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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116.第116章 余幼時即嗜學,奈何家貧
  第116章 余幼時即嗜學,奈何家貧

  去往皇宮的路上,此時的皇宮還很空曠,只是將一座居於重心的寬大宅邸快速改成了每日可朝議的正殿。

  車駕裡,張韓和曹操共乘一車,方便商議此行。

  “子脩當時買下一半,可謂高瞻遠矚,早早算到了今日之景,可令滿堂公卿頭疼不已,當真絕妙。”

  張韓說完了前後過程,對曹昂可謂是推崇備至。

  曹操笑著聽完,然後問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如何能確定,定都在許?”

  “還是,你和奉孝早已有些商議,所以暗中進言,促成定都在許,但這又很不現實,難道伱張伯常能提前知曉天子東歸的時期?又或者,奉孝連當日魯陽逼楊奉的計策,都是在為今日鋪路?不就是些宅邸錢財嗎,你們至於幾個至於嗎?”

  曹操還真就沒把這些看在眼裡,他更看重的是糧食與人丁,現在還有自己仁義之名、對外之威,因為此理,乃是荀彧當初和曹操說通的。

  當初曹操推行內戒令,一是窮,所以不願長奢靡之風;二是上行下效,好管制曹氏宗親,讓他們不敢隨意劫掠攬財,驕奢淫逸,此節還是被張韓逼的,他早年力主仁義待民,大度待罵名,以此成風。

  而到後來,荀彧親來和曹操談及此事,又盛讚了此舉。

  他說,為人主者,可設錢糧通行予民,本身是不需此物的,若是日後曹操可為丞相,那錢財便不是積攢儲蓄之物,而是用以治國的一種貨幣而已。

  他想要,可以得到很多。

  譬如董卓,當年興鑄小幣,得億萬萬錢財,但卻將五銖錢的效力掏空了,導致再也買不到任何東西,真正能交易的反而又成了金銀布帛等物,仿佛回到了以物換物的年代。

  故而金銀,曹操其實也可以說完全不缺,因為他想要,可以隨時拿到,這就是權力。

  若是一國之主,更是如此,陛下眼中的錢財,應當以“國”為體,收之於民,用之於民。

  一進一出之間,便可資一年生存。

  他自然不可能在意自己的宮闈之內儲存了多少錢財為蓄,因為他從來不缺。

  所以,曹操後來深知其理,雖然當時荀彧說的是治州之理。

  但曹操卻能想到更深遠之處。

  張韓此刻聽曹操的語氣,也明白他一直洞察明了,於是很老實的道:“就是,賭一把嘛……反正天子要來,日後這些物貴是肯定的,定都越近,則越受益,反正都是在潁川之內。”

  “兗州自然不可能,東郡一地不好守黃河,兗州更是時常遭黃河泛流之災,唯有此地最好,四面皆是屏障,還可啟用當年雒陽八關來駐守邊境。”

  “在下是覺得,這人吧,不能只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才去做,哪怕只有兩分可能,三分可能,都該中流擊水、逆流而上。”

  “世間沒有真正十成把握的事情,終究都存在變數,但也因為變數不斷,艱難險阻,才顯得成功的可貴。”

  張韓面色鄭重,雙手相疊於身前,和曹操相對跪坐,在這一方馬車的狹窄空間內,以微弱的光芒商論此道。

  他頓了頓,看向曹操,笑道:“而今,袁紹已擊潰公孫瓚,瓚築易京以困守,滅亡不過時日長短而已。”

  “袁紹一潰公孫瓚,可得幽州、冀州、並州與其子袁譚所在的青州,加上他們袁氏的名望,在數年之內能有兵甲百萬、戰甲無數。”

  “如此,遠比我們兗州、徐州之眾更甚,而我們,與袁紹將遲早會有一戰,這一戰將會決定黃河以北,誰能稱雄,到時候,不知多少人會懼怕,會退縮,會怯戰。”

  張韓畫風一轉,竟然說起了這個,讓曹操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登時也坐直了身子,“不錯,到時勝負雖未可知,但無人看好我等。”

  公孫瓚的名氣太大,他可是戍邊十年打出的名聲,尚且在鏖戰之中不敵袁紹,可見日後景況。

  不過,這麽遠的事情,和這小子現在這件事有雞毛關系?

