王,僅僅只是說‘我’,說的是我這個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裡,所以不管我們的人生有再大的不同,我也會把這兩條線捏在一起。”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裡,所以不管你想要什麽,要做什麽,只要你願意,我都會站在你身後,為你。”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裡,所以不管你怎麽想,怎麽看,怎麽想要阻止,你就在我的心裡。”
楚風荷忽然抬起頭看著眸中一片堅決和認真的他,這眸中的感情跟幾天前他堅定不移的說“既然如此,我要你!”的感情一模一樣,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竟然聽懂了她的平行線。
此刻他的連雖然仍然血色不多,但一張如詩如畫的臉如同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藝術品,桀驁不馴的眉下,是一雙深沉,穩重,執著的眼眸,他就這麽固執的看著他,像極了那日飛揚狂傲的蒼龍,絲毫不似這幾次相處中溫暖如春風的他。
“既然把你放在心裡,我便不容許你有任何想要逃離的情緒,如今的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蒼龍堡,卻是不容許你離開我身邊,我可以負盡天下人,卻是不容許你眼中沒有我。我不求你如同我愛著你一般愛著我,卻絕對不容許你的抗拒。”
楚風荷聽著她這霸道無比卻字字句句都如同誓言一般的話語,狂亂的心跳好象停滯了一般,他說‘愛’?那個字她仍然不信,可是他說的卻是那樣的認真執著,又是那樣的霸道無比,不容許她有八點的逃脫和抗拒。
“逍遙王,這幾日謝謝你的照顧,當初哺血之恩,我會終身銘記——”楚風荷的心跳恢復了狂亂,強壓著心裡微微的同意,她微笑著慢慢說道。
話沒說完齊臻就將她的話全部打斷:“荷兒,叫我齊臻!或者,如若你不喜歡這個姓,可以叫我‘臻’!今日所有的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牢牢的記住!我說過所有的話都算數,所以,不許你逃避!”
齊臻將她的腳輕輕的放下,在她身子的右邊站定,然後蹲下來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她:“在山上終究是不安全,我們也不知道失蹤了究竟是多少日,趕緊回去吧,這天看起來就要下雨了。”
他的表白好霸道!楚風荷想起來柳千雲也曾經對她表白,可她卻沒有此時心跳如鼓的感覺。
感受到他寬厚的胸膛,楚風荷的小臉一紅,這幾日幾乎是被他抱著過的,如今好容易出來,還是被他禁錮在懷裡,好聞的氣息讓她不自禁的放松了心底的芥蒂,將雙手環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不再看他的眼睛。
齊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激烈的表白給楚風荷帶來什麽樣的衝擊,他說的都是心底的話,早說晚說沒什麽分別,她是他此生唯一追尋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每一次的機會,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像來的時候一般安靜的走著,只是心都已經悄悄的發生了變化。兩個絕美的人兒走在這被破壞殆盡的風景中,卻有著不同尋常的美麗。
走到那日來時的紅葉小徑,原本唯美的風景被地震生生的全給破壞了,這玉泉山沿著紅葉小徑裂的大封足足有幾十丈寬,滿野菊花的山腰被地震震下來的土石埋得讓人有種‘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的感覺,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兩邊的楓樹不是斷就是倒,有很多隨著大石頭砸進了大裂縫裡,大裂縫的峭壁上此時掛著各種大小的石頭和樹葉。
楚風荷看著直懷疑當日他們究竟是怎麽掉下去的,怎麽都沒有亂石砸身的感覺。這樣的山石,恐怕武功再高的人都會砸成肉醬。
齊臻抱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走得極穩,楚風荷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的震動,感覺過了許久,她慢慢的從齊臻懷裡探出頭來,打量著大地震留下的一切。
據說馬裡亞納海溝就是地震之後留下的大裂縫,所以玉泉山的崩裂也毫不稀奇,只是順著目光,這個大裂縫一直眼神到了柳城,遠遠的望去,像是把整個柳城切割成了兩半。
玉泉的水本來是通過城邊的河水流入青江的,可現在河道被阻,形成了所謂堰塞湖,泉水無奈中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條出路,沿著山坡一路向下奔流,匯到了大裂縫的裡面。
大裂縫的底下已經積了很深的清澈泉水,也許假以時日,這大裂縫會成為一個新的河道。
然而越是走近柳城,楚風荷的心就越痛,沒來由的痛。僅只是想象著汶川地震的慘狀並將那些慘狀加到柳城原本的城貌上,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就像是她摯愛無比的家園被無情的摧毀,那種傷不可言喻。當年汶川地震的慘狀曾經讓她這個鐵血無情的女人掉了兩回眼淚,卻是沒有現在的痛意,因為她沒有生活在那裡,沒有感同身受。
齊臻感受到她的不適,連忙問帶著擔心道:“怎麽了?是哪裡不舒服?”
