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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路明非的成長人生模擬器》162.第162章 大家(二)
  第162章 大家(二)

  “不是的,明非絕對絕對會很喜歡這個禮物的。”真菰搖了搖頭,再次重申過後,輕聲低語,
  “因為這可是代表著我們幾個,初見以及後來一起經歷的回憶啊。”

  靜靜的真菰,溫柔的錆兔,面癱的義勇,驕橫的小忍,可靠的明非。

  從早到晚,雲霧繚繞。

  地面上枯草遮掩的巨洞,總有人落在裡面不少次,看著其他人笑著跑開,

  “謝了,義勇,今天多虧你探路了。”

  義勇盯著木碗,撇了撇嘴,他現在還記得明非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滿滿的惡意。

  隱藏在灌木中的木箭,或多或少打在過誰的肩膀。

  “誒呀,誒呀,沒想到練習這麽多次的錆兔,竟然也會被這麽簡單的陷阱擊中啊。忍著點啊,要上藥了。”

  錆兔歪頭眯眼,露出和善的笑,這麽說起來,他也被明非照顧了不少次呢。

  從天而落的巨大木樁,盡管沒有削尖,但也不容小覷!
  真菰眨了眨眼,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天。

  因為躲避木樁挫傷了腳腕,貌似是明非背她回來的呢。

  山腳與山頂間的奔襲,有驚呼!有汗水!有快人一步的小小欣喜,也有差之毫厘失之千裡的落寞落後。

  他們總會笑著,靜靜在終點線等著最後一名,最後在他或她氣急敗壞的眼神下,故意先一步到達終點。

  略顯冰冷的空氣中,包裹著眼前這小小的木碗,沒有絲毫瑕疵,被碧綠、暖黃、冷藍、深紫的釉彩輕輕纏繞著。

  三小隻或坐或蹲,圍繞著這簡簡單單的禮物,輕輕眨眼。

  沒錯!

  明非一定會懂的,也一定會喜歡的!
  因為他們這一次送的禮物,可是記憶啊!

  看到他,任誰都能回想起幾個人固執地少用一個碗的青澀回憶吧?

  現在想想,幾年前的他們,還真是莫名奇妙啊。

  明明吃的一點都不少,還偏偏要少用一個碗。

  如果師兄師姐他們還在的話,說不定也會笑話他們幾個呢。

  三小只會心一笑,期待著不久後新年之時的再見。

  那個少年看到這份禮物,到底會遇到什麽表情。

  是滿眼欣喜的笑?還是故作矜持的翻白眼?亦或者是一臉嫌棄的撇撇嘴?
  突然!

  吱呀一聲輕響,屋內的溫度驟降。

  風雪倏忽間湧入,凍得離門口較進的真菰猛地打顫,隨後下意識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縮得更小了。

  義勇緩緩偏轉目光,淡然的眸子倒映著熟悉的身影。

  鱗瀧老師的步伐略顯沉重,蒼白頭髮掛著雪,紅色天狗面具依舊是那麽威嚴。

  “是鱗龍老師啊,”錆兔起身,洋溢著暖陽般的笑,
  “歡迎回家,飯已經做好了呢。”

  “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吧。”真菰乖巧地,遞上觸感溫熱的木杯。

  鱗瀧老師將杯子放在一邊。

  他抿了抿嘴,神色複雜地望著眼前的三小隻。

  誒——!
  沉思良久,他重重歎了口氣,伸手摘下了半天狗的面具,
  “錆兔,真菰,義勇,剛才鬼殺隊的鎹鴉傳信”

  磁性的聲響柔柔,卻慢慢僵硬了三人適才的笑。

  小屋中的門沒有被關上,冰冷的雪可不講四號感情,哪裡暖和就往哪裡鑽,管你冷還是不冷。

  廚房內,灶台中燃燒的木柴,緩緩歸於寂靜的黑。

  三兩點時不時閃爍的微微火光,再也升騰不起風雪之中爐灶燃起的煙。

  炊煙頓無嫋嫋。

  精心準備的飯菜,正在被木蓋阻擋溫度的小鐵鍋裡冒泡。

  有那麽幾隻被熱水燙過的碗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靜靜等待著人們的使用。

  客廳的三小隻沉默不語,他們沒有驚恐昏迷,亦然沒有大呼小叫,就那麽靜靜地站著,聽完了所有。

  只是心中陡然一空,就像是狠狠地被挖出一角。

  腦海有些靜,好像再次不小心吃到了小忍用山上鮮豔的蘑菇熬製的湯,酥酥麻麻的。

  他們看不到了!

  看不到禮物被收到後,他會露出什麽表情。

  聽不到他們的朋友,又會說些什麽。

  寶貴的記憶還在,他露出過的笑,他曾說的話也會一直在,被人們記者。

  但是他的以後不在了啊,突然就不在了。

  這就是失去嗎?

  簡單到鱗瀧老師只是用了幾句話幾分鍾就能概括,但卻也複雜到不知道要做什麽表情,要說什麽話。

  要嘶吼嗎?

  不!
  富岡義勇握緊了刀,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只是呼吸很輕,輕到嚇人!
  要怒罵麽?
  不!
  錆兔強行勾勒出嘴角的弧度,不斷拍著他的肩頭,輕聲安慰。

  不論什麽時候,這個溫柔的男孩他都會這樣做。

  但如果明非能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嘲笑“錆兔啊,你哭著笑的表情,有夠難看的愛。”

  要閉上眼睛,捂上耳朵,當自己沒聽到嗎?

