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參悟時間法則（加更）
  看著神情恭謹的渾真，九劍尊者心中也有些許無奈。

  若非艾薩不配合，何至於要他親自出面？
  再怎麽說，艾薩也是和渾真相處三年的老師，還是渾真自己選擇、花費好大力氣請出山的老師。

  縱然他九劍是渾真未來頂頭上司，這遠近親疏卻是不能比的。

  勸說這種事情，當然是讓越親近的人來越有效，而上司這種關系來勸說下屬“私人”的事情，下屬就算表面誠懇應下，心裡卻不一定會服氣接受。

  他忍不住又想起艾薩嘲諷的眼神和充滿說教味道的說辭。

  “我那是想強行操控這些小輩們的道路嗎？”

  九劍尊者心中一陣無語。

  他們這些老家夥哪個不是盼著後輩好？
  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天才的崛起和頹敗，自然能從更高的角度判斷出後輩們的謬誤，在他們走上歪路前提前勸說。

  都是希望後輩能順利成長成人類族群的頂梁柱才如此盡心。

  以九劍尊者的眼界，渾真的時間天賦就算真比空間天賦高上一截又如何？

  和時間天賦明顯不怎麽樣，成為空間尊者都不能打包票的伯蘭不同。（原著八篇十一章的評價，伯蘭成宇宙國主概率千萬分之一。這裡不是說他真是千萬分之一，只是宇宙尊者級人物的客觀看法）
  以渾真現階段展露出的天賦，走時空結合道路，最多也就是稍晚一些成就不朽，但卻有更高的可能性成為宇宙之主！
  那可是人類族群真正的巔峰強者！
  而走主修時間的道路呢？或許成尊者的概率更大些許，但成為宇宙之主的概率卻會大大降低！
  既然已經走上康莊大道，為什麽還要選擇風險未知的道路？
  “那伯蘭是、這幻夢侯也是，各個都是傲氣的主。一個個都不聽勸的。”

  如今只能寄托希望渾真不要是這種類型了……

  但考慮到天才大多獨具個性的特點，九劍尊者也感到一陣頭疼。

  渾真卻是不知道問出一句話九劍尊者腦袋裡就閃過這麽多想法。

  他愣了愣，問道：“尊者大人，我最近都在專注修行，應該沒有違背混沌城的規矩吧？”

  渾真的確有些疑惑。

  九劍尊者上門的事情在模擬記錄中的確有敘述，卻只是一筆帶過。

  待在混沌城內的時間大多是枯燥修行，難得的“趣事”也沒有額外筆墨，證明這件事並沒有在模擬人心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所以應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渾真心中做出判斷。

  連模擬人都不在意的事情，他更加無需在意。

  “不是這事。”

  看一點都沒有自覺的渾真，九劍尊者放棄了旁側敲擊，直言道：“你已經通過天才戰驗證了自己在時空上的天賦，為什麽如今又不走時空結合，轉而以時間為主了？”

  九劍尊者頓了頓，凝視渾真，補充道：“如果是想專精時間，完全可以選擇其他的混沌碑，你既然選擇了宇宙混沌碑，為何又將空間道路放下？”

  原來是這事啊？

  渾真眨巴了下眼睛。

  沒想到以尊者的尊位，竟然會為了他的法則道路出面勸說。

  回想起原著內容，渾真不禁有些感歎：“原來這就是伯蘭的待遇啊！”

  九劍尊者卻是嘴角一抽。

  憑借敏銳的感知力，他還是注意到了渾真臉上一閃而逝的笑意。

  這貨不會因為自己屈尊來勸說他，反倒得意起來了吧！？

  即便以九劍尊者的閱歷，此刻也是大為震撼！
  成不朽之後這麽多年，就沒遇到過這麽離譜的家夥！

  “咳咳。”

  渾真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表情恐怕逃不過九劍尊者的注意，哪怕以渾真的臉皮也尷尬了一瞬間。

  迅速整理好了心情，渾真回答道：“尊者大人，我並不是放棄了空間、放棄了時空結合的道路。”

  九劍尊者盯著渾真，等待渾真的詳細解釋。

  “只是相比於我在時間上的天賦，我在空間上的天賦不值一提。所以準備主修時間道路先成為界主，之後再輔修空間道路。”

