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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鎮做題家苟成大醫》第512章 足不出戶,領略世面千秋(求訂閱)
   第512章 足不出戶,領略世面千秋(求訂閱)
  劉曉的表情逐漸收斂,聲音很細:“方子業,難道老同學的面子你也一點都不給嗎?”“你幫我這一次,對我以後的事業助益很大,我肯定會記得你的好的。”劉曉繼續動之以情。

方子業的心裡毫無波動。

華國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友情在續,不在臨時捧。

方子業和劉曉不過就是同窗之誼,在高中畢業之後,劉曉沒有聯系過方子業一次,方子業同樣也沒聯系過對方。

老同學的面子肯定要給,但要看怎麽給,蹬鼻子上臉的面子肯定是不會給的。

“劉曉,你這話就說得太過於嚴重了,你在公司裡的地位和我在醫院裡的地位,難道有很大的區別麽?”方子業問。

劉曉自然而然道:“肯定有啊,方子業你這麽優秀,我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只要你答應和我們公司合作,我相信你的上級是不會反駁的。”

“反正對你們而言,和哪一家公司合作也都是合作,對不對啊?”

“你如果可以順手幫我一個忙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方醫生。”劉曉笑吟吟地給方子業分析著其中利弊。

劉曉的話,充滿了暗示,因為她不敢明示,這畢竟是住院總辦公室,畢竟不是什麽酒店之類的,很多東西是不方便在這裡說明的。

“老同學,你這樣講就有些道德綁架了,正如你所說,我們醫院找哪一家公司合作都是合作的話,肯定是要權衡利弊的。”

“貴公司在我們課題組研發的時候,並未予以幫扶,但如果你們公司的調研做得足夠細致,你應該可以發現。”

“在我們課題組未有任何成功眉目之前,就有人與我們合作過了……”

“老同學,很抱歉,我現在是住院總,不能請你出去吃飯,不過我可以讓我的女朋友和你一起去遊逛一圈漢市。”方子業已經開始送客了。

劉曉是老同學,如果她是來找方子業幫忙給家裡人看病,或者是說幫忙加個號什麽的。

方子業如果拒絕了的話,那是有點不講情面。

方子業親自帶著人去其他專科科室裡,找一個主治或者副教授在非門診時間幫忙看診都可以。

可專利轉讓的事情,劉曉還是太高看自己的份量了。

方子業說完就要站起來,不過劉曉卻又一伸手,開口道:“方醫生,您先別著急啊,如果是條件不合適的話,我們還可以再談啊?”

“我說的只是我的條件,也不是最後的定論。”

“就是方醫生你看,你如果要和我們公司合作的話,需要我們做些什麽,我們公司視能力盡量去滿足。”

這麽大一塊肥肉,劉曉如果可以將它帶回去,她不僅可以升職加薪,還可以拿到股份的獎勵。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市場,如果她所在的公司可以拿下這個市場的話,可以讓現在公司的體量至少暴漲三十倍不止。

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整個華國,全國僅120車就有1686364輛。

這個數據肯定不準確的!

可是,即便是每一輛120都配一台微型循環儀,它的售價一百塊錢一台,那就是一億的市場。

微型循環儀的售價肯定不是一百塊,就算是國家出面調用,也至少是兩三百塊一台,那僅120就是四五個億的市場。

這還只是國內!

如果是對國外出售的話,這個加個不增長個五倍完全說不通,那市場份額就更大了!
“老同學,不是說條件的意思,我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我自己已經有了意向的合作公司。”

“雖然他們公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給我打電話,也沒有人來找過我,可我覺得,從之前的合作中,這家公司還是非常靠譜的!~”方子業說道。

劉曉聞言,臉色瞬間大變,語氣驚疑:“你們醫院已經將專利轉讓出去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明明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專利還沒有轉讓?”

