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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之上》第一百七十六章 前倨後恭
  會場重地,閑人免進,這李慶,穿的花裡胡哨的,在這裡瞎晃悠什麽?而且他不是在寧浦討活路麽,什麽時候偷偷摸摸地跑到福永來了?

  看到李慶,許俊熙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在寧浦時候的威風來,再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狽與難堪,心中難免生出一股屈辱之感,再加上自己方才在徐主任面前的卑躬屈膝竟被這個李慶看了去,這屈辱就化成了一股憤怒,積壓在他心頭。

  那日聚餐,就屬這個李慶最不開眼。

  可眼下許俊熙卻是發作不得,他必須先把黃市長的座位和材料安排好,要不然一會兒陸續有人到場,看見,指不定會怎麽想,想也就罷了,關鍵是事後如果再不知怎麽一傳,那許俊熙的仕途生涯也就算走到頭了。

  為黃市長留出了空位,再次檢查了一遍桌上的材料,做完這兩件事後,許俊熙整了整自己的衣著,大步向李慶走去。

  ……

  這一邊,李慶正在勘察會議室中可能存在的禁製,從文先生處取得許仙師的情報之後,李慶對這個人的忌憚便更深了些。

  既是明牌之局,那這事前的檢查便必不可少,就像從寧浦到福永路上那個從天而降的巨大火球一樣,一個準備充足的四象使與一位倉促應戰的四象使,兩者之間差距頗大,硬碰硬,李慶自認不如許仙師,如果再被對方提前做好布置佔得先機,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妙。

  李慶正準備去往下一段牆壁的時候,心中一動,察覺到有人正向自己走來,指尖躍動的銀芒頓時收斂,轉眼間,就已經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早在之前,他便確認過會議室中並沒有超凡者存在,所以在知道有人注意到自己後,他應對起來倒也是從容。

  不多時,身後那人已是近了,李慶甚至能察覺到對方向他伸出手,緊接著,肩頭便傳來了被拍擊的感覺,他順勢轉過身,看見面前這張臉,卻是微微一怔。

  倒不是說這張臉如何稀奇古怪,只是這面相讓李慶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你是……”

  在許俊熙想來,對自己這樣精英式的人物,對方該是印象深刻才對,畢竟對於李慶這樣的人來說,能跟自己這種層次人物吃飯的機會肯定不多,而那天在餐桌上的對談,也該讓李慶長個記性才是。

  正因如此,一開始的時候,許俊熙的臉上還是帶著一點公式化的微笑的,這裡是他的主場,雖然他其實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兵,但對李慶來說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自然該有一點精英的風度。

  可真實的情況卻往往不如人意,李慶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在哪裡見過眼前的人。

  日理萬機的李局,自是不會跟一個動不動就“我爸怎麽樣”,“我爸如何如何”的小年輕計較,更何況那天是謝凱請客,少時同學難得聚聚,李慶也不想破壞氣氛,要不然,許俊熙當場就要被弄個下不了台。

  在李慶回想的同時,許俊熙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到了最後,便是完全黑著一張臉了,他就算再天真,也該知道眼前這人是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這一下,可是把許俊熙氣得不輕,他本想著李慶一眼就能認出自己,那時,他自己就要裝模作樣地回想一陣,然後才“恍然”般地“回憶”起來,但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自己把李慶記得牢牢的,而這李慶,卻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
  一股莫大的屈辱之感從心底湧出,他可以挨徐主任的罵,可以忍受同事的冷淡,但卻不能接受李慶對他的漠視,因為在他心中,眼前的李慶是混得不如自己的,自己,則是對方理應仰望與敬仰的存在。

  這種屈辱與早前胸中積壓的憤怒混合在一起,許俊熙說出的話自然就客氣不了:

  “這裡馬上要開會了,閑雜人等,立刻離開。”

  能列席周例會的,最低都是處級幹部,而且還得是市裡面那幾個實權局機關的處級幹部,在許俊熙想來,李慶自然是沒這個資格,只是聽說他身手不錯,想必就是靠著這點身手才能偷摸進來見見世面。

  這就是認知的問題了,在許俊熙的眼中,現在是槍炮轟鳴的年代,一個人身手再好,難道還能擋得住子彈,頂得住炮彈嗎?甚至於說也不需要動用什麽槍械了,你身手再好,能以一敵十,那二十,三十,一百,你又該如何招架?
  所以身手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身份,地位,權勢……在這些東西面前,個人武力就什麽都不是。

  所謂無知者無畏,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超凡者的存在,一些先進槍炮機械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超凡者的造物。

  聞言,李慶眉頭猛地皺起,神色轉冷,“你是什麽人?管得還挺寬。”

