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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疏雪領著莫邪和阿湖等人出了太子府,坐馬車前往城門,一路上隱約可見外面的慌亂和不安,人心惶惶的,大街上議論紛紛,連做生意的人都只顧著談論這件事了,滿城的陰驁之風。
城門口,花疏雪命令人開城門,守將一看是太子妃娘娘,哪裡敢大意,恭敬的開口:“太子妃,殿下命令了下來,暫時關閉城門,不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讓任何人出去。”
守將說完,身後跟著的大批兵將同時開口:“請太子妃娘娘三思啊。”
花疏雪臉色一冷,瞳眸射出懾人的寒霜,直瞪視向一眾守城門的兵將:“本宮出去是想查清楚他們究竟患了什麽病,難道你們以為這樣把他們困在城外就有用了,若是治不好他們,只怕就會出亂子的,還不把城門打開。”
守將被花疏雪的強勢給震脅住了,一揮手命令人打開城門。
安陵城那些商賈子弟一看這動靜,全都叫了起來:“太子妃,不要啊,千萬不要開城門啊。”
不過沒人理會他們,城門一開,太子府豪華的馬車駛了出去,身後城門再次的關閉了起來,而守將立刻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殿下正領著人在兵部處決這件事呢。
城外十裡地,臨時搭建的簡易棚子四周,立著不少的兵將,為首的正是太子府軒轅玥的手下二將,沙珩和東華二人,他們是負責監視這些人,不準他們亂跑,在禦醫沒有查清楚他們的病症之時,不準任何人離開一步,違者斬。
花疏雪的馬車一到,沙珩和東華二人心驚了,飛快的領著幾名手下過來。
“太子妃怎麽來這裡了,這裡可是很危險的。”
花疏雪挑眉,望了一眼簡易棚子,然後輕易的便聞到了那股難聞的酸臭之味,十分的濃烈,禦醫們一會兒便出來透下氣,實在是受不了這味道了,雖然用白布蒙著嘴,可還是沒辦法阻住那股難聞的氣味往鼻子裡鑽。
“現在什麽情況,可是查清楚了他們得的是什麽病?”
花疏雪詢問沙珩,沙珩搖頭:“沒有,禦醫忙碌了半天,又經過了反覆試驗,並沒有查出這些人感染了什麽病,他們的症狀有些像瘟疫,但又不像,可是確確實實是傳染的,聽說他們是從一百多裡外的天慕城出來的,城中不少人感染了這樣的病症。”
“地方上的知府為何不立刻報過來。”
“聽說知府等人都感染了這樣的怪病。”
沙珩稟報完,花疏雪覺得此事不妙,哪裡會這麽快便生出這種傳染病了,很可能是諸葛梟搞出來的事情,心裡想著,立刻一伸手取了一塊帕子把臉蒙上,然後往一座簡易棚子走去。
身後的沙珩和東華阻止:“太子妃,你別進去了,若是傳染了怎麽辦?”
“沒事。”
花疏雪扔下了兩個字,領著莫邪走了進去,阿湖和如意二婢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不過進去後,聞到難聞的氣味和看到那令人作嘔的畫面,阿湖和如意二人控制不住的衝了出來,然後大吐特吐。
花疏雪和莫邪二人倒是沒事,只是挑了挑眉,然後開始詢問禦醫:“還是查不出來嗎?”
棚中的三名禦醫搖頭,一臉的死灰,他們不但查不出來這些人患了什麽病,還害怕自已也會被傳染上,所以每個人都心驚膽顫的。
花疏雪不再問他們,而是走到那些乞丐的身邊,開始檢查他們頭上的濃瘡和臉上的斑疹,一邊看一邊問禦醫:“他們身上有什麽症狀?”