方子業搖頭:“是還沒有轉讓,但我心裡已經有了優選的公司,老同學,你就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我方子業成長至此,一未承惠於貴公司,二也沒有被老同學你提攜過。”

“所以,我們的關系依舊是非常單純,純真的同學關系,幫忙可以幫,但有任何利益糾紛的事情,都會讓關系變質。”

“我自己不想讓這段關系變質,你如何想,那就不在我的考量范圍之內了。”

“所以,不管今天如何選擇,我待你依舊是老同學,以後你來漢市玩,我依舊以禮相待,你如果有要讓我幫忙的,在我職業份內之事,我也一定盡力幫。”

“其他的,我們各自留一個體面,好不好?”

劉曉不是劉橋,雖然他們都姓劉。

劉曉的臉色好一陣陰晴不定,最終,劉曉的表情才逐漸歸於平靜下來。

方子業的話是事實,卻也扎心。

的確,方子業的成長與她所在的公司沒任何關系,與她劉曉個人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你說太多就純屬道德綁架了。

“方醫生,那就打擾你了!~”

“希望以後,我們可以有更多的合作。”劉曉回道。

方子業搖頭:“其實能看到老同學你,我還是很開心的,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個工作餐麽?”

劉曉婉拒之後離開。

方子業也沒將這件事太過於往心裡去。

老同學就只是老同學,摻雜太多其他的因素並不好……

方子業重新出住院總辦公室後,李源培就有些嬉皮笑臉地迎了上來:“業哥,這位美女是?”

“又是你潛在的女朋友了是吧?”方子業反問。

李源培臉色一尬,認真考慮了許久,才道:“業哥,如果你也喜歡的話,我就不和你爭了。”

李源培心裡糾結了很久——

方子業難道也要走一些花花外科公子的路線?

有了一個洛聽竹,難道還不知足?
“高中久遠的老同學,畢業之後一直都沒聯系,這回過來是想佔我便宜的。”方子業解釋道。

李源培當時就憤憤不平道:“那這樣的人理都不要理!~”

“誰讀到現在沒有幾個老同學啊?”

李源培說完,又左右看了幾眼,才細聲說道:“業哥,今天寧正陽來科室裡了。”

寧正陽,也就是方子業的那位便宜師弟,袁威宏的第一個學術型博士。

“正陽?他來科室裡幹嘛?”

方子業左右轉了轉頭,並沒有看到人影子:“他人呢?”

方子業與寧正陽從沒有過接觸,這位師弟的心氣有點高傲,入學之後,也沒有來過科室裡一次。

當然,方子業主要是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去實驗室,最近也沒有必要的基礎實驗課題任務。

“應該是和喬飛舒朗兩個人帶師弟們去查房了,我在這裡給你把風嘛,就沒有去查房。”李源培笑著解釋道。

“你給我把什麽風?”

“走吧,我們也一起去查房看看情況。”方子業道。

方子業每天都有查房,組內所有病人的情況都了然於心,可國慶假期,方子業依舊保持每天帶查房的習慣。

寧願多費點時間,將術後康養的病人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好,也不願意將他們完全交給管床醫生們處理。

其實,喬飛和舒朗作為專業型博士,理論積累也夠了,之前是從專業型博士升上來的,他們的臨床見聞也夠,帶一兩天查房並不影響什麽。

李源培繼續跟在方子業身後,解釋道:“那萬一聽竹師妹來了,看到你和美女在住院總辦公室裡幽會,產生了誤會豈不是不合適了?”

“哦,對了,業哥,你之前讓我搜集的那個教學課題的數據,我現在已經整理出來了!”

“你來幫我審一下吧……”

方子業之前交給過李源培一個課題,就是去統計一下,在動物試驗室裡進行毀損傷動物模型保肢術的進展。

通過統計和分析,客觀地評判出,如果要學會毀損傷的保肢術,需要什麽樣水平的基本功,大家的平均職稱,平均年齡,平均學習時長是多少。

這些數據與主刀的年齡是否存在關聯性……

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教學課題,這樣可以讓以後學習毀損傷保肢術的同道,避免走一些彎路。

可以直接讓他們有一個相對客觀的‘入行’標準。

在標準之下的年輕人,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樣的術式上了,除非是還能滿足其他條件。

“好,源培,你到時候發我一份,我看一看。”

“我覺得數據的結果應該還是比較不錯的。”方子業點頭,一邊走向了查房的隊伍。

“業哥。”

“業哥!”

