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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第298章 承人厚望,以命搏往便是
  “那,那若是一輩子都用不上呢?”戲志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張韓難道是認定日後談判能用上此法嗎?

  他又是如何想到的呢,這些十分突兀的奇思妙想,和尋常在工造營、治政上的那些奇智,真可謂是如出一轍。

  “那便一輩子用不上,”黃忠坦然一笑,直截了當的道:“同樣,在練習此事時,箭術也能自然純熟,又有何不可。”

  “嗯。”

  “呵呵呵,”鮑信咧嘴大笑,誇讚道:“伯常看似玩鬧,有孩童心性,可是所做之事總能有深意,從結果來看,向來都是好的,這一次,恐怕也同樣如此……”

  “鮑公不愧是君侯尊敬的人,”黃忠收起了笑臉,向鮑信拱手道:“君侯的確,還有猜測謀畫。”

  “哦?”鮑信笑了,幾人對視了幾眼,問道:“有何謀劃,說來聽聽,我現在倒是頗為好奇,伯常到底對這泰山局勢,還有多少了解。”

  “這,未曾有過。”

  這種匆匆給出的理由,根本不是為了說得過去,只是想要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泰山。

  臧霸在天剛亮的時候,率領一百騎直接衝到關口,城門上的那些守備聽聞動靜,準備張弓搭箭喝止,再用此前的說法把人騙退。

  “如果各位存心思去征戰四方,爭奪這亂世功名,跟著我那就屈才了,不如就在此刻離去,昌豨亦然是如此,只是一旦去了青州,以後要再刀兵相見,不可留情。”

  “說得對,”沒等戲志才和鮑信說話,於禁就已經點頭附和,“昌豨屬豺狼之心,的確有可能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不尊忠義二字,我以前與他相識,便是不恥其行徑,逐漸遠離。”

  那些守關的統領也怕,這要是府君到了大營,知曉了他們的秘密,恐怕會有一場衝突大戰,到時候他們守這關口也就沒有意義了。

  昌豨和副將們正在地圖之上商議行軍,沒想到臧霸直接打翻了門外的宿衛,闖入了大營之中,讓他們目瞪口呆。

  “由此到泰山府君所在軍營,不過六個時辰,連夜出發,忽然發起奔襲,若是斬殺敵將首領,說不定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戰鬥。”

  現在,卻成了騎虎難下的一樁隱患,昌豨失去了聯系,其軍營也在深山之中設卡,關口盡皆關閉,理由也站不住腳,說是前方戰事,百姓流民極多,不可隨意開放關口。

  臧霸此時歎道:“你們可曾有被袁紹的門客遊說過,或者曾有心思轉投青州,奔於那袁氏大公子袁譚的帳下?”

  在來的途中,臧霸也已經差不多想明白了,如果是麾下的這些兄弟有可能會倒戈相向,那昌豨一定是最容易的。

  “聽聞鮑公親自到了泰山來,名義上說是查探這些年治理之情,實際上恐怕是為了穩固軍權吧?”

  “情急之下,本身無事,但我們來了,就會逼得昌豨鋌而走險。”

  “否則,我會捉拿昌豨,來見鮑公,給漢室朝堂,以及那位君侯、丞相,一個交代。”

  “諸位在此等候便是,末將這就去營中整頓黑騎,提前放飯,備足乾糧,只等到黎明時,便立刻出發。”

  黃忠十分驕傲的道:“了如指掌,仿佛親臨戰場,他料定,臧霸定然會回去與下屬談判,而且應當會有亂事。”

  “這……”昌豨愕然,悄悄看向左右,這些話說來,倒是極為符合臧霸的性子,他向來是如此直來直往。

  “大兄,”吳敦體魄寬厚,胡須整潔,中年誠懇模樣,雙眸深邃有神,同時也是最為說得上話的人,到臧霸面前拱手行禮,直言問詢眼下狀況。

  “不曾啊,大兄在此,我們怎敢越過您,私自動心思。”

  同時派人飛騎回去營中,將此事告訴昌豨,就說府君親自到來,隻帶了護衛騎兵百人。

  “府君!”王沛汗流浹背,他沒想到臧霸來勢竟然這麽凶,一點轉圜拖延的余地都不給。

  臧霸氣勢沉凝,在下方朗聲而喝道:“城上守將何人,出關見我!”