“發熱,惡寒,還打顫。”
這症狀和瘟疫的症狀確實十分的像,但是卻又不十分的像,最奇怪的是他們頭頂上流的濃水,一直不停的流著,花疏雪心裡想著又上前去查看,很快指著那流濃瘡的地方,詢問莫邪:“你看這兩個像不像是尖牙咬出來的洞洞。”
“牙咬出來的。”
莫邪必竟和花疏雪一樣來自於靈雀台,所以對於這鬼怪之事比別人要懂得多一些,所以花疏雪一開口,她的臉色便變了,沉著的開口:“你說他們根本不是傳染上的,而是被喪屍給咬過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症狀。”
花疏雪又檢查了一遍,然後肯定的點頭,沒錯,這些人是被喪屍咬過了,所以才會流濃化瘡的,這些人很快也會因為這些症狀而死,死後又變為喪屍,然後出去咬人,那人再被感染,如此反覆,致使城中之人再無活口。
一想到這個是諸葛梟那個混蛋搞出來的,花疏雪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陰驁冷森,瞪視著幾名乞丐:“你們說,是不是什麽人指使你們來安陵城的,明明頭上是被咬過的,竟然什麽都不說,實在是可恨。”
一言落,朝棚外叫人:“來人,把他們統統的綁起來。”
外面的沙珩等人應聲衝了進來,幾名乞丐立刻被嚇住了,翻身撲到地上磕起頭來:“太子妃饒命啊,確實是有人讓我們過來的,他說若是我們過來,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只有死路了。”
“現在天慕城內什麽情況?”
“不少人被怪物給咬過了,然後便變成我們這種樣子,大概過了兩天,便會死去,死去的人,半夜竟然又活過來了,然後逮住了人便咬,這樣反覆,現在城中已有不少人被咬過了,如若再這樣下去,整個天慕城都是死人了。”
這些乞丐說完,全都害怕的哭了起來。
花疏雪氣得在棚裡來回的踱步,然後走了出去,一把摘掉了臉上的帕子,整個臉都罩上了冷霜。
莫邪等人跟了出來,望著她,輕聲開口:“主子,現在怎麽辦?”
“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竟然能想出煉喪屍出來害人,太可惡了,”花疏雪恨不得立刻趕到天慕城去和諸葛梟拚個你死我活的,如若不盡快把他抓回靈雀台,只怕他在外面越來越變本加厲了,可是眼面前的難題如何解呢?花疏雪蹙起眉,一言不發的在簡易棚外的空地上思慮對策,很快想到一個問題,那諸葛梟之所以一直針對著雲國,就是因為他想帶她去夏國,如若自已先答應他,讓他放過那天慕城的百姓,他恐怕是會答應的。
不過一想到如若這麽做,就要離開玥和兩個孩子,她的心又特別的難過,所以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但她一時還真想不到好的辦法,若是召喚出靈雀台內的怨靈幫助她查找喪屍,這些怨靈若是再被諸葛梟反控制了,那麽死的人會很多。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忽地遠處塵土飛揚起來,很快,數匹駿馬疾駛到面前,有人眨眼從馬上躍下來,直閃到她的身前,一把拉著她的手:“雪兒,你瘋了,這些人恐怕是染上了瘟疫,若是傳染給你怎麽辦?”
來人正是雲國太子軒轅玥,先前得到那些兵將的稟報,立刻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生怕雪兒感染上了這什麽瘟疫。
花疏雪搖頭解釋:“其實他們根本不是感染了什麽瘟疫,而是被喪屍給咬了。”
“喪屍給咬了。”
軒轅玥驚悚,身後的一乾手下也是滿臉的驚悚,他們必竟是人,對於鬼魂之說,還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很快眾人冷靜了下來,軒轅玥俊異的五官上攏上了殺氣,大手緊握起來,恨不得親手掐斷了諸葛梟的脖子,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如此不把人命當回事,一想到這個,軒轅玥再也無法冷靜,一揮手命令手下:“走,前往天慕城,另外把這些被喪屍咬過了的乞丐給帶回天慕城。”
不能把他們留在安陵城,如若再咬到了別人,安陵城可就毀了。
“是,殿下。”
眾人雖然還拿不定主意該如何做,不過聽了殿下的話,還是紛紛的走進簡易棚子,把那些乞丐給強行的拽到了先前太子妃所坐的馬車上,軒轅玥和花疏雪共乘一騎,然後一眾人直奔天慕城而去。
天慕城離安陵城只有一百多裡地,城雖然不算大,也不是在主乾道上,但因為靠近雲國的都城,所以一直以來都很興旺。
但等到眾人趕到天慕城城外的時候,只見整座城都被人控制了,城門緊閉,城頭之上連個人影也沒有,整個城都籠罩著死亡氣息,一點聲音都沒有,空蕩蕩的好像一個死城一般,城內所有人都躲在自已的家裡不敢出來,生怕被喪屍咬到,一咬到他們便只有死路一條了,若是咬不到,還可以活命,花疏雪和軒轅玥等人雖然沒有進城,遠遠的便已聞到了那酸臭之氣,漫延在整個天空之下。
