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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月的下一句話,讓齊臻不淡定了……
齊臻正一臉開心的看著寶貝女兒,卻見楚月抿著小嘴,十分開心的說道:“爹爹是來疼貝貝的,漂亮叔叔好憂愁,是要貝貝疼的!”
楚風荷總是能感覺到柳千雲深深埋藏的那一絲憂愁和痛楚,不過她最多的是無能無力,只是她越想補償,傷痕就會越大。
沒有想到楚月居然也能看出來柳千雲一身的哀傷,不過若是貝貝能讓柳千雲開心起來,讓她多跟柳千雲接觸一下,也還是不錯的。
畢竟楚月才只有兩歲半,那麽小的年紀,那麽天真無邪,如果能讓柳千雲正視自己,是再好不過的。
“貝貝,以後再說這種話是要打屁屁的,懂不懂?”楚風荷心底起了微微的波瀾,齊臻的心裡就是有了逆天狂潮了!
他上前從柳千雲懷裡將楚月奪了回來,本來孩子天真無邪的話語,停在大人的耳朵裡,卻出現了不一樣的意味兒。
楚月望了望眼睛裡全是不淡定的爹爹,和一身僵屍狀的漂亮叔叔,臉上和她一樣懵懂的哥哥,緊緊的抿著小嘴,在齊臻的懷裡掙來掙去:“哥哥,哥哥……”
她不理解為什麽她這麽一句實話能讓人變了臉色,到底還是哥哥好!哥哥從來都不會給她臉色看,從來都是寵她寵的無邊無際。
齊臻看著她不安分的掙來掙去,又聽到她嘴裡面在叫著哥哥,便將她放在地上,齊陽趕緊拉著妹妹的小手:“爹爹,娘親,我帶妹妹出去玩兒了哦!”
齊陽自然也是感覺到屋子裡面的氣氛不對的,想要帶楚月出去,可是楚月怎麽都不聽他的話,仍然賴在屋子裡面不出去,她雖然懶,但是擋不住好奇啊,特別是她現在好奇這屋子裡的氣氛是怎麽便詭異的。
結果這一拉一拽中,楚月的小指甲輕輕一劃,齊陽的小手指上出現了一個小血口子,鮮血從中間緩緩的冒出來。
楚月抽了抽鼻子,一張小臉一會兒看看爹爹,一會兒看看娘親,再一會兒看看漂亮叔叔,分粉嫩的小臉上寫了大大的三個字“我錯了!”,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任誰看了也不忍心再說她什麽!
楚風荷趕緊拉過齊陽的小手,長到兩歲多,這孩子還是第一回手上流血,雖然是是妹妹抓的,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陽兒,疼不疼?你等等,娘親給你包一下!”
齊陽卻一下子縮回了小手,無比大度的表示:“陽兒沒事兒。”
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楚月看到哥哥這麽堅強,而且一點兒也不怪她,心裡有些小小的內疚,雖然她也是不小心,但是她一點兒都沒有惡人先告狀的意思。
可是在,怎麽還是想惡人先告狀涅?楚月小寶貝有些忸怩。
楚風荷看了一眼一臉別扭的小表情的楚月,很是嚴肅的教育道:“以後想要陰人,只能陰外人,知道麽?哥哥是你的親人,犯了錯你要用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楚月的軟絨絨的羽睫上掛著淚水,眼睛眨巴眨巴望著自己的娘親,看上去那真叫一個楚楚可憐。
小腦袋中在分析這娘親的話,也就是說,以後只要不陰爹爹娘親和哥哥,嗯,還有漂亮叔叔,就不會被娘親罵了,想明白之後,帶著淚小小臉上,睫毛一挑,小嘴一咧,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開心的說道:“娘親,貝貝知道了!”
“千雲,你來襄陽,落腳在哪裡?”楚風荷想著要趕緊結束眼前的尷尬,柳千雲一身的僵硬終於慢慢的恢復過來。
“剛來,還沒有落腳地。”
“我們打算十日之後從這裡出發,開始進京。既然來了,就住在蒼龍堡的客院內吧,這襄陽城也算是有幾分好景色,閑下來的時候你可以去逛逛。”楚風荷覺得自己考慮的太周到了,這樣可以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柳千雲點點頭,他本來打算找一家客棧,或者齊臻會把她安排在暖秋園,既然風荷這麽說,那麽他就不客氣了。
明家在這期間送來了帖子,說是明瀾也要去燁陽城參加三國爭霸賽的初選,希望能跟他們同行。
齊臻惦記著那個銅礦,自然同意。
出發前的一個晚上,楚風荷正在思考著第二天的行程,該帶的東西是不是已經帶齊,閉上眼冥想的時候被打擾了,擔心自己中斷了還要重頭,她不想正看眼,伸手將臉上動來動去的手撥開,嘟囔著:“乖,陽兒,別鬧!”
