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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歐陽索有些不能反應,望著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好半天才開口:“你們是綺羅的孩子。”
“是的,外祖父。”
軒轅玥開口,歐陽索的眼淚便溢在了瞳眸之中,沒想到綺羅的孩子竟然這麽大了,他竟然現在才知道,一想到這個,歐陽索便有些惱怒了,不滿的嘟嚷:“這死丫頭現在在哪兒?”
軒轅玥聽了歐陽索的話,臉色微微的暗了,真不知道外祖父知道母后這樣,會怎麽樣?不過他既然找他來就不會不讓他見母后,緩緩的起身:“我帶你去見母后。”
歐陽索再遲鈍也看出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的傷心,忍不住起了疑心:“難道你母后發生什麽事了?”
軒轅玥什麽都沒說,轉身領著歐陽索一路往春闌宮的寢宮而去。
寢宮門前,如意和阿湖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去而複返,不由得詫異,不過二人看到殿下身側的人,多少有些明了,同時的跪下來,一片安靜。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把歐陽索帶進了寢宮。
寢宮之中,軒轅霓裳正在床前輕輕的說話兒,一聽門外的腳步聲,飛快的抬首望過來,便看到皇兄和皇**帶了一個人進來,這人她雖然沒見過,但知道他一定是皇兄嘴裡的那個外祖父,不由得眼淚流了下來,率先跪下來。
“裳兒見過外祖父。”
歐陽索的眼光卻並沒有落到地上的軒轅霓裳身上,而是盯著床上的女人,他定定的望著她,好久才開口。
“綺羅,父王我來了,你還睡在床上幹什麽?”
軒轅玥一看外祖父的動靜,以為他不知道母后發生的事情,剛想解釋,花疏雪一舉手阻止了他的解釋,其實她看出來了,歐陽索已經知道自已的女兒歐陽綺羅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他身為烏篷國的國王,絕不是浪得虛名的。
歐陽索走到床前,隔著結界望著床上的人,喃喃的繼續開口:“綺羅,你知道嗎?你離開了烏篷國,你母后怪父王對你太嚴厲了,所以再也不和父王說一句話,十年鬱結,她竟然鬱鬱寡終了,她臨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找你回去,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麽,讓我一定要原諒你,綺羅,你聽到了嗎?父王來接你回去了。”
歐陽索的聲音帶著令人肝腸寸斷的傷感,寢宮內不少的人眼睛潮濕了。
軒轅霓裳更是忍不住輕輕的啜泣起來,而花疏雪看見歐陽索說著往床上撲去,臉色陡的變了,趕緊上前一步攔著他:“外祖父,你千萬不要破了這結界,若是破了結界,母后她就真的沒命了。”
歐陽索一聽花疏雪的話,大怒起來,朝她大吼:“我的女兒誰敢收。”
他一掌拂開了花疏雪的身子,朝床上撲去,那結界因為歐陽索的破壞,眨眼毀掉了,油燈也滅了。
軒轅玥和軒轅霓裳二人臉色皆變,失聲叫起來:“母后。”
歐陽索卻不理會他們,而是從懷中掏出一粒圓形的透明珠子,放進了自已女兒嘴裡,隨之他開口解釋:“這是定魂珠,有了它,你母后不會有事的。”
一聽他如此說,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外祖父手裡有這種東西,想到他手裡有這種東西,軒轅玥和軒轅霓裳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撲到了歐陽索的身邊:“外祖父,你有沒有辦法救母后一命。”
歐陽索傷心的搖頭:“你母后心脈俱裂,這世上只有一種果子才可以救她,此果名扶桑,一百年方開花,一百年才能結果,這種果子成熟之後,可修複人的心脈。”
一百年開花一百年結果,可想而知是多麽的難能可貴,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面面相覷,皆覺得此事有些渺茫,可是想到可以救母后,他們一定要找到這種東西。
“外祖父可知道什麽地方有這種東西?”