楚風荷搖搖頭:“只是心痛。”
齊臻想了想說道:“恐怕是血誓起了作用,你內心深處已經完全把天下第一莊列為自己的保護對象了。”
楚風荷想起這個就忍不住的惱,憑什麽給人辦事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師姐也太過分了些!不知道找她辦事好處費是得大大的有的麽?可是想歸想,這會兒的她已經在思考如何救災了。
走到柳城,楚風荷看著眼前這座本來繁華無比的城池的慘狀,忍不住想起來達爾文先生關於地震的感概:人類無數時間和勞動所建樹的成績,只在一瞬間被毀滅了,可是,我對受難者的同情,卻比另外一種感覺要單薄些,就是那種往往需要幾個世紀才能完成,而現在一分鍾就毀滅的情景所引起的驚愕的感覺……
房屋本來是人類保護自己,抵禦風雨的處所,如今卻在一場大地震中助紂為虐,變本加厲,成為了人類的墳墓,幾乎每個坍塌的房屋前面,都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一路從柳城的主乾道走來,她親眼目睹且聽聞了許多關於這場地震之後的消息。那場地震距離今天已經整整七天,柳城所有的糧店全部都被一搶而空,不到十日前惜花節上那鮮花著錦的廣場,如今已經裂成幾片。
難民們圍堵在柳城內受影響比較小的豪門大戶周邊,等待著什麽時候能抓住時機去搶些吃的。
天下第一莊出動了守衛軍,才沒能使難民發生暴動,只是幾天來的饑餓,已經有人體力不支餓死的路旁,甚至都沒有人來收屍。
終於走到了柳府,還沒進門就有一陣嘈雜聲傳來,裡面有請罪的聲音,還有狠狠訓斥的聲音。
“少主,我們已經找了整整七天,翻遍了柳城和玉泉山,都沒有找到楚姑娘和逍遙王爺。”有一個領頭之人諾諾的說道。
“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們有什麽用!找,繼續給我找!活要見人,死,不!她那麽命大,不會死的!”柳千雲高聲喝到,楚風荷聞言抿唇一笑,這個無賴的痞子也有這麽認真的時候!
這麽有精神,看來那天的傷和毒是好完了!
楚風荷想齊臻示意將她放下,齊臻堅決的拒絕,這是他向柳千雲示威宣示所有權的最佳時刻,他怎麽可能會在這時候放手?
任憑楚風荷在如何瞪他,他仍舊抱著她昂然踏進了柳府的大門,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能抱著楚風荷他有多驕傲似的。
進了門,楚風荷兩人定睛一看,這些人均是柳府守衛的武功頂尖的高手,柳千雲的身邊站著風影霧影兩個,沒想到這麽多天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找他們。
柳千雲和風影醒來的時候地震之後的兩天了,兩個人自從醒來就再也沒有休息過,看起來十分的疲憊勞累。
感覺到門口的動靜,柳千雲和風影連忙充滿希望的回頭看去,一看到楚風荷,他原本疲憊不堪滿是晦暗的眸子裡頓時光芒畢現,閃耀著璀璨的光芒,興奮的跑到她的身邊,帶著抱怨說道:“你不要總是嚇我好不好?”
然而當他後知後覺的看到抱著楚風荷的齊臻之後,眸中帶著寒意和他用意念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帶著憤怒冷哼一聲:“荷兒,快下來!這個人你只要一見他準沒好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危險,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楚風荷轉念一想,還真是,第一次墜崖,第二次遇見刺殺,第三次直接來個八級以上的大地震,還真是跟他在一起就沒有好事兒。
楚風荷從齊臻的懷裡下來,看著他有些臭的臉龐,隻覺好笑,這個人估計也想到這幾次的相處情況了,還真是都夠驚險刺激的。
“家裡其他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損失?千陽和千霜有沒有什麽事兒?”楚風荷看著倒塌了三分之二的柳府,緊張的問道。
“我也是聽管家說的,千露一直陪著千霜,所以千霜倒是沒什麽事兒,她們倆住的院子都是完好無缺;然而當時千風正好推著千陽在院子裡散步,一棵大槐樹倒下來,砸到了千陽的輪椅上,千風去護著,被砸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千陽的腿也被砸了一下,但是傷勢不是那麽嚴重。千陽的一個丫頭為了護著他們被砸到了頭,當場就死了,爹娘和二夫人住的房間相對結實,除了損失了一些古董字畫,身體倒是沒什麽。”柳千雲將家裡所有的情況都說給楚風荷聽。
楚風荷一聽柳千風和柳千陽受傷了,眸中帶著擔憂問道:“請大夫了沒有,情況怎麽樣?”