  聽了這開頭，九劍尊者的眼神越發深邃。

  不值一提？你就是靠著不值一提的空間天賦奪得了天才戰冠軍？伱這讓其他人怎麽想啊？要不要我現在通知大家這個歡樂的消息，讓他們直接一頭撞死去？

  渾真卻不沒注意到九劍尊者意味深長的眼神，繼續解釋。

  “天才戰期間，我基本沒怎麽修煉時間法則，就這樣它的進度都和空間法則差不多。所以……”

  那個“所以”的尾音還沒結束已被打斷。

  “你說你天才戰的時候都沒怎麽修煉時間法則？結果還讓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一樣同時入門了？”

  九劍尊者的眼神忽然有些危險，語氣淡淡地問道：“也就是說，你放著出眾的時間天賦不發揮，反而去參悟對你而言更艱難的空間法則。你到底怎麽想的？是完全不在意天才戰的獎勵嗎？哦，我不是在逼問你。就是，我挺好奇的，真的。”

  渾真瞬間猛男落汗。

  即便九劍尊者一臉溫和的微笑，可渾真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信了對方溫柔的偽裝那自己就是傻子沒跑了！
  可是……

  “難道我要告訴你模擬人不聽話不修煉時間法則我也沒辦法嗎？”

  渾真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尬笑了一下，道：“就是、之前一直都研究的空間法則，多少有點感情，有點舍不得放棄，或者說腦袋一下子沒轉過來？”

  看著保持笑容的九劍尊者，渾真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行了。”

  九劍尊者終於收斂微笑，歎了口氣，道：“如果你的時間天賦真有你說的這麽高，你那空間天賦的確是拍馬難及。”

  九劍尊者神情凝重：“以你自己剛才描述的時間天賦，就算放眼人類族群歷史上也算得上最最頂尖的那一批。你幾乎必成時間尊者，未來和我平齊。當然，這是在你沒有說謊的前提之下。但……為了你的未來，我必須多說一句。”

  “時空結合是一條直通宇宙之主的道路。宇宙之主，那是更在尊者之上的境界，人類族群真正的巔峰存在！你現在走主修時間道路，就是放棄了時空結合高潛力的優勢。以你的空間天賦，成時間尊者之後再去鑽研空間法則，也有一成概率能成宇宙之主。你的空間天賦同樣不低，如果你堅持走時空結合道路，就算前期進步速度會稍慢一些……可等你時空結合大成，你成為宇宙之主幾乎是板上釘釘！”

  九劍尊者的音量並不大，卻給渾真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然而……渾真並不因此產生絲毫動搖。

  從不朽跨越至尊者，那已經不是修煉時間的問題。

  沒有天賦的人就算花上千倍萬倍的時間也成不了尊者。

  在這個世界，時間決定的只是成就的下限，而天賦卻釘死了未來的天花板。

  “現在”的他，不可能悟透空間法則，也不可能走到時空結合道路的盡頭。

  九劍尊者看到在自己的壓力下目光也未有絲毫動搖的渾真，當即便明了自己沒能成功說服對方。
    心中搖了搖頭，不再多言選擇離去。

  “若他的時間天賦真像他說的那樣強，這樣的選擇就不能說得上錯。”

  渾真現階段披露的潛力，稍遜於科諦，算是勉強達到千萬紀元一出的天才水平。

  再怎麽說，讓渾真走時空結合道路，也沒法保證渾真有十成概率成為尊者。

  說三成有些偏少，說五成以上卻又明顯誇大其詞。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誰會放眼宇宙之主那麽遙不可及的未來，能保證成為尊者的選擇，誰也不能說不對。

  可九劍尊者本能地有點不信。

  光顧著鑽研空間法則，都不修煉時間法則，就在三年間走到時間法則入門層次？
  他剛才說這天賦“放眼人類族群歷史上也算得上最最頂尖的那一批”，實際上是說了謊。

  應該是，即便放眼整個宇宙，除了那些天生時間尊者乃至宇宙之主的恐怖特殊生命，這樣的天賦自稱第二，便無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不去特意參悟時間便能三年入門，真正去參悟修煉那還了得？豈不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悟透時間法則？
  這樣逆天的天賦，真的存在人類族群中？
  搖了搖頭，不論怎樣，這些情報他都會上報。