歐陽索搖頭,如若知道什麽地方有這種東西,他早就去找了:“你們都出去吧,我隻想陪陪綺羅和她說說話。”
軒轅玥和花疏雪還有軒轅霓裳等人應了聲,幾個人全都起身往外走去,把寢宮留給歐陽索。
等到幾個人出去,寢宮之中響起了歐陽索傷心的話:“綺羅,你為什麽要離開烏篷國,離開父王和你母后啊,父王知道你殺掉了你皇妹和國師之子,是迫不得以的,所以父王不怪你啊,你睜開眼睛看看父王吧。”
寢宮外面,軒轅玥望向了身側的花疏雪和軒轅霓裳等人:“走,我們去藏書閣,查找這種扶桑的果子,若是找到這種東西,母后便有救了。”
幾個人同時點頭,一路往寢宮外面走去,去藏書閣找這種東西,軒轅玥命令人守著寢宮門外。
一行人離開了春闌宮,前往藏書閣,路上,花疏雪沒忘了軒轅玥去上早朝的事情。
“怎麽樣?還好吧,慕容府的事如何處理的。”
“我命了刑部去處理這件事,另外派兵前往邊關抓獲慕容風,最怕的是慕容風事先得到消息,若是他叛亂,可就麻煩了。”
“但願能火速擒住他,”這慕容風其實也是個厲害的人物,雖然一直以來沒有露出**,但是年紀輕輕便成為雲國的少將軍,還混到了一部分的兵權,怎麽說都不是無能之輩。
“嗯,”軒轅玥點頭,不再說什麽,一眾人前往藏書閣,很快進入了藏書閣,開始查找關於扶桑這種東西的資料。
十幾個人用了半天的時間在藏書閣裡翻找資料,整個藏書閣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可是沒有找到一丁點關於這扶桑的資料,眾人不免失望,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臉色微暗,誰也沒有說話,想到不能幫助母后,他們的心裡十分的不好受,藏書閣裡,手下看到主子們心情不發,他們自然更不敢說話了。
此時天色已晚了,眾人下了二樓的閣樓,往外走去。
藏書閣門外,兩道身影飛速的跑了過來,竟是阿湖和如意二人。
二人一跑過來,便沉聲開口:“太子殿下,不好了,那歐陽前輩把皇后娘娘帶走了,奴婢等人攔不住,被他點了穴,直到現在才能活動。”
“什麽?”
軒轅玥和軒轅霓裳的臉色變了,兩個人身形一縱,便直往春闌宮的方向而去,身後數人跟著他們身後直往春闌宮寢宮而去。
春闌宮此時跪了一地的人,不少人都被打傷了,很顯然是歐陽索的傑作,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不理會春闌宮的太監和宮女,直奔寢宮而去。
寢宮外面有些人因為內力太淺,被歐陽索點了穴道,還沒有恢復過來,依舊跪在地上。
寢宮之中,一片安靜,豪華的大床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張紙放在床上。
軒轅玥飛快的上前一把撿了床上的信看起來,信正是歐陽索寫的。
玥兒,我帶你娘回烏篷國去了,烏篷國物傑地靈,一定可以治好你娘的,你放心吧。
別的他什麽都沒有說,軒轅玥一言不吭,一側的軒轅霓裳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麽,趕緊的伸手接了過來,看完了一句話後,軒轅霓裳忍不住跺起腳來:“外祖父太欺負人了,怎麽能一聲不吭的把母后帶走呢。”
花疏雪想了想倒是坦然了,望向軒轅玥和軒轅霓裳:“他帶母后回烏篷國,說不定會有救。”
他們曾從遊方寶記上查到,這烏篷國上的動物都會說話,說明真的是物傑地靈的,那麽這外祖父一定會想到辦法,救母后的,母后待在烏篷國倒比待在雲國要安全得多。
她此言一出,軒轅玥和軒轅霓裳不說話了,沒錯,憑外祖父高深莫測的能力,母后被他帶走,比在雲國有把握得多。
房內一睡沉寂,沒人說話,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陰冷的話。
“皇后呢,皇后呢?”
這說話的聲音一響,寢宮之中的人臉色變了,來人竟是雲國的文順帝,文順帝也得到了消息,皇后被人帶走了,所以他不顧身體的不和,硬撐著趕了過來。
寢宮門外響起了慌恐的回稟聲:“皇上,皇后娘娘被人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
文順帝心急的怒問,人已經急急的往寢宮內走來,一進寢宮便看到了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臉色冷冷的望著他,文順帝顧不得去多想,沉聲開口:“阮芷呢,她人呢?”