“府裡大夫住的房子塌了,兩位大夫都身受重傷,藥房裡的百寶箱倒了下來,所有的藥材全散了,我醒了之後才給他們處理了一下,這柳城的大夫,有的死,有的傷,剩下的一些根本忙的找不到人。爹忙著處理災後事宜,也管不了這麽多。”柳千雲想起不停的在那兒喊痛的千風和強忍著的千陽,眸間不自覺的劃過一絲心疼。
聽到兩個人都還沒有正兒八經處理傷口,楚風荷趕緊急急忙忙的向前走:“趕快帶我去看看他們!”
結果因為太急忘了腳下的疼痛,她的腳再一次被扭到,之前在玉泉邊上之所以不脫下鞋子自己敷藥是怕被齊臻孟浪要替她上藥,如今柳千雲也在場,就更不能上藥了。
她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男生告訴她,女人一旦被男人摸了腳,她這一輩子都得跟著她走,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他摸自己的腳!然後這句話便被她無意間一直記在了心裡。
強忍著疼痛一步一拐的先回自己住的小院,這疼,姐先忍著!回去上完藥再出來!不久崴了個腳丫子麽,輕輕松松就能治好的小疼小痛,她才不至於要損失一輩子那麽多呢!
好吧,楚風荷這時候鑽牛角尖了,明明抱也被抱了,親也被親了,就連那什麽都做過了,這人非要在這點子事兒上鑽牛角尖!
穎兒一邊心疼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著藥,滿面憂慮的說道:“姑娘明明就有這上好的傷藥,還拖著一直不用,這不是受罪麽!”
“晴兒丫頭呢?”楚風荷回到小院只見到穎兒一個人,不由得懷疑晴兒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畢竟天災不容情,那可愛的丫頭伺候了自己這麽久,就這麽出事難免可惜。
“那個丫頭,姑娘不在的這天野了,整日裡也不知道和誰混到一起,反正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來,每天回來都笑嘻嘻的,她就這麽個性子,貪玩兒。”穎兒給楚風荷抹好藥,給她穿上襪子套上軟底的繡鞋,“姑娘不必管她。”
柳千雲和齊臻一路跟上楚風荷,一直沒停了的互掐,一個大病初愈,一個虛弱蒼白,兩個人一直鬥到小院門口也沒有鬥出來個勝負,最終誰也沒能進得去屋子,在廂房之外大眼瞪小眼,防著對方先進去。
然而沒一會兒,穎兒便扶著楚風荷出來了,崴到的腳被穎兒用厚厚的紗布纏了好多圈,走起路來有些怪怪的,虧得裙子夠長,要不看著一個芥菜疙瘩一樣的腳踝,怎麽看怎麽都會別扭。
外面的兩個人頓時停止了大13-看-網要變成鬥雞眼的爭鬥,乖乖的跟在她後邊。
楚風荷猛地回頭:“你們兩個是不是閑的?這柳城這麽大的災難你們不去管,跟在我後面幹嘛?該幫忙幫忙,該賑災賑災去!柳千雲,義父最近這幾天肯定忙的吃喝都顧不得,你作為少莊主,難道不應該去分擔一些麽?逍遙王,你蒼龍堡有的是糧食,有的是銀錢,不知道這災後哀鴻遍野,缺吃少穿麽?趕快去籌辦賑災物資!”
看她進入角色多快,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柳城,甚至天下第一莊看座是她的責任了,不得不說,血誓的力量是偉大的!
“跟你說了不許叫我逍遙王的!”齊臻說完看見柳千雲有些得意的神色,怒了,大跨步走到楚風荷跟前,在她的唇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聲音瞬間變得溫柔,“娘子的吩咐,為夫自然要辦!”
楚風荷被他的行為驚呆了,穎兒石化在當場,柳千雲窩火了。
齊臻叫來木頭,吩咐他去籌備錢糧,然後說道:“柳少莊主,你難道不該去安撫你的百姓麽?”
木頭那家夥自從他來到柳城一直隱在暗處,自從主子失蹤之後一直心焦火燎的到處尋找,如今好容易見到主子,還沒有來得及相對無言喜極而泣,就被派了這麽一個差事,要知道他也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了,主子什麽時候能夠心疼心疼他啊?
哀怨的小眼神看了齊臻一眼,木頭很是認命的向南走去,去籌備物資。
柳千雲聞言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說道:“本少主是聽風荷的話才去的!你一個外人,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話!”
齊臻等著所有人都走掉,喃喃的說了句:“看了男人間再堅固的情意,一遇到女人就會破裂,是誰說渾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楚風荷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人要不要這麽氣死人不償命?“你要是沒事兒乾就去睡覺!瞧瞧你的熊貓眼,多麽有礙觀瞻!”
齊臻錯愕了,熊貓眼他也沒見過,眼前這小女人說要給他解釋,現在卻絕口不提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這時候怎麽可能有時間給他說這個?再說,她說的可是有機會了再說,可沒有一定會說,要是把人嚇住了怎麽辦?雖然齊臻這家夥是嚇不住的。
“我要跟著你去看一下柳千陽和柳千風!”齊臻說道,這小女人很容易招惹桃花,他可不希望她再招惹一兩朵回來!
