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也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笨蛋,鳳輕塵就算想要唱紅臉,也要揪準時機,不然左岸這人定會寧折不彎。
九皇叔本就是來幫鳳輕塵收服左岸,當然不會與左岸倔下去,面對臉紅脖子粗的左岸,九皇叔很大度沒有繼續與之糾纏,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鳳輕塵任兩美男子對視,直到左岸額頭冒出冷汗,才柔柔地開口勸說九皇叔:“別和左岸計較了,看他那天跳塔的英姿,就可以看出,他這些年根本沒有搗弄出什麽好東西,你何必浪費震天雷,去炸他存放垃圾的地方。”
垃圾?
鳳輕塵此言一出,左岸差點沒有吐血,什麽叫垃圾,那可是他耗費無數的精力和銀子才建出來的密室,怎麽可能是垃圾。
左岸正要對鳳輕塵咆哮兩句,讓她有點見識,九皇叔卻認真的點頭:“言之有理。”
左岸徹底怒了,指著九皇叔大罵:“有理?有什麽理了,誰說我搗弄出來的是垃圾,我那個跳塔的風箏已經修好了,明天,我明天跳給你看,這一次一定會成功。”
左岸說得肯定,可閃爍的眼神,卻泄露了他心中的不確定。
“成功?依你的能力跳下來不死,也能叫成功嗎?”鳳輕塵調侃道。
“當然不是,我的目的是讓普通人跳下來也不會死。”說到理想,左岸的雙眼散發出來的光芒,能晃瞎常人的眼。
鳳輕塵知道,左岸和玄醫谷谷主那個醫學瘋子一樣,都是科學怪人的說,要說服這種人就是要拿出讓他們信服的東西。
“左岸,你那個風箏不管怎麽加大,都沒有辦法讓普通人跳下來不會摔死。”鳳輕塵明白左岸想要做的,應該是類似降落傘的東西。
用大號的風箏不是不可行,可左岸在製作時,根本就沒有考慮材質和風力的問題。
鳳輕塵看過左岸做的大風箏,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放大版的風箏,根本沒有選擇輕便的材質,更不用提考慮風的阻力這些問題了,左岸的失敗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不可能不代表將來不可能,總有一天,我能讓普通人從高處跳下來,而不會摔死。”這就是研究狂人的執著,他們堅信自己的理念,並為之而努力奮鬥。
“將來?將來是多少年後?你白發蒼蒼走不動時?”
“當然不是,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左岸信心十足,鳳輕塵不想打擊他,可為了自己的計劃,還是不得不道:“的確不會太久,你的理想我現在就可以做到,我能讓普通人從高處跳下來而不會摔死。”
鳳輕塵一臉笑意地看著左岸,等待他的反應。
如鳳輕塵所料,左岸聽到後嘴巴張得老大,隨即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都沒有想到辦法,你能想出什麽辦法。”
“信不信,試過就知道,我們賭一把如何?”鳳輕塵笑得明媚,卻掩不住她眼中算計得逞的精光。
“賭?賭什麽?怎麽賭?”左岸果然上勾了。
“賭我從文峰塔上跳下來,不會有事,我要贏了把我的槍還我,我要輸了槍歸你。”鳳輕塵指著左岸藏在身後,被他拆散的手槍。
左岸心虛地移了移步子,將身後的槍藏得更嚴實:“不行,這個賭約不公平,這把槍是你們住在這裡的代價,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鳳輕塵也不和他計較,橫豎左岸輸定了:“那這樣好了,要是我贏了,把槍還我;我要輸了,我幫你把槍裝好。”
別以為藏在身後,她就不知道左岸把槍給拆了。
左岸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行。”
“那就這麽說定了,等我傷好後,我們就去文峰塔。”鳳輕塵乾脆的道。
於是,在鳳輕塵傷好前,九皇叔和鳳輕塵就安心的呆在左岸的住處,由左岸保護他們的安危。
外面的錦衣衛們急得快跳腳了,怎麽十多天也沒見人出來,要不是每天看到九皇叔和鳳輕塵出來,他們都懷疑,這兩人早走了。
明知敵人就在眼前,卻完全不把對方當一回事,不知是九皇叔和鳳輕塵太看得起左岸,還是太看不起錦衣衛了。
錦衣衛的人估摸著鳳輕塵和九皇叔,有意借左岸避難,在外面窩了十多天,錦衣衛的人終於出招了。
一大早,相府就派人來請左岸,說是左相大人想左岸了,左岸很不給面子,話都沒聽完,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第二天,長公主府的人又來請左岸,這一次左岸猶豫了片刻,便隨對方去了長公主府,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照顧左岸的老嬤嬤。
左岸走了,錦衣衛當然沒啥顧忌了,一個手勢打下去,數百名錦衣衛蜂擁而上,將左岸的小院子擠得滿滿的,可是……
“報告大人,沒人。”
“報告大人,沒人。”
……
進去搜查的人,一個個無功而返,錦衣衛擺出這麽大的陣仗,結果連隻蚊子都沒找到,負責此事突圍事件的某副指揮使,那張臉比吃了大便還要難看。
被錦衣衛緊盯的鳳輕塵和九皇叔,此時正在文峰塔上,等左岸的到來,兩人閑得無聊,站在文峰塔頂,看西陵風光。
塔頂風大,九皇叔擔心鳳輕塵會受寒,便將人抱在懷裡,鳳輕塵也沒有拒絕,如同小鳥依人靠在九皇叔的懷裡,欣賞西陵的美景,將西陵皇宮盡收於眼底。
有那麽一瞬間,鳳輕塵在想,要是有狙擊手在文峰塔上埋伏,估計很容易秒殺目標人物,當然鳳輕塵也只是想一想,她連AK47都沒有拿下,哪裡還敢想狙擊槍呀。
兩人等到左岸來時,已是黑夜,左岸一上來,就看到九皇叔與鳳輕塵相依相偎的坐在塔頂邊緣處,只要輕輕一推,就能將兩人推下去。
這兩人膽子真大。
他們就不怕錦衣衛的人找上來嘛,這個位置一點也不適合反擊。
“咳咳……”左岸見那兩人半天也沒有搭理他,便咳了一聲。
鳳輕塵和九皇叔相視一笑,他們早就知道來人是左岸,不出聲只是為了試探左岸,看左岸能忍多久,結果……
左岸還真不辜負他研究狂人的名號。
時間緊迫,鳳輕塵與九皇叔也不再逗左岸了,兩人起身朝左岸走來,鳳輕塵將一個小包袱遞到左岸的手上:“為了避免你說我使詐,我們一起跳。”
順便借機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