“她走了,被外祖父帶走了。”
軒轅玥此時已冷靜了下來,雖然先前知道母后被外祖父帶走,他心裡不安,生怕母后有什麽事,但現在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前思後想了一遍,正如雪兒所說的一般,母后跟著外祖父走,活著的希望比留在雲國要大得多,而且她雖然跟著外祖父走了,他的心底卻有一份希望,相信她一定會活著,不會死的,所以現在他鎮定多了。
不過對於父皇,他心裡十分的惱恨憤怒,今日發生的種種,都是因為父皇當初犯下的錯,所以使得母后心脈俱裂,差點魂飛魄散,所以他無法說法自已原諒眼前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寢宮之中,花疏雪生怕軒轅玥再失去理智抓狂,所以伸出手握著他的手。
軒轅玥俊美出眾的五官上攏上了柔和的光澤,並沒有任何發怒的征兆,他抽出手雙臂環胸,冷冷的望著站在自已面前的父皇,瞳眸中充滿了憐憫,他看出了父皇心中的痛苦和絕望,可是他隻覺得心裡有一種快感,他今日所得到的,遠遠抵不上母后曾經受過的苦,所以他一臉的看好戲。
“父皇,母后走了,從此後,你可以再納新妃,再寵幸別的女人,再也沒有人打你江山的主意了,對了,我也可以拋下這太子之位,這江山是你一個人的。”
他的話一落,文順帝身子蹌踉,他聽出了兒子話裡的恨意,他無助不安像個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是軒轅玥已經不想再理會他了,他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領著人往外走去。
軒轅霓裳也不想理會父皇,所以跟著皇兄的身後離開寢宮。
寢宮之中,再沒有一個人,只剩下文順帝一個人,黑暗瞬間淹沒了他,他好似在一望無際的汪洋中漂流掙扎,沉沉浮浮,周身的冷寒,再沒有一點的溫暖。
他忍不住發出悲嗚如鹿的聲音,低低的回響在寢宮之中。
遠遠的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是誰也沒有回頭,不管以後他們原不原諒文順帝,至少眼前是不會原諒他的。
一行人出了春闌宮,上了宮門前的馬車,出宮回太子府。
馬車漸行漸遠,眾人回首,隻覺得整個皇宮好似一座巨大的黑潭,可以淹沒到所有美好的東西。
軒轅玥忽然後怕的抓著花疏雪的手:“雪兒,我們離開這裡,前往烏篷國去,我們帶著孩子去找母后,怎麽樣?”
遠離所有關於皇權的東西,這權利雖然至高無上,可有時候它卻是雙面刃,可以輕易的毀壞很多東西,他真的害怕他和雪兒最後也會因為這種東西而彼此傷害了。
花疏雪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用力的握了一下他,很認真的開口:“我們不會走父皇和母后的路子的,你放心吧,別想多了,眼下讓我們放下雲國所有事情離開,根本不可能,難道你真的想讓雲國成為別國的囊中之物嗎?”
父皇因為母后離開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內恢復不過來,眼下慕容家的人全數被抓,慕容風什麽情況還不知道,現在雲國發生的這些事情,如若泄露出去,肯定會引起別國的覷覦。
軒轅玥不再說話,馬車裡安靜下來,雲國走到了今天的一步,不但是因為有他的心血,還有他母后的心血,雲國的今天,便是她母親苦苦的支撐出來的,所以他應該更好的守護它,而不是親眼看著別人毀掉它。
“雪兒,我知道了。”
花疏雪松了一口氣,她還真的害怕軒轅玥倔傲的性子一起,不管不顧的一意離開,現在聽他如此說,她總算放了心,玥成熟多了。
馬車順利的回到了雲國太子府,軒轅玥和花疏雪因為阮後的事情已經兩天一夜沒合上眼睛了,所以現在挺累的,一行人回了百花閣,便看到三個小家夥在門外頻頻的張望著,一看到她們回來,三張小臉蛋上才放下心來,飛快的迎了過來。
“爹爹,娘親,你們怎麽一直沒有回來啊?”
青欒走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輕聲的稟報:“長孫殿下等人一直鬧著要見殿下和娘娘。”
三個小家夥因為從小與花疏雪在一起,所以格外的敏感,這一夜花疏雪和軒轅玥沒回來,他們早就擔心了,一直吵著要見軒轅玥和花疏雪,青欒都快拿他們沒辦法了,一直哄著他們,幸好殿下和娘娘回來了,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對付他們呢?