“……”

“方醫生……”

“方醫生,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方子業剛進門,師弟們以及病房裡的患者和家屬們都笑臉招呼。

同一個病房,其他兩個組都有博士帶查房的情況,但在袁威宏組,方子業基本每天都在查房的隊伍裡,就會讓人覺得很穩。

方子業的手術雖然橫跨三個組,可查房隻跟著袁威宏。

雖然陳芳副教授組和彭隆副教授組的病人多次詬病於此,可方子業依舊沒有改變查房的策略。

橫跨三個組調研式查房,是超然大主任才獨有的權利,方子業如今不需要這樣標新立異。

相比起手術的難度,查房的難度明顯要低很多,陳芳和彭隆兩位副教授都搞得定。

方子業與病人和家屬招手笑了笑後,直接問喬飛:“查房查到哪一床了?情況怎麽樣?”

喬飛道:“14床。13床目前的肌力恢復得蠻好,蹠屈、背伸、直腿抬高都還可以,也已經下床開始走了。”

“13床是九月二十五日手術的,今天是術後第九天,因為年紀稍微大了點,所以下床就慢了一些。”

喬飛講完,13床的老爺子就不幹了:“方醫生,您來都來了,就緊著我這裡開始查唄?”

“您要不要也給我看看,我這功能恢復得怎麽樣?”

“我看看今天能不能走個五公裡……”

小老頭小老頭,還是有點愛面子的。

一聽喬飛說他的功能康復不夠好,說他的年紀大,他轉口就講自己要去走個五公裡。

喬飛就不再多嘴了,方子業則用免洗手消毒液搓了搓手,一邊靠在了13床的大爺旁邊,簡單地查體評估了下肢重要肌肉的肌力後。

再說道:“檢查完了,你現在的情況,每天最多只能走八百米!~”

“五千米還是有點誇張了,記得啊,這是我今天的醫囑啊。”

“最多八百米,你走個四百米嘛,就是在科室裡來回走個八圈,分四次走,每次走兩圈,可以嘛?”

科室裡南北長約五十米,來回兩圈,正好兩百米。

才做了功能重建術後第九天,就要開始走五千米,那還是誇張了,畢竟是八十三歲的高齡老人了。

術前的肌肉狀態就不怎麽好,雖然說沒有癱瘓在床,可每天行走不便,肌肉力量完全沒有得到鍛煉。

老人聽了後乖乖地說:“方醫生,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不走五公裡了,我走八百米,在醫院裡還是要聽醫生的話。”

方子業給了他一個台階,他也就跟著下了。

不然出來混,吹出來的牛逼都得還,他這百來斤都得交代……

也沒人和他計較必須言出必行,老人的陪護暫時只有孫子,因為他兒子和兒媳回家做飯了。

“爺爺,你看吧,我就說,你每天就只要規律鍛煉就行,沒有必要逞強。”

“方醫生都這麽說了,可不許不聽話了啊。”

“我聽我爸說,你昨天晚上凌晨兩點還在科室裡走了一圈。你現在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太放肆了哦。”青年笑著說完。

又對方子業道:“方醫生,醫院裡沒有什麽比較好的藥嗎?如果方醫生你有建議的話,一定及時給我們講啊。”

“價格稍微貴一點都沒關系,我看我爺爺現在每天的流水才三百多塊錢……”

方子業聞言道:“暫時沒有特別好的藥,該開的,有用的我們都開了。”

“老人年紀大了,胃腸功能本來就欠佳,多吃藥並不是好事,如果可以通過不吃藥慢慢康復,還是選擇少用藥。”

“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都是要少吃的……”

