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坐山客魅力時刻

  一如原著，晉之神王的屍體撞在宇宙舟上，航線發生巨大偏移，被諸多險地阻滯、減速，終於停擺。

  各方勢力一窩蜂地尋找“人型生物”的入口。

  在付出諸多宇宙之主分身隕落的試探損失後，眾強者終於確認到人型生物口中的天然蟲洞，通過那蟲洞，見到那看似普通的小型宇宙。

  但棘手的是，走到這一步後，眾人卻發現他們僅僅是觸碰那小型宇宙膜壁，都會直接隕落。

  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卻再度卡在了這兒。

  正交際無奈間，原始宇宙三大祖神第一次離開了原始宇宙，號召聚集宇宙海所有勢力，傳達了原始宇宙的意志。

  “三大輪回時代、兩大聖地，各大勢力都已到達。”

  三大祖神中央一位，面容蒼老的祖神緩緩道：“那我等便開始了，此次我等三位進入宇宙海，便是奉了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之令，專門為這龐然大物而來。”

  “你等剛進入其中，就可發現一天然蟲洞，進入天然蟲洞，即可抵達一處空間。那空間中有一小型宇宙，那小型宇宙……便為‘晉之世界’！”

  蒼老祖神道：“也是整個龐然大物體內你等唯一能活著進入的地方。”

  緊跟著，蒼老祖神傳達了晉之世界每一紀元可往返通行一次的消息。

  晉之世界內的生靈、超脫輪回的秘密、其中潛伏的危機……

  聽著祖神的講述，宇宙海的眾人中哪怕是宇宙最強者都感到心潮澎湃，目光火熱。

  而就在幾乎所有宇宙海真神都圍繞在祖神身邊聆聽其指引時，這人型生物體外，卻有一個人影正站在虛空中，默默看著面前巨大的人型生物。

  他的目光深沉而悲傷，從那人型生物的頭部、脖頸、身體、甲衣一一劃過，不放過一絲一毫。

  “終於……來了。”

  坐山客看著自己的屍體，輕聲呢喃間，一個瞬移便落在了上面。

  這上億光年的軀體，對坐山客而言就像一個廣袤無垠的巍峨山脈。

  就像一個南方來的旅遊青年進入珠穆朗瑪峰的區域，如果只是在外遠望還能分得清山峰脈絡，但真正進入其中的話，別說如何向上攀爬了，本該連路都找不著。

  但他卻熟悉其上每一寸，接連瞬移著，很快來到了屍體的腰間，來到那足有數百萬光年的狹長傷口處。

  “哈……”

  “哈哈哈哈哈……”

  坐山客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他笑得淒厲！笑得瘋狂！

  笑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悲傷和恨意。

  “吵死了！”

  “嘎？”

  一個本不該出現於此的聲音打斷了坐山客的笑聲。

  坐山客轉頭看去，在一處傷口上，一個熟悉的青年頭枕著雙臂，背靠著仿佛紅土的傷口血肉，斜躺在地，嘴中還叼著一根藍銀色的青草，微微嚼動，朝他投來不滿的視線。

  “嘎？”

  坐山客仿佛得了失語症狀，再次發出奇妙的聲音。

  猛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剛才自己見周圍無人仰天怪笑的模樣。

  坐山客的身軀顫抖起來。

  仿佛巨大高周波刀的震動，連四周的空間都微微扭曲，發出嗡嗡震動。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好似沒有察覺坐山客腳底板要撓穿晉之神王屍身的尷尬，渾真依舊自顧自抱怨著。

  坐山客終於破防。

  “你丫為什麽在這兒啊啊啊啊！！！！！”

  面對這欲哭無淚的控訴，渾真眉頭一皺，露出興師問罪的神色，反問道：“坐山客前輩，伱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這家夥還沒停下的時候，我就擱這兒睡覺了，搞清楚先來後到啊！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吧！？”

  坐山客嘴角抽搐起來。

  雖然這家夥說的義正言辭，但作為前神王的直覺告訴坐山客，這家夥絕對是刻意算好埋伏在這兒的！
  看到坐山客的神情變化，渾真也懶得裝了，臉上一掃憤懣之色，變作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坐山客，摘下了嘴裡的藍銀草，隨手擺弄著，一邊調侃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老頑童的坐山客前輩，實際上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麽？”