平常這時候,兩個寶貝都賴在他們這裡,而楚月非常安靜,就齊陽最鬧騰,喜歡在她思考的時候動來動去,但是她似乎忘了,為了明天的出發,晚飯之後,齊臻便讓木紅和皓月帶著兩個寶貝去睡覺了。
所以,兩個寶貝並不在這裡!
齊臻有些不悅的哼道:“你整天就想著齊陽那個臭小子!”
齊陽自從那天說了爹爹的好話之後,直接升級成了寶貝陽兒,如今一下子又降級到了臭小子,果然,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唇上的溫潤和滑膩讓楚風荷猛地睜開眼睛,齊陽和楚月兩個人再玩兒也不是玩上她的唇!就算是碰到,也是乾燥的小手輕輕的劃過。
她看了看有些欲求不滿的齊臻,懶懶的環著他的脖子,任由他親吻。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之後,齊臻伸手理了理她微微有些凌亂的秀發,柔聲說道:“明天就要去燁陽了,有沒有什麽擔心的?”
楚風荷秀眉一挑,依舊勾著他的脖子,妖嬈嫵媚一笑,輕輕的撩開他的一緊,指尖輕觸著他的胸膛:“臻,你不想要麽?”
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解風情了,居然在那麽纏綿的一個吻之後,說出這樣煞風景的話。
齊臻被她撩撥的瞬間全身緊繃,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聲音暗啞的說道:“這幾日我都沒碰你了!”
這幾日剛好趕上楚風荷的小日子,素了幾天的他根本經不起撩撥,對於眼前的小女人,他的定力一向是為零!
楚風荷慵懶的用一隻手背到後面撐起自己的腦袋,定定的看著她:“是好幾天了!是不是你這兩年來一直都對著我,已經厭倦了,失去興趣了,這可怎麽辦呢?”
楚風荷的嗓音裡面打著控訴,臉上全是擔憂的表情,可是那一雙醉人的水眸中卻分明的帶著笑意。
看著她眼中帶著挑逗的火焰,齊臻深深的吸一口氣,問道:“真的可以?”
楚風荷含笑點了點頭,已經過去七天了,自然是可以的!沒想到她不說,他就忍著!可是他終究不舍得他那麽辛苦!
看著她淘氣的模樣,齊臻自然是不再隱忍,空氣漸漸的被他們撩撥的熱烈,衣衫褪盡,正要進入正題的時候,楚風荷忽然推開他,問道:“你剛才問我什麽?我沒聽見!”
齊臻一臉崩潰的表情,本來他是要關心一下楚風荷的,咬牙說到:“你最好不好告訴我你現在要和我討論剛才的話題!”
否則的話,他一定會……讓她明天起不了床!
楚風荷有些無辜的聳了聳肩,她其實就是想吊一下他的胃口,看看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他能不能收的住勢,她絕對不是故意打斷他的,她是,有意的!“那,你說呢?”
現在想要他停下來,收回去,恐怕還真是,有點難!
這下算是她自討苦吃了!明天還要坐船呢!
齊臻冷哼一聲:“繼續!”
之後扣住他的雙手,深怕她會就這樣跑了,很有一種侵犯良家婦女的架勢!