一眾人在城門之外駐足,進又不得進,打又沒辦法打,人人臉色陰驁難看。
不過隻一會兒功夫,城牆上便立了一人,銀發素衣,袍擺輕舞,遙立在高高的城牆之上,就像一副畫,說不出的高貴優雅,置身於一座透著死亡之氣的城池之中,好似事不關已一般,唇角還擒著溫和的笑意,一雙如水的瞳眸散發出淡淡的光輝,盯著城下的身影。
軒轅玥一看到諸葛梟,早忍不住發起了脾氣:“諸葛梟,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禽獸不如。”
城牆上站著的諸葛梟清幽的聲音響起來,雖然不重,但卻能輕盈的使得下面的人聽到耳朵裡。
“雲國太子何必著急呢,這才是小小的開始,也許很快本宮就會把雲國變成一個死國了。”
他說完呵呵的再笑起來,和軒轅玥的滿臉陰驁黑沉正好相反,他的心情現在十分的好,因為此局他是贏家,而且穩贏不輸。
軒轅玥一聽,怒火狂熾,身形一躍便如大鵬鳥似的直往城牆之上飄去,身後的花疏雪等人忍不住心急的叫起來:“小心點。”
不過軒轅玥並沒有來得及躍上城牆,城牆之上忽然冒出來無數的弓箭手,那些弓箭手齊刷刷的對著他射了下來,他一驚,身形陡墜,然後一揚手,袖衫之中的暝王棋脫手而出,直擊向那些利箭,箭咣當咣當的鐵落到城牆之下。
而他也沒辦法再往城牆之上躍去,返身又落到花疏雪的身後,高牆之上的諸葛梟哈哈大笑起來:“雲國太子還是回去吧,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諸葛梟說完,一揮手領著人離開城頭,理也不理城外的軒轅玥等人。
花疏雪望了望空蕩蕩漾沒有一個人的城牆,然後沉聲開口:“玥,我們先回去想辦法吧,一定有辦法對付這諸葛梟的。”
“好,回城。”
太子府的沙珩和東華過來請示:“殿下,這些乞丐怎麽辦?”
軒轅玥一拉僵繩,望向那些簾幕緊閉的馬車,嗜血的命令:“殺了,焚燒了。”
雖然他們是無辜的,但是因為中了喪屍之毒,若是四處亂竄,只會害人,所以還是殺掉為好。
軒轅玥一言落,拉馬而去,身後的太子府手下立刻動手,把十幾名的乞丐全都殺了,然後又命人把他們的屍體給燒掉了。
夜色降臨,雲國太子府,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坐在正廳裡,凝眉想對策。
“不如我們夜進天慕城,殺掉那些喪屍,然後燒掉他們的屍體,只要把這些喪屍盡數除掉,天慕城剩下的人就不會有事了。”
軒轅玥開口,花疏雪知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先不說天慕城有多少的喪屍,殺得過來殺不過來,就說這諸葛梟根本就是一個毒瘤,就算殺掉了天慕城內所有的喪屍,他很可能還會轉移到另外一座城池去幹這種事情,所以說要想阻止這件事,只有真正的除掉他,可是現在他是不死之身,根本除不掉。
花疏雪的心裡已有了主意,不過不想讓軒轅玥知道,因為他若是知道,是絕不會同意她去做這件事的,所以她不會事先告訴他的,想著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柔聲開口。
“好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現在天色還早,這樣吧,等我們睡一覺醒過來,帶人前往天慕城,然後悄悄的潛進天慕城,殺掉那些出來的喪屍,殺一些好一些,我想一定可以盡快除掉他們的,保住那些沒有被咬到的人性命。”
軒轅玥認同了花疏雪的話,兩人起身回房間而去。
房間裡,燈光暈黃,兩個人一時睡不著覺,摟靠在一起說話兒,軒轅玥看花疏雪神情帶著凝重,似乎滿滿的憂心,忙伸手握著她的手:“雪兒,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那些喪屍,我們一日殺不完,就殺兩日,兩日殺不完,就殺三日,總有殺完的一天,等到天慕城的事情了結,我們立刻前往烏篷國。”
現在最首要的是一定要抓住諸葛梟,把他鎮在靈雀台裡,那麽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現在我們不談這件讓人阻心的事情了,”花疏雪放開心中的輕愁,抬首望向軒轅玥,發現他的臉竟有些清瘦了,忍不住伸出手來摸著他的臉,心疼的開口:“你瘦了不少呢。”
“你也瘦了。”
軒轅玥同樣心疼花疏雪,若是現在他們的對手是一個人,他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一定可以輕松的便解決掉,偏偏這人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千年的魔靈,還是一個不死之身,所以才會搞得大家如此的精疲力盡。
