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乙卷 新進境,舊逸聞
方寶旒之前還有些羞澀,但是看了進去之後,才發現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而是根據龍虎和合共濟修成三元歸一法訣的一些領悟。
陳淮生則徹底地沉浸在其中。
雖然寫這篇感悟的修士很多內容都是提綱接領,點到即止,但陳淮生畢竟是早就熟讀了三象歸元的那篇殘篇,稍稍結合起來,就能領悟得到其中奧義。
而且這個修士應該是通讀過整個三象歸元的全篇,一些釋義和述讀中也能時不時夾雜一些內容精要出來,也讓陳淮生能借此一窺堂奧。
當方寶旒悄悄起身,離開陳淮生身畔時,陳淮生都沒覺察到。
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了對這篇龍虎三元會訣的領悟、理解的暢想中去了。
很多在看最初那篇殘篇是沒法理解的東西,現在迎刃而解,一些原本想不到的東西,也能從這篇法訣中帶出來的東西裡自行發揮腦補。
三象歸元,精神、血氣、根脈三者統一,精神可以視為本元,而血氣則體現為靈力,而根脈則可以視為道骨靈根。
三者互為表裡,共融共通,三象歸元,天下大同。
混元罡天功對於現在的陳淮生來說已經有點兒跟不上趟了,三象歸元可以完美地將自己目前狀態提升起來,而且還能觸及到自己丹海中鼎爐裡的異種煉化。
他隱隱約約觸摸到了門檻,或許將三象歸元這一法訣修成,能夠極大地改善現在自身本元的壯大問題。
而只要本元壯大,那麽虎猿雙靈乃至怨靈想要奪舍鵲巢鳩佔就是癡心妄想,而且反過來自己也可以利用這三靈不斷修煉磨礪自己的經脈骨骼,讓鼎爐熬煉三者,讓這三者為己所用,為王前驅。
這內裡還有太多的奧秘妙法,陳淮生一時間也還很難悟明白。
但他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丹海中的鼎爐也好,三靈也好,甚至自己道骨、靈根,都會隨著自己境界的提升變化,也跟隨出現一些不一樣的變化,迫使自己不斷地去琢磨靈悟,尋找應對方策。
這樣似乎也使得自己的功法也需要經常進行調整,才能跟得上境界變化。
像混元罡天功和合氣連擊斬,就隱隱有些跟不上變化,而陰冥箭現在已經進化為陰冥鬼箭,天羅法盾還處於成長期。
混元罡天功會漸漸被三象歸元所吸納進去,成為其修煉基礎功法的一環,但自己還需要新的基礎功法來充實。
合氣連擊斬也許可以與一些法術結合,將其武道上的優勢與法術的威能融和。
就像陰冥箭吸納了鬼氣的腐蝕之力後的進階變化一樣。
三象歸元,每一象,都需要自身獨立的成長,同時又要相互影響,形成良性循環。
自身本元要用基礎功法來成長,而血氣所蘊含的靈力集合本元壯大息息相關,又與體內三靈的煉化磨礪互為表裡,同時道骨靈根的成長變化也受到了三靈的影響。
看似相當複雜,但究竟根源,卻又簡單,每一項都需要尋對路徑和法則,而三者的默契互動自然歸元一統。
哪一項的缺失滯後,都會拖累另外兩象的進境,同樣哪一項的超前進化,也都能帶動和驅使另外兩象的成長。
似乎是隱約悟到了這內裡的某種天道運行法則,陳淮生就這樣坐在花廳中的椅子裡,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連方寶旒都進來了兩趟,他都未能發現。
本該是淺吟低唱琴瑟和鳴的一夜,竟然就被禽獸不如的陳淮生愣生生在花廳裡的椅中冥想一夜,一直到天將放亮,才猛然醒來。
神識觀想中,似乎隱約聽到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聲音:“不懂風情,慫人!”
吃了一驚,陳淮生四下張望,卻沒有覺察任何異常,那聲音似乎是在神識中鳴響,而且也不類寶旒的聲音,是誰?
難道是自己幻聽了?
不可能。
他隨即就否認了這個可能。
自己剛從冥想中醒來,神識感知都是最靈敏的時候,別說一句話,就算是這方圓十丈之內的蚊蟲輕鳴他都能分辨如常,這句話分明就是一個女聲,似乎還有些熟悉。
是……?
有些駭然地立即催動神識進入靈體,重回丹海鼎爐中。
三靈各歸其位,蟄伏如故。
靈識感知一一掠過,三靈盡皆裝傻龜縮,似乎是感受到了靈主的怒意和不良企圖。
靈識鎖定怨靈,但怨靈沉寂裝死。
虎猿二靈從未和自己有過靈識上的溝通,而且那個聲音分明也就是女聲,或者說就是歐婉兒(蘇四娘)的聲音,他記憶深刻。
居然敢如此放肆,在靈識裡對自己出言不遜,大放厥詞?