楚風荷忍不住輕笑出聲,可聲音來未來得及形成聲波,便被齊臻堵住了雙唇,懲罰性的掠過前戲直接入侵,讓楚風荷的喉間不禁溢出一聲輕聲的吟哦,雙手掙脫他的束縛,攀上他的肩膀,肢體交纏中,灑下了一室的旖旎風情。
她也在沒有心思去想什麽該帶什麽忘帶什麽的了,完事兒之後累的她直接歪了一下頭,就那麽沉沉的睡了去。
齊臻看著她姣好的容顏,輕輕的吻了吻那誘人的紅唇,將她緊緊的箍在自己的胸前,也一樣睡熟。
一夜好夢。
從第二天開始,便是有一場勾心鬥角的了。
船隻從襄陽成沿著陽陵江一路向東,入海後向北可以直接到達裡燁陽城最近的海濱城市連城,從那裡棄舟登岸,一個白天,就能到達燁陽。
要說這大齊境內江河湖海縱橫交錯,就算是走陸內水線,也可以抵達,不過需要消耗五日,而走海路,不僅安全,而且快捷,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楚風荷正想去海上看看,便和齊臻商定了選擇海路。
船是經過改良之後的新型長途客船,比第一次試航用的渡江客船要大上一倍,船的二層和三層則是一個個的小套間,方便而整潔。
楚風荷沒想到今日乘船去連城的人有那麽多,不僅僅一層船艙中的座位滿了,就連二層和三層的套間也是一個不剩的全部租了出去。
她在心底仔細的算了一筆帳,這樣的話,她這一趟就可以賺上萬兩銀子!
於是,上船的時候的時候,她心花怒放,格外開心。
她們這次去燁陽,那個老夫人跪在佛堂前整整的求了五天,齊臻才松口讓她一同前往,所以她們的隊伍就多了這麽一位老人。
楚風荷帶的人不多,仍然是玲瓏和皓月兩個,齊臻帶了木頭、木鐸、木鐵和木紅四人。
柳千雲的身後則一直跟著他的影子,風影。偏偏風影不放心穎兒,若不是穎兒生了孩子,恐怕這船上還要再多一個人。
上了船之後,楚風荷才發覺有些奇怪,因為一大部分人看起來不像是散客,竟讓是組團。
因為那些男男女女的衣服料子完全一樣,樣式完全一樣,梳的頭型帶的冠帽完全一樣,除了衣服的顏色,其他的竟然全部一樣。
一位微微發福,卻還算是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向他們舉了一個手禮:“蒼龍尊主,尊主夫人,老朽今日得見二位,還請二位賞光一敘。”
楚風荷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齊臻,收回的時候卻見齊臻說道:“明大人說笑了,該是晚輩請明大人才是。”
沒想到這位就是自己在襄陽城聽了兩年多的明俊明大人,當朝一品大員,封疆大吏的明大人竟然是個如此儒雅的人物!
明俊看清了楚風荷的疑惑,解釋道:“本官接到聖旨,要本官回京述職,所以就不勞煩二位看顧犬子了,本官親自送老小上京。”
“明大人此舉,可是不在返還襄陽了?”看了看這一船的奴才奴婢,齊臻有些了然的問道,怪不得今日這船上這麽多人。
“正是,蒙聖上恩德,本官調任回京,任兵部尚書。”明俊有些微胖的連堆滿了笑容,顯然對這次的調任十分滿意。
也是,外放的官員雖然撈的油水比較大,但怎麽能比得上京官的體面,更何況他這個平級調任,兵部尚書仍然是正一品。
“這麽說來,能和尚書大人同船,倒是在下的榮幸了!”齊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明大人,請上樓!”
明俊絲毫不謙遜的走在齊臻和楚風荷的前面,想必是仍然為自己的大女兒沒有能嫁給蒼龍,而耿耿於懷。
更巧的是,明俊預定的小套房正好也在三樓,楚風荷雖然不喜歡這個假面的尚書,但是事已至此,總沒有將客人往下敢的道理,她相信海昌航運一定不會少收了這位未來尚書大人的銀子。
齊臻和楚風荷他們的套房自然是整個穿上最好的那個,無論是視野還是裝修,都是別的套房無法比擬的。
特別是這次為了他們的主子,那個套間更是特別的布置了一下。
明俊看著他們走進了他拚命交涉想要訂下的套房內,眸中閃過不悅的神色,不過是江湖草莽,微微有些勢力罷了!
說到底,不就是個賣礦的!
蒼龍堡養兵士的事情早被齊臻以經營不善為由,不得已高調的宣布解散了,所以現在的人們看蒼龍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敬畏。
所以,明俊對齊臻也起了輕視之心。
看到齊臻只是嘴上說說,卻並沒有請他去坐坐的意思,明俊此時很像跟著進去看看那個所謂頂級套房的陳設,剛才他們預定的那間已經讓他歎為觀止了。
“蒼龍尊主,請進!這榮海號,聽說最有名的就是它的頂層套房,無論是觀景還是休閑,都是人間勝事啊!”明俊覺得他就是這張船的老大,畢竟他付了十萬兩銀子才讓他這一家老小上船。
在他看來,這一路上,這船就是他的!