花疏雪抬首輕吻了吻軒轅玥的唇角:“所有的暴風雨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一定可以盡快的迎來光明。”
“雪兒今晚還真有些多愁善感,而且很熱情。”
軒轅玥最近一直忙碌著朝堂上的事情,還有諸葛梟的事情,和雪兒還真有好幾天沒有親熱了,此時被花疏雪熱情的一挑逗,周身湧起了熱潮,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小嘴:“我們別想那些了。”
“嗯,今晚讓我來侍候侍候你。”
花疏雪大膽火辣的開口,倒叫軒轅玥有些激動了,被她一個輕推,推倒在了大床上,然後她一翻身便坐到了他的身上,伸出手來輕輕的觸摸他的臉,那手柔滑好似凝脂,輕輕的觸摸著,便讓人生出一種舒服感,忍不住閉上眼睛,輕輕的享受那份觸摸,花疏雪望著床上的男人,唇角不自覺的釋放出一抹妖治的笑意,今晚便讓她來好好的服侍他一場,想著,慢慢的俯身吻上了軒轅玥的唇。
細細的從唇瓣輕舔,綿軟清甜,緩緩的加深力道,伸出香豔的小舌滑進去,輕輕的挑逗起來,由淺到深,到最後的激烈纏綿的擁吻,軒轅玥一邊喘息,一邊睜開眼睛望著花疏雪嘟嚷:“雪兒,今晚你還真是熱情,讓人受不了。”
花疏雪像個小妖精似的,陡的伸出手在唇邊妖治的噓了一聲,柔柔的開口:“別說話,靜靜的享受。”
軒轅玥滿臉的驚奇,果然如她所說的一言不發的望著她,只見她伸出一雙玉手,輕解他的衣襟,那動作優雅又迷人,高傲的氣勢尤如女王一般,帶給人極大的震憾,很快外衫被她脫掉,一甩手張揚的扔了出去,然後是中衣,一件一件,都是極盡所能的溫婉,卻又不勝嬌羞,光是讓人看著便覺得口渴難耐。
“雪兒。”
花疏雪俯身輕吻他的臉頰,然後是鼻子,性感的唇,最後一路漫延而下,而她的兩隻手也沒有空閑著,輕解自已身上的羅衣,一件一件的拋下大床,那動作撩人至極,軒轅玥被挑逗得周身的緊繃,身子火熱如暴發的火山一般,大手滾燙的摟抱著花疏雪的身子,希望得到更深的舒解,而花疏雪也沒有讓他多等待,像個誘人的小妖精似的一路侍候著他,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房間裡升騰出熱氤的**,這一次深深的纏綿直到半夜方休,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軒轅玥竟累得睡著了,而花疏雪卻精神不錯,她緩緩的從床上下來,然後一件一件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然後又把地上的衣服撿到了床邊,用薄衾蓋好了軒轅玥的身子。
她慢慢的坐到床邊,俯身輕吻了軒轅玥的唇:“玥,我去夏國了,把諸葛梟帶離開雲國,另外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已和綰綰的,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
她說完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寫了一封信留下,然後喚了外面的莫邪進來。
“莫邪,我要去天慕城一趟。”
花疏雪的話落,莫邪立刻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心裡擔心起來:“主子,那諸葛梟嗜血殘忍,主子去天慕城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傷我的。”
她知道諸葛梟再不好,但絕不會傷害她,所以她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只是他發起瘋來,傷害的是別人,根本不把別人的命當成命,這才是可怕的事,她不希望因為自已而引起天下生靈塗炭。
“那我們走吧,要不然等殿下醒了,只怕走不了了。”
莫邪望了一眼床上的紗帳,裡面若隱若現睡得正熟的殿下,只是太子殿下為何會睡得這麽熟呢,一定是主子對他用藥了。
“主子給殿下下藥了。”
“嗯,先前我喂他服了一些**,不到天亮的時候,他是不會醒過來的,我們走吧,對了,別驚動如意和阿湖她們,我們從後面出去。”
花疏雪說完便領著莫邪從後面出去,太子府的情況二人是熟悉的,所以輕車熟路的避開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高手,兩人出了太子府,一路施展輕功出了安陵城,並沒有直接從城門過去,而是翻牆而過。
太子府,天亮的時候,軒轅玥醒過來,沒看到身邊有雪兒,也不以為意,以為她早起來了,所以輕慢的穿起衣服來,然後想想不對勁,自已似乎被人下藥了,再想想昨夜雪兒的狂野舉動,心裡一下子有所悟,動作迅速的穿好衣服,此時的他,周身的冷寒嗜血,心裡更是快速的呐喊著,雪兒,你可千萬不要私自一個人去找那諸葛梟。
“來人。”
門外如意閃身進來了,恭敬的開口:“殿下。”
“太子妃呢?”