楚風荷看著打發不了他,隻好任他跟著,柳千風的院子被地震震得主屋裂了縫,塌了半邊。所以此時和柳千陽一起住在他的院子裡,楚風荷此時去看他們也倒方便,不必兩處跑了。
還沒有走進屋子,在院子裡就能聽見柳千風‘哎喲哎喲’的喊著痛,原本多麽陽光的一個小少年,如今竟然萎靡成這樣,楚風荷唇間微微抿了抿,這家夥說不定真是傷的重了。
兩個人如今都住進了東廂房,橫排擺了兩張一米多寬的軟床,柳千陽和柳千風就面對面的躺著。
柳千陽一看見是她便讓身邊的丫頭扶他坐起來,楚風荷向那個丫頭擺擺手,製止了。柳千陽笑了笑,但身體的疼痛卻讓他眉間緊皺。
“楚妹妹先給千風看一下吧,恐怕那日的樹將他的手臂和腿都砸斷了。”柳千陽指著仍在呻吟的柳千風,說道。
柳千陽自小是這天地第一莊的嫡次子,雖然沒有柳千雲生來就扛了那麽大的壓力,但是也被寄予了深刻的厚望,自小便和柳千雲一起經受了嚴苛的訓練,後來的一系列變故不僅沒有讓他消沉,反而一如既往的積極向上,這便不僅僅是這柳府的家教好,跟他自身的性格也是不無關系的。
楚風荷聽了他的話先去給柳千風做了檢查,當她摸到柳千風大腿和膝蓋之間的松軟之後,忍不住說道:“居然是粉碎性骨折,柳千雲沒有接骨這麽給固定上,以後長偏了怎麽辦?”
胳膊上的骨頭還好,沒有斷,只是脫臼,柳千雲已經給他安好了,好好休息個幾天就沒事兒了。
柳千風此時不疼才怪呢!骨頭被砸碎還沒有被恢復到原來的位置,他動一下,骨茬便割一下血肉,這種疼痛一般人都會痛暈過去,也算是這小子皮實。
楚風荷喂了他一顆藥丸:“你把這個吃下去,一會兒我要給你接骨,可能要比現在還疼上幾倍,你要忍住,不能亂動,要是實在受不了,就拿一塊厚巾咬著。”
柳千風艱難的點點頭,咽下了藥丸,旁邊的丫頭很有顏色的取來一塊乾淨的厚巾遞到柳千風手上。
楚風荷將柳千風山上的夾板和繃帶全部取下,開始給他接骨,過了好大一會兒,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柳千風拚命的咬著嘴裡的厚巾,一張英俊的小臉漲的通紅。
知道楚風荷說了一句“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她將繃帶纏好,夾板固定上去:“半個月不許翻身,否則腿骨會錯位。”
柳千風剛去下手裡的厚巾,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這會兒沒那麽疼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當下垮了小臉,這要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趴在桌子邊將藥方寫好,遞給剛才拿厚巾的丫頭:“你去西跨院找那連個受傷的大夫,百寶箱倒了,藥總是還能挑出來了,按照這個方子先抓上幾幅,給你們家少爺早晚各喝一碗。”
柳千陽看著不再嚎叫的柳千風,薄唇抿出一抹笑容,這幾天他可是被魔音繞耳,這些可以清靜些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這幾日都陪著柳千風沒怎麽睡覺,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心疼這個弟弟。
楚風荷回身去幫柳千陽看砸傷的腿,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確實沒有柳千風傷的重,只是皮外傷,連骨頭都沒有傷著,那小子這幾日可是實實在在的受苦了,這下剛一不疼,千風小少年連跟她說兩句話都沒有就沉沉的睡去了。
但是她在檢查的過程中發現,柳千陽之所以走不成路,雙腿成疾的原因不是因為爬樹摔這了腿,而是慢性中毒讓肌肉慢慢的萎縮了。
倒是有些類似現代的小兒麻痹症,雙腿的肌肉會一天天的變少,腿一天天的變細,最後變得甚至還不一定有胳膊粗壯。
“你的腿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是一些皮肉傷,這個藥膏抹上一段時間傷口便會很快的愈合。只是你腿部肌肉有些脆弱,才會造成疼痛感加倍,當初你從樹上摔下來之後,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行走過?”楚風荷遞給他身邊的丫頭一盒藥膏,狀似隨意的說道。
“當初大夫說,我的骨頭被摔得粉碎,已經錯位了,要是強行行走,日後骨頭會整個壞死,全部截肢。”柳千陽也沒想那麽多,回答道。
就是因為被那個大夫的話給嚇住了,全府的人才不讓他下地行走,他那時候只是覺得走路有一些疼,沒想後來就真真慢慢走不成路了。
“也就是說,這麽多年,你從來都沒有站起來走過一步?”楚風荷又繼續問道,順便試了試他的腿部肌腱,還有微弱的反應,但是若是再不治療,恐怕這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裡生活了。
柳千陽點點頭,他知道她就是青魅的教主,聖手羅刹,看著她的目光閃爍著期冀,說不定她能幫自己治好呢。
“千陽,你的腿根本就沒有骨折!你摔下來的時候是誰給你找的大夫,那大夫如今在哪裡?”楚風荷一連串的問道。
柳千陽一瞬間的驚愕,眼中劃過悲傷,隨即又被雲霧遮住,慢慢的平靜下來,搖了搖頭,表示他不願意多說。
想來是有什麽隱秘,楚風荷也不便多問,當下說道:“你的腿是因為長達數年不活動,所以造成了肌肉無力,並且萎縮。要是你從現在開始堅持複健的話,不出半年便能正常行走,複健的過程十分苦累,若你願意的話,等地震的影響過去了,我會給你開個藥方,你經常泡一下腿。過幾日的畫一些圖樣,讓柳莊主找人作成複健儀器,你要試著走路才能好起來。”
柳千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我真的可以走路麽?”