所以,他得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說完他個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讓他將那個一直沒有打開的套間,那雅韻套房,他是真的想去看看。
“明大人請留步。本尊的夫人現在需要休息,今日就不招待明大人了,改日本尊定然盡一下地主之誼。”齊臻製止了那個小廝開門的動作,一個掌風讓他後退了好幾步。
明俊的想法在他的臉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地盤被別人覬覦。
“這艘船是本官包下來的,這船上的雅間本官自然都是去得的。如今本官給蒼龍尊主留了最好的一套房間,尊主連近看一下都不讓本官進去,是不是太過了?”明俊臉色頓時變得臭烘烘的,他付了那麽多錢,按照往常,包下這艘船往宛城跑個來回也夠了!
“明大人此言差矣,據我所知,海昌航運的每一艘船的頂級包房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就那這個榮海號來說,這雅韻是需要五萬兩銀子,才能包的一趟。就算是平日裡包船,若沒有足夠的銀子,這套房也是留著的。怎麽明大人不知道這個規矩麽?”楚風荷昨夜雖然休息的很好,但畢竟是一早起床,再加上昨夜折騰的厲害,她這會兒還真的想要休息一下。
沒想到夫君非常體貼,這個人只為了看看套房就要死纏爛打。
之所以留下頂級套房,當然是為了自己出行便利了,有好的不留給自己,那就是跟自己找不痛快了!
明俊聞言臉色一變,拂袖而去,帶著憤怒回了自己的雅間。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樣的規矩,心裡一個勁兒的諷罵,奸商奸商,都是奸商!果真是無商不奸,這海昌航運的主子都快比得上蒼龍了!
明俊不知道的是,這正式楚風荷的營銷手段,只有吊著那些人的胃口,才能讓人舍得花大價錢!
再說了這整整三天的航行,又包含一日三餐,才沒有那麽便宜的!
回到套房的時候,明俊臉上的余怒未消,連帶著看著這設計比自己的家中還要精致的套房都是那麽的不順眼,想要發火砸東西,可是一想起要十倍的賠償,他就忍不肉疼。
明夫人孫氏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奇怪的問道:“老爺這是怎麽了?不過這一會兒,是誰惹了我們明尚書心中不快呢?”
明明是開開心心的出去的,怎麽回來之後一副這樣的表情。就像是打蔫兒了的黃瓜,霜打後的茄子,沒有了水分。
明俊聽到妻子關切的問話,卻不知道為什麽聽出來淡淡的嘲諷,是他要夫人在沒有人的時候叫他尚書的不錯,可是這時候聽起來怎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好像那尚書,似乎到不了自己頭上似的。
“婦道人家的,問那麽多幹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一大早弄得心裡不爽,那個蒼龍如今沒有了軍隊,不過是一介商人,居然還是向三年前一樣鼻孔朝天!
他算是什麽東西!
看他到了京城任了尚書不解決了他!
“老爺,是不是那個蒼龍,他惹了您不痛快?”明夫人走上前幾步,試探著問道。對於蒼龍這個人,明府所有人都很敏感。
特別是她剛才從三樓套間的窗戶向外看,看見自家老爺滿臉堆笑的和蒼龍說話,想來如今掛著個晚娘臉,恐怕是蒼龍又給他不痛快了。
三年前就是因為邊疆的糧草不夠,明俊又把朝廷撥下來的銀子給花銷掉,想要跟蒼龍借糧充數,可是蒼龍無論如何都不借,才惹得兩個人不歡而散。
“誰敢惹本官不痛快!”明俊臉色一黑,一聲怒吼!
之後,這套房的情況所有人都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明夫人一整天都沒有出套間的門,第二天出來的時候,眼窩子還是黑的。
楚風荷上午的時候在雅韻又好好的睡了個回籠覺,下午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正要下床,正好兩個寶貝一路小跑的跑過來。
“娘親,陽兒的金魚呢?”齊陽揚著小臉,他昨天一直惦記這小金魚,可是娘親一進門就去睡了,害得他一直等到現在。
“在窗邊的棱子上擱著呢,陽兒,那兩條金魚不是送給娘親了麽?”這兩個小寶貝,分明是對這兩條魚喜歡的緊,偏偏得了什麽好的東西,都先惦記著她。
小小的人兒如此貼心,楚風荷總是覺得暖心暖肺。
“陽兒來看看娘親有沒有將小魚養好。”小臉上一臉的認真,就好像是在視察楚風荷的養魚工作一樣。
“貝貝呢?”