如意飛快的往軒轅玥身後瞧了一眼,沒看到太子妃,然後想到昨夜是莫邪當值,今早上過來,她本來想換她去休息,卻沒看到她,還以為她去休息了呢,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殿下,奴婢不知道,也沒看到莫邪。”
如意說完,一抬首看到梳妝台上有一封信,趕緊的開口:“殿下,快看,桌子上有封信。”
軒轅玥也發現了信,急切的取了來打開看,正是花疏雪留下來的信。
玥,別擔心我了,我去夏國一趟,會盡快帶我們的女兒綰綰回來的,你照顧好兩個孩子,千萬別擔心我,我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我是雲國太子妃,還因為我是靈雀台的主子,抓住夜冥是我的責任,我現在先隨了他去夏國,找到機會我會帶綰綰離開的,你千萬別擔心,也別來夏國,好好整頓好雲國,等我一回來,我們便去烏篷國,雪兒留。
軒轅玥看完了信,並沒有如花疏雪信上叮嚀的那樣不擔心,相反的他周身充斥著熾熱的怒火,發狂的大叫起來:“啊…。”
然後飛快的衝出了房間,一路直奔太子府門外,杜驚鴻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保護著太子殿下離開太子府,一眾人翻身上馬,以雷霆之速前往天慕城。
天慕城,此時城門已開,一片劫後重生的慘淡,城內空落落的,明顯的少了不少的人,那些被喪屍咬過的人,全都被殺掉了焚燒,然後埋了起來,現在活著的都是一些沒有被咬過的人。
至於夏國太子諸葛梟等人也早就沒了影子。
軒轅玥領著人高據在馬上,隻覺得周身漫延著冰凍,連血液都是冷的,瞳眸好似撒旦一般幽冷,諸葛梟,你這個該死的可惡的魔鬼,我不會放過你的。
雪兒,你在哪兒?
他想著轉身便走,直奔遠方而去,發狂了似的想追上諸葛梟等人。
杜驚鴻等人雖然沒有細問,但看到殿下的神情,還有沒看到太子妃的事情,便知道殿下如此的痛苦,一定是因為太子妃跟著夏國太子離開了,正因為太子妃跟著夏國太子諸葛梟離開了,所以諸葛梟才會收手,放過了天慕城的人。
杜驚鴻等人飛快的打馬跟上前面的身影,然後齊聲叫了起來:“殿下,你別追了,追不上他們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諸葛梟等人走的是哪一道條,這樣追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屬下等立刻派人去查,只要一查到太子妃的下落,便稟報給殿下。”
軒轅玥總算停住了動作,瞳眸中一瞬間濃豔槐麗的紫色,殺氣重重,喘息聲粗重,不過卻什麽都沒有說。
雪兒,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在這裡等你,只要一有你的消息,我就會去接你的。
青山綠水,林蔭古道,一輛豪華的馬車,幾匹駿馬尾隨著,一眾人往夏國而去。
馬車之中,端坐著兩人,一人執一邊,銀發素衣的男子,滿臉溫柔如水的笑意,他的瞳眸中是深幽的疼寵,牢牢的望著對面的花疏雪,溫聲細語的開口:“素素,別生氣了,你是不是餓了,來,吃些點心吧。”
白玉似的修長大手,親自倒了茶,然後取了點心擺放到花疏雪的面前,花疏雪臉色冷冷,沒好氣的瞪他,沉聲責問:“我女兒綰綰呢,我要見她。”
“你放心吧,我讓春雨帶她先回夏國了,等到了夏國,我會讓你們母女二人見面的,以後我們就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諸葛梟一想到那光景,雙眼發亮,整張臉栩栩如輝,使得他本就驚豔的面容,越發的好似攏上了煙霞。
若非因為此人的殘忍嗜血,花疏雪都要讚他一聲了,可惜這人心狠手辣,嗜血成魔,所以她與他沒什麽好說的,長得再美,也只不過是一副皮肉。
想到這,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理也不理對面的諸葛梟。
諸葛梟並不生氣,他的脾氣是對別人的,面對花疏雪的時候,那是永遠沒有脾氣的。
看到她,他的靈魂深處便安靜了,世間的一切罪惡都遠離了他,他又恢復了從前的人性,無怨無恨。
“素素,若是你餓了,就告訴我,想吃什麽我讓他們立刻準備了來。”