方子業告誡。

雖然說,市面上宣傳的是中藥沒有副作用,“西藥”有很大的副作用,但方子業最近幾個月,在科室裡遇到了好幾個老人,都因為吃中藥將胃給吃壞了的。

其中一個還搞出來了輕微的胃出血,問題雖然不嚴重,可從那之後,方子業也不太建議在科室裡的患者自行從外購中藥了。

除非是必須要用的,比如說患者術前就在調理狀態的。

方子業繼續說:“來了醫院裡,康復計劃和手術治療方案,就交給我們好吧。”

青年點頭:“那肯定啊,我就是多問一下,我怕方醫生你舍不得給用好藥,就隨口一問。”

青年很委婉地表示了自己不缺錢的標簽。現在的他,雖然還沒有成家,但就他自己有一個小公司,每個月僅繳納的稅額就是十來萬!
爺爺從住院到現在,總共花的錢還不到他交稅的零頭,也就是三萬塊多一點點。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老人是有全額報銷的商業醫保的。

……

方子業緊接著又帶著人在14、15床兩張床位上,比較細致地評估了一遍患者的基本情況。

14床比較年輕,才四十多歲,不過有點太怕痛了,所以康復得也不是很好,方子業就讓管床醫生繼續加強鎮痛管理。

15床則是康復非常好的,目前需要停藥,但似乎有點腳氣,所以方子業還是建議再多加一味外用藥。

出門之後,方子業才總結道:
“具體的用藥,劉海華,我就不給你定了,你自己去琢磨一下,用得差不多到位就行。”

“除了疼痛管理之外,記得多與家屬溝通一下,讓家屬加強監督。”

“功能訓練的事情,家屬監督和病友監督比醫務工作者監督更加有效。”

“15床,龔羅元,是你的吧?”方子業轉向看向了高大的龔羅元。

龔羅元微微垂首,雙手本置於腹部,聞言馬上伸出雙手開始記筆記:“是我分管的,師兄。”

“15床目前有腳氣,腳氣屬於是真菌感染,如果不予以控制的話,真菌移行到了創面,就會變得很麻煩。”

“你請一個皮膚科的會診,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加細致和深入的話,可以將這個足部真菌感染在功能重建術中的防控,作為一個小課題來做。”

“臨床之中,寶藏無窮!”

“龔羅元你雖然才開始管床,但你來科室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一些基礎知識,還有管床的基本套路,你都已經明白了,就應該開始培養自己的科研思維。”

“這個小課題,你可以自己單獨操作,也可以請求和師兄們一起協作著做。”

“當然,你也可以不做,選擇做自己的事情,這都無所謂的。”方子業仔細地分析道。

龔羅元還沒有說話,劉海華就馬上回道:“做啊師兄,我到時候和羅元一起做!”

“我們過幾天就去查文獻。”

方子業每次指出來的東西,做了之後,就會有不錯的成績,傻子才不做。

龔羅元也馬上點頭:“謝謝師兄。”

方子業點了點頭,而後巡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與寧武陽距離比較遠,一言不發的蘭天羅身上,而後又看了看寧武陽。

寧武陽的個子比方子業略矮,高高瘦瘦,面相也可以用清秀二字來形容。

寧武陽的皮膚偏白,而且應該是特意打理過,髮型獨特卻又不乖張,胡子被刮得很乾淨,連胡茬都沒有。

鼻子高挺,顴骨略寬,眼睛也很炯炯有神,整個人的氣質,既沉穩,又具有攻擊性。

“寧武陽今天是第一次來科室裡把?”方子業喊了對方一聲。

寧武陽聞言一笑:“方師兄你好。”

“嗯,我們先查房,查完房了再聊吧……”

方子業而後又說:“胡青元,你把今天我們查過的所有病例都要從頭到尾地梳理一遍,不僅僅局限於診斷,臨床表現以及相應的檢查資料。”

“你帶U盤了吧……”

“帶了,方老師。”胡青元點頭說。

方子業表示認可後,就要往下一個病房走,卻忽然被舒朗給攔住了。

舒朗則馬上雙眼看起來很是精明地問:“方師兄,我可以幫小胡嗎?”

