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從未小瞧過你

  赫德倫德對於學校中發生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在小天狼星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後，結合發生在哈利身上的謠言，很快就得出了這麽一個難以令人相信的答案。

  一切條件吻合，哪怕再難以置信，他都只能將其認定為正確答案。

  他不在乎什麽阿茲卡班被劫獄，不在乎他們帶走這個窮凶極惡的罪犯意欲何為。

  他想的只是，哈利，你究竟學到了什麽？
  能夠讓你將這個有著赫赫威名的監獄攻破。

  很快，地形抽取開始，風雪自天空落下，吹得衣袍獵獵作響，寒冷快速席卷兩人周身。

  隨後，倒計時結束。

  “除你武器——”

  哈利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魔咒，紅色的魔咒閃電朝著他便直直的飛去。

  赫德倫德以一記簡單的盔甲護身，將其反彈開來，同時回敬了一道屋塌地陷。

  如同雷霆般的爆炸響起，白色遮蔽天地。

  “這會不會太過頭了？”有人看著那魔咒，其造成的爆炸范圍直接佔據了哈利所處的賽場范圍一半還多。

  也有人為這位七年級的第一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所感到震驚，直接站起身來，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

  “維拉維托——速速變大——”

  場上一個白色的巨大身軀，驟然朝著赫德倫德襲擊而去。

  那是一隻巨大的白蛇，看起來就如同霍格沃茨特快一般龐大而迅速。

  同時，一道道鎖鏈從雪白的地下如同利劍一般刺出，直接將赫德倫德纏繞住。

  赫德倫德平靜的看著纏繞住自己的銀色鎖鏈，在這雪白的天地，它們很不顯眼，讓自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這並無大礙。

  看著巨大的白蛇朝著自己襲來，他抬起手掌，不疾不徐的念著魔咒。

  “維拉維托——”

  如同無聲的爆炸，整隻大蛇一瞬間化作雪花，重新飛舞至他的身後。

  隨後，在這濃烈的雪花之中，他猛的見到一道奇特的軌跡。

  來不及思考那是什麽，手一橫擋，鐵甲咒直接出現。

  鐺——

  金鐵交響的聲音驟然出現。

  赫德倫德舔舐了一下嘴唇，口中喃喃。

  “終於出現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急急先行——”

  隨後，他看見了半空中懸浮著的，一道不為肉眼可見的梭子，其尖端還閃爍著寒光。

  “思維影響現實？還是空氣變形術？”

  隨後他看向從已經塌陷的地面中緩緩出現的哈利，說道：“你既然已經能夠用變形術創造鋼索並以這種速度將我捆綁，為什麽不直接選擇地刺來攻擊我？”

  說著，他手在身上的鎖鏈輕輕抹過，這些鋼索便化作了一隻隻飄飛的蝴蝶自他周身飛舞。

  “沒必要。”哈利搖搖頭：“而且我現在也還做不了隔空變形死物，然後再為它們賦予這麽強的力量。”

  赫德倫德點點頭，隨後抬起魔杖。

  他身後的那些飄飛的蝴蝶們，逐漸扭曲身形，變成了一把把飛刀。

  “萬彈齊發——”

  隨後，就在哈利閃轉騰挪之時，一道道威力巨大的魔咒，朝著他的四周落下。

  它們的目的，並非想要攻擊哈利，而是逼迫他停留在原地。

  “障礙重重——”哈利不得已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飛刀。

  頓時，其中半數飛刀都在他這道魔咒之下失去動力，以拋物線的姿態落於雪地之中。

  隨後，哈利不退反進，手一橫欄，鐵甲咒出現。

  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響樂在耳邊響起。

  同時，他也揮出了魔杖。

  兩人極速的交換著咒語，一道道爆炸聲響起，哈利赫然發現，赫德倫德的各種決鬥魔咒以及變形術，都有著極強的造詣。

  而在防禦上，哈利更明白了，對方之前展現出來的盔甲咒，完全只是普通水平。

  其真正擅長的，都是直接強製打斷對方魔咒的終止咒。

  隨著魔咒的不斷互換，兩人的身形也在不斷逼近，都想先一步抓住對方破綻，隨後將其打倒。

  片刻間，兩人距離不過十英尺。

  “我還有一個問題。”赫德倫德突然小聲的說道，避免了被賽場將他的話語擴大。

  “你說吧。”哈利點點頭，也不覺得赫德倫德是在故意引出他的破綻。

  這是對其為人的信任。

  “鄧布利多說的，伏地魔並未身死，遲早會卷土重來，是真的嗎？！”他快速的將這個問題問出，隨後又做出解釋：
  “既然鄧布利多先生和瓊斯教授能夠容忍你前往阿茲卡班，那你定然知道更多只有他們那個層面才能得知的消息。”