“你的一雙腿不是還有知覺麽?只要你相信我,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的!”楚風荷笑著鼓勵道,“這會兒你們還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齊臻看著眼前的楚風荷,感覺她全身的每一處都是閃光點,每一處都讓他愛慕不已,只是這麽溫柔的說話,要是對著他說該有多好?
楚風荷經過這幾日,雖然休息的時候要比齊臻多很多,但也是累極,腹內的寶寶早就抗議了,現在外面的一切都有柳莊主在忙,木頭又去調了賑災物資,所以眼前的事情暫時根本不用她操心,她也幫不上忙,所以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回到小院,楚風荷連飯都沒吃,讓給穎兒打了水好好的沐浴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只是這次回來仍然沒有見到晴兒。
“穎兒,我要睡覺。除非發生天大的事,否則不要把我叫醒!”楚風荷睡著之前吩咐道,真是困極了,一沾到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齊臻自然也是困倦到極致,去和柳莊主說了一聲他們兩個安然無恙,也回到柳莊主給他安排的院子睡覺去了。
任憑外面鬧的鑼鼓喧天,楚風荷睡的不亦樂乎。
楚風荷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她伸了伸懶腰,慢慢的坐起身來,朝著外間喊了一聲“穎兒”。
穎兒便急急忙忙的從外間跑過來,看到她已經做起了身子,趕緊過去扶住她。
“我睡了多久?”楚風荷問道,抬眉看到外面嘩啦啦的下著大雨,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看到這麽大的雨,她的心不由得一驚!著古代可不跟現代一樣有簡易板房,而且已經快到冬月,百姓們沒有地方住會凍壞的!
“姑娘這一睡,一下睡了兩天三夜。害得我們都擔心的不得了,少主和王爺過來看了好多遍,奴婢都沒讓他們進來。奴婢擔心姑娘,所以每隔兩個時辰回來看一下姑娘睡的是不是安穩,沒想到姑娘一個姿勢睡到現在,看來真是困極了。”穎兒看著楚風荷醒來,笑著說道。
“這雨下了多久?”這天看起來不像是剛下雨的樣子,所有的東西都是潮濕的,就連她的紅木拔步牙床都摸起來潮濕無比。
“姑娘剛睡著,這雨就開始下了。聽說柳城倒塌的房屋都泡在水裡,很多難民連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穎兒邊給她收拾床鋪便答道。
梳洗完畢,楚風荷想要安撫一下自己饑腸轆轆的肚腸,吃好了好乾活兒!可是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起來,朝她的院內說道:“穎兒,莊主要你家姑娘到主堂去。”
穎兒在裡面應了一聲是,然後看著楚風荷盯著面前的一盤糕點,說道:“紫鵑姐姐稍微等一會兒,我們姑娘剛醒。”
“紫鵑省的,來的時候莊主吩咐過了,若是小姐沒醒,就讓我在這裡等著。”紫鵑在外面答道,聽起來溫溫柔柔的。
楚風荷想這紫鵑丫頭來的還真是時候,她才剛剛醒來這丫頭就剛好來叫,看來也是個有福氣的丫頭!(喂,什麽邏輯,人家不用等你就是她的福氣了?)
楚風荷睡了這麽久,自然是餓的不行,幸虧穎兒時時備著新鮮的糕點,否則她就這麽去了主堂,肚子一會兒咕嚕嚕的叫一聲,過一會兒再叫一聲,多讓人難堪啊。
將一盤子各色糕點消滅乾淨,喝了兩杯茶水,楚風荷才扶著穎兒走了出去。
紫鵑在門外等著,看到楚風荷出來連忙向她行了禮,說道:“莊主找楚小姐有些事要跟小姐商量一下,還請楚小姐快一些。”
楚風荷很納悶,她只是這柳府的義女,能有什麽事兒讓她拿主意的,當下問道:“紫鵑姐姐可是知道是什麽事兒?”
