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市，錦城台大廈。

  陶永華臉色發紅，死死握著保溫杯。

  趙梓駱事先和他通過氣，這次的演唱會只有兩個小時，或許還不到。

  他從開播十分鍾，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坐在這裡。

  3%……開播十分鍾，就有了3%的超高收視率！

  他知道，這其中有全國第一個付費電視台的噱頭。

  但他更清楚。

  如果沒有龍寶演唱會和《行屍走肉》，1%都是問題！

  “節目！”

  “無論付費電視台還是傳統電視台，手中都必須有好節目！”

  “付費電視確實讓疲軟的錦城台煥發新春，可歸根到底，新鮮勁過去之後，還是要節目說話！”

  “綜藝策劃，電視導演，歌曲作者……創作者的身份會被無限拉高！藝人也會找到新舞台，華國娛樂圈將會迎來百花齊放的年代！！”

  想到這裡，他不禁頓了頓。

  真的嗎？
  如果沒有外資進入，應該是這樣。

  可現在不僅朝日，艾登光環、夢工坊這些國際噱頭都進入了！

  明年會是一個爆發期！

  這些公司剛剛進入，正處於四處挖人，組建自家班底的時候。

  年後……就要圖窮匕見了！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喃喃道。

  5%！！
  演唱會即將結束，收視率高達5%！打賞高達千萬！
  是錦城台有史以來的最高收視率！

  耳邊全都是付費電視部門震天歡呼！！

  如果年輕十年，他恐怕都要抱著別人尖叫！

  “5%啊……”

  “內地電視台堪稱幻神級別的收視率！！”

  他轉頭看向付費電視部門：“《行屍走肉》呢？”

  “收視率多少了？”

  一位組員滿臉苦澀：“0.5%……”

  “怎麽這麽低！”陶台長下意識開口。

  不過瞬間就釋然了。

  龍寶演唱會是現場直播。

  可行屍走肉已經全部上傳。

  大家肯定會選擇先看現場直播。

  “放心！台長！”一位組員興奮道：“行屍走肉我們看過幾次，一句話形容！”

  “史詩級大片！”另一位組員尖叫。

  “華國電視劇的裡程碑！”

  “因為這部片子，電視劇行業都會受到衝擊！您不用擔心！”

  陶台長笑了笑。

  還是年輕啊……哪有在領導面前這麽保證的。

  可……他認同對方這句話。

  他也看過行屍走肉，震撼程度堪比夢工坊電影！

  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電視劇！
  不過……

  知道歸知道！
  收視率一天上不去，他一天坐立不安！
  “看演唱會結束後，能到多少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兩個小時，龍寶演唱會完美收官。

  陶台長甚至來不及看最終數據，目光立刻轉移到了《行屍走肉》數據條上。

  此刻，誰都沒有說話。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

  五秒……十秒……

  “數據條沒有漲幅？”就連一位組員，也忍不住開口。

  “別急。”事到臨頭，陶台長反而靜下心來。

  “電視劇實時數據，需要五分鍾收集。”

  五分鍾嗎……組員們死死盯著屏幕。隻感覺時間是如此漫長。

  哢擦哢擦……秒針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辨。

  甚至大家都在心中默數。

  “297……299……300！”

  五分鍾剛到，隨著數據刷新，現場一片到抽涼氣的聲音！

  “臥槽！！”一位組員瞪著眼睛，嘴巴都合不攏！
  嗞啦！

  陶台長忍不住站起，座椅都在地上拖出尖銳的聲音。

  “這……”

  “有點嚇人了吧？！”

  …………

  “神了！！”

  洪江市，李存浩興奮地直拍大腿。

  這場演唱會，簡直神了！
  “歐若拉，C大調，你的眼神，單身情歌，十年……每一首歌都是典中典！”

  “孔方老師是一年不發歌，一發就是經典啊！”

  他毫不猶豫地在“龍寶春節演唱會”節目上打上心號。

  這個演唱會，值得任何音樂生反覆聆聽！
  之後，他馬上打開微信，激動交流：“李楚涵的高音，我願稱之為天下無敵！”

  “誰讚成？誰反對？”

  群裡消息分分鍾999。

  這是華國幾大音樂學院的學生交流群。

  燕京音樂學院大二小周：“異議！！”

  “明明女神的中低音更美！那種壓抑著的空靈，瞬間走心！”

  魔都音樂學院大四老馬：“U1S1，本場演唱會最佳應該是蔡雯老師。”

  立刻有人附和：“沒錯，《你的眼神》我特麽差點聽哭了！”

  “是啊，如果說女神和長岐樂隊是老天追著喂飯吃。那蔡雯老師就是返璞歸真，技巧的極致！”

  就在這時，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還聊著呢？”

  “《行屍走肉》不看了？”

  “我特麽現在人都麻了！”

  “這電視劇……無以言表！！”

  對了！

  行屍走肉！

  下一秒，群裡消息少了不少。

  李存浩立刻點開網頁，付費，進入行屍走肉頁面。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容。
    只有上半張臉。