花疏雪抱著綰綰,軒轅玥俯身抱起了皓皓和宸宸兩人,一家人走進正廳。
如意立刻命人去準備了吃的東西上來,廳堂上,花疏雪哄著綰綰:“爹爹和娘親去做事了,所以才沒有回來,現在爹爹和娘親好累啊。”
“爹爹和娘親累了嗎?”
三個小家夥抬首望向軒轅玥和花疏雪,看他們二人似乎真的累了,趕緊的躍下他們的腿,心疼的開口:“爹爹,娘親那你們快吃東西去睡覺覺,我們也去睡覺了,明天我們再找娘親玩。”
“好,真乖啊。”
花疏雪點頭,吩咐青欒把三個小家夥帶下去休息。
幾名小丫鬟把吃的東西上了上來,軒轅玥和花疏雪因為一夜帶一天沒有吃東西,兩人都有些餓了,所以不再說話,動作俐索的吃飯,飯後又盥洗了一番,整個身子都散架了似的,回房休息了。
十日後,皇室正式對外宣布皇后病重而亡,並命刑部和京城府尹大理寺三台會審慕容家的案子,由太子親自帶隊。
皇上因為皇后病逝,勞心傷神暫不上朝,朝中的一切事宜有太子把持著,現在的軒轅玥雖不是君皇,卻行使著君皇的權力,對於太子的能力整個朝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太子把持朝政,讓他們如臨大敵,比皇上主持朝政,還要讓人擔心吊膽的。
刑部大牢,太子親審慕容府的逆反案。
昏暗的牢房裡,牆上掛著各種刑具,張牙舞爪十分駭人,這裡乃是全國重刑犯量刑的地方,進到這裡就不算不死也會脫層皮,再剛烈的人也受不了各種酷刑的折磨,而交出各種事實。
太子軒轅玥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臉色冷冷命牙卒帶上犯人慕容鏗,昏暗的燈光下,慕容鏗的有些狼狽,惜日高高在上的慕容大將軍,今日成了階下囚,他抬頭瞧見高座在上首的軒轅玥,粗嘎著嗓子叫起來。
“殿下,老臣是冤枉的啊,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老臣是追隨皇后娘娘的啊。”
軒轅玥臉色冷冷,周身的戾寒,母后現在生死不明,他豈能再容慕容鏗汙蔑母后,想著臉色陰驁黑沉,殺氣從瞳眸中竄出來,嗜血的命令刑部的兵卒:“給我上刑,竟然膽敢汙蔑皇后娘娘,慕容鏗,你找死。”
“是,殿下。”
兵卒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飛快的上前給慕容鏗上了夾刑,夾條夾住了十指,左右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猛拉,牢房中,響起痛苦的悶哼,慕容鏗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嘶吼如受傷的虎獅。
刑房裡,刑部官員,大理寺等陪審的官員,看得臉色全都變了,頭上不斷的冒汗,偷偷的瞄太子殿下,只見太子眉宇清冷,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望著慕容鏗緩緩的開口。
“慕容鏗,你再膽敢汙蔑皇后娘娘,刑部有的是大刑侍候你。”