  說著，渾真捏住鼻子：“哼~哈哈哈哈！！！！”

  “我才不是這樣笑的啊！！！”

  坐山客惱怒道。

  只是，他怎麽也想不通，渾真是怎麽預判到自己的行為的。

  能夠瞞過自己，和實力什麽的關系不大，主要是對方先一步抵達此處，並提前遮掩了氣息讓自身融入了環境的緣故。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預料，刻意布置，絕做不到這一點。

  就算這家夥已經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沒理由把控到這一步吧？

  “該不會，渾真這家夥根本不是什麽陌生人，輪回之前就和我相熟？”

  坐山客有些狐疑。

  這種認識，不是那種親近之人是做不到的。

  可縱觀他印象深刻的近衛乃至好友，沒有一個能和對方對的上的。

  “等等！我是從男的開始排除的。但……這家夥可是經常以女性面孔對外的，有沒有可能——”

  一個個熟悉的女性面孔開始從腦海中閃過。

  就在坐山客的神情逐漸危險起來的時候，渾真忽然打斷道：“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

  他搖頭看著怔神的坐山客，笑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坐山客前輩，比起沉浸於過去的悔恨，著眼於當下和未來怎麽樣呢？”

  “哼！”

  坐山客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已然明白了對方特意出現在這裡打趣自己的意圖：“還用不著你這家夥來安慰我！”

  只是眼神中的那絲悵然和憤恨卻不自禁減緩許多。

  無盡歲月，孤獨的復仇者終於遇見能夠分享心中苦痛的友人。

  他不再去想對方的身份。

  “嘿嘿。”

  渾真咧嘴一笑，拍了拍地上、或者說晉之神王的軀體，擠眉弄眼道：“坐山客前輩，這第四絕地，我也打算走一遭的，你可留有什麽暗門之類的？就像遊戲的內置兌換密碼，只要輸入就可以獲得內藏寶箱的那種！”

  ——如果我知道有什麽暗門，我為啥不自己用了！？
  這樣的話當然沒有出口。
    因為在場雙方都知道，坐山客是無法進入晉之世界的。

  聽聞渾真此言，坐山客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他轉回頭來，皺眉問道：“以你的實力，還需要我給你開什麽暗門？”

  雖然談及的是晉之世界，可原始宇宙意志並未降臨威嚇，坐山客臉上未曾表露，心中卻更加詫異。

  殊不知，和他這個“黑戶”不同，渾真是妥妥的正常入籍。

  二人這種並不涉及具體事項，只是謎語人似的黑話，原始宇宙意志自然無從阻攔。

  渾真坦然答覆：“如果是明面上能接觸到的傳承，我猜想，對我而言都沒有用處。坐山客前輩，我並非是打算以神力出發成為真神，在另一道路上，也抵達了破關條件，但……我並不滿足於此。”

  他清楚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若是這宇宙海中的其他人，聽了渾真這番話，絕對是一頭霧水，但坐山客卻順利地理解了他的真意。

  並非神力路線，以渾真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是尋常法則路線，那麽唯一的答案，便是無上法則路線成就真神。

  坐山客雖然本身乃至勢力都以神力路線為主，但神王眼界，自然不可能連無上法則路線都不知曉。

  至於破關條件，便是所謂“意境”，渾真既然是輪回而來，原本就達到這一步，也是情理之中。

  坐山客瞬間就猜想到對方進行輪回的原因。

  “是覺得真神時期的突破並非完美，所以才輪回重修？”

  “倒是好魄力。”

  坐山客眼中流露出讚歎之色。

  他當初走神力路線，也只是達到九萬倍基因便選擇了突破。

  雖然以他絕世資質，也曾猜想前方會不會還有新一層境界，但終究未繼續鑽研。

  相比之下，單論求道之心，渾真似乎還要勝過自己。

  然而，他緩緩搖頭，答覆道：“抱歉，我想我幫不了你。”

  坐山客看向腳下，思索了一下，拐彎抹角著緩緩說道：“我曾獲悉過一些遠古文明的信息。這尊存在神體如此巨大，應該是以神力路線抵達了真神之上。若他體內存有神力路線的傳承，對應的在法則路線上的傳承，我覺得不會高過神力路線的層次。”