  血紅的背景上，《行屍走肉》四個黑色大字。

  習慣性地，他先看評分。

  9.4分！
  “這麽高？”他都驚了。

  按照企鵝等視頻網的評分，7分是無功無過，可以打發時間。

  8分就屬於好劇了。

  8.5分，必看劇！
  比如《開端》，最終在視頻網上的得分，就是8.7。

  9分。

  毫無疑問的神劇！
  9分之上，每一分都是驚喜！
  ID遁地的魚：“臥槽！臥槽！！無以言表的心情！！我還以為是閹割版，但現在只剩下尖叫！”

  ID朦朧夜：“我的天……華國居然能拍出味道這麽正的R級電視劇！”

  ID8643267：“設定堪稱神來之筆！喪屍末日，電視劇又一部開山怪！孔方老師總是不會讓我失望！”

  “不可劇透！劇透是對它的不尊重！”

  “10分已經奉上！神劇不解釋！”

  “片頭曲不可錯過！！我特麽從沒聽過這麽讓人發毛的片頭曲！！”

  李存浩深呼吸，隨後立刻點進電視劇。

  一片漆黑。

  偶爾有血跡，和一些不清晰的喉音響起。

  仿佛一個人在走動，但……像是個殘疾人。

  一隻腳拖著地面，喉嚨裡嗚咽著，沙沙……的拖地聲，讓人極其壓抑！

  緊接著，歌聲響起。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悄悄告訴你，歡迎你來到天堂入口……”

  滋……

  李存浩沒有快進。

  但這首歌直接讓他汗毛倒豎！

  “絕壁是孔方老賊的手筆！”

  “這聲音……是李楚涵！”

  地球上，這首歌是沫沫演唱的歌曲，LizzRobinett作詞，譜曲，2020年2月10日發行。

  可真正讓它出名的，是歌手周深演繹的版本。

  優美低沉，男女莫辨的聲音，如同海妖。

  加上略帶美聲的唱法，直接用聲音表現出沉浸式恐怖！
  當然，周深那種聲音，萬中選一。

  至少趙梓駱現在沒遇到。

  他是讓李楚涵和諾布卓瑪合唱的。

  少了周深版本那一絲堅強。

  但空靈、穿透性的聲音，對於演繹這種恐怖歌曲，同樣加分！

  “叮咚，有人在按門鈴。是誰在外面，把惡作劇當一種遊戲~~”

  接著，是諾布卓瑪的聲音。

  帶著一絲絲美聲，讓恐怖持續擴大！
  “聽啊誰在哭泣。”

  “看啊誰在竊竊私語！”

  雙人合唱：“窗外有雙眼睛。”

  “它在時刻注視著你~~~~！！”

  “臥槽！！！”李存浩一把摘下耳機，雙手撫摸胳膊。

  雞皮一層一層！
  毫不猶豫打算留言。

  可剛打開，發現留言區已經變了！
  “龍寶演唱會大軍抵達！！”

  “媽媽——！！媽媽！！這歌有毒！！”

  “我特麽嚇得直接跳過片頭！”

  “這歌……不是孔方老賊寫的，我名字倒過來寫！！”

  李存浩看了看，猶豫了半天，直接跳過片頭！
  不行……

  這歌得白天聽！

  晚上聽一次，他看一次窗戶！
  明明自家在14層。

  可總覺得窗口有眼睛！

  “但不得不說！”

  “這首歌，配這部電視劇，簡直絕了！！”

  “他腦子到底怎麽長的啊！！”

  進入劇情之後，現場出現的是一棟老舊大樓。

  這裡，他就沒有發言權了。

  只是覺得，這個場景很壓抑。

  明明是白天。

  但別的群——比如影視群，已經沸騰了！

  “華國未來的超級巨星們”——這是李存浩手機裡的群名。

  影視歌曲不分家嘛。

  “光線！”有敏銳的大佬已經說話了：“雖然是陽光，可調解了一點飽和度，讓畫面看起來有一些失真感。”

  “沒錯，還有，整棟大樓都不在陽光裡，樹木陰森，整個場景都只能看到些許陽光。”

  李存浩沒工夫去看這些，而是全心進入劇情。

  “開頭就是結婚那一幕？哦，不……好像不是。”

  開頭很平靜。

  傍晚時分，一棟大樓裡，客人們互相問好。

  用不同的視角交代了各位住戶。

  有收租的房東大爺。

  有開小賣部的一家。

  有租在這裡的上班族。

  也有原住民。

  不同的家庭，通過一棟老樓聯系在一起。雖然視角各不同，但沒有讓人感覺零碎。

  趙梓駱采用的，是地球上網飛大火劇《甜蜜家園》的設定。

  他不準備一開始拋出《生化危機》的劇本。

  而是打算通過幾季不同場景，比如公寓，幼兒園，公司大樓，分別呈現末日之後。

  再讓每一季的幸存者們集合起來，展開《生化危機》的劇本！

  隨著開始二十分鍾的介紹，電視劇裡的時間，已經抵達了晚上十一點。

  “秀麗怎麽還沒回來？”

  一位住戶——離婚的中年婦女不安得說道。

  她站在門口，雙手十指交叉，焦急地看著卷簾門外：“早就下晚自習了啊……就算和同學聚會也該回來了！”

  小賣部店主搖著蒲扇，不耐煩道：“不要把女兒管這麽緊，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你打電話了嗎？”

  還不等婦女回答。

  忽然……門口的路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