紫鵑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她並沒有進主堂,只是聽差來喚人的。
楚風荷與紫鵑、穎兒一起到柳府主堂的時候,柳莊主和柳夫人,二夫人,還有齊臻、柳千雲都在。
楚風荷看到這陣仗有些迷糊了,這不會是三堂會審吧?
“見過義父!”楚風荷向柳莊主行了禮,柳莊主擺擺手,她順勢坐到了最下首的位置。
“風荷啊,今天找你來,是因為柳城被淹,稍微低窪的地方都積了很多水,很多人因為沒有住宿的地方感染了風寒,這一感染風寒不要緊,就怕爆發了瘟疫。”柳莊主緊緊的皺著眉頭,想到昨日出去看時的慘狀,忍不住的揪心,“我聽雲兒說,你精通醫術,看有沒有辦法防止瘟疫的爆發?”
“地震後瘟疫的產生,主要是人和動物的屍體腐爛所產生的微生物進入水源而引發的,我們可以做兩點來防治瘟疫,第一是盡量減少死亡,一旦發現有任何動物的屍體,進行集中掩埋。”楚風荷答道,“只是這天又下起了大雨,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難民的住宿問題。大地震之後往往會有很多大雨天氣,天氣也慢慢轉冷,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恐怕無濟於事。第二個就是將得了瘟疫的人進行集中隔離,集中治療,防止再傳染給他人。”
“這住宿問題卻是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但是現在建房不太現實,你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柳千雲聽著她講的很有道理,忍不住問道,當然,這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楚風荷略微沉吟了一下:“據我所知,目前柳城的房屋到毀了大半,但是我也發現有很多房屋只是塌了一般,還有下一半。現在下著大雨建設房屋顯然不現實,所以,我覺得直接讓難民靠著未倒塌的半邊房屋避雨比較好!”
“可是即便那些房屋沒有倒塌,房頂有大部分都已經壞掉了,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根本不能住人。”柳莊主聽到她這麽說,想著這方法雖然不錯,但是不可行啊!
“前些日子我聽千雲提起,府內的倉庫裡存有一批油布,我想在那些沒有頂的房屋上搭上幾根橫梁,將油布蓋上,上邊在隨意的找一些木棍什麽的壓住,就可使成為臨時的簡易房了。”楚風荷說道。
“這方法不錯!柳晗,你帶人去倉庫裡面將油布全部取出,然後發動難民自己動手搭建油布簡易房!”柳莊主瞬間便能想到這些油布簡易房建成之後的模樣,當下松了繃了幾天的神經,吩咐管家去辦這件事。
“莊主,九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前來拜訪。”柳府的門子慌慌張張的跑到主堂,這些公子小姐大部分來者不善,一個個的倒向來問罪的一般。
柳莊主一聽,眸光一凜,說道:“既然是九大世家的公子小姐,那麽就由千雲接待吧,老夫和柳晗一起去監督建造油布簡易房去!”
先把這個問題先給解決了,也好讓後續不至於出現更多的問題。
柳莊主帶著兩位夫人剛從後堂離開,上官峰和孟知秋便率先殺進了主堂,之所以是說殺進了主堂,而不說他們衝向了主堂,不是因為他們帶著殺人工具,而是他們的眸中閃爍著殺意。
在堂內站定,孟知秋眼光極為不善的環視了一圈,說道:“少主,看來這大地動確實厚待你家的房子,這滿柳城恐怕就你家的房屋不漏雨!”
“孟知秋!你說的什麽話!我也沒見孟府的房屋全部塌陷!”慕容毅一臉怒容的看著孟知秋,在他家鬧完還不夠,非要跑到這裡來鬧!
“哼!誰不知道你慕容家是天下第一莊的的第一世家,誰不知道你慕容毅從小就和少主關系好,所以你維護他們也在情理之中嘛!”上官峰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身後的幾個人都是重重的點點頭,附和這他的話。
楚風荷看了一遍進屋的這將近二十個人,除了那日在山上見到的,還有幾個陌生的臉孔,想必是齊家,魏家和韓家的人吧。
“這裡不是天下第一莊的議事堂!而是我柳家的主堂,你們這些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裡吵!”柳千雲怒了,這些人越來越囂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都沒有自知之明了!