軒轅玥話落,慕容鏗睜大眼,費力的抬頭盯著軒轅玥,他已明白,太子不想皇后擔負不好的名聲,所以打算讓他把所有的逆反事件給擔了,想到這個,慕容鏗用力的咬著牙,喘息如牛的低吼:“太子殿下打算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慕容將軍可真會說笑話,你領兵進宮行逆反之舉,可不是本宮一個人見到的,皇后娘娘受你脅迫一怒而亡,你竟然還想讓她擔負汙名,該死的東西。”
軒轅玥大罵,似毫不同情慕容鏗,若不是因為他貪戀美色,滅了堯國,父皇和母后又如何會十多年行如水火呢,所以這慕容鏗,他是絕不會饒過他的,如此一想,軒轅玥望向了刑部的兵卒:“難道刑部就只有這點能耐嗎?這逆賊膽敢汙蔑皇后,給我重重的治,看是他的牙齒硬還是刑部的刑具硬。”
軒轅玥一說完,刑房裡的幾個人臉色更白了,不停的伸手擦汗,這慕容鏗曾是他們的同僚,此刻看他受大刑之苦,他們尤如身受其苦一般,隻駭得周身的毛骨悚然,太子殿下果然心狠手辣,若是日後犯在太子手裡,不死也是廢了,所以人人膽顫心驚。
兵卒已走了上來,換了一種厲害的刑具,此刑名抽筋斷骨,是取兩個鐵鉤,把人的手筋給勾斷,然後敲碎了骨頭,把兩條手臂全都廢了。
當兵卒把鐵鉤刺進慕容鏗的一條手臂中,勾出了他的一條手筋時,他疼得大叫一聲,然後昏迷了過去,軒轅玥臉色沉沉的命令:“用水把他潑醒。”
一湧水當頭澆了下去,慕容鏗再次醒了過來,這次他是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太子是要置他於死地的,今日他若是不招供,就逃不脫種種的大刑,既然死罪一條,何必再讓自已受苦,慕容鏗終於松口了,同意簽字畫押。
軒轅玥早就奮好了供詞,讓慕容鏗簽字畫押之後,命人把他帶下去,不過想起了逃離邊關的慕容風,他很可能會回來救慕容鏗,所以慕容鏗絕對不能關在刑部的大牢裡。
想到這,軒轅玥又喚回了兵卒,悄聲耳語,把慕容鏗給藏了起來,絕對不能讓慕容風有機可乘。
慕容鏗招供後,軒轅玥立刻布告天下,慕容一門所犯的逆事,同時下了命令到各洲各縣,慕容余孽慕容風現在已逃離了邊關,並帶走了近一萬的將士,若是發現這些人的蹤跡,一並抓獲。
慕容風在逃,令不少人憂心忡忡。
少將慕容風並不是無能之輩,慕容家一門被抓,若是抓不住慕容風,他一定不會善罷乾休的。
太子府。
花疏雪正和軒轅霓裳二人在散步,這一陣子以來,軒轅霓裳一直住在太子府裡,她不想回皇宮去,母后的事情,使得她十分的惱怒父皇,雖然以往父皇是很疼愛她的。
不過十日的時間過去,她已調整得差不多了。
“霓裳,母后離開,父皇本就傷心欲絕,現在你們再這樣,他豈不是更傷心了嗎?”
軒轅霓裳不說話,花疏雪陪著她一路走著,其實對於文順帝傷害阮後事情,她也十分的生氣,可是眼下從雲國的大局著想,文順帝暫時還不能有事,因為他們接下來還有事做,要離開雲國前往烏篷國走一趟,那這雲國的重擔,只能讓文順帝擔負,別人根本不行,所以花疏雪才會讓霓裳回去看看文順帝,希望他盡快好起來。
不遠處阿湖走了過來,先前花疏雪派她出去打探京城裡的動向,看看慕容家逆反案可引起安陵城的恐惶了。
“怎麽樣?”
花疏雪和軒轅霓裳停下來,望著阿湖。
阿湖三兩步的走過來,恭敬的垂首回話:“回太子妃的話,對於慕容家逆反案,大家倒是沒有反應,不過那慕容風在逃,倒是使得不少人恐慌,怕他做出什麽激進的事情來。”
“慕容風?”