“娘親,貝貝也想看看小金魚……”
楚月靈動的眼睛一直往窗台上的琉璃缸上瞟,琉璃缸中間剛好透過中午的陽光,透明轉色的琉璃缸映著一黑一紅兩條金魚,再加上一條綠油油的水草,看起來十分的美麗。
果然小孩子都是喜歡靈動的小動物的,楚風荷走到窗前將金魚捧下來,放到小幾子上,兩隻小腦袋瞬間就湊了過去,一人一邊盯著小金魚,看到它們圍著水草遊動,時不時發出銀鈴般咯咯的笑聲。
經過半日的航行,船已經駛出了陽陵江,正式的入了茫茫的大海,沿著早已勘測好的線路向北進行。
楚風荷站在窗子邊上,輕輕的推開木飾雕花的格子窗,涼爽的海風鋪面而來,那碧綠的海面,像是上等絲綢一般的柔和,在夏日的涼風下,微微的蕩著漣漪,遠遠望去,煙波浩渺,水天相接,碧藍的海水跟湛藍的天空合為一體,遠遠望去,仿若天下都合為一體。
一波接著一波的細浪輕輕的卷起,朝著陸地的方向奔襲而去,親吻著遠處白色的海灘,緊緊一吻,便又急急的褪去,不貪戀,不輾轉。
寧靜而溫柔的幸福,這便是平靜的時候的大海。
楚風荷仰著臉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見到波瀾壯闊的大海,兼顧著冷峻與和順,遼闊與深奧,它能讓船一帆風順,也能一個浪將平穩中的船瞬間打翻。
這便是海,如同人一樣,有著自己獨特的性格。
門吱呀一聲開了,玲瓏站在門口看著自家小姐,雖然不想打擾這房間內的溫柔,但是事情還是得說:“小姐,船長周濤在門外等著見您。”
楚風荷看了看房間內正盯著小金魚一臉開心的兩個孩子,“讓他在客廳內等著,我一會兒過去。”
套房的設計就是現代的室廳設計,這座頂級套房有六個房間,一個大的客廳,六個房間分列兩邊,左邊的是楚風荷和齊臻意見,齊陽和楚月一間,照顧她們兩個的皓月和木紅和他們住在一起。
最後一個,則是那個所謂的老夫人的。
右邊的三間分別給了柳千雲和風影一間,玲瓏一間,剩下木頭木鐸等人一間。
為了照顧古代人難以接受共同居住的心裡,楚風荷還專門在每一間的外面分別設計了一個小小的門樓,這樣看起來,更像是獨門小戶。
互不侵犯互不打擾,讓每個人自少從心理上得到滿足。兩邊都垂著兩層簾幕,一層為紗,另一層為帳。
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客廳,這船上的設計,楚風荷還是覺得現代的室廳設計最適合不過,節省空間,節省資源,還能坐到最大限度的美輪美奐,並將所有的套房區別化。
客廳是一間擁有大型落地窗,能全景觀海房間,正對著落地窗的是一套和幔帳顏色相對應的沙發,頂上則是透明的琉璃燈,每一個燈筒上面都插著蠟燭。
楚風荷用玲瓏打好的水洗了一下睡眼惺忪的臉,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變出了小院,將齊陽和楚月托付給木紅和皓月,帶著玲瓏進了客廳。
“周濤船長,請坐!”楚風荷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周濤受寵若驚連忙拱手:“主子,榮海號每次出航的第一天晚上都會辦一場宴會,今日特意來請主子示下。”
“自然是不能破壞規矩的。”
“主子,今晚的宴會能不能請您賞臉,弟兄們一直都十分的敬仰您,今日聽說您來乘坐榮海號,都希望您出席。”周濤說完這話心裡有些發虛,他有些擔心,主子會不同意參加。
就算他是船長,也只在船出航的時候見過主子一面,今日是第一次離主子這麽近,縱然不敢認真的看主子的模樣,但是他的心還在不停地打鼓。
他們打心眼裡感激主子,本來只是一般的漁民,如今能在這麽漂亮的船上工作,月俸還是出海打漁的兩到三倍,誰能不忠於這樣的主子呢?