  “我去意已決,”臧霸看向了吳敦,道:“我隻帶百騎去,想必昌豨見我人少,心中自然會放下戒備,如果我沒回來,便向鮑公稟明情況,乃是我臧霸之過,請他自行鎮壓。”

  他已是這些人裡,最為心細之人,早早發現了昌豨軍營的不對勁之處,而昌豨營中,因為佔據要道,身負重任,兵馬有上萬之多。

  “我決意,親自去見他。”

  “唯!”王沛年歲較大,四十余歲,精瘦身材,但背已經有點佝僂,連忙脫下了頭盔,跑下關口去。

  “還不讓路!”

  沒想到臧霸並沒有停留,直接過營繼續行進,直奔昌豨所在的大營,任由那些將士在後面叫喊也渾然不理,最終則是又有數百人在後飛騎跟隨。

  於是,心裡想通的昌豨,慢慢的臉色也變得鎮定起來,不知不覺之中,直起了腰。

  “不錯,自昨夜起,昌豨也沒了消息,態勢不對了。”尹禮瘦削一些,臉型偏圓,下頜較窄,乍看之下給人一種沒有下巴的感覺,雙目細長有精明之色。

  霸麾下,吳敦、尹禮、孫觀、孫觀之兄孫康等,都在等消息。

  “府君!”昌豨的眼睛較細,而胡須也是稀拉細長,身高臂長,面容刻薄尖利,一副狡猾相,但眼中有狠意。

  “昌豨,或許便是已被迷惑,暗中有所異動,他還算警覺,不心存僥幸,在鮑公來時就已準備拖延時間,好躲藏起來,他這般反覆,終究會害了大家。”

  黃忠點了點頭,神情流露出一絲決然,沉聲道:“到如此,自然交給末將便是。”

  “昌司馬,你可真讓我好找啊!”臧霸一來,語氣便已經極其不客氣,“你為什麽要封鎖琅琊境內,將軍營附近關口設防!究竟意欲何為?!”

  同時解釋道:“府君有所不知,青州兵馬,近日忽然襲擊我邊境,欲渡河越山,攻佔各關口要道。”

  同時,現在他們也明白了昌豨面臨的是何等情況的抉擇。
    恐怕已不好再勸說了。

  ……

  “那伯常打算如何呢?他既然看懂了,肯定還有安排。”

  與其余將軍加在一起相差無幾,這都是臧霸這些年信任,將他當做起家的元老,方才有這種待遇。

  “之前,倒是還好……”孫康、孫觀兄弟就是普通中年儒生的模樣,在緊袍之外,也有披甲,胡須多在嘴唇周圍,有勇武之感。

  “諸位,”臧霸沉著臉色,站定在這些人面前,也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雙眸如炬一般,掃視過所有人的面龐,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原來如此,府君作何選擇呢?”

  是以,他們這些跟隨臧霸之人,心中也都十分擔憂,需要人主持大局。

  “呵呵,我豈會懼怕他昌豨,今日我倒還要看看,袁紹到底給了他什麽好處,能讓人忘記了忠義二字,去背負一個叛賊之名。”

  “每個人應對的辦法,卻又完全不同,有的人動心,有的人為利所惑,便會動搖,即便泰山也會有松動落石的時候,又何況是世上這些,為利往來的人呢。”

  “收!”

  孫氏兄弟本打算勸一勸,請臧霸好生權衡這其中利弊乾系,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大兄,還是需得拿個主意才是,不如……先請鮑公他們回去,安撫了昌豨和其他兄弟,我們再給他們一個交代如何?”

  “兄長親自去見過了,何故連夜趕回來?!”

  “大兄莫要心急!”幾人忙慌叫住,生怕他性子急躁,或者是心中義氣發作,隻想要立刻解決這些事,來拿出一個交代。

  “你放屁!”臧霸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依山而建的防備,牢不可破!呵,你還用這等說辭。”

  “嗯,”鮑信想了許久,看向於禁道:“文則對泰山地形熟悉,你和漢升將軍一同前往,如此行事也方便許多。”

  見到臧霸這般興師問罪,卻也還是在愣神之後,連忙賠笑。

  臧霸言簡意賅,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立場,這讓在場的幾位跟隨已久的兄弟、舊部都是無話可說。

  臧霸腮幫微微鼓了一下,又道:“實不相瞞,我被他們遊說過,去年八月,袁紹曾經送了一封書信過來,為了讓我看到,還請了當年舊識,贈予千金,方才打通關系,送到我的手中。”

  不過,眼尖的守將王沛一眼看到了來人乃是臧霸,忙張手向左右,大聲喊道:“來人是府君,不可放肆!立刻收起弓箭!!”