  “是真的。”哈利點點頭，語氣如同他們之前在休息室的聊天一般。

  “我還以為你會稱呼他為神秘人！”

  “我還沒有不堪，也不是那些人雲亦雲的家夥。”赫德倫德平靜的說著，用詞雖有貶低之意，但語氣和神色都在表示著，這只是應有之意。

  “我也這樣覺得。”哈利點點頭：“年輕一代的我們根本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我不能理解那些對這個名字的恐懼從何而來。”

  “人雲亦雲的蠢貨而已。”赫德倫德說著：“我討厭學校裡那些麻瓜巫師的原因就是這個，在他們人生的前十一年，他們甚至都沒有聽聞過這個名字。

  而只要一進入這個學校，就好像腦袋裡面被打上了什麽烙印一般！”

  “我以為伱.”

  “聊聊天而已。”赫德倫德笑了笑，一道陰悄悄的魔咒甩出，又被哈利反彈回來。

  “反正，我唯一見到的一個聰明人，也就格蘭傑一個。

  至於其他的？他們甚至對自己麻瓜界的事情閉口不言，深覺這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

  隨後，赫德倫德不再說這個話，而是看向哈利。

  “總之，以後斯萊特林就是你的了。”

  “為什麽說這種話？！”哈利沒反應過來。

  “你還是不懂。”赫德倫德搖搖頭。

  “人類是幕強的，斯萊特林更是如此！”

  哈利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看見了之前從未意識到的一個事實！
  他從未見過赫德倫德指使他人，參與任何鬥爭的情況。

  他只是做著自己的事情，攻克學業，在圖書館、教室、休息室往返，偶爾在休息室裡和相熟的朋友聊天。

  不擔任學校中的任何事務，他所有的一切，基本上與普通的學生完全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成績夠好，實力夠強！

  然後就憑借著這一點，他成為了斯萊特林的無冕之王。

  毫不客氣的說，在斯萊特林，他的話比級長、學生會什麽的，管用多了。

  “拋開我來看，你現在的實力已經站在了斯萊特林的頂點！

  我走後，斯萊特林的一雙雙眼睛會放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或許不喜歡這個學院，又或者你隻想要當一個局外人。

  但是，從你被分到這個學院的第一天，這個身份就已經坐實了。

  所以，之後你的一些行為，將會影響到斯萊特林！”

  “我沒懂。”哈利乾脆的開口。

  “看看現在斯萊特林的一二年級，你就懂了。”赫德倫德不再多言，魔咒再次襲殺上來。
    哈利深吸一口氣，將魔咒彈反，隨後也不再遲疑，左手向上高高揚起，簡單熟練的家用魔咒“旋風掃淨”無聲無杖的施展出來。

  大雪頓時掩蓋了視野。

  “火焰——熊熊——”

  這道魔咒本不適合在這個環境下施展，所以哈利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足夠的距離！

  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在半空中不過眨眼間便擴大，化作一條紅龍，朝著赫德倫德衝殺而去。

  “萬咒皆終——”

  “左右分離——”

  紅龍一分為二，以交叉之勢躲過了終止咒，繼續襲擊朝著赫德倫德殺去。

  至於代價，哈利施展分離咒的雙手張開，門戶大開。

  閃電式魔咒本事自有的衝擊力，直接將其打飛了出去！
  不過，也只是衝擊力而已。

  火龍已經如同兩個齊齊落下的隕石，撞在了赫德倫德所處之地。

  發出絢爛的爆炸。

  片刻後，疑惑襲上他的眉頭。

  “這不對吧！”

  然而直到爆炸的余波都徹底消散，赫德倫德也並未從中走出。

  “這是.什麽情況？！”

  煙塵落下，赫德倫德衣衫襤褸，面帶焦黑的坐在原地，對著喬丹搖了搖頭。

  “李，結束吧。”