花疏雪認真的想了一下,對於慕容風這個人,她倒是有些憐惜的,他並不像眼下京城裡的那些紈絝子弟,實實在在的是個有用之才,可是慕容鏗當日殺掉了堯國人,若不把他殺了不足以平納蘭悠等人的恨意,就算今日他們不殺他,他日納蘭悠等人也會動手,而且這個人心中包藏禍心,若是沒有禍心,就算阮後去找他們商議逆反之事,他們理該拒絕才是,這樣的人留不得,他日必惹起雲國禍根,所以只能盡早除之。
軒轅霓裳聽到慕容風三個字也是愣了一下,雖然她不願意嫁給慕容風,不過卻不得不說一句,慕容風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是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她之所以不願意嫁他,實在是因為從小便認識他,心裡早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的人了,哪裡又會嫁給他。
想到他現在受慕容鏗牽連,而成了逆賊,軒轅霓裳有些黯然。
這世上的事,實在說不準,前一刻的輝煌,很可能下一刻便大禍臨頭。
“你繼續注意京城裡的動靜。”
花疏雪揮手讓阿湖繼續留意安陵城的動靜,她自已又陪著軒轅霓裳在花園裡轉悠,阿湖領命而去。
百花閣的後花園裡,軒轅霓裳眉緊蹙著,忽然她似乎想通了,舒展了眉頭:“皇**,我決定進宮去看望父皇,我現在不知道母后怎麽樣了,我和皇兄只剩下父皇了,雖然父皇曾經對母后不好,可那是他們大人間的事情,與我無關,過去父皇是很疼愛我和皇兄的,如若父皇再發生什麽事情,我不會原諒我自已的。”
花疏雪聽她如此說,笑著點頭,霓裳能想開是好的。
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已經是個痛了,若是再發生什麽事,她們一定會後悔的。
“皇**,你也勸勸皇兄,原諒父皇吧,父皇的心一定極難受的,其實父皇對皇兄和我一直很好。”
“好,我一定會勸他的。”
花疏雪答應了,望向身側的如意:“你帶幾個人護送公主進宮。”
“是,太子妃娘娘,”如意領命一揮手招呼了幾個人,請了公主往前,一路出了百花閣。
後園中,清風吹過,一片清爽,花疏雪仰首望著藍天,深深的呼吸,人只要活著,便要繼續前進,沒有退路可走。
她想到了夜冥,想到了那四樣靈物,不知道那四樣靈物,是否真的在烏篷國,看來她要前往烏篷國走一趟,可惜眼下玥走不開,她若是一人前往,他定然會不允,若是她提到這件事,他肯定會扔下手中的所有事,陪著她前往烏篷國,所以她暫時還不能提這件事。
想著歎了一口氣,臉上攏上了清冷。
身後的莫邪望了她一眼,輕聲詢問:“主子,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那四樣靈物,是否就在烏篷國,我真想前往烏篷國走一趟。”
雖然此去**之遙,但有了母后的那一張圖紙,她們前往烏篷國,從河道而上,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便會到烏篷國,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但願能順利找到那四樣靈物,那麽抓住夜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抓夜冥,花疏雪才想起自已的一杖魔在還沒有修練好,自從進了雲國,她就忙個不停,倒忘了這件正事,想著,趕緊領著莫邪回到了百花閣,然後命令莫邪守在門外,從今日開始,她要每日抽出一些時間來修練一杖魔天,現在一杖魔天已練到第八重了,只要再修練兩重天,一杖魔天便修練成功了。
接下來的時間,花疏雪沒有出房門一步,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收手出了房間,到百花閣的正廳裡用了晚飯,又和兒子們玩了一會兒,才自去盥洗。
沐浴門外守著兩名小丫鬟,房內莫邪正立在屏風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花疏雪閉目靠在浴池邊,花瓣的清香在熱氣中蒸騰,令人有一種想要睡著的感受,她一邊歪靠著一邊想,這幾日玥一直處理著朝堂上的事情,她有點想他了。
花疏雪正心中想著軒轅玥,唇角勾出甜美的笑意,忽地空氣中有一絲波動,還有隱隱的清淡的花香之味,卻是她們所不熟悉的味道,花疏雪和莫邪二人臉色陡的變了,一人飛身躍起從屏風上取了浴袍遞了過去,一人身子脫水而出,直落到浴池之外,旋轉了一個身,那浴袍套到了身上,長發輕輕的一甩,披散在肩上。
“什麽人?”