方子業聞言一愣,開拔的步子又停下:“你幫他幹嘛?”

“別想多了,這就是錘煉他的基本功,快速幫他入門,不是有什麽好東西瞞著你們。”

“你們早就入門了……”方子業的嘴角微微抽動……

而這一幕,雖然只是一個小玩笑,卻盡被寧武陽收入了眼中。

……

本來方子業說好了要在查房完之後,就去和師弟寧武陽聊聊的。

結果方子業還沒有查到最後一個房間,師父袁威宏以及鄧勇教授就親自同時來找了方子業。

方子業從病房離開時,病人和家屬都頗為不理解。

鄧勇就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方醫生現在有點其他的工作安排,等會兒袁醫生會繼續帶著團隊查房的。”

“實在不好意思啊。”

“鄧教授,什麽事情不能等查完房嗎?”病人笑著問。

鄧勇搖頭:“這可不行,這是方醫生的好事。耽擱不得!~”

“只是查房,也不是手術……”

鄧勇只是這麽說了一句之後,就把方子業給領走了。

方子業都覺得有點莫名奇妙。

方子業跟著鄧勇從創傷外科回到了手外科之後,方子業才問道:“師父,是有什麽急事麽?”

“還是又有人要來找我啊?”

鄧勇聞言點了點頭:“是戴竺老師和張興澤老師,兩個人現在在樓下的辦公室裡。”

“裘正華老教授也在,三個人是特意過來看你的……”

方子業聞言,內心猛地一顫。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祖海國能邀請到兩位院士,可能是兩位院士給祖海國面子,但裘正華老教授會邀請戴竺以及張興澤兩位“院士”來中南醫院,這完全出乎了方子業的預料之外。

“師父,為什麽?”方子業十分不理解。

現在的自己何德何能啊?

德不配位,必得其反。

方子業能意外與兩位老院士結識,完全是基於對祖海國的救命之恩,祖海國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找來了兩人來看自己,這屬於是‘報恩’。

可方子業自己有什麽逆天的成就值得三位院士組團來看麽?並沒有。

“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不是幾位前輩的指點,就連我都在甕!”

“具體的原因,還是等會兒再說吧。”鄧勇的表情有些凝重,說完之後,就直接將方子業往主任辦公室裡面帶。

鄧勇推門而進後,方子業緊隨其後。

裡面坐著三位老人,看起來都是慈祥和藹,裘正華老教授方子業是認識的,不過他今天戴著的不是金框眼鏡,而是換了另外的無框眼鏡。

另有兩人,一個地中海,高額頭,刀眉,也戴著眼鏡,不過他與裘正華老教授比起來,就略顯富態,蘋果肌格外突出。

“裘老師好。”

“戴老師好!~”方子業不用鄧勇介紹,就認出來人教戴竺,魔都九院的院士,如今雖然不在臨床活躍,但依舊在國內的學術界享有盛譽。

在遇到了兩位老院士後,方子業將所有院士的履歷以及照片都捋過一遍,清晰地認識每一個人。

另一人,身材也是微胖,團臉圓下巴,眉毛很粗但發際線濃密,根本看不出來有七十多歲的高齡。

“張老師好!~”方子業先後與兩人打招呼。

張興澤院士,冀省醫科大學三醫院出身,目前在臨床和科研領域都非常活躍。

方子業的客氣,引來了三人的一陣打量。

而後還是戴竺先拉開了話題:“看起來眉清目秀,長得也蠻結實,看起來是我們骨科醫生的好種子。”

鄧勇聞言陪笑:“戴老師,子業已經帶來了,我先去給你們添一杯茶水……”

鄧勇說完,閃身進了辦公室的內間磨時間,相對給四人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

方子業的目光隨著鄧勇移動了一會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向都很會扛事情的‘灶王’老師離開,只剩下他一個人,面臨三個大佬的‘輸出’。

方子業於是就放出了自出身以來,最燦爛的商業笑容,方子業估計自己連牙齦都露了出來。

裘正華見狀,也看出了方子業的緊張,便才道:“子業,在經過了我的一番調查之後,我才發現,你身上的事情,有點不同於尋常啊!~”

“你們團隊,從今年的三月份,就開始做了第一例毀損傷保肢術,五月份就開始常規地開展毀損傷保肢術。”

“六月份還是七月份,就開始常規地做功能重建術!”