  一直到,他臉色動容,松懈下來時候,氣氛才自冷肅之中一松。

  “對啊,自家兄弟自然是要重要一些,府君是否和鮑公談過了?這泰山境內的不少弟兄,可還是會聽從他號召的。”

  “若是君侯所料不差的話,我們到來的消息,一定會逼迫昌豨做出抉擇,這個時候臧府君回去,一旦情勢不佳,也許就是一場兵變動亂。”

  “難道說,是昌豨暗中和青州有些往來,所以被鮑公知曉?”尹禮眼骨碌一轉,撚須的時候臉色已經逐漸變得不對勁起來。

  “不必說了,”臧霸又凝重的看了他們幾眼,從這些兄弟的眼神中,他看到的大多還是真誠的關切,並不是假意裝作如此。

  嘩一聲,城牆上的守軍全部收起了弓箭,臉色卻是大變,一眼看去,大多數人都是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那麽他拖延時間來做什麽呢?定當是打算準備妥當之後,方便行事,如此就說得通了。

  “府君,府君來得正好,我正要去請援,”他一面走,一面悄然伸手到背後向副將揮了揮,意思讓他們準備好叫人。

  “府君!”

  “兄長!”

  ……

  “兄長!”

  別忘了,泰山府君手底下這些兵馬,實際上是……賊兵出身,他們隨時可能發起兵變,以圖更安穩的前程。

  “府君,其實我也收到過,”這時候,吳敦不好意思的淺笑了一聲,在眾人面前說出了實情,“只是我人微言輕,名聲不振,也只是隨口招攬罷了,我沒有答應,款待了青州來人,打發離去了。”

  好在這關城裡面,也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府君先行進入關城,再等將軍來與他親自交談便是。

  昌豨則並不在軍中,他的兵馬戰局在東面小山之內,靠近入青州之路途,扼守要道。

  泰山郡,琅琊軍營之中。

  因為他本就肩負了駐守防備青州的重任,隨時可能與青州來將打交道。

  此營靠北面,隨時可入山,守凜水,凜山,基本上能夠做到依托地形設立關卡,阻隔數萬大軍。

  其余兄弟,在各地駐軍治理這支離破碎的戰亂邊陲之地,不一定能解除到青州之人。

  “不敢!”王沛連忙躲開,叫人開關口,迎臧霸進入營中。

  “這份說辭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清楚!”臧霸厲聲而喝,而後冷笑道:“怎麽,王將軍要在關城外和本府君交談嗎?”

  他們太清楚臧霸的為人,便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心中見不得陰暗,若是被人算計,非要快意恩仇不可,他本人極講義氣,也悍不畏死,就怕情急之下,逼得昌豨做出什麽鋌而走險之事。

  “這就對了,”臧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環顧這些人,走到案牘前背對他們思索了一會兒,轉身來鄭重的點頭道:“我們治下,恐怕不少人都得到過袁氏相邀,或是許以重利,或是暗中離間。”

  “我退還了金錢,與那舊識一刀兩斷,不再聯系,我們起事,起初是為了謀求生路,而不是要在亂世爭霸,我臧霸自問沒有那種命,隻可護衛兄弟家小,保一方安寧,僅此而已。”

  此刻,似是有些猶豫的道:“便是鮑公一行人來了之後,方才這般風起雲湧,兄弟們都人心惶惶。”

  “遵命。”

  他背起了手,眼神一凜,沉道:“直說便是,袁譚許了你什麽好處,讓我也來聽一聽。”

  “難道說,你真有狼子野心,覺得我臧霸對不住你?!”

  做完這些,他才慌忙命人打開關門,自己小跑出關去,在臧霸面前單膝跪地,道:“末將不知府君到來,乃是後方有戰事,最近流民甚多,擔心有探哨混於其中,不敢開關門。”

  就這樣,守軍五百,有三百人都上馬去追,太陽逐漸升起時,他們便也到了大營之中。

  這般看來,他們的確沒有倒戈,依然是心向自己,不是其中內鬼。

  “既然大兄要聽,那小弟,自然會一一告知,還往兄長念舊情,給條活路。”

  “哼,”臧霸冷笑,“你說來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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