花疏雪臉色冷冽,沉聲喝問,優雅的系上了浴袍上的腰帶,沉穩的望向門外。
銀色的月光瀉了一地,一道欣長的身影緩緩從外面走進來,眼若星辰,鼻若懸膽,鮮明的唇微微輕啟,說不出的俊美,那一頭銀色的發絲好似銀浪翻騰的白霧,更似華麗的錦綢,映襯得他周身上下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明明是進別人的浴房,他偏能坦然得好像進自家的房間一般,沒有半點難堪不自在,一臉柔軟的光輝,溫柔笑望著花疏雪,那瞳眸中的柔情可以掐出水來。
看得花疏雪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倒豎,忍不住攏了攏衣襟,心裡暗自想著,難道這男人還把她當成他以前的那個什麽女友,叫什麽素素的。
“諸葛梟,你竟然夜闖別人的浴房,太過份了。”
來人正是一頭銀發,優雅美麗好似西方佛教中聖潔蓮花的諸葛梟,此時的他溫暖優雅,那樣的無害,他的眼睛不似一般男子的淫穢汙濁,清明得如水一般,讓人不忍有半點褻瀆之心。
花疏雪的責問聲,並沒有阻止住諸葛梟,他依然一直往房間裡走過來。
莫邪臉色一沉,陡的衝了過去擋住了諸葛梟的去路,然後厲聲冷喝:“諸葛梟,你給我馬上出去。”
她衝到了諸葛梟的身邊,諸葛梟看似漫不經心,可是偏能在莫邪襲擊過來時,好像多長了一雙手似的,陡的一手拍了出來,快得令人躲閃不及,一掌拍到莫邪的左肩,便把她給打發了出去,花疏雪臉色陰驁,大驚的叫起來。
“邪兒,你沒事吧。”
莫邪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地,先有些不安,待到活動了一下筋骨,卻發現自已沒事,趕緊的回話:“主子,我沒事。”
此時諸葛梟已經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柔聲細語的開口:“素素,我沒有傷害她,她是你的丫頭,我不會真的出手傷了她的。”
花疏雪一聽他寵溺萬千的輕喚她,不由得整張臉都黑了,退後一步,陰沉的開口:“諸葛梟,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素素,我是花疏雪。”
她此言一出,諸葛梟眼神一瞬間攏上了迷霧,不過很快又清明如日月。
“素素,你忘了我不要緊,你輪回重生,自然忘了我,但是我進過地府,查了輪回薄,知道你便是素素轉世的,若是你還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地府走一趟,地府裡有一面陰陽鏡,可看穿前生後世,你就會知道,你是素素轉世的。”
諸葛梟瞳眸中溢滿溫柔的光澤,好似早晨的一輪明日,令人覺得無限的溫暖,雖然他此刻如此的無害,但花疏雪和莫邪二人卻知道他的厲害之處,莫邪心急的起身叫起來:“主子。”
花疏雪衝著她搖頭,她知道眼前的諸葛梟是不會傷害她的,所以冷靜了下來,沉穩的望著站在她一步之遙的諸葛梟,緩緩的開口:“諸葛梟,我說過了我不是素素,好,就算我是素素,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是花疏雪,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花疏雪的話一落,諸葛梟俊美的五官上攏上了暗沉,深受打擊,瞳眸中也蒙上了一層的愁雲慘霧,可是他就那麽定定的望著花疏雪,好久也沒有移開視線:“素素,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一千年過去了,我一直在等待,希望有一天能再見到你,不管你是否記得我,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再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若是有人膽敢傷你分毫,我會把他挫骨揚灰了。”
最後的一句,殺氣重重,他的周身爆發出強大的毀天滅地的嗜血之氣,可是等到他再望向花疏雪的時候,便又溫柔如斯。
花疏雪望著他,對於他前後兩種極端的情緒有些不能接受,腳下再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現在她一杖魔天沒有修練成功,再加上四樣靈物還沒有找到,抓諸葛梟恐怕有些困難,心中想著,嘴裡卻不忘提醒諸葛梟。
“諸葛梟,你別忘了我是靈雀台的主子,我的責任便是要抓你回靈雀台。”
“素素,要不然我們兩個人一起回靈雀台,永遠不出來了,我們生生世世的生活在靈雀台裡,怎麽樣?”
諸葛梟一點也不害怕花疏雪的話,反而是因為她的話,生出一個好主意裡,飛快的望向花疏雪,隨之唇角勾出清明的笑,這種笑,就像孩童的笑一般純真,不摻雜任何的私念。
花疏雪冷睨著他,雖然不待見諸葛梟,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能迷惑人心,這樣的笑很容易便會讓人卸下心頭的防備,可是她深知他的嗜殺和陰沉,又如何會上當呢,再一個她怎麽會和他待在靈雀台永生不出來呢,那玥和孩子們怎麽辦?何況靈雀已被毀,若是找不到四樣靈物震壓住他,日後他邪念再起,又出了靈雀台怎麽辦?所以她需要做的是修練好一杖魔天和找到那四樣靈物。
“諸葛梟,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現在我抓不了你,但是日後定會抓你進靈雀台的。”
花疏雪冷冷的拒絕,房內莫邪已悄然的走到了花疏雪的身邊,小聲的開口:“主子,怎麽辦?”
