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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之上》第一百五一章 意外生
  錦雲如緞,血陽如織。

  那是一片乏善可陳的茂密樹林,離開縣城後,這樣的樹林李慶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加之四周地勢平坦,無險可居,實在不是一處埋伏的好地方。

  就在李慶遲疑之時,密林中的源質波動忽地消失,哪怕李慶已經迅速調整,嘗試著集中精神努力感知,但卻仍是不能有絲毫收獲。

  像是一滴水蒸發在了空氣中,全無半點蹤跡可循。

  落日時分,終究不是夜晚,密林中雖有不少陰影堆積之處,但隔這麽遠的距離,陰影親和的加持十分微弱不說還隻體現在目力上,密林中的存在同樣也是超凡者,單憑雙眼,就算是李慶也不能這麽輕易便發現對方的行蹤。

  “你感覺到了麽?”

  腦海中,夜奷妘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平常時候司命之力處於封印狀態,但其感知之強,仍不是一般二階的超凡者可比,也就是李慶這位刺客序列的先驅者,感知力上才能和夜奷妘這位處於異常狀態的司命相提並論。

  李慶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傳音道:“至少是五名以上的超凡者,就是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

  車廂中,周岩與林升似都是無所察覺,在方才的一番閑談之後,三人又都各自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來。

  就像一段再平常不過的旅途那樣,大多的時候三人都是在沉默中度過。

  見狀,李慶思索了一陣,卻是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將自己的發現說出。

  兩人中,林升比李慶稍差一些,算是二階初期,而周岩則要走得更遠些,現在已經是二階圓滿,如果他們兩人都沒有絲毫察覺而獨獨李慶有所感知的話,未免就有些不合常理。

  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些的好,這個謹慎不僅僅是針對敵人,有時候與敵人比起來,身邊的人反而可能更為危險。

  不管暗處的超凡者們目的為何,既是藏頭露尾,那便表明他們還是有所顧忌,這種顧忌或是出於雙方實力的對比,也或許是來源於彼此的身份,無論如何,李慶都認為按兵不動是當下自己的最佳選擇。

  夜奷妘也沒有再度傳音,也不知道她是想置身事外,還是覺得這兩句簡單的交流便已經足夠。

  趕了一天的路,拉車的馬匹不是機器,也需要休息,所以馬車的速度早就慢了下來,不復出發時那般迅速,舟車勞頓,人困馬乏,陣陣困意如藤蔓般爬上三人心頭,那是一股極度柔和的力量,就像是情人的纖纖細手撫摸在心間,讓人隻想沉沉睡去,再不願醒來。

  時下,車廂內中已是趨於黑暗,在陰影的籠罩中,在黑暗的加持下,幾乎是瞬間,李慶便察覺出了異樣,那股柔和的催眠力量非但沒有讓他變得渾噩,反而像是某種刺激般,讓他更為清醒。

  黑暗、陰影、睡眠、死亡,諸般種種,本就是彼此之間不可分割的要素,對這類催眠的術法,李慶有著相當的抵抗能力,加上身處陰影之中,精神的飽滿也讓他無懼於一般精神類的超凡手段。

  至少是二階後期,可能是鑽研天象風水的四象使,更大的可能是觀星者……來者不善,李慶暗暗估計著對方的實力,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困頓的模樣,頭顱低垂,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管是在遙遠的古夏還是在近代的商王朝,甚至是南北對峙的當下,星辰都在不同程度上承載了人們的某種主觀念想。

  古夏太過久遠,暫不可考,在商王朝時期,朝廷設立欽天監以察天象、推節氣、定歷法,每逢國家大事,便會讓專司人員夜觀星象用以輔助決策,此機構在南北對峙的當下則是改頭換面,搖身一變成了氣象局,但實際上,其職能與欽天監並無多大差別。

  這是朝廷對星辰的執著,而在民間,人們往往也會將許多東西同天象掛鉤,小到個人之吉凶禍福,家族之昌盛衰落,大到君王之賢明與否,國家之興衰更迭,妄圖在星象的變化中窺探神秘的未知。

  當一個人表現反常,甚至是染了癔症的時候,人們會說是這人的主星偏離了某某方位,與某某災星相接,所以才遭此二運,當一場瘟疫爆發時,人們又會說天象早有如何如何的預示,最為常人所熟知的九宮飛星:一坎、二黑、三碧、四綠、五黃、六白、七赤、八白和九紫,便是從這些民間說法中提煉出的一套天象——命理邏輯。

  四象使轉職後的分支之一的風水先生,這“風水”二字中便包括了天象風水,只是此道相當的冷門,乍一看,與觀星者序列的重合度頗高,但實際上兩者卻又切實是有諸多不同,理論上的闡釋暫且按下,實際中兩者所能施展的超凡手段,著實是有很大的不同,應對起來,自然就也是不一樣。

