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是個閑散貨,而且又是好動呆不住的性子,指望他像他的其他同族那樣,老老實實地呆在精靈族領地,過那種避世的清冷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時隔幾個月,月光又跑裡凌雲城來鬧騰,蘇泠風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而佐奕則不同,這幾年來,他在寧遠國打下了自己的根基,與他兩名兄長的明爭暗鬥,也已佔了明顯的上風。
如今,安凱利亞大軍已被東臨聯軍趕出東臨大陸,佐奕回了寧遠國,不應該正是忙的時候麽?怎麽又忽然跑凌雲城來了?
佐奕聽到蘇泠風的問題,心裡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麽?”
蘇泠風聞言一愣,“佐奕,你在說什麽?”
她幾時不想見他了?該不是,這男人心裡對她還……
她以為,他早就放下了呢……
這時候,佐奕也反應過來了,蘇泠風早已經嫁人了,他現在對她這種別扭的語氣,實在是不該!
“咳!”佐奕清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忽略方才他們的兩句對話,努力擺正態度,道:“國都沒什麽事,最近比較閑,我便過來了。”
“是麽?”蘇泠風眉毛輕揚,語氣很懷疑。
“嗯。”佐奕抿唇,點頭,只是眼睛避開了蘇泠風的目光,不肯與她的視線接觸。
事實上,佐奕是逃婚出來了!
寧遠國國主,有意立佐奕為皇儲,可佐奕已經快三十歲了,卻遲遲不肯成婚,這已經快成了寧遠國主的一塊心病了。
其實,佐奕作為一個聖級強者,活個兩三百歲是沒問題的,三、四十歲結婚,也不是很晚。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貴為一個皇子,並且是一個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他不著急婚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在寧遠國主有意立佐奕為皇儲的時候,他無妻無後,這就是大問題了!
可佐奕在自己的婚事上,卻不想將就,遇不到對的那個人,他寧可一直單身下去!
父親也曾勸他,可以先娶一個合適的女人成家,以後若遇到喜歡的,再娶就是了。
佐奕卻認同父親的這種想法和態度,他娶了的女人,就一定要對對方負責,他可不想自己未來的女人,像自己母親那樣活著。
他也永遠忘不了,曾經他和母親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回了皇宮之後,那些后宮的女人,又是怎樣迫害他的母親的。
還有同父異母之間的兄弟姐妹,那種有著一半相同血緣,關系卻勢同水火的畸形親情,在皇宮,在蘇府,他見得太多了,不想這樣的情況,也發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蘇泠風見佐奕不願多說的樣子,便別沒再追問,調整視線,繼續看熱鬧。
嗯,有墨問塵這個拉偏架的加入,月光已經蹦躂不起來了,馬上就要敗了!
果然,月光被墨問塵牽製住,躲閃不及,被司徒蕭山的一串小鬥氣光球打中,後退了兩丈多遠,停止後,又因為鬥氣的衝力,令他重心不穩,重重地摔了個仰八叉!
“墨問塵!你這個混蛋!你是故意的!!”月光的尖耳朵豎得筆直,衝墨問塵怒吼道。
墨問塵攤手,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辜,“我真的是好心拉架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讓然,他是不會承認的。
月光知道自己打不過墨問塵,生氣也沒用,不服也得服,從墨問塵這裡找不回場子,他便抻著脖子,衝司徒蕭山嚷嚷道:“喂!臭老硬!有本事咱倆再打!”
司徒蕭山現在的心情很好,並不受月光所激,他得意道:“你輸了,就是輸了,何必再比?難道你輸不起麽?”
“胡說,你才輸不起呢!”月光拍拍屁股起身,狠狠瞪了司徒蕭山和墨問塵一眼,之後向蘇泠風跑來,拉起她的胳膊,委屈地搖晃著,“小風風~~你看他們,都欺負人家,太討厭了~~~”
蘇泠風嘴角抽了抽,從牙縫了擠出一句話來,“果然,有受的潛質!”
如果夜微涼在這裡,聽到蘇泠風這句話,一定會熱淚情況的,蘇小妞,原來你也有腐的特質啊!
月光眨了眨他的桃花眼,沒明白蘇泠風的意思,“小風風~~你在說什麽呀?”
“我是說,你就是個受欺負的命!”
“小風風~~~你怎麽也欺負人家!哎呀~人家好桑心啊~~~~”
這時,墨問塵已經走過來了,伸手將蘇泠風的手臂從月光的爪子裡解救出來,“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月光鬱悶地嘟嘴,“小氣!”
“對,我就小氣!”墨問塵將月光從蘇泠風擠開,“你現在,站得離我妻子太近了!”
“嘁!”月光撇嘴,這男人,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司徒蕭山實在不耐煩看到月光那黏人發嗲的樣子,特別對象還是他的寶貝外孫女,不過有外孫女婿在,月光那貨也佔不到什麽便宜,他便倒背著手走了,眼不見為淨。
蘇泠風、墨問塵、佐奕、月光,齊聚在臨風苑,蘇泠風的小書房裡。
“怎麽忽然又來凌雲城了?”墨問塵問的是佐奕,問題跟蘇泠風之前所問的差不多。
“最近手上事情比較少,想出來散散心,見見老朋友。”佐奕還是那套老說辭。
這話,蘇泠風之前聽了就沒信,墨問塵自然也不會信,一個受國君重視的皇子,會這麽閑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佐奕這家夥為什麽逃出寧遠國了,哈哈哈,聽說他老子逼他娶妻呢!寧遠國的貴族少女們,可是齊聚寧遠國都,任他挑選呢,這家夥卻跑了,真是有豔福也不會享受啊!”月光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