楚風荷沉吟了一下,自古以來宴會都是容易出事兒的地方,但是抬頭看到周濤眼裡殷切希望的眼神,想到老板是要跟員工互動,才能更好的讓員工為自己服務,所以便沒有拒絕:“好!到時候我一定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她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出事。
宴會是每一層分開設宴,所以,楚風荷幾個去的自然是三層的甲板。齊臻派人去請老夫人參加今晚的宴會,沒想到她竟然以一句“宴會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參加了!”給拒絕了。
這難免讓楚風荷這位老夫人兩年來的佛堂生活,真格兒的轉了性子。
晚間,楚風荷和齊臻、柳千雲一起出席晚上的宴會的時候,立馬引起了全場人的驚歎,齊臻一張銀色的面具顯示了他的身份,但同樣也掩去了他清華無雙的容貌。
大部分人都是外貌協會的,自然就將視線都聚集在了楚風荷和柳千雲身上。
蒼龍跟往常一樣是一身霸氣凜冽的黑衣,楚風荷則是穿了一套輕便的白紗,白紗的袖口領口以及裙裾上都繡著荷花,風微微吹起,白紗風荷微動,揚起了讓人心醉的弧度,再加上她傾國傾城的臉孔,僅僅只是在那裡一站,就能奪人心魄。
柳千雲依然是一身妖嬈的紅衣,繡著大朵大朵的玉蘭,薄薄的紅衣隨風飄舞,妖孽一般的俊顏想不惹人眼球都不可能。
周濤看到楚風荷出現,連忙上前介紹說道:“大家安靜一下,本人來介紹一下,這兩位便是今日我們船上最大的主顧,蒼龍堡的尊主和尊主夫人,按照榮海號的規定,在船上不論官職,不分尊卑,只有雅韻的主顧才能做宴會的主賓,今日這三層甲板上的一切,都有二位做主!”
他白日裡得了楚風荷的話,不準泄漏她的身份,但是只要她出現,就是對著船上一百多名船員的鼓勵。
齊臻微微一笑,微微轉身對周濤說到:“開宴吧,人生難得一次的海上宴會,別讓這些公子小姐們等急了!”
周濤點點頭便退了下去,在甲板上的船員們敬仰無比的看了一下自家主子之後,便各自去忙了起來。
只是明俊這心裡卻是十分的憤怒,憑什麽他這個朝廷一品大員,這個所謂的船長卻是連瞧都不瞧一眼!
三層共有十個雅間,除了楚風荷他們的雅韻,還有別的雅琴、雅棋、雅書、雅話四個一等套房,還有韻嵐、韻風、韻雨、韻霞、韻煙。
這次十個套間全部都住滿了人,所以今日甲板上的人倒是挺多,明家和孫家的人站了兩個雅字頭的套間,三個韻字頭的,楚風荷放眼一望,這人群裡面竟然有不少的熟人。
包括明家的大少爺明瀾,二小姐明玉柔,還有幾個和他們長相相似的少爺小姐,不過申請之間沒有他們兩個怡然自得,想必是明府的庶子女。
意料之外的是,孫家竟然也在這時候赴京,想來是為了參與三國爭霸賽這三年一遇的盛大賽事吧。
“二妹妹,你知不知道站在蒼龍尊主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孫家的大小姐看到成熟而又豐神俊朗的柳千雲,低頭想方便的孫雲霞問道。
這孫家大小姐名為孫雲蘭,隻比二小姐大一個月,但她是庶女,孫雲霞是嫡女,這嫡庶之分硬生生的讓兩個人的地位一個天一地。
但是孫雲霞因為兩年前在蒼龍堡險些毀容,這兩年一直養著待在府裡沒有定親,嫡母不願意為她操心,所以她也同時擱置下來。
看到如此惹人心跳的柳千雲,已經長大成人盼著家人的孫雲蘭自然是按捺不住。
“我不知道。”孫雲霞搖搖頭,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要是從一開始就見過這個人,她也不會一顆心一直的惦記著蒼龍。
“看他的樣子跟蒼龍尊主很熟稔,你怎麽可能不認識他,就算是不想告訴姐姐,也不至於拒絕的這麽明顯!”孫雲蘭覺得她好容易看上一個人,這個已經破了相的妹妹居然還當她的絆腳石,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她越說越怒,加上這兩年心中的怒火一直積累著沒有發泄,自己的父親也不再一門心思的寵著孫雲霞,也指望她能得一門好親事光耀門楣。
再加上孫知府和孫夫人並沒有同來,孫雲蘭怒不可遏的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一聲凌厲的脆響,毫無準備的孫雲霞臉上的面紗落地,露出了紅紅的五指印,五指印下邊則是一條長長的疤痕。
雖然已經淺淡,但是疤痕就是疤痕,落在一個如花年紀的少女臉上,讓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孫雲霞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這兩年來,他毀容,哥哥不爭氣,爹爹已經對他們娘三失望無比,如今孫雲蘭打她,她連還手都不敢。
楚風荷並不知道當年孫雲霞在蒼龍堡毀容的事情,但是這麽一個毫無德行的女人居然也敢覬覦柳千雲,“啪——”楚風荷身後的玲瓏瞬間走出去,揚手,便給了孫雲蘭一個響亮的巴掌。
甲板上的人都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想這邊。
“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打我!”孫雲蘭正沉浸在打了孫雲霞的興奮中,忽然被人甩了巴掌,沒有看清是誰就吼了起來。
“打的就是你!”玲瓏冷冷的哼了一聲,“今日我家小姐便是這三層甲板上的主子,你竟然在我家小姐的面前打人,我教訓你那是應當的!”
