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梨縣到新潟縣的道路就難走了不少，差不多用了七八天的時間，才靠近新潟県境內。

  “怎麽感覺這一路上很少看見人？”山背大兄王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前面去山梨縣，雖然那些百姓看起來比較窮苦，但是起碼還能看見人。

  但是到了靠近新潟県的地方，居然連人都很少看見了。

  甚至在路過一個村落的時候，發現裡面居然完全空了，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

  “你才發現啊！”唐平指著外面的農田：“地裡面的莊稼都沒收，但是人卻不在了，看來這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什麽事？”山背大兄王問道。

  “我怎麽知道，一會你找個村民問問吧。”

  唐平並不是很關心這些，說白了又不是大唐的百姓，出了什麽事情也和他關系不大。

  他就是奔著新潟県的佐渡金山來的。

  這裡的金礦資源極為豐富，是和石見銀山並列的兩大目標。

  又走了一段路，山背大兄王發現河邊坐著有一個老婦人，和唐平說了一生就打算過去問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結果還沒有等他走近那個老婦人，老婦人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後一下就朝著河裡栽了進去。

  “哎！”山背大兄王先是想要抓住老婦人，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他只是唯一猶豫，居然也跳了下去，倒是給唐平他們嚇了一跳。

  唐平他們打馬三兩步跑到河邊，發現山背大兄王被河水卷著向下遊衝去，手中還拖著那個老婦人。

  “我靠，這傻子不會游泳嗎？”看著山背大兄王一起一伏的腦袋，唐平有些傻眼了。

  山背大兄王是假死從奈良出來的，他們也不可能讓他真的死了。

  老崔老杜用馬鞭猛抽了兩下戰馬，向著下遊衝刺了大概二十米，然後跳進水裡，把被衝過來的山背大兄王和他抓著的那個老婦人給撈了上來。

  “咳咳咳！”老崔直接把山背大兄王抗在肩膀上，用肩膀頂著他的腹部微微一用力，他就把剛才喝的水咳出來不少。

  “你是真想死啊？”唐平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剛才忘記了。”山背大兄王也有些懵逼：“好像是話本看多了，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的主角了。”

  然後反應過來，看向那個老婦人：“她怎麽樣了？”

  “沒事！”綠依已經檢查完了說道：“呼吸心跳都還算正常，應該是受到了驚嚇，很快就能醒來。”

  “去那個村子吧？”唐平看了看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個村子，指著那邊說道：“找個人家借個地兒，生火把衣服烤乾。”

  “剛才她是自己跳河的吧？”山背大兄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看樣子是要投河自盡。”老崔回答道。

  “為……為什麽啊？”

  “不知道！”

  幾人收拾一下向著不遠的村子行去，剛到村口，就有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少女跑了出來。

  “請問你們看見一個穿灰衣的老人嗎？”

  “灰衣？？”唐平叫人打開馬車車簾：“是這位嗎？？”

  “阿婆！”那少女看見昏睡的老婦人，踉蹌著撲了上去：“阿婆，阿婆，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
    “她剛才落水了，是這位救了他！”

  唐平指了指山背大兄王。

  少女看幾人的裝束還有馬車也知道他們必然不是平民，跪下磕頭謝道：“多謝幾位大人。”

  山背大兄王雖然被很多人跪過，但是被這樣感謝著，好像還是第一次，居然有些靦腆。

  “我們想在這村子裡面休息一下，請問有地方嗎？”

  “有的，請幾位大人去我家吧！！”少女指了指村口一個破落的小院子。

  唐平他們過去把馬車剛一停好，就聽見幾聲輕微的咳嗽，那個老婦人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地獄了嗎？美子？你怎麽也在這裡？”

  “我那苦命的美子啊，我已經打算把自己獻給河神大人了啊，你怎麽也來了啊！”

  那個叫美子的少女哭泣的搖著老婦人的手：“阿婆，你在說什麽啊？什麽獻給……”

  說道這裡，她好像反應了過來，一臉驚恐的看著老婦人。

  “啊婆，嗚嗚……”

  祖孫兩人抱頭痛哭，在一邊的山背大兄王是下車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老太太剛才落水可能受涼了，還是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喝點熱水比較好。”唐平的聲音傳來，才讓兩人分開來。

  美子請唐平他們把老婦人弄回了房間，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出來，看著身上還濕漉漉的山背大兄王和老崔老杜兩人有些不好意思。

  “家裡沒有什麽東西，隻……只有請你們先喝點熱水。”一個破損但是乾淨的陶碗被她捧在手裡。

  “沒事，沒事。”山背大兄王接過陶碗，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河神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老太太她是因為河神……才……”

  聽見山背大兄王這麽問，美子的眼淚又噗嗒噗嗒的掉下來，好半晌才講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來半個月前，這附近幾個村落都受到一個巫師傳遞的信息，說是最近河神被他們幾個村子擾了清淨，要幾個村子每個月供奉一個少女，才能息怒。

  一開始幾個村子的人都沒太當一回事，然後各個村子就開始出現怪事了。

  有的村子是上山打獵的人被野獸咬的只剩下半截，丟回了村口。

  有的是家裡莫名其妙就起了大火。

  還有的在河上的漁船突然就漏水然後沉入了河底。

  那巫師說這就是不供奉河神的後果，幾個村子的人才都慌亂了起來。

  然後有的村子迫於無奈獻出了村裡的少女，有的村子則是整個村子都逃離了這裡。

  所以唐平他們一路走到這裡，才發現這裡人煙這麽的稀少。

  這美子的村子也只剩下幾戶人家，基本都是有老人無法離開的。

  村裡的人為了免去災厄，所以都請求美子去獻祭。

  美子的奶奶雖然想要帶她離開，但是她腿腳不靈便，又能走到哪裡去？
  所以才想著投河！

  “這故事，好耳熟啊！”唐平聽完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