  不!
  真菰一動不動,不低頭不說話,她只是直勾勾望著面前鱗瀧老師摘下面具後的溫柔面龐,靜靜的哭。

  鱗瀧老師輕輕抱住三人,手臂在輕輕顫抖。

  沒有嘶吼,沒有怒罵,沒有否認所聞所見。

  但整片空間,卻縈繞著獨屬於水的悲傷方式,一如往常的靜。

  不知道什麽時候,三小隻擦幹了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廚房的鐵鍋空了!
  不知道太陽在哪,只知道三小隻拿起了刀!

  不知道雪有多大,只看見他們齊齊推開房門,迎著冷風攀向山巔!
  “義勇!錆兔!真菰!”鱗瀧老師有些慌了。

  他大喊著追了出去,不受控制地揮手,焦急間,揚聲詢問,“伱們去幹什麽?”

  “我知道你們很傷心,但一定要冷靜,明非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們現在這樣”

  “攀山!練刀!”

  鏗鏘有力的回答自三小隻口中升騰,打斷了鱗瀧老師的擔憂。

  他們回身的目光堅毅,閃著更加燃燒的光。

  錆兔握緊刀柄,嚅動嘴角,牽連面龐的疤痕,

  “鱗瀧老師,我們的確很傷心。”

  “但我們更想要緊跟他的步伐。”

  “要快一點,要快一點成為柱!!!”

  要討伐更多更多的鬼,要守護更多更多的人。

  沒有時間悲傷!

  要爭分奪秒地前進!

  揮刀!揮刀!連帶著明非的那一份一起!
  雪霧掩去了飛掠的身影,風霜遮掩了前進後留下的腳步。

  鱗瀧老師怔怔望著三人遠去,嘴唇不斷顫抖。

  “明非,你看到了嗎?”

  沙啞慈祥的聲響飄散在空中,

  “不論在什麽時候,你的存在可能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啊!”

  幾隻木碗靜靜摞在一起,
  碧綠、暖黃、冷藍、深紫,盤旋著自然的木之花紋。

  那件生日禮物被靜靜地放在旁邊,其中盛滿了今天噴香的飯菜。

  微微的,微微的,在有些寒涼的空氣中,騰著點點的霧。

  咕咚!

  剃了胡子的煉獄大叔,今天提前遣散了學習炎之呼吸的學生。

  他靜靜地坐在房屋內,手一提,抓著硬邦邦的瓷器口,大口大口喝著冷酒。

  如寒冰般的觸感,在口腔與喉嚨切過,最後在胸膛與腹中炸開刺激,花了人的眼!

  咕咚!

  咕咚!

  煉獄大叔酡紅著臉,望著朦朧視野中的俏臉,撓了撓頭,低吟道,
  “溜火啊,抱歉了,我好像又失言了。”

  男人醉醺醺地,狠狠捂住額頭,
  “再讓我喝一次吧,我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畢竟有一份欠了十三.不,欠了十四年的生日禮物,我最後還是沒有送出去啊。”

  無神地念叨著,就像是這樣說能讓烈酒填補失落。

  煉獄大叔苦笑搖頭,輕聲訴說,
  “明非是好樣的,打的上弦貳落荒而逃。溜火啊,我果然沒看錯他。”

  “我跟你說過沒有,溜火,當時我見到明非的時候,他才那麽一丁點兒大,當時這小子,可是尿了我”

  回憶一點一滴,於靜到只有呼吸聲響的房間回蕩。

  不遠處放著的,是煉獄大叔按著妻子留下的手記,一點一點製作的小小煙花——那是他忙裡偷閑準備的禮物。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庭院外,煉獄杏壽郎昂揚的大吼不斷炸響!

  烈火般的刀鐔,在空中肆意翻飛,好似在燃燒!
  成為柱!
  成為柱!
  成為柱!
  明非!!!

  在千壽郎與溜星的見證下,煉獄杏壽郎用手中的刀刃舞蹈出滔天的火焰,以比以往更勝的炙熱,燃盡了庭院內的雪!

  他氣喘籲籲地躺在赤裸的大地之上,目光遙望。

  烈焰般的眸子倒映著飄落細白的長空。

  煉獄杏壽郎向天空舉起拳頭,輕輕一碰,
  “明非,看著吧,我會追上你的步伐的.”

  遛出來的煉獄大叔躲在角落,將一切看在眼裡,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兒子發紅的眼眶。

  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做了什麽決定。

  他靜靜地從庭院折返,輕輕撫摸那張依舊明媚的臉,

  “抱歉了,溜火。”

  “不久後,可能需要送你去蝶屋那裡了,誒呀誒呀,倒也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啦。只是在那裡的話,有蝴蝶他們,你一定能得到更好更專業的照顧吧。”

  “說不定哪天突然就醒來了呢。”

  煉獄大叔突然放低了聲音,眸光閃爍的深沉與決意,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你丈夫我啊,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算老。”

  “在下一幫小家夥兒徹底成長起來之前,我還能多握幾年刀,也還能”

  “再多斬幾隻鬼!”

  夜晚的天空包裹著白雪,素白的精靈依舊在舞蹈,落在黑漆漆的煤渣之上。

  這是座盛產煤礦與油的小鎮,隨著火車等事物的發展,往日總是熱鬧非凡,回響工人們談天說地的熱鬧。

  但此時此刻,小鎮中央那偌大的空地中,卻橫七豎八倒著無