諸葛梟才不管花疏雪聽沒聽,滿心喜悅的喋喋不休,然後自顧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待在那黑暗無邊的靈雀台中,孤獨寂寞,唯一打發時光的便是從前與你相處的回憶了,沒想到此次出來,我竟然再見到你了,素素,這是我們的緣份,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所以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馬車一路往夏國而去,馬車裡一個俊美的男子喋喋不休滿臉喜悅的說著,女人自顧閉著眼睛,慢慢的頭一磕一磕的快睡著了,形成了奇特的一幕。
夏國的憶素園,乃是諸葛梟的私人別院,建在南湖之中,整座莊園都建在湖心之上,夏日住在這裡,十分的涼爽舒服,是他特地為了花疏雪而建的,連名字都叫憶素園。
憶素園最豪華的房間,擺滿了精致高檔的古董,不但如此,上等的凌羅綢緞製成的各式衣裙,精致華麗的首飾,擺滿了整個房間,這一間房子極盡所能的奢華,什麽東西都是最好的,一眼望去,猶如置身在花海之中,讓人恍然若夢,懷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只不過花疏雪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笑意,她又不是貪慕虛榮,或者貪財的女子,她來這裡,可是迫不得已的。
諸葛梟看她不為所動,並不生氣,反而溫聲說道:“素素從前就不喜歡這些東西,不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只要你想的,不管是什麽我都會給你準備來。”
花疏雪一聽他的話,來了精神,飛快的開口:“那我想見見我的女兒。”
“好。”
這一次諸葛梟倒是沒有為難她,飛快的朝門外喚人:“春雨,立刻把小郡主帶過來。”
“是,殿下。”
春雨領命去帶綰綰,很快便把綰綰帶了過來,不過綰綰從外面一走進來,並沒有注意到花疏雪,而是直接的撲到了諸葛梟的身上,然後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來:“爹爹,你怎麽才回來啊,人家想你了。”
“爹爹也想你了,你有沒有搗蛋?”
“人家沒有啦。”
兩個人親熱的說著話,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他們不是父女,花疏雪的心卻在第一時間疼痛起來,這可是她的女兒啊,結果女兒看到她好像沒看到一樣,卻撲到別人的懷裡大叫爹爹,今日若是玥在這裡,非氣死不可。
花疏雪一想到這個,便來了氣,朝著諸葛梟懷裡的綰綰大叫了起來:“綰綰。”
綰綰聽到這氣急敗壞的聲音,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然後才看到花疏雪,她一看到花疏雪,便認出她來了,指著花疏雪問諸葛梟:“爹爹,你怎麽把這麽凶的人帶來了?”
花疏雪一聽她的話,再也控制不住了,這死丫頭就是欠教訓,欠收拾,想著直接朝著諸葛梟撲了過去,然後動作俐落的把綰綰從諸葛梟的懷裡給拽了出來,手一揚便對準她的屁股狠狠的揍了下去,這一打還不是一下,而是重重的好幾下。
綰綰先是愣了,待到回過神來,哭著大叫:“爹爹,這個瘋女人打我,你快救我,救我。”
她一開口,花疏雪更生氣了,看到諸葛梟要走過來,她陡的沉聲喝止:“都站住不動,她是我生的,難道我教訓她倒教訓不得了。”
說著便又低頭望向綰綰,狠狠的說著:“當初娘親生你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如若知道今日你竟然如此渾帳,當初我就是捂死你,也不會把你生出來的。”
她眼裡濃濃的悲傷感染了綰綰,她一下子收斂了囂張,呆愣愣的望著花疏雪。
房裡諸葛梟一揮手,命令春雨把綰綰帶下去,然後示意房內的人都下去。
莫邪擔心的望著自家的主子,不敢有所表示,惹惱了夏國的太子,恐怕她不能留在主子的身邊,所以隻得溫順的退出去。
房間裡,花疏雪喘著氣,冷冷的瞪視著諸葛梟,諸葛梟溫雅的笑起來,柔聲開口:“素素,你這是何必呢,她是小孩子,而且忘了你是她娘親。”
花疏雪一聽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這都是你乾出來的好事,竟然給她**,太可恥了,你出去吧,我累了,再不想和你這鄙卑的小人在一起,我怕我會吐。”
諸葛梟眼裡微微的有些受傷,不過很快便沒事了,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輕快的說道:“我正好進宮去辦事了,你若是要見我,可以讓外面的丫頭通知我,我會立刻過來見你的。”