“少主,下了三天的大雨,柳城的百姓有一半以上無家可歸,我們這次來是想和少主商量一下救濟的事情。”魏子吉向柳千雲行了一禮,“今日冒闖柳家主堂之事,還請少主海涵。”
“既然所有人都憂心柳城的百姓,自然是可以共同商討賑災之事的,看到眾位憂慮民生的份上,本少主可以不計較,但若是有人來這裡為了插科打諢,本少主絕不放縱!”這可是你們主動說的,就別怪我一會兒宰你們,柳千雲眸中閃著怒火說道。
“那是自然!柳城本來就是我們天下第一莊的核心,也是我們如今的九大世家安身立命之地,所以少主請拿出解決方案來,我們也好執行!”孟知秋說道,他是算到了莊主和少莊主沒有辦法才任憑這三天的雨隨意的浸泡柳城,所以才敢這麽闖來,興師問罪!他要柳家人求著他孟府的別莊收容難民!
“孟世兄說得好!莊主已經派人去搭建油布簡易房,以使得柳城的百姓能有暫時棲息之地,若是在場的各位都是有心,那麽請各位也派上府中的家丁和守衛前去幫忙搭建,另外柳府會將倉庫所存的一般糧米發給百姓,也請各家派糧,就算是有個簡易房,沒有吃的,我柳城的百姓照樣不能渡過這次災難,眾位說是不是?”柳千雲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道,順便跟身邊的風影使了個眼色,風影了然的走向後堂。
楚風荷也笑了,沒想到這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柳千雲也是一隻腹黑的狐狸,該出手的時候決不手軟,將計就計。
齊臻派木頭去蒼龍堡籌集糧食,估計不會有那麽快,如果讓九大世家放放血,估計柳城的百姓能堅持的久一些。
“我慕容府願意將府中所有家丁和守衛派去搭建簡易房,並且將府內所有油布捐獻出來,另外慕容府所有糧店的現存糧食全部捐出來賑濟災民!”慕容毅聽完柳千雲的話立即表態,反正這些都是他們慕容家本來就打算捐出的東西,如今用來給其他世家施加壓力,一箭雙雕,效果更好!
今日來的均是九大世家的繼承人,聽到慕容毅如此說,也連忙表了態,興師問罪的變成了表態大會。
孟知秋心內暗恨,這就腳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最後一個表示了願意捐獻的物資,為了表現他的大度,別人都說捐獻一半,他則是樣樣都說三分之二。
現在所有的好處和名聲都歸了柳家和慕容家,他孟家就只能是炮灰麽?
不一會兒風影出來,拿著一張寫滿大字的紙張,對在場的世家公子們說道:“這些是諸位剛才承諾捐獻的物資清單,還請各位核實一下,簽下名字。”
慕容毅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別的世家公子不管願意不願意都表現的非常樂意的簽了這個名字,輪到孟知秋的時候,他的臉色黑成了鍋碳,這下虧大了,他本來只是想逞口舌之欲,麽想到少主竟然堵了他的後路!
好!既然如此,我就望你心上插一刀,看誰狠!
孟知秋悄悄的跟孟麗華使了個顏色,孟麗華優雅的從十幾個人中走出,指著楚13-看-網道:“少主,我們近日來還有一事相稟,聽聞少主為了救這位楚小姐而受傷昏迷,讓我等均是大加感動,對少主愛慕不已。然而楚小姐卻在少主昏迷期間去會情郎,跟這位逍遙王一起私會!如今兩個人還一起呆了七天七夜,肯定已經早就不清白了,說不定她肚裡的孩子也是野種呢!這等水性楊花的女人,少主不必眷戀!逍遙王,這等未婚先孕的輕浮女子也不值得您放在心上!”
說完還朝著齊臻拋了個媚眼,這逍遙王可是比少主還要俊美呢!上次雖然他對她不屑一顧,但知道了楚風荷的真面目,恐怕他眼裡也能容下別人了吧?
孟知秋諷刺的看著柳千雲,你不是非她不娶麽?人家給你戴綠帽子了,快發飆啊,發飆啊!
齊臻和柳千雲看著孟麗華的眼神都忍住想吐的衝動,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所謂的自知之明是什麽啊?不就是有幾分姿色,憑什麽認為所有的男子都要被她誘惑?
聽見她如此侮辱楚風荷,齊臻手上的青筋暴起,想要立刻馬上掐死她,正當他忍不住想要行動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耳光在主堂內響亮的響起。
柳千雲也憤怒的盯著她,這個惡毒的女人,剝皮抽筋都不過分!
孟麗華正說的起勁,一個火辣辣的耳光讓她的連瞬間挺了嘴裡的話,看著打她的罪魁禍首:“你不過是莊主的一個義女,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讓你沒事兒出了狗窩跑到這裡亂吠!”楚風荷怒道,這些人真是沒事兒找事兒,不給點兒顏色看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敢罵她的人算她有本事不怕死,敢罵她兒子是野種的人絕對隻該生不如死!
這滿目瘡痍的柳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家不想著去救,偏偏來到這裡咄咄逼人!而且這位不開眼又春心蕩漾的女人還不停的肖想男人!