  這就是隱晦地說，晉之世界內並不存在無上法則路線相關的傳承了。

  緊跟著，坐山客眸光閃爍，說道：“至於是否存在其他更高的傳承，我也無從把握。”

  聽聞此言，渾真卻未曾表露出振奮之色。

  坐山客言語中“更高的傳承”，顯然指的就是《列元術》。

  他或許是覺得，那等無上存在的傳承中，或許還存有讓渾真更進一步的希望。

  但渾真早就知曉《列元術》的存在，卻是不敢將希望寄托於此。

  “姑且謝過啦。”

  渾真擺擺手，隨口道了聲謝，忽然轉頭朝晉之神王口部看去，一道道身影從中飛馳而出。

  “看樣子那邊的交流也結束了啊。”他淡淡道。

  這些飛馳而出的強者臉上並不只有驚喜，連帶著還有難以揣測的惶惑不安。

  不久之前。

  晉之神王屍體之內。

  和原本歷史不同的是，這一次，原本要數個紀元後才傳達的有關於“界獸”的信息，竟也被祖神披露出來。

  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借三大祖神之口傳出的足以毀滅宇宙海內三大輪回時代、兩大聖地乃至原始宇宙的巨大災厄，瞬間引得人心惶惶。

  唯有宇宙最強者，且同時具備至強至寶鎧甲和靈魂類至強至寶方能與界獸交戰，余者皆為炮灰。

  這樣的情報傳出，讓如今累計起來只有兩百余真神的宇宙海勢力們幾乎陷入絕望之中。

  “晉之世界，就是唯一的希望！”

  即便三大祖神傳出這樣的訊息，依舊沒法讓諸勢力強者振奮起來。

  虛空中，三個身影看著匆匆離開神王屍體的眾人，面色各不相同。

  “雙面，我就說，在他們還沒進入晉之世界，認識到晉之世界能給他們帶來的提升之前就傳出這個消息，只會引起恐慌吧？就我所知，已經有一些宇宙最強者投靠了界獸一方，這事情傳出來，或許背叛者就更多了。”少年祖神輕聲歎息。

  雙面祖神淡淡道：“這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命令，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老年祖神看向兩位同僚說道：“界獸願意接納的背叛者終歸有限，而且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是一場你死我活、沒有斡旋余地的戰爭。要想生存下去乃至闖過輪回，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走吧。”

  很快，三人回歸了原始宇宙。

  虛擬宇宙，人類最高決議再次展開。

  “我們人類有斷東河傳承，不必那麽著急讓大軍進入其中探索！”

  “你沒聽那三大祖神說的界獸之災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時候我們人類怎麽能當縮頭烏龜！？”

  “那你自己去嗎？”

  “我去啊！我去的話你敢跟嗎？”

  “我不敢！”

  “哼，這下沒話說——啥，你不敢？你不敢問我敢不敢幹嘛？”

  人類最高層吵得不可開交。

  和八百萬年前不同，如今的最高決議已不是只有十幾人的小型會議。

  此間宇宙之主外加真神的數目已達到九十八位，和其余六大勢力的宇宙之主加起來也差不了太多。

  蟲族、獄族自與人族交戰失利後，在徹底潰敗前就選擇了退避、蝸居原始宇宙邊緣區域，雖族疆域縮小、位置和資源都變差、群潛力削弱，但終歸保留了有生力量，比起妖族、機械族好上太多，沒有從巔峰勢力中除名。

  可經此一役，在勢力規模上徹底競爭不過剩余五大勢力，為保持話語權，於是彼此聯合，實際上這第六、第七的兩大族群，目前可以歸於一個勢力看待了。

  人族佔據了原始宇宙接近三分之一的中心疆域，可以預見未來發展必將更加強盛。

  而發展總是伴隨著陣痛。

  外患暫時無慮，內憂隨之滋生。

  八百萬年過去，人類內部派系林立，這內部競爭越發激烈起來。

  “時空尊神，你怎麽看？”

  直到混沌城主看向首位拋出此句，爭吵瞬間平息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