“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花疏雪對著諸葛梟的背後冷哼,諸葛梟聽了她的這句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走出去,心裡又愉快了,看到素素依舊和從前一般古靈精怪的,他十分的開心。
不過等到他走出房門,便恢復了一慣的疏離冷漠,沉聲命令下去。
“好好的侍候白小姐,若是她出了半點差池,你們就等著掉腦袋吧。”
“是,殿下。”
幾名奴婢誠惶誠恐的開口,很快門外安靜了下來,莫邪從外面閃身衝進來,除了她,身後還跟著幾名婢女,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明顯的是被諸葛梟給嚇的。
花疏雪望了一眼這些可憐的丫頭,竟然淪落到諸葛梟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裡,確實倒霉了些。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事叫你們。”
花疏雪揮手讓這些幾個丫鬟退下去,不過幾個人並沒有退,而是小心防備的盯著花疏雪,生怕她耍什麽詭計,若是白小姐出了什麽事,她們可都要掉腦袋了,花疏雪臉色一冷,沉聲:“還不快出去。”
幾人一驚,害怕的應聲退出去,守在門外。
房裡總算安靜了下來,莫邪走到了花疏雪的身邊,輕聲的開口:“奴婢剛才四處打量了一番,這裡乃是一座湖泊,這園子便是建在湖泊中的,我們要是離開,還真不容易,因為這莊園看上去像迷宮一樣,而且各處隱了不少的高手,很顯然的諸葛梟是怕主子偷偷離開的。”
花疏雪點頭,她倒是不急著走,反正已經來了,肯定找到辦法讓她離開的,現在她頭疼的是女兒綰綰。
“我一想到綰綰那丫頭,竟然認不得我,還認了諸葛梟做爹爹,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把她塞進自個的肚子裡。”
莫邪看出這會主子是真的對綰綰那丫頭生氣了,趕緊的勸她:“主子,現在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啊,你別怪她了,我們還是想辦法讓她恢復過來才是真的。”
花疏雪不再說話,很認真的想著該如何讓綰綰恢復記憶。
“如若現在把她送上靈雀台,一定有辦法讓她恢復記憶,月長老肯定有辦法,可是在這裡有什麽辦法?”
“重整過去的記憶,奴婢聽說世上任何的**手法都沒有辦法洗去人真正的記憶,若是重整她過去腦海裡的記憶,她就會醒過來的。”
莫邪的話一落,花疏雪立刻來了精神,心急的起身:“那麽我們現在便讓她們把綰綰帶來。”
不過莫邪阻止她了:“主子還是別心急了,先前小丫頭被你一打,肯定鬧情緒了,就算你讓人帶她過來,她也不會好好與你說話的,何況主子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回頭再命人把她帶過來。”
花疏雪總算冷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眼下只要讓綰綰恢復記憶,然後她再找個機會離開夏國就好了,而且她有直覺,若是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夏國,那麽諸葛梟定然會派人找她,那樣的話,他反而沒有心事做別的事情了,她算是牽製住他了,使得他沒有精力去對付雲國人,當然前提是她不能被他發現,也不能讓他知道她在雲國,否則雲國人又糟殃了。
“好。”
下午,花疏雪休息了半日,晚上醒過來簡單的吃了幾口晚飯,便沒什麽胃口了,一想到自已現在好似籠中鳥似的,她便周身的冷寂,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諸葛梟也從宮裡回來了,一進房間,便看到桌上沒動幾下的飯菜,臉色立刻攏上了關心:“素素,你怎麽不吃,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嗎?”
他話一落,也不待花疏雪開口,便朝門外命令:“來人,把那做飯的廚子給本宮殺了。”
“是,殿下。”
有人應聲而去,這速度快之又快,房內的花疏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怒:“諸葛梟,你在搞什麽,我沒胃口吃飯,你殺那廚子幹什麽?”
