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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4歲半:姑奶奶她奶又甜》192.第192章 初次相遇
   第192章 初次相遇
  阮瑤,不,在多年以前,她還叫吳念陽。

  “你這個死丫頭!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到你哥的房間來!陽陽的東西你沒資格碰!”

  吳念陽看著父親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了擦一塵不染的桌面,那上面的相框裡,有一個帥氣的男生正咧著嘴爽朗地笑著。

  而被書砸得頭破血流的她,父親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予。

  “可是吳光陽已經死了。”

  她不顧從額頭流到眼角的血,冷冷地說著。

  父親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像頭暴怒的野獸一樣扭過頭來。

  吳念陽在心裡笑起來。

  【父親不想看到我,可我總有辦法能讓他看向我。】

  “你這個賤人。”父親發紅的眼珠在眼眶裡顫抖,他說的每個字都像用尖銳的牙齒用力嚼碎後才說出來。

  一個一個砸在吳念陽身上。

  血落到眼睛裡,一點也不舒服,但吳念陽連眼皮也不眨一下,她只是有趣地覺得。

  她又成功了。

  父親將她打得頭破血流,讓她的眼睛染上紅色,她也有辦法讓父親的眼睛變紅。

  她很聰明,有的是辦法,吳念陽一直這麽覺得。

  但有一件事情她找不到辦法——離開村子。

  大人們的監視無處不在,她沒辦法依靠她幼小的雙腿跑出去。

  女性在這個村子裡是可恨的,但又是珍惜的。

  男人們唯恐避之不及,可他們又沒辦法失去女性,他們就一直以這樣矛盾的態度對待女性。

  這是吳念陽從小觀察到的。

  今天她來吳光陽的屋子裡,並非是故意要惹父親生氣。

  她要惹父親生氣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選擇這麽慘烈的一種,吳念陽腦海中想法不斷,她下意識伸手擦掉流到嘴裡泛著鐵鏽味的血。

  毫不意外地迎來了一本厚厚的詞典。

  那詞典太重,砸得她站也站不穩,直接向後倒去。

  只是還沒倒在地上,她就被粗暴的父親用力抓著頭髮提起來。

  “讓你亂動!賤種!”

  “讓你偷來陽陽的屋子裡翻書!這麽愛看書老子讓你看個夠!”

  父親將她重重丟到地上,吳念陽還來不及喘息,厚重的字典便又砸了過來。

  堅硬的封面徑直戳到了眼球,吳念陽卻在心裡想。

  【父親罵我是賤種,這好像是個笑話。】

  她年紀尚小,但已經基本懂得了賤種的含義。

  她知道她是母親生下的、她是父親的種,如果她很賤,那麽他們應該也挺賤的。

  吳念陽想著,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疼,就連眼球的刺痛都可以當做沒感覺。

  她忍不住笑起來,她是賤種,父親也是!
  笑從她臉上猙獰的微笑,逐漸演變成放聲狂笑。

  父親的動作停下,那麽重那麽厚的字典,他揚起來砸應該很費力氣,所以他是氣喘籲籲的、滿頭大汗的。

  吳念陽睜著被血糊住只剩一條縫的眼睛,看清楚了,同樣也氣喘籲籲地問。

  “父親你累了嗎?”

  這話在男人聽來無異是挑釁,但吳念陽只是誠心在發問。

  她並不介意父親給出哪種回答。

  累了,停止打她;還是不累,繼續打她。

  吳念陽都無所謂。

  男人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你是個瘋子!你該死!你該代替你的哥哥去死!”

  “知道我為什麽同意你母親生下你?不是為了拿你當個貨賣掉!老子從來不缺錢!”

  “我就是想讓你代替陽陽去死!”
    吳念陽費力地眨眨眼睛。

  【又是這些話,已經聽過八百遍,父親卻總也說不膩,父親像哥哥房間裡珍藏的那個銀色小方塊機器,可以一直一直說一樣的話。】

  男人像一頭困獸,說完他竟然哽咽起來,“可是我做不到…我的陽陽回不來了!”

  “我沒有用!我救不了我的陽陽!”

  男人頹然地松開手,吳念陽得以擁有喘息的機會。

  但她好似沒有珍惜這個機會,她冷靜地開口。

  “哥哥死得真慘,聽說他的肉都被河裡的魚吃完了,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連鮮美的魚都愛吃的東西,應該非常好吃,我真想嘗一嘗,父親你呢?你想不想嘗一嘗?”

  痛哭著的男人猙獰地轉過頭,發紅的眼珠像要被他瞪出來。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男人每吼出一個字,就用力拍打吳念陽的頭,迅猛又急促。

  他好似完全沒把手下的人當做人,更沒把她當做他的孩子。

  她只是他用來發泄痛苦和憤怒的工具,她是一面可以任他擊打的鼓面。

  人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頑強呢?血跡斑斑的吳念陽看著天上的月亮時總是忍不住想。

  不是月亮為什麽會在天上、月亮上究竟有沒有嫦娥玉兔之類的童真想法。

  而是死亡。

  吳念陽的腦子裡只有死亡。

  如果說人的生命很脆弱,可她每天被父親這樣撒氣毆打,她也沒有死去。

  如果說人的生命很頑強,可吳光陽只是失足落到水裡,便沒了性命,只剩下一具白骨沉在冷冰冰的河水裡。

  真奇妙。

  吳念陽不自覺發出感歎,“如果我永遠永遠也不會死,那我是不是可以像月亮一樣,一直看著很多人死在我眼前?”

  “當月亮應該很幸福吧。”

  不遠處的草叢發出輕微窸窸窣窣的聲響,吳念陽偏過頭顱,興致淡淡。

  “是父親嗎?還是聽到我的話的哥哥?”

  一隻漆黑的爪子伸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顆毛茸茸的、皮毛光滑的貓頭,澄藍色的眼眸就像世界上最純粹的藍寶石。

  吳念陽的雙眸被點亮。

  “好好看!你是貓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貓!我真想把你的頭擰下來!”

  向前邁出步子的黑貓頓了頓,“小小年紀怎麽就說這麽奇怪的話。”

  吳念陽睜大眼睛,她眼中的驚奇不亞於第一次發現哥哥屋子裡會說的銀色小方塊機器。

  “你是一只會說話的貓?!”

  黑貓語氣冷淡,高傲的藍色眼眸裡滿是不屑,“顯而易見。”

  吳念陽滿眼好奇,“你能不能過來讓我摸一下?!”

  黑貓擺擺尾巴,“為什麽?”

  吳念陽語氣興奮地只差朝黑貓撲過去。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因為我想擰下你的頭啊!”

  黑貓的臉,就是普通貓咪的臉,因此很難從它臉上觀察出表情。

  可吳念陽此刻,還是從黑貓臉上觀察到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為什麽不過來?”吳念陽好似有些委屈。

  “你這個小娃娃,總是開口閉口要擰下我的頭,本貓自然不會過去!”

  “笨貓?”

  “是本貓!就是和本人一樣的意思!”

  吳念陽癡迷地盯著黑貓,情不自禁道:“你真神奇!”

  這是一個女孩和一隻黑貓的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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