“然而,這麽多重量級的消息,全網竟幾乎沒有任何訊息!~”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你們鄂省的年中學術會議的報導,都是寥寥幾句。”

“我再打探了一下,其實知曉你們團隊在做這些術式的人,並不在少數,包括一些非醫學專業的人。”

“這就很稀奇了。”

“應該是有人在故意封鎖你們團隊的成就和消息!”

“這一點,我非常肯定!~”裘正華一句話,就讓氛圍緊張了起來。

這一刻,仿佛窗戶外的熱浪都狂作了幾分,不合時宜地拍得窗戶嘎吱嘎吱響。

“裘老師,我們科室沒有去刻意地宣傳或者什麽。”

“我們畢竟是做科研的,是做臨床的,也不是專門搞宣傳,或者是做新聞的。”方子業回道!

自己都沒宣傳,也沒有去全國學術會議上交流過,大家都不太清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戴竺老師聞言說道:“子業,你這麽想的話,那就有點太淺顯了。”

“前來就診的病人不一定是醫學生或者醫生,但你是專業的醫生,你就可以為他們解決問題。”

“你自己不是搞新聞的,但有非常專業搞新聞的人在你們鄂省,他們竟然從不聞風而動!~”

“就連龍台科技頻道的記者都能在聽說了你們團隊的事情之後,特意來拍一個紀錄片。”

“鄂省作為一個省,憑什麽不拿這樣的創新作為宣傳的點?”

“難道是沒有新聞工作者有這樣的嗅覺麽?”

“並不然!~”

“而且,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祖海國主任的反饋,他之所以可以看到你們課題組做的事情,乃是你們學校漢市大學的科學技術發展院,呈遞給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的相關部門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團隊有可能是被臨時圈養了。”

戴竺緊接著又說:“當然,這樣做的惡意並不大,只是希望你們團隊,可以優先先服務於鄂省本地人,然後再惠及全國的患者吧。”

戴竺的語氣平靜,但目光卻有些森寒。

可能有人覺得,到了戴竺這一步,就會超然物外,覺得當醫生很好當。

其實不然,戴竺更加覺得,當醫生的條條框框太多了,甚至有時候,他們這些人,都得配合學校、醫院,在年邁之年,與一些學生拍照、同框。

很多時候要去參加行政會議,而不是學術會議,兩者衝突的時候,優先要選擇行政會議……

“可是,我們也什麽都沒做,也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啊?”

“戴老師,這樣想會不會有點太?”

“主觀和片面了?”方子業反問。

不是方子業不願意相信,而是他沒有能力去解決這件事啊!

怎麽解決?

除了從鄂省走,方子業就調不開這個圈子。

你一個醫生,你能公開發表任何言辭,說醫院的電視台不采訪你,宣傳科不宣傳你嗎?

只要方子業敢發,十一點發的,十二點就能被人在網上給噴死!
醫不順路,但醫者不能主動求揚名,這就是職業本身被貼上的標簽,你叫冤都沒用。

甚至,即便是戴竺等人來了也沒用!
此題無解。

方子業的內心感慨且忐忑。

本以為,自己已經活得足夠自在,無憂無慮,沒想要只是另外一種井底。

不過,有幸現代這個社會科技發展,可以足不出戶,便可領略世面千秋。

善惡已然難辨,再不是那種真正的對立面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

辦公室裡,沉默了一陣……

此題可解,卻也無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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