“他做的飯菜讓你食不下咽了,所以只能殺了。”
諸葛梟簡單明了的說道,然後又命令門外的丫鬟:“立刻重新換人上去做,若是再做不出白小姐滿意的飯菜,殺,直到做出她喜歡吃的飯菜為止。”
“是,殿下。”
門外人心惶惶,小丫鬟飛快的退出去讓人重新準備飯菜。
房裡,花疏雪的臉色黑沉得好似鍋底,眼裡騰騰的冒著火光,這個魔頭實在是太沒人性了,非要如此的殺人如麻,不把人命當回事嗎?難道就不能淨化他的靈魂嗎?
花疏雪強行壓下心中的戾寒之氣,口氣溫緩一些的說道:“諸葛梟,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的妄顧人命,這些人又沒犯什麽錯事,你一張口便殺了他們,實在是有違天理的。”
“有違天理?”
諸葛梟輕笑起來,似毫的不以為意,那張俊顏偏偏一派的優雅聖潔,若是單看他的人,實在無法把他和一個全無人性的大魔頭聯系在一起,但是他所行的事,卻讓人全然變色。
花疏雪再勸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殺人,他們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好,只要素素能開心的待在本宮的身邊,我答應你,以後不殺人。”
諸葛梟難得的應了聲,滿目眷戀的望著花疏雪,溫聲細語,一點凶戾的痕跡都沒有。
花疏雪翻白眼,她都說了她不是白素素,就算曾經是,她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啊,他又何必執戀於此呢。
房內沒人說話,花疏雪一個字也不想說了,她與他說話,根本是在浪費精力,所以乾脆什麽都不說,那諸葛梟也不勉強她,笑望著她,直到門外響起了說話聲:“殿下,那一批廚子已經殺了。”
“嗯,退下去吧。”
諸葛梟命令,面不改色,殺人如切菜似的。
花疏雪不想再糾纏這件事,轉移話題:“你把我女兒帶到哪裡去了,我想和她說說話。”
“好,不過你別再打她了,她會害怕的,到時候就算我讓她來見你,她也未必願意過來。”
諸葛梟好心的提醒花疏雪,不知道他是對自已的**術太過於有自信,還是對綰綰有信心,總之他沒有阻止花疏雪母女二人見面,朝門外命令人:“去把小郡主帶過來陪陪白小姐。”
“是的,殿下。”
很快春雨把綰綰帶了過來,小丫頭一進來,便眨著大眼睛望著花疏雪:“你說你生了我,難道你是我娘親?”
聽到女兒如此問,花疏雪心裡一喜,這丫頭總算還有點知覺,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是你娘親,沒想到你連娘親都認不得了,所以娘親很傷心,先前才會打你的。”
一聽到她如此說,綰綰倒有些自責了,飛快的望向身後的諸葛梟:“爹爹,這是真的嗎?她是我娘親嗎?”
諸葛梟望了望花疏雪,又望了望綰綰,心裡有些不安,有些擔心綰綰不屬於他了,可是他隻想讓素素開開心心的,所以唇角勾出笑意,淡淡的說道:“沒錯,她是你娘親。”
綰綰一聽諸葛梟的話,終於相信了花疏雪,她開心的跳起來,先去抱了抱諸葛梟,又跑到花疏雪的身邊,偎進花疏雪的懷裡,連聲的開口:“娘親,原來人家有娘親,這真是太好了,我有爹爹也有娘親。”
房內,諸葛梟盯著花疏雪,花疏雪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這叫什麽狀況啊,什麽叫她有爹爹了,又有娘親了,她本來就有爹爹,只不過她的爹可不是眼前殺人如魔的男人。
不過當著諸葛梟的面,她不好多說什麽,只是僵硬的笑笑,因為她不想讓諸葛梟發現她的意圖,她想給綰綰找回記憶,若是被他發現了,定然會把綰綰帶走的。
花疏雪伸手輕揉著女兒的頭髮,心裡慶幸,至少她什麽事都沒有。
門外,有人稟報:“殿下,晚飯又重新做好了,是現傳進來,還是稍後再傳。”
“立刻傳進來。”
諸葛梟下命令,很快五六個婢女端著托盤,把精美的菜肴傳了進來,擺滿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雖然看著便讓人食欲大增,可是花疏雪是真的沒什麽胃口吃東西,可是想到自已若是不吃,只怕這一批的廚子又要被殺了,隻得勉強的坐到桌邊吃晚飯。
這一次綰綰和諸葛梟二人都陪坐在她的身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關心的挾菜給她。
“素素,來,喝點這個湯,很補身子的,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娘親,你吃這個,這個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