這諸葛梟不會強行帶主子離開吧,此念一落,諸葛梟再近前一步,花疏雪立刻一伸手取出了龍魂,今晚諸葛梟想帶她走,絕對不可能。
她意念一落,持龍魂而上,身側的莫邪也抽出腰間的軟劍,緊隨其後而上,兩個一左一右的撲向了諸葛梟,諸葛梟雖然不懼怕,但龍魂的威力也是不小的,所以他不正面迎接,盡量避開,他的動作不疾不除,翩然若仙,即便面對著別人的廝殺,依舊那麽優雅,一邊接花疏雪的招數還一邊開口:“素素,你別再打了,以你現在的武功,打不過我的,只會傷了自已。”
花疏雪臉色一沉,別提多難看了,持著龍魂再次攻了上去,諸葛梟雖然對花疏雪溫柔,對莫邪可就沒有多少顧念了,所以莫邪一靠近他的身側,便見到他出手狠厲的迎了過去,強大的內力如強勁狂風一般,一掌揮出去,莫邪想退讓出去都不行,他那強大的內力好似能吸附著人似的,使得她的身子自動往他內力吸引,邪門至極,強風襲來,莫邪的身子飛了出去,然後口裡溢出血來,不過她顧不得理會自已的身體,掙扎著望向花疏雪:“主子,你小心些,他的內力有些邪門。”
花疏雪並不擔心對面的諸葛梟,他本是一千年的魂靈,又依附在了諸葛梟的身上,再加上他吸了諸葛瀛的精元之氣,所以他身上的內力十分的強大古怪,不過他對自已暫時不會怎麽樣,對她倒是有利的。
“邪兒,你別擔心我了,運力療傷就好。”
她說完回身,往後一退站定了,狠狠的瞪著諸葛梟:“你究竟想幹什麽?要打就打,打死了我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諸葛梟一聽她的話,撲哧一聲笑了:“素素,你是個女的,再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就是地府的閻王老子,他若是膽敢抓你,我也要毀掉他的地府。”
諸葛梟的話剛落,花疏雪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受到外面有一股濃烈狠戾的殺氣,眨眼間席卷到了門外,幾道身影閃身便衝了進來。
為首的人竟是雲國太子軒轅玥,軒轅玥先前一進府便感受到了一股陰邪之氣,心下大驚,領著人趕了過來,沒想到遠遠的竟然聽到浴房中有男子的聲音響起,臉色難看的衝了進來。
軒轅玥一衝進浴房便看到房內多了一人,竟是現在的夏國太子諸葛梟,除了諸葛梟,雪兒的臉色陰驁難看,莫邪還受傷了,一看到這情景,軒轅玥別提多怒了,周身的冷寒之氣,沉聲大喝。
“諸葛梟,你竟然膽敢做如此小人的勾當。”
“小人勾當?我做什麽了?”
諸葛梟一臉的不解,隨之對上了軒轅玥,先前他明媚燦爛,清雅純潔的笑容沒有了,臉上籠罩上陰冷冰寒,看到這個男人,他便想起了正是因為他,所以素素才不會跟他走的,諸葛梟唇角勾出冰冷的笑。
“軒轅玥,我來是帶素素離開的,若是你膽敢阻止,我就毀掉你和雲國。”
軒轅玥一聽此言,差點沒氣得**,冷沉的開口提醒諸葛梟:“她是雲國太子妃,這裡沒有你的素素,你的素素不是早就死了。”
一聽軒轅玥的提醒,諸葛梟便想起了一千年前發生的事情,若沒有當時發生的一切,他和素素就不會形同陌路了,他們定然會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的,一想到這些,諸葛梟整個人便有些瘋狂了,他朝天嘶吼一聲,眼瞳赤紅,那銀色的發,飄揚起來,好似一匹白色的壯錦,華麗無比,那張俊美的面容越發的妖治,他狠狠的開口:“軒轅玥,我要殺了你。”
軒轅玥又豈會怕他,他從小便被母后以藥喂大,習暝王神功,內力尋常人不是對手,今日碰上了諸葛梟也算有對手了,所以二話不說,閃身便躍了上來,直攻向諸葛梟,諸葛梟不傷花疏雪,不代表不傷別人,更何況這人還是素素喜歡的人,所以他要殺了他。
兩個人殺氣衝天的打到了一起,由狹小的浴房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