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哈，又瘋一個

  諾曼這家夥真的好忙啊。

  羅蘭覺得，如果他們這些超級反派也有個什麽打卡，什麽績效考核，什麽業務排名……

  諾曼這綠魔面具一帶，一晚上就能完成人家一個月的業務量。

  羅蘭有理由懷疑，諾曼這大晚上的出來，根本不是來搶錢的。

  他就是過癮來了。

  從羅蘭跟著他從他公司大樓出來開始，諾曼完全沒有什麽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這個說法，直飛他公司大樓旁邊，到了樓底下就犯下第一個案子。

  他用飛行器上的雙管槍乾掉了一個闖紅燈的家夥。

  乾得不錯，兄弟，等我把視頻發給神盾局，讓他們給你安排好市民獎。

  緊接著呢，這家夥又一陣狂笑的飛到了別的地方，從他飛行的角度和方向來看，羅蘭覺得他肯定喝了不止一斤的假酒。

  之後的時間，羅蘭跟著他，一路見證這家夥是怎麽先打劫珠寶店，又製造一起車禍，還順帶去寵物醫院無差別開槍掃射……

  說真的，羅蘭覺得，這家夥的病情好像比他還嚴重。

  他這好像是根本就沒帶腦子啊……

  同樣的，羅蘭也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麽叫“與精神病人的共處”。

  他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麽弗瑞他們會這麽怕自己了。

  是真看不出來他下一步的動作，真的猜不透他啊！
  ……

  “不行了，我拍不了了。這玩意兒沒電了！”

  諾曼這工作量實在是大，以至於羅蘭竟然驚訝的發現，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拍了好久的黑屏。

  “管他呢，這個應該已經夠了，無論是作為證據，還是給醫生用來開藥的資料。”

  任務搞定，回家，就是這麽簡單。

  羅蘭收起了自己的dv，半點都不留戀，轉頭就要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小蜘蛛來啦！
  “也許看會兒戲再走也不遲。不過我得先去買個飯吃吃。”

  ……………………

  小蜘蛛其實也很無奈，不然他也不會去找羅蘭。

  在明知道對方那張面具之下的臉就是自己好兄弟的父親的時候，小蜘蛛就很難再去做什麽果斷的決定了。

  雖然他沒有什麽不殺原則，但小蜘蛛一直奉行著屬於自己的準則，而他的手中也真的到目前為止還未曾沾染過死人的血。

  但是……但是他有一種預感，一種詭異的預感。

  小蜘蛛預感，自己會在綠魔身上破例，他覺得，他會失去自己的朋友。

  所以，當他下定決心，把這個任務交給羅蘭之後，小蜘蛛就準備好給自己放一個假了。

  等羅蘭解決這件事之後，他再出現。

  可……

  人生並不會按照你設想的願望那樣進行。

  在家中心事重重的躺了一天，小蜘蛛直到晚上才心神俱疲的從床上起來，他習慣性的打開自己平時用來確定情報的收音機，剛想起今天他已經決定不出門的時候，他聽到了收音機裡的實時新聞。

  綠魔正在大鬧大蘋果城。

  他又出現了下一個地方，下下一個地方……

  有人受傷，另一個人受傷，更多的人受傷……

  怎麽回事！

  羅蘭不是答應我了嗎？
  小蜘蛛從來都相信羅蘭，無比的信任他，他雖然不認可羅蘭做事的方式，但是，他將羅蘭視為偶像，和某種人生路上的領路人。

  因為羅蘭從來都很清醒，他言出必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並且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

  羅蘭如果說他要做什麽，那他就一定會去做這件事。

  而今天，羅蘭告訴他，他說他會解決這個問題。

  可……現在是……？
  小蜘蛛收回了自己按下開關的手，弓著身子站在桌子前。

  他還在繼續收聽。

  以往的每一天的每一次，當他聽到有人在某個地方犯罪，某人受到傷害，某人需要幫助，他早就已經輕手輕腳又動作飛快的換好自己的衣服，在確認梅姨不會發現自己離開之後，火速趕往事發地點，做一個英雄該做的事情。

  所以，今天他等待在這裡，這讓小蜘蛛感覺到無比的折磨和愧疚。

  昨天有人呼救，那個人不該那樣死在街頭，他需要幫助。

  今天這個呢？
  他就不值得幫助，他就應該死在街頭嗎？

  因為什麽，因為我不想，因為我不願意？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有權利去判定，誰應該被救贖，誰應該躺在街頭，孤獨的死去呢？
  小蜘蛛瘋狂的搖頭，喃喃自語。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彼得帕克！醒醒！！你從來沒有這樣的權利！伱只是盡心去做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

