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虛空源質，突破真神

  “他發現我了？”

  回想起渾真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與眼神，漠河忍不住冷汗直冒。

  “不、不可能，我的偽裝是完美的！”

  這麽說的漠河卻有點連自己都不信。

  實在是渾真那一下相隔數萬光年斬殺上百界獸的場面嚇住了他。

  並不是渾真的攻擊有多麽威猛、銳不可當。

  恰恰相反。

  單論能量層級，渾真使出的“虛空一閃”只在十一階層次，和百億年前極限擊潰神眼族永恆真神時處於同一威能級數。

  然而這一擊恐怖就在於，渾真將力量拿捏得正正好好，幾乎沒有浪費一絲力量，便達成了瞬殺百頭界獸的成就！
  不然，只是十一階的力量，現在的宇宙還有不少人都可以通過燃燒神力秘術短暫達到，怎麽不見有人秒殺二階界獸呢？
  這樣的控制力，十一階絕對遠不是渾真的極限！
  更可怕的是，漠河完全不知道渾真真正的上限在哪裡。

  他想要試探渾真，卻依然沒能看清對方的深淺！反而越發感到渾真的深不可測！

  驚懼的同時，心中又莫名有一絲慶幸——還好當初我謹慎！

  隨即，漠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返回昏暗之地。

  利用驅策失敗的界獸們吞噬人類的小型宇宙進而試探渾真本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但這一次試探之後，不到六階，他是不打算再出來了。

  但波瀾已起，哪怕漠河這個幕後黑手收手不管，界獸們也會自行發揮主觀能動性。

  大量二階界獸湧入宇宙海後，自然而然，會有一些三階界獸想著過來撿漏。

  相比於在如今生存競爭極端殘酷的巢穴之內，宇宙海的生態環境無疑好上太多。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沉寂已久的對界獸聯盟終於爆發。

  面對比原來更多數目的界獸，卻是在折損極少的情況下擊退了入侵宇宙海的界獸們。

  而界獸們也意識到了，宇宙海諸族並非完全泥捏的軟柿子，一旦將他們逼入絕境，在宇宙海闖蕩的收益甚至不比在昏暗之地內的生存競爭。

  而在界獸暫時退去之後，對界獸聯盟重新擁有了底氣，打算舊事重提，找尋渾真的麻煩。

  面對宇宙海眾多真神的詰問，渾真卻是絲毫沒有回應的意思。

  而在混沌城主悄悄透露不久前渾真一擊秒殺上百界獸的事情，且得到數位追尋界獸蹤跡的真神確認後，對界獸聯盟再次安靜下來。

  “我就說時空尊神大人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管嘛！”

  “果然，時空尊神大人就是在參悟能夠一擊致勝的秘法啊，而這就是成效！”

  “是我們誤會時空尊神大人了。”

  “時空尊神大人出山之日，界獸災劫平定之時！”

  變成了這樣遵從心的意志的說辭。

  開玩笑……一擊擊殺上百界獸，這不是意味著幾分鍾就能屠完他們整個對界獸聯盟？

  和這樣的凶人叫囂，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而這些都是宇宙海與人族之間在自行協調。

  渾真的修行，已然達到了最關鍵的節點。

  晉之世界內。

  一件永恆真神級別的鎧甲至寶呈現於面前，在渾真神力包裹下，迅速與空無鬼鎧重疊。

  “開始了。”

  “吞噬掉這一件至寶鎧甲，空無鬼鎧就能提升到聖器層次。”