  ……

  見九劍尊者離去，渾真也隨即松了口氣。

  面對尊者的威嚴，即便對方刻意收斂，他還是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而那一番“時間天賦最頂尖”的說法也並沒有令渾真感到飄飄然。

  他自己清楚，就算模擬人完全投入時間法則修行，反饋給他的修行成果最多也不會超過不感悟時間法則的十倍。

  十倍看起來多，但天才層次也就從練落級別提升到伯蘭級別。

  還夠不上九劍尊者所說的人類族群最頂尖的科諦級別。

  更別提九劍尊者心中真正所想的，排除逆天生命後的全宇宙前三級別。

  他的時間天賦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一個，最主要的因素，系統的“過濾”功能，這是真正決定上限的天賦。模擬系統存在一日，他便可以言之鑿鑿自稱時間天才的依仗。

  另一個，就是模擬系統收割的修煉資源。

  舉個最直觀的例子，自然就是混沌碑。

  他明明選擇了宇宙混沌碑，卻回絕了參悟混沌碑的事宜，自然不是為了特立獨行裝嗶。

  純粹是……心疼啊！

  現實中參悟機會可不能重複利用，一旦消耗，相當於模擬人的修煉速度永遠降低一截！
  就算再怎麽被人關注，他也不會浪費一次參悟機會！
  走自己的路，且隨他人說去！

  這段時間來的數次模擬，渾真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

  憑借每一次模擬都會刷新的參悟機會，他的時間天賦絕對是徹底超越伯蘭在空間法則上的天賦級別！
  單憑時間天賦“評選”上千萬紀元級別天才都夠格！
  至於能不能超越？渾真缺乏這方面的認知，不敢篤定。

  隨著九劍尊者離去，渾真也很快將他來訪的事情甩出腦袋。

  九劍尊者的威壓的確驚人，可他能感受到對方一片好意，實際上對他在混沌城內修煉生涯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也因此才沒在模擬人心中留下太多印象，轉眼拋之腦後。

  比印象，顯然還是艾薩的毒舌更令人銘記。

  說到艾薩，眼下渾真並不專注時空結合，乍看之下在艾薩身上花費的很多模擬人思考內存都隨之浪費。

  但就算排除艾薩在時空結合上的獨到領悟，單論時間法則，在封侯不朽老師之中，她依舊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批。

  何況，他並沒有和九劍尊者說真話。

  等到萬事俱備，他依舊會將拉下的空間修行補上，重歸時空結合道路。

  這些尊者、國主的眼界太開闊，目光注視的恐怕都是他成界主、不朽之後的事情。

  因為的確有不少天才就是一路強到頭，不提前矯正，一路走到黑的。

  他卻不至於到時間本源法則承認才回頭。

  以他的預期，等到那時候，他早就完成了奪舍的計劃。

  所以艾薩自然能繼續發揮余熱。

  更不用說，就是這飛船上的三年教導讓他在抵達混沌城之前時空結合進度更進一步，這才提前闖過宇宙通天橋第四層。

  多出一次參悟次數，大大加速了模擬人的修煉效率。

  “定個小目標，混沌城十年之內，起碼讓時間加速和時間減速中的其中一項達到萬倍層次！”

  天台之上，渾真的眼睛微微發亮。

  在選擇宇宙混沌碑之前，渾真每天稍微花一些時間便能將過濾後的時間法則感悟消化，接下來的時間主要用在了研究時空結合上。

  不管是天才戰期間還是飛船飛行的三年間，渾真都不止一次暗自抱怨模擬人給的時間感悟摳摳搜搜。

  可進入混沌城之後，這個情況卻發生了一個巨大的反轉！

  哪怕每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渾真也沒辦法把模擬人提供的時間感悟消化徹底。

  時間感悟增長的速度完全超過了渾真的消化速度。

  放在過去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並且可以預見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狀況都會持續下去。

  直到渾真的時間感悟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後，方才會逐漸恢復過去的狀態。

  而此刻，渾真保持著“時間俯瞰”的視角，一個個靈光閃爍，不斷有新的感悟湧現。

  他仿佛歡欣愉悅地遨遊在時間長河中，如一頭水中饕餮般如饑似渴地汲取著河流中的養分。

  而當渾真的時間感悟進入爆發增長時期的時候，其他天才們也勤奮不懈地修行著，不願浪費混沌城中一分一秒的時間。

  轉眼，便是一年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