  喬丹深吸一口氣，咽了咽唾沫。

  “你確定？我看你現在”

  “我現在頭疼欲裂，已經再沒有一點兒驅使魔杖的能力了。”赫德倫德平靜的開口。

  喬丹難以置信的看向哈利，隨後高高的舉起手來。

  “哈利·波特獲勝！！”

  全場爆發出海嘯般的呼喝聲，比考試徹底結束的那一天還要吵鬧。

  哈利難以置信的走到赫德倫德的身前，伸出手來。

  赫德倫德抓住哈利的手，從場上站起。

  “你還有力。”哈利乾脆的說道。

  “這不想個斯萊特林做出來的事情，你的形象或許會崩塌。”

  “你還考慮到了形象？”赫德倫德嘴角揚起：“我以為你還沒有到理解這些東西的年紀。”

  “跟著德拉科，還是學到了一些的。”

  這話更讓赫德倫德感到訝異：“你是少有能承認自己能從朋友、同齡人身上學到東西的人。

  如果其他人有你現在的實力，鼻子只怕要翹到天上去了。”

  哈利笑了笑，便又聽見赫德倫德的話語。

  “至於德拉科他確實對這些東西有著超出同齡人的了解。

  馬爾福家只有他一根獨苗，他的父親從小就帶著他在各種宴會以及名利場上行走，顯然是在有意培養。

  不是放任自己的家族在未來被一個愚蠢的二世祖掌握！單有這個意識和概念，就超越了魔法界許多世家。”

  這也是盧修斯為什麽會如此抗拒德拉科與哈利接觸的原因。

  當然，這話赫德倫德並未說出口。

  “所以你的打算是，哪怕到最後你就算能贏，也會投降？為了我的形象。”

  “希望這個想法不會顯得太張狂。”哈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的學生時代應該更加完美的謝幕。”

  “贏嗎.確實是有可能的。”赫德倫德說道：“我從未小瞧過你，朋友。至於所謂學生時代的完美謝幕？不需要了，我要出去了，以後這裡就是留在回憶中的地方，是在心中的地方。

  所以，要做心中想做的，才叫完美！”

  “心中想做的？！”哈利有些疑惑。

  赫德倫德點點頭，隨後目光看向城堡那邊，又快速收回，眼神中有些許回憶。

  “你還記得你剛剛來到霍格沃茨，來到斯萊特林時說的話嗎？”

  哈利回憶了一下，隨後想了起來。

  “你要毀了斯萊特林嗎？

  廢墟之上會重建起來一個更好的！”

  想著，他也是有些尷尬的咧咧嘴。

  “去吧，現在你是整個斯萊特林最耀眼的人。”赫德倫德拍了拍他的肩。

  “去重建你的斯萊特林。”

  “有些東西，你不去搶，那就是別人的！其他的學院或許還好。

  但這裡除外，對那個即將歸來的伏地魔除外。

  斯萊特林就是這麽個需要去拿到手的——‘資源’！”

  哈利愣在了原地，他揚起頭，越過赫德倫德的背影，看向了觀眾席上。

  歡呼很多，驚歎也很多。

  但唯有安靜，存在在斯萊特林中。

  赫德倫德對斯萊特林，尤其是高年級的斯萊特林來說，他是一個時代。

  甚至於，他是哈利在大鬧休息室時，最後的臉面。

  “他再打我們又怎麽樣，赫德倫德還沒出手呢！”

  這就是那時候斯萊特林人最真實的想法。

  無法接受——

  “來點掌聲，朋友們。”赫德倫德輕笑到。

  隨後，掌聲逐漸響起。

  漸漸的，愈演愈烈！

  “我…我現在…怎麽做？”

  哈利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想什麽呢，我的朋友，為何這麽窘迫。”赫德倫德笑了起來，揉著哈利的腦袋。

  像一位兄長一般的說道：“我沒讓你當邪惡組織的頭子，你無需回應，更不需要自身做出太多的改變！”

  說著，他的語氣嚴肅了些許：“你只要明白，從今天起——

  年歲在你之上的會重視你，會尊重你;年歲與你相同的會羨慕你，會跟隨你;年歲在你之下的會仰慕你，會模仿你！

  明白了這些後，你心裡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哈利點點頭，隨後看向觀眾席上的斯萊特林眾們。

  他確實不需要回應。

  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身後，掌聲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