真當自己這麽久來沒有精力來過問她,就沒辦法拾掇她了?
悻悻收回神識,陳淮生現在還真沒精力來好好琢磨怨靈。
龍虎三元會訣的許多精奧他尚未完全領悟透,上元道會在即,他希望自己能在上元道會之前再有所寸進,無論是本元境界,還是法術修為,亦或是靈識感知。
看到陳淮生有些懊悔和歉疚的目光,方寶旒反而莞爾一笑。
“怎麽了,師弟?”
“嗯,好像有些辜負春宵美人恩了。”陳淮生也笑了起來:“不過來日方長,我們還要在汴京呆一二十日呢。”
方寶旒雙頰微紅,嬌嗔地白了陳淮生一眼:“師弟莫要成日想這些,你才煉氣四重,雖然三年能到這般境界委實讓人震驚,但師弟起步太晚,寇箐才十七,比你小六歲,但一樣已經是在衝擊煉氣四重了。”
陳淮生也清楚這一點,不僅僅是寇箐和佟童,宣尺媚和晏紫不也一樣?
自己閉關出來之後也受到了宣尺媚的信,但是宣尺媚半句沒提她自己的境界,但是陳淮生相信以這個丫頭的天賦,恐怕煉氣四重大概是最起碼表現了,弄不好已經是煉氣五重了,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遇上她?
還有晏紫,這丫頭只怕這三年裡一樣不會停止不前,但不知道這一次大趙的上元道會,南楚那邊的宗門會來觀摩麽?
或者本來大趙搞這一次上元道會目的就是要耀武四方,給周圍的南楚大唐和吳越這些地方以震懾?
那也許像紫金派和滄海宗都應該要來才對。
旭日東升。
陳淮生神清氣爽地行功完畢。
猿靈歸位。
他能感受到氣機的蓬勃躍動。
龍虎三元會這一功法自己尚未完全體悟,但是一些細微的變化卻能因為自己意識潛移默化地探究而在靈體內而先行有了。
三靈一樣有所感受。
否則那怨靈也不會這般關注,甚至還敢情不自禁地懟自己一句。
鼎爐呈現出一種生機勃勃的肉紅色,甚至連爐壁的細致入微變化都能一覽無余。
靈識告訴他,當這一層鼎爐爐壁從這種還有些不穩定的肉紅色變成了更為穩定的丹紅色,那也許自己的靈元境界就能再上一層了。
當陳淮生精神飽滿地離開時,並沒有意識到早有人觀察到了他的出現。
回到重華派的居所時,姚隸蔚忍不住上下打量。
“怎麽了,師兄?”
陳淮生明白自己恐怕又有一些進境變化,才分別一晚,自己氣機變化瞞不過人,相比之下如趙嗣天這些相隔久一些反而不會那麽敏感。
“說不出來,感覺你一夜之間又有了進境。”姚隸蔚感慨不已,“伱印堂亮色更濃,太陽穴微微鼓動,應該是靈體內的氣機受到了某種刺激,又有變化,只是你不是說去找昔日舊友了解情況了麽?怎麽還成了切磋領悟?”
陳淮生暗自一笑,表面上卻搖搖頭:“也少不了探討一些,不過是有些感悟,但也不至於如師兄所言那般一夜悟道了。”
姚隸蔚深深地看了陳淮生一眼:“淮生,你才入四重幾個月,若是你在這上元道會期間能再有進境,那我估計就算是天雲宗都得要後悔當年沒有把你收歸門中了。”
“師兄說哪裡去了,我只在青木門裡呆了兩年好不好?何曾有資格去天雲宗?繁苴山那也只是天雲宗的一處靈地罷了。”陳淮生笑著搖頭:“至於進境,或許道會上切磋或者觀摩,能讓人得悟天機,這種情況肯定也有吧?但也該是幾大宗門或者如趙家、石家這些頂級門閥子弟才能有這般機緣了。”
“那也未必。”姚隸蔚搖搖頭,“每一次道會總會有一些不同尋常之事發生,十多年前那一次道會,我有印象,萬象派現在的掌門大弟子與太華道現在的親傳三弟子都是在那一次突然崛起的,當年他們在道會上證道築基,現在卻都已經是築基中段了,這可才十多年光景,……”
“但這卻不是最震撼人心的,總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天才橫空出世,像不世劍仙裴十三也是在那一次道會上一飛衝天,連花溪劍宗的掌門弟子也在她劍下黯然失色,讓大趙顏面無存,花溪劍宗就是在那一場道會之後走下神壇,被天雲宗、太華道、萬象派慢慢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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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