  面前之人臉色的轉變,李慶自是看在眼裡,跟這突如其來的惡語一樣,都讓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與眼前之人非親非故,自是沒有慣著眼前這人的必要。

  有些事情,本來是小事一件,就比如眼前這件吧,如果許俊熙能夠放平心態,少些情緒好好說話,李慶自然也會耐心的解釋,但如果人人都能時刻保持理性客觀,那這世間就真是一派祥和安樂了。

  在對待下位者的時候,人向來是懶得隱藏情緒的,所以只要認定了對方不如自己,那說話做事,就真的是毫無顧忌。
    “呵,”許俊熙冷笑一聲,根本不屑回答李慶的問題,“我是什麽人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可以立刻讓人把你轟出去就行了。”

  看到對方這囂張的模樣,李慶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眼前這張面龐和記憶中那位張口閉口都喜歡帶著的“許公子”漸漸重合起來,“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啊。”

  李慶終於是認出了許俊熙,但卻是有點兒遲了,非但沒有讓許俊熙心裡好受一些,李慶那毫不莊重的語氣,反而是在火上潑了一層油,讓許俊熙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出去吧。”

  末了,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氣度,他語氣一變,淡淡道:“我也是執行公務,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李慶還沒說話,就聽會場的另一邊有人在直呼許俊熙的名字。

  聽到這聲音,許俊熙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失不見,瞪了李慶一眼,意在讓李慶趕緊照著他說的去做,隨即便趕忙小跑著往聲音的來源去了。

  在政府辦,許俊熙就是一個小辦事員,在他上面有科長,科長再往上才是徐主任,能管他的人不少,徐玉國在巡視了一圈後便暫時離開了會議室,現在喊許俊熙名字的則是他的科長,一位姓胡的政府辦幹部。

  “胡科,您來了。”許俊熙臉上掛著笑,與方才對待李慶時的陰沉與嚴厲完全是判若兩人。

  “怎麽回事?”胡科長,準確的說是副科長,板著一張臉問道。

  許俊熙心裡咯噔一跳,知道這話問的不是李慶,而是方才徐主任點出的問題,一咬牙,還是決定實話實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對自己這位頂頭上司講了。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麽好。”胡科長搖著頭,點指著許俊熙,“馬上人就要到了,趕緊和小李他們一起去門口迎一下。”

  許俊熙暗松了口氣,滿口答應。

  遠遠望見這一幕,李慶也是暗暗搖頭,懶得多管什麽,繼續檢查起會議室內中的情況來。

  沒過多久,參會人員陸續到場,福永市各局機關的領導幹部們穿著統一的黑色正裝,先後走進會議室,許俊熙跑前跑後忙著接待,一會兒是為某位副局長引路,一會兒又是為哪位局長拿本兒找筆,忙的屁顛屁顛的,一時倒也忽略了李慶的存在。

  能走到這一步,在場的大多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李慶這哥穿著打扮格格不入的人,但他們自不會管這種閑事,最多就是和熟悉的人低聲議論兩句,當成一個現成的寒暄素材,再之後,便絕口不提了。

  福永市治安局的沈慶林沈局長是坐在台下的人裡最後一個到的,黑製服,藍領章,英武中不乏彪悍之氣,隨著他走進會場,會議室中的交談聲便漸漸小了下去。

  單憑一個沈慶林自是沒有這樣的威望,在他的身邊,陳恪安不疾不徐,舉止從容大氣,邁步之間自有大將之風范。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有這兩位參加的會議,陳恪安於沈慶林兩人便總是會像這樣一起到會,在場之人,雖然心中各有猜測,但落到臉上與嘴上,便都是微笑與問好了。

  至於李慶,早在陳恪安進入之前便遁入了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若說沈慶林是坐在台下的人當中最後一個到的,那陳恪安,便是主席台上最後一個落座的人,在他的右手邊,黃仲行的座位照常是空著的,而他似乎也沒有再等等的意思,落座之後,稍微翻了翻身前的材料,象征性地向左右坐著的人征求了一下意見,隨即就宣布會議正式開始。

  在常規的照本宣科式匯報之後,已經有些乏了的眾人,在身邊同僚的提醒下,紛紛打起了精神,一些人甚至按滅了手中才抽了一般的香煙,稍稍坐正了身子。

  誰都知道,維穩工作周例會的重點向來不是前面的匯報,而是後面被單拎出來的議題,而今天,這一部分的內容必定是十分有趣。

  陳恪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淡然,道:“下面,開始討論部分的第一個議題,寧浦縣協防事宜。”

  “請寧浦代表上台,就此事作簡要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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