  兩分鍾以後，彼得帕克想通了，於是蜘蛛俠出現了。

  如果這一次我退縮了，那就我再也不算一個超級英雄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

  “哦哈哈~！看看是誰來了~”

  看見從天空中蕩著蛛絲飛來的蜘蛛俠，被綠魔攻擊而感到恐懼的市民們當然是高興的都要哭出來，但是對於綠魔來說，這個家夥的出現似乎預示著某種可見的未來：他今天可能又要空手而歸了。

  “綠魔，停手吧，我不想……”

  小蜘蛛是不想對付自己朋友的爸爸，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勸綠魔自首。

  但是綠魔當然不會這麽想，他覺得，這個該死的穿著緊身衣的家夥怎麽專門跟自己過不去！

  你知道我每天生活有多難嗎！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該死——！！

  所以，綠魔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徹底解決這件事。

  他準備今天就乾掉這個穿緊身衣的家夥！
  ………………

  實際上，從綠魔“出道”以來直至今日，雖然這個時間不是很長，但他和蜘蛛俠真的是老相識了。

  蜘蛛俠似乎是一個精力特別旺盛的家夥，他出現在所有的白天和黑夜，幾乎每一次綠魔出來做事情的時候，都會碰到這個討厭的蜘蛛俠。

  兩人交手過很多很多次，綠魔每次都輸，少有的幾次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也僅僅是成功的帶著自己搶來的東西逃走而已。

  如果按照概率計算的話，今天這場戰鬥，大概率也是像以前一樣：綠魔慘敗，為了逃跑扔下一個南瓜炸彈在能夠波及人群的地方，蜘蛛俠去拯救民眾，然後他桃之夭夭。

  劇本是這麽寫的。

  不過今天，綠魔不這麽想，他覺得自己能贏，他覺得他可以徹底的改變這一切。

  因為今天，他打算利用一下這些人質。

  正好，殺人的感覺，他也是很喜歡的。

  蜘蛛俠，你不是自詡正義麽，你不是愛管閑事麽，你不是滿口的仁義道德麽？
  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為了救一個陌生人，而選擇犧牲你自己！
  今天的劇本，將由我來書寫！

  要麽，你就死在這裡，替一個陌生人下地獄！
  要麽，你就會被扒下那層虛偽的假面，與你口中的仁義道德背道而馳！

  所以……做出你的選擇吧，蜘蛛俠。讓我看看，你到底更喜歡哪種失敗的方式！
  ……

  當綠魔將南瓜炸彈扔向街邊的商店之中，而小蜘蛛親眼看到，綠魔正駕駛著他那台帶有尖刺的飛行器向自己飛來的時候，小蜘蛛其實並沒有做出什麽選擇。

  他只是像自己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去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也許他知道，一旦自己選擇去救人，綠魔就會飛快的趕到，飛行器上的兩根尖刺將會刺進自己的背後。

  他的背後會破開兩個大洞，他會流很多的血，可能會很疼，可能他什麽也感覺不到，可能……會死。

  但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小蜘蛛仍然轉身去追那顆南瓜炸彈。

  也許他做出了選擇，他的選擇是，繼續做自己，繼續去做一個英雄，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

  綠魔成功了。

  他成功的刺破了蜘蛛俠的緊身衣，以及緊身衣下的軀體。
    “哈哈哈哈哈！蠢貨！蠢貨！”

  他看到蜘蛛俠身上流出了猩紅的血，他看到他無力的軟倒在地，看到他手中握著的那顆南瓜炸彈從手中滑落……

  嘭！
  “哈哈哈！蜘蛛俠死了！他死啦！哈哈哈哈哈！”

  綠魔非常高興，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早就這麽做，蜘蛛俠早就已經死了。

  他太傻，太蠢了。

  超級英雄？

  呵，什麽狗屁。

  現在是誰屍骨無存啦！！

  “咳！”

  濃煙中，傳來一聲輕咳。

  “這個南瓜炸彈不會真的是用南瓜做的吧，爛南瓜？”

  不對！

  立刻控制飛行器朝著濃煙中掃射一圈兒，綠魔隨即飛速升高一段距離，同時也後撤了很遠。

  “特碼的，今天你不陪我這身衣服你是別想走了！”