玲瓏的話讓船上的人深以為然,特別是知道是庶女打了嫡女的,被玲瓏這麽一打,更是覺得應該。
“哼!你家小姐,不過是一個仗著姿色攀上蒼龍尊主,來歷不明的江湖女子罷了!居然敢讓一個婢女打堂堂五品知府的女兒?”被這麽一個小丫頭教訓,孫雲蘭心內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剛剛揚起手就要打回去,耳邊卻是傳來一個冰冰涼涼的聲音。
“是不是孫大小姐火氣大,身體熱,想下海洗洗澡?”
不知道為什麽,這聲音讓孫玉蘭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明明這夏日晚間涼風習習十分愜意,可是她怎麽覺得自己從頭寒到底啊!
一場小小的風波,被楚風荷輕描淡寫的揭過去,明俊覺得有些冷場,立馬站起來以主人的姿態笑著招呼大家,他就不服了!
憑什麽這裡要由兩個商人做主!親家讓他帶著幾個外甥女來,就是為了遇上一個名門少爺來給她們求一個美滿的姻緣。
明玉倩躲在角落裡看著楚風荷,眸子裡簡直要噴出火來,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毀了她的一生!
就是因為她,龍哥哥才回不娶她,才會那樣的羞辱她!
這女人,一旦犯了嫉妒,就失去樂了辨別是非的能力。
明玉倩惡狠狠的看著她,想著她剛才的那句話,心想,若是能一把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推倒海裡去喂魚,也算是報了仇!
被那豬狗不如的孫世昌羞辱了之後,回到明府,兩府相談婚事的時候,竟然死活不按正妻的名分娶。
她可是堂堂的江南第一美人,竟然被作踐的去做了貴妾!
明俊的余光剛好瞥到自己曾經給引以為驕傲的女兒,色藝雙絕,才華無雙,如今竟然是這幅摸樣,“夫人,今日本官在此,你打了本官的外甥女兒,總要給本官一個交代吧!沒想到夫人這麽大的脾氣,身邊的小小的侍女連朝廷一品大員的外甥女都敢打!”
“多謝誇獎!本夫人的人,向來是與眾不同的!”楚風荷雲淡風輕的笑著,將明俊的怒意置之一邊。
“你——”縱然是在官場上打拚了而是來年的老油條,也沒有遇見過如此囂張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來人,給本官將這個賤婢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明俊狠狠的說道,五十大板,他要要了玲瓏的命!
“明大人,請給本夫人一個打玲瓏的理由。”楚風荷一身飄逸的站在齊臻身邊,眸中全是雲淡風輕,一副無公害的小女子樣,似乎一點兒也不為玲瓏緊張。
“打了本官的外甥女,就是以下犯上!這難道不算是理由麽?”
明俊的話音剛落,孫雲蘭就捂著自己紅透了的半邊臉微微一笑,讓人想到豬八戒的笑意,“雲蘭謝姑父做主,還不快把這個賤婢拖下去行刑!”
“呵呵——”沒等明俊的人動起來,楚風荷便低低的笑了。
“玲瓏,人家既然要抓你,你要將你置於死地而後快,該怎麽樣你自己看著辦,我想這甲板上沒有幾個人的武功高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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