  渾真心中默默道。

  百億年，這麽長時間，哪怕渾真賺取軍功的速度大幅下降，也早就湊齊了進化需要的至寶。

  之所以遲遲不進行進化，是因為上一次時殤魔刃進化時，渾真就意識到了本命器入聖那一瞬隔閡消融的時機，能夠給他帶來極為特殊的靈感爆發的空明狀態。

  可以借此洞悉諸多迷惑，乃至強行打破瓶頸。

  百億年過去，渾真的秘法造詣早已達到永恆真神極限層次。

  混沌法則感悟距離真正圓滿也只差一線。

  虛空意境更是很早之前就在此抵達極限。

  意志強度也在不久之前達到了聖級極限。

  但要說這百億年間，他最大的收獲，最主要的修行參悟，自然還是對世界之理的領悟。

  渾真自忖，自己對世界之理的感悟已然穩穩當當達到了神王層次。

  哪怕晉之神王也教不了他什麽了。

  然而即便如此，百億年前感覺能夠再進一步的模擬能力，依舊止步在模擬消融這一層次，未曾有所改變。

  渾真意識到，再繼續朝這條路走下去，也看不到那南牆。

  這一次，就是他真正的極限了。

  沉浸於世界之理的修行，渾真險些忘記了他最初的目的——令虛空意境突破到所謂虛空真意層次。

  從這一點上看，他可以說是失敗的。

  因為他並未達成參悟世界之理的主要目的，讓模擬能力突破，從而令虛空意境突破。

  不過，渾真並不後悔。

  參悟世界之理的百億年，他沉浸於天地規則，在理解世界的過程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喜悅、大通透。

  哪怕不提這對未來他踏入神王層次的好處，渾真也是甘之如飴。

  “和百億年前不同，我能感覺到，我假想中的‘意境’之上的‘真意’層次的確存在。”

  “但那個瓶頸，不是我能夠打破的。”

  “這是天賦的極限。”

  觸及天賦的極限，哪怕再花千倍萬倍的時間依舊很難有寸進。

  就像那一整個輪回時代都停留在不朽層次的人一樣。

  哪怕有著無限的壽命，依舊沒辦法突破成為宇宙尊者。

  當然，天賦極限並非不可打破。

  就像羅城主天賦平平的兒子也可以成為虛空真神，只要外力足夠強大，乃至改造天賦也不無可能。

  只是，渾真並沒有這樣的資源。

  甚至於，哪怕起源大陸也不一定有這樣的資源。

  他始終欠缺了某個能達到真意層次的“物件”或者說“屬性”。

  或許無數個大衍紀中，會有人天生具備這樣的條件，但那個人選並不是他。

  “所以，是時候突破了。”

  在洞悉這一點後，渾真便有了突破的打算。

  積累已經達到了極限。

  渾真打算在本命器入聖靈感激發的瞬間，在現實中同時主動激發“悟道”天賦，消耗所有積累的悟道青蓮液，達到前所未有的頓悟狀態。

  嘗試借此明悟自己未能悟透的欠缺。

  悟道與本命器入聖帶來的靈光一閃，漫長歲月的積累升華，從而找尋正確的方向。

  倘若如此依舊未能有所獲，無法看清到達真意層次的路徑，那便一舉突破。

  不再停留。

  哪怕他未能鑄就無上根基，那也無妨。

  渾真有自信以他如今的積累，未來定能達到那所謂“神主”層次。

  借著全知視界“超界限”的能力，他的實力自然能夠打破神主壁壘，達到無上層次。
    以無上層次的能力，就算要跨越不同源世界，去做彌補根基的事情，難度也比現在死磕低得多。

  嗡——。

  空無鬼鎧上，光芒大盛，吞噬進化已經達到了最後的關頭！

  渾真眸中光芒閃爍，悟道天賦已然徹底激活。

  “就讓我看看吧，將這無數歲月積累當作薪柴所照亮的，那未知的前路！”

  本命器入聖，器與魂之間隔閡消融的本質，便是靈魂的暫時升華。

  它無法做到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能做到渾真原本就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將原本近乎於零的可能性放大。

  將原本要無限漫長歲月才能抵達的那個可能性，提前觸發。

  這便是所謂的“天人交感”，所謂的——“契機”。

  當契機到來，靈光自然乍現。

  本該考慮意境升華至真意的渾真在一瞬之間便明悟，即便在“天人交感”的狀態下，突破到真意層次依舊是可能性為零的事件。

  即便早有預料，他的心中依舊隱隱閃過一絲失落。

  但好在，一扇窗戶關閉，另一扇窗戶卻是敞開。

  全知視界的能力升騰至極限。

  眼前的世界在全知視界映照下，本該真實不虛，卻渲染上了水墨般的朦朧迷幻。

  “怎會如此？”

  渾真在一瞬的疑惑後便產生了明悟。

  “並非世界虛幻。”

  “而是對世界認知的不同。”

  “就好像，一維生物所見世界為點，二維生物所見世界為線。”

  “這些都不是虛假的。”

  “只是，在全知視界下，我短暫地達到了更高維度的視角，卻又沒能完全達到。”