  曹操熱血稍微冷卻了一下,察覺到了些許不對,靜靜的看著張韓。

  “在下以此舉,便是想告知諸文武,有志者事竟成!無需未戰先怯,凡事若有機會,便可謀劃,搏至無憾——”

  “可以了,可以了……”曹操聽不下去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用來進言卻足夠振奮人心。

  但是這種時候說出來,曹操簡直滿臉嫌棄,張伯常日常辱儒、辱略。

  什麽計略或者謀劃,被他用在這些地方,曹操總覺得自己尊崇的兵法被糟蹋了。

  “你也不確定,所以賭一手是吧?”曹操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而且這也符合張韓一貫的作風。

  是以曹操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不多時,馬車到了皇宮內,兩人下車走長廊,到寬敞的大校場向禁衛林立的宮殿而去。

  片刻後,有宮人立刻來迎接,將曹操和張韓迎入宮中。

  “陛下知道我們要來?”曹操笑著問道。

  小黃門露出笑容,躬身回應,“回司空,早在司空進門時,就有人去通知陛下來大殿了。”

  “現在尚書令在殿前等待,與司空一同覲見。”

  “呵呵呵,”曹操擺了擺手,“不必叫我司空,此位非我所能,故而不能勝任。”

  “曹公不是為了謝恩來的?”小黃門的臉色很是驚訝,他仿佛沒見過這等淡泊名利之人,居然連天子封官都不要。

  “不是,陛下是在等我謝恩嗎?嘿嘿嘿……”曹操輕聲而笑,這黃門也改不動他的意思,順著台階引曹操到正殿,兩人脫下鞋子後,進入大殿之內,向天子躬身行禮。

  這一點,張韓其實很喜歡,漢朝不像後來的朝代禮度那麽多,面見天子必須要跪拜大禮。

  在漢朝其實躬身就已經很大了,除非是在真正重大的場合,譬如祭天封禪,受封等需要匍匐大禮,都沒有特別要求。

  劉協坐在位置上,一臉笑意的看了看曹操,又看向了張韓,點頭招呼。

  “兩位愛卿深夜來見,所為何事啊?”

  曹操拱手道:“稟陛下,臣得到消息,昔日太傅馬日磾、侍中趙溫、以及使者金尚,都被袁術扣壓至淮南,並且搶奪其符節,以陛下名義大肆招兵買馬,擴張領土,攻伐廣陵、曲陽、廬江等地,意圖佔領江東而自立,此前,臣迎陛下聖駕時,他也曾出兵阻撓。”

  “噢,這個……”劉協心裡一驚,神情有些慌亂局促,左右看去不見其余公卿,是以不知怎麽回答。

  以往都有人在旁提點,但此次曹操來得急,深夜入宮稟報,他拿不準曹操的意思。

  “那,依愛卿之意,應當如何呢?”

  “不是臣想如何,”曹操再次拱手,略帶沙啞而渾厚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回蕩:“是陛下聽聞此情,覺得應當如何處置,臣聽從陛下的命令。”
    劉協聽完一愣,緩緩坐直了身子,兩眼幾乎都在顫動。

  他,他問我的意見,聽從我的命令……

  祖宗啊,可終於遇到大漢的能臣、忠臣了。

  以往那些奸賊,何曾問過我的意見?甚至公卿之中,都欺朕年幼,時常有所怠慢,即便朕想要決議,稍有不遂其意,他們就會不斷進言。

  企圖更改成命,有時候朕真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今日這位曹卿,竟然對我這般尊奉,蒼天憐見,為我皇室降下此等能臣!
  天佑大漢呀……

  劉協心思浮動,百感交集,但卻還是很難踏出這一步,於是緩緩問道:“曹卿家,朕尚且年幼,恐不能萬全。”

  “陛下請盡管吩咐,臣自會小心翼翼的聽取,並百般思索後,進言更正。再說了,陛下怎會有錯呢?”曹操直接了當的說道。

  舒服……

  劉協隻感覺曹操這番話,實在是舒心不已。

  “朕覺得,淮南袁公屬袁氏的嫡子,其家族深受皇恩,應該不會篡漢自立,這關系到家族百年的清譽,他怎敢如此……”劉協略有阻塞的講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

  當年輔政的幾位三公之中,袁氏的袁隗便是自己年幼時的老師。

  他頗有風骨,不曾向董卓低頭,屢次在朝堂上爭辯,後因袁紹在外起兵,被董卓殺了全家。

  但恩情,劉協還是記在心裡,他覺得此刻曹操雖然說有軍報,但或許只是表面查探,個中緣由並不知曉。

  萬一袁術是為了保境安民,不得已才這樣做呢?