  如果是風水先生出手,那恐怕只有求助於夜奷妘才有可能度過這一劫,但對付他們三位二階,高序列的超凡者會不會出手暫且不說,就算真要以大欺小,那也根本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而沒有轉職的四象使,使用精神類超凡能力的效果往往並不如驅使五行元素,所以李慶才猜測對手是觀星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便是有良師教導的好處,李慶的實戰經驗固然不多,但在平時的課程中,宋秋便專門有設置“模擬戰鬥”這一板塊當做李慶課間休息時的趣味遊戲,雖是紙上談兵,但所謂“觀千劍而後識器,操千曲而後曉聲”,數月訓練下來,效果倒也是十分顯著。
    “嗯?!”

  就在這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周岩豁地睜開眼睛,大喊道:“李慶!林升!醒醒!”

  源質震蕩,周岩的呼喊如雷鳴般在李慶耳畔炸響,也讓他順理成章地從渾噩中“驚醒”,而剛從睡夢中困醒的人對外界的感知自然該是朦朧的,李慶便也裝出
  不知什麽時候,馬車的前方竟然有普通民眾聚集,這些人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屍走肉般,就這麽攔在路中央,對迎面駛來的馬車視若無睹,以血肉之軀構築起了一道人牆。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過路之人,只是因為李慶三人乘坐的馬車恰巧途經此地,便遭受了這般無妄之災。

  以星海源質左右常人之命星,以擬態星界中的星子牽引其命星發生偏移,進而讓人陷入癔症般的無意識狀態中並對其加以控制,這是觀星者的手段,而具體影響的數量、作用的范圍與控制的效果,則又根據觀星者自身能力的強弱而不盡相同。

  看到這一幕,李慶心中猛地一沉,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要想構築起這道人牆,其背後,至少是兩名三階的觀星者,方才的估計還是有些保守了,此番危機,已然是有些超乎掌控!
  別看在寧浦的那場超凡之戰中李慶殺祭月司教與另一位二階的觀星者好像是沒費什麽工夫,但那卻是佔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的結果。

  如果那時不是夜晚,柳滄大街的路燈也早在之前的交戰中被破壞殆盡,如果祭月司教沒有為了揚威托大地妄圖踩著眾人頭頂揚長而去,如果不是因為突然襲擊而佔盡先機,如果那位二階的觀星者沒有被馬寧遠重創,在這些如果中,少了任何一個,李慶都不可能有那般輝煌的戰績。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是硬碰硬的正面對壘,攻守相異,甚至是對方先出手佔去了先機,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慶自是難以複刻那一戰的輝煌。

  不用李慶出手,作為馬車上“最先”清醒,也是實力最強的人,周岩大掌探出,抓住韁繩,猛地向後一提,好在馬車的速度本就已經慢了下來,在離人牆還剩數米時,終於是止住了前衝之勢。

  來不及慶幸,一顆碩大的火球,似隕石般從天而降,砸落而下,沸騰的五色源質,熾熱的溫度,仿佛將整片空間都燒的扭曲起來,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下,令人幾欲窒息。

  “跳車!”來不及慶幸,周岩當機立斷,棄車顧命。

  不用周岩提醒,先前便已感受到那股熾熱之意的李慶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不想表現的突出了,才一直按兵不動。

  至於那些無辜的人……

  他救不了!

  陰陽洞縮,李慶身形一陣模糊,再出現便已是在十數米開外,他這才看見,在馬車四周,不知何時已然升起了一層透明的結界,虛幻的符文在結界壁障中上下浮動,將馬車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分明是圍困之陣,令人奇怪的是,跳車而出的周岩與林升兩人卻視結界如無物,一穿而過,他們跳車的方向恰好與李慶相反,馬車橫在中間,隔斷了李慶的視線,迫使他們和李慶奔向不同的道路。

  這一幕只是一個瞬間,無暇細想,李慶轉身便跑,無他,在火球砸落前,他必須跑出陰影覆蓋的范圍。

  不遠處,人影起伏,出手襲殺的超凡者正向著此地快速趕來。

  轟!
  隕石墜地,炎浪席卷,百米方圓,盡化火海。

  馬車、人牆,盡成飛灰。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伏殺,就算刺客序列在速度上再怎麽有優勢,李慶也畢竟只是一位二階的超凡者,當陰影被火光驅逐,身軀也不為陰陽所容時,要完全避開隕石幾乎是不可能。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上後背,李慶整個人被拋至半空,落地的衝擊力隻讓他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卻是無心顧及,強忍劇痛,站起身來繼續奔逃。

  追兵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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