  “這……便是我的欠缺。”

  渾真的意識轟然響徹，他終於徹底看破，那層阻隔了他目光的朦朧面紗。

  模擬消融之後，他便能同時以兩個視角觀察世界。

  然而，模擬視角與現實視角卻存在一個如隔天淵的差距——全知視界。

  如果說不具備全知視界的視角是一維視角，那麽全知視界下的視角便是一點五維視角。

  現實與模擬之間的差異令誤差自然而然產生。

  而這一刻，在“契機”之下，僅僅一瞬之間，渾真在模擬之中短暫地開啟了全知視界。

  世界隨之大不相同。

  好似二維世界中的一維生物只有一個方向無限延伸的視角，永遠無法窺探到二維世界的本質。

  這一刻的渾真卻通過現實世界和模擬之中同時開啟全知視界，就好像一維生物在二維世界中具備兩個維度的視角般，建立起了XY直角坐標系。

  物質層、時空層，而後是……源質層。

  那是在獲得全知視界能力之時，渾真自主規劃的對世界認知的概念。

  而這一刻，他認識到，曾經的推演即是事實寫照。

  或許是全知視界給他帶來的冥冥中的本能，如同界獸的傳承記憶一般告知了他世界三層的概念，被他當作了自行推演出來的概念。

  所謂源質……便是本源的物質。

  源世界從源質中誕生。

  源質的源是源世界的源，同時也是渾源空間的源。

  他看到了構築世界基礎的無窮的源質。

  每一顆，理論上都能衍變為一個完整的源世界。

  它是那樣渺小，也是那樣浩瀚。

  於是，渾真本能地讓意識觸碰，沾染上了源質的屬性，虛空的屬性。

  通過一瞬的契機，在近乎於零卻的確存在的可能性中，渾真讓全知視界發生了蛻變。

  但對於尋求突破的渾真而言，這一變化並不是眼下他最關注最在意的點。

  隨著他的視野達到源質層面，渾真已然意識到了虛空意境突破的道路。

  只是看到、只是意識到、認知到源質的存在，便產生巨大的變化，眼前這一顆源質已不再是和茫茫多的源質一般無二的基礎源質，而是……虛空源質。

  隨著意識與虛空源質接駁，接引虛空源質之後，他的意境已經超出了理論的極限。

  渾真的資質不足以在無上法則路線於真神階段達到“真意”的層次。

  但這一刻，渾真無師自通般理解到，他並非處於虛空真意的層次，而是再往上再邁出了一步，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境。

  “這是真正的極致，往後再沒有道路的盡頭。”

  “這個意境層次，就叫它……極意吧。”

  “虛空極意。”

  渾真的臉上勾勒出了自在舒暢的笑容。

  如果說真意對應的是傳說般的十萬倍完美基因，極意則已經完全無法估量其層次。

  硬要說的話，便是世界的極限。

  並非源世界的極限，而是無限渾源空間層次的極限。

  或許那些走到道路盡頭的存在能夠輕易達到這一層次，但他們已沒有重新輪回一遍彌補根基的必要。

  所以渾真在這個生命層次達到極境，當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例。

  明明連真意都未能達到，明明絲毫不理解如何達到極境，卻像是模擬能力突破的附贈一般，自然而然就達到了這個境界。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樣的結果，不禁令渾真都搖頭失笑。

  嘩——。

  晉之世界，渾真的化身瞬間消失散去。

  宇宙海，空間夾層、宇宙隔膜，渾真一步邁出，虛空橫渡出萬億光年。

  只是一念之間，神國便完成了擴張，小型宇宙很快便完全成型。

  緊跟著繼續擴張，漲大到了十億光年。

  這是真神小型宇宙大小的真正的極限，是起源大陸架構下世界之理的極致。

  哪怕渾真的層次已然超出極限，也無法強行打破。

  若要強行對抗世界之理，哪怕神王都會瞬間隕落。

  何況，十億光年的無上根基，已然足夠令渾真的虛空法則之種得到最完美的孕育。

  轟——。

  已然達到極限的小型宇宙湧入了宇宙海中。

  以渾真如今構築小型宇宙的經驗，毫無停留地便完成了宇宙架構。

  渾真的身軀消融，完全融入了小型宇宙之內。

  於是……混沌開始衍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