  “嗯,陛下宅心仁厚,令人欣喜,臣知道了。”

  曹操拱手而拜,不再多言。

  劉協有點懼怕,他看曹操的臉色不太好,在長安他已經習慣了察言觀色,現在心裡又緊張起來。

  不確定的問道:“曹愛卿,可是覺得朕,心慈手軟,不辨忠奸?”

  “回稟陛下,臣隻覺得陛下仁厚,凡事所思皆是仁德的一面,這是好事,為君者得仁,便可德行散於海內,令百姓擁戴追隨,以此明君之資。”

  “那,那曹愛卿覺得這事,如果是一位明君,會如何處置?”

  曹操展顏一笑,道:“嗯,臣認為,一位明君不會貿然處置,但也會糾察原委,應當以詔書下發揚州袁術,命其送太傅、侍中持節回許都複命。”

  “若是他不肯,則事必有妖;若是他送回來了,那直接問詢他們便是。”

  “他們在揚州若受威委屈,必定不會受袁術威脅,回來將之罪行公之於眾。”

  “好啊……”劉協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曹愛卿處事得當,計策高明。

  而且還願意教朕,話語之中處處透著悉心教誨、耐心引導的意味,朕之前慢待他,當真是不應該……

  “那就依愛卿之見,朕下令讓尚書台擬旨,召馬太傅、趙侍中回來,讚其多年辛苦功績,先不予追究袁術之則,看他如何回應。”

  “陛下聖明。”曹操樂呵呵一笑,準備告退,但在專題看向張韓的時候,忽然一拍腦門,道:“噢,差點忘記了此人。”

  “此人,張伯常,原是我帳下主簿,此前是臣恩寵過度,令他不尊軍紀慣了,而今被陛下親自任命為屯騎校尉後,卻不去衛戍皇城,在府院之中喝酒。”

  “唉,特帶他來向陛下請罪。”

  劉協眨著眼睛看向張韓,發現他的確是面色微紅,雙眸如有水波氤氳,這的確是喝酒的面相。

  於是立即變得奇怪起來,關切的問道:“張愛卿,這是嫌朕給的官位太小嗎?”

  還是,不願做衛戍之事,想要清閑一些……但也封了青亭侯,應當會感恩戴德才是。

  張韓臉色不好,有些哭喪的垂著頭,聞言拱手而拜,歎道:“不是臣擅離職守,不尊紀律,而是輔國將軍曾警告過,皇城之內不允許我等接近,臣聽說伏完將軍乃是國戚,便隻當是陛下的意思。”

  “朕何曾說過這話!”劉協眉頭頓時一皺,“愛卿,你隻管衛戍皇城內便是,朕受當日救命之恩,既已拜官,又怎會對你如此防備?”

  我巴不得你和典韋就衛戍皇宮裡……為此劉協還特意將張韓麾下的黑袍甲騎,封為屯騎校尉所領的七百名額裡。

  “陛下……”張韓為難的左右看了兩人,最終面色忽而堅定,朗聲道:“陛下還是罷免我的官職吧,在下當日是職責所在,聽令行事,算不得什麽救命之情。”

  “愛卿,”劉協有些慍怒了,“你這是什麽話?”

  張韓在拱手時偷偷的用寸勁掐了自己虎口那一小截肉,疼勁一上來簡直直衝大腦。

  伴隨一些傷心、委屈的事一幕幕強行想起,鼻頭忽而酸楚,奮力閉眼一擠,眼淚就出來了幾滴。

  他哽咽憤恨的道:“陛下,吾自小受父母教導,為人以剛正、守矩、忠義、孝順為主,長後得恩師啟蒙知禮儀,懂情誼,不善懈怠之事。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親手筆錄,計日以還。

  天大寒,案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

  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遊,嘗趨百裡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其門人……”

  張韓娓娓道來,語氣悲憤之中略有無奈,逐漸讓劉協聽得十分出神。

  別說劉協了,曹操在旁都一臉懵逼,眼睛都瞪大了,但是又不敢太過表現出來。

  這特娘說的真是你嗎?還幼時即嗜學?你從小就嗜血我信!

  還從小抄錄書籍,你那書法光是用於抄錄的布匹紙張,就夠普通民戶傾家蕩產了。

  你還能有這些經歷?!
  但張韓說得有理有節,情真意切,一番話結構清晰,沒有提前經歷過絕對不可能當場說出來如此豐沛的情感,以及這些切合貧寒白丁的場景。

  曹操不認為這是張韓提早準備好的,首先他不知道要進宮,其次這不是詩賦,最後沒有人會無聊到平日裡去寫這些東西來備著。

  但是這種想法一產生,曹操就忽然覺得張韓好像真是這麽無聊的人……

  不會真是提前備好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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