明明冬天還沒到,春天還遠者,一個個的發什麽春?
真是什麽人都有,什麽事兒都有!
楚風荷氣不過,在她的另半邊臉又狠狠的給了一個耳光,這女人不打恐怕是不會長記性的!
孟麗華瞪了楚風荷一眼,隨即眼淚順著十個紅紅的指印滑落下來,楚楚可憐的說道:“少主,王爺,您看,這賤女人若不是被說到了痛處,能反映這麽激烈麽?”
其他跟著一起來的少女們都是點點頭,這個女人除了長了個狐媚的臉,還能有什麽?若是能破壞她怎少主和逍遙王爺心目中的形象,那不是代表著她們有機會了?
而男人們則是想著這等尤物若是被兩個人厭棄了,說不定什麽時候能弄來自己玩玩兒,這個女人要說起來,那真叫一個美啊,怪不得能把這兩個人迷得七葷八素!有的人望著楚風荷甚至留下了哈喇子。
慕容毅和慕容煙看著他們這些人的嘴臉,忍不住站的遠了一些,這都是些什麽人啊!虧得還是所謂的世家公子小姐,這世界果真是癲狂了!
齊臻和柳千雲都實在是忍不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長每長腦子?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行動,從兩邊掐住孟麗華的喉嚨,同時喝道:
“你敢再說一句?”
“你還想不想見到明天的大雨?”
孟麗華驚詫的看著兩個人,一般人聽到綠帽子什麽的,就算是無中生有不應該也是大怒無比麽?
那日這女人讓那逍遙王將她踢進玉泉,她可是在等著逍遙王對她動心,有一天將這女人溺死在玉泉呢!
可是,怎麽這兩個人的反應這麽不正常?
難不成這個女人真有什麽迷魂湯?孟麗華感覺她的呼吸困難,好像馬上就要窒息而亡。楚風荷冷冷的看著掙扎中的孟麗華,說道:“千雲,齊臻,這女人恐怕是欠修理,那天被踢下玉泉的教訓還沒有夠。這個人欠喝水就讓他去外面喝吧,外面下著的可是傳說中的無根水!點了她的穴,弄開她的嘴,將她給我扔出去!”
柳千雲和齊臻聞言不顧孟麗華的嚎叫,掰開她的嘴點了穴將她扔到了外面的瓢潑大雨中。
剛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一個小丫頭哭哭啼啼的跑到主堂,看到柳千雲和楚風荷頓時泣不成聲:“少主,楚姑娘,我們家小姐失蹤了!”
什麽?楚風荷認主這個小丫頭是服侍柳千霜的丫頭玉歡,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柳千雲聽說自己妹妹失蹤,一字一字的說道:“你說什麽?把話再說一遍!”
玉歡哽咽的哭道:“我們家小姐失蹤了!”
楚風荷看著她神色異常,臉上變得鐵青:“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失蹤的?”
“已經有兩個時辰了,我們家小姐看書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今日她說看書,我就退到了暖閣外,但是等來等去聽不見鈴聲,奴婢實在不放心過去一看,小姐根本就不在屋子裡!”玉歡的臉上眼淚橫流。
柳千霜一個柔弱的閨閣小姐,從來沒有習過武,又是一個啞巴,並且純真善良誰也不曾得罪,怎麽會被人擄走呢?
楚風荷心裡非常的不安,此時柳城內難民遍地都是,若是出了柳府,她隨時都有危險的可能!
柳千雲看著淚流不止的玉歡,吩咐身邊的霧影:“你去將這件事告訴二娘!我們家出了點事,今日不能招待各位了,各位請回!”
柳千雲對在場的人下了逐客令,除了慕容毅和慕容煙之外的所有人全都離開,他們兩個堅持要一起去尋找千霜。
“風影!快,召集所有人出去找!”等所有人一走,柳千雲立刻吩咐道,“慕容毅,你吩咐紅狐的所有人也去找,把所有能夠藏人的地方都給我裡裡外外翻一遍!”
慕容毅和風影立刻應聲出門。
聽說柳千霜出事時,慕容毅的臉色便是煞白煞白的,如今讓他出去找,他不顧外面的大雨,連蓑衣都沒有穿,就飛速去了。
楚風荷和剩下的三個人一起等,可是等了兩三個時辰,仍然是沒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是心急如焚,二夫人也趕來和他們一起等,可是不管是風影帶的守衛,還是紅狐,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傳回來一絲消息。
在這等情況下,柳千霜絕對不會獨自出門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被人綁架了出去!可是作為柳府的千金,在天下第一莊便是尊貴如皇室的公主,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當所有人都等的耐心盡失焦灼無比的時候,慕容毅一臉哀戚、歪歪扭扭的走進主堂,頭髮眼睛衣服全都是濕淋淋的,懷裡抱著一個白衣女子,剛進門就轟的一下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