  濃煙散盡，遠處高空中的綠魔看到了煙消霧散之地，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

  他站在倒地的蜘蛛俠身邊，滿身都是槍眼兒。

  “羅蘭……羅蘭先生……我、我做了對的事情……你會為我感到驕傲嗎……”

  羅蘭的手上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籠罩在小蜘蛛和他自己的身上。

  “驕傲……”

  “羅蘭先生……”

  “那是不可能的！”

  “啊？”

  小蜘蛛傻了，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就那麽蠢的站那讓他殺啊！他都離你那麽近了，你不會拉著他一起死！！”

  “可是，羅蘭先生……”

  “你給人擋刀我不管，那你不能錯開一下身位，避開點要害，反手製敵？你當超級英雄就是為了這一天是吧！有一個標準的超級英雄的死亡方式！？”

  “羅蘭先生，我不是……我沒……我沒想那麽多……”

  “那你脖子頂上長的那玩意兒是幹什麽用的！”

  要是現在能摘下他的面罩，小蜘蛛的臉肯定都能滲出血來。

  “我真搞不懂你們怎麽想的，美隊能跳飛機不跳，托尼能遠程就非得近戰，你也是跑來過癮來了？！”

  “羅蘭先生……別罵了……”

  “我怎麽就不罵了，我還沒……”

  噠噠噠噠噠！
  又是一陣子彈掃射過來，打斷了羅蘭的絮絮叨叨。

  一抬頭，天上還有個綠魔在呢。

  “你特碼的，給我dv打壞了我要你的命！給你時間跑你還不跑，當我的面殺我小老弟，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ROOM！

  果實能力發動的瞬間，羅蘭直接閃身到了綠魔身邊。

  顯然，他沒見過這種速度，也沒見過這樣的敵人，就這一個照面，還來不及反應什麽，就被羅蘭一記膝撞頂的弓成蝦米，人也晃晃悠悠的下墜，差點摔在地上。

  “你是什麽人！”

  綠魔覺得很奇怪，如果蜘蛛俠有這樣的幫手，他為什麽早不出現？
  “我是誰？”

  羅蘭也是一愣。

  不是，現在這大蘋果城出來混的，真有人不知道我是誰？

  看來又要重新清掃一遍了啊……

  ROOM！

  再次閃現到了綠魔身邊，羅蘭一個大飛腳把綠魔踢飛，面具都碎了一小塊。

  “你混大蘋果城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也不怕同行笑話你！”

  “別動！別過來！”

  綠魔慌張的爬起來，直接翻身抓住了一個躲在牆後面的男人，用拳頭上彈出的小刀子頂住他的喉嚨，陰險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跪下。跪下我就放了他，跪下！不然我就殺……”

  突然間，綠魔卡殼了。

  因為他看見，那個囂張的黑風衣，變矮了。

  不過，這不是因為他跪下了。

  而是他坐在了一張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椅子上。

  他翹起了腿。

  他給自己點了顆煙。

  他沒點著。

  他罵罵咧咧的扔了火機，掏出另一個zippo點燃。

  他倚在了靠背上。

  他說：請。

  “……What……f……”

  “我說：請！”

  羅蘭伸出一隻手，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在做什麽？蔑視我嗎？看不起我？他以為我不敢？！
  你以為我不敢，以為我不敢是吧！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就讓你看看他是怎麽因你而死的！你看我到底敢不……

  “哦對了小蜘蛛，傷口沒事了吧。”

  “我感覺還……”

  “死不了就行。”

  “……謝謝。”

  “嗐！你跟我客氣個雞……”

  別突然回頭聊天！！！！

  你倒是看哪！！！！
  “你在做什麽！！”

  “哦？你還沒開始？哎呀你們這些玩高科技的，弄不好這個冷兵器就別出來丟人嘛，來我教你，你先捅這兒，這是動脈，懂嗎，動脈就是……”

  “啊————！！！”

  羅蘭也愣住了，回頭看向小蜘蛛。

  “他怎麽了？”

  “我不知道……”

  小蜘蛛應該是最懵的那個：“不過，他好像跑了……”

  “跑？呵呵。”

  羅蘭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他飛行器都扔這了，我能讓他跑了？

  他還沒賠我衣服錢呢！！”

  羅蘭嗖的一下子就沒了人影，小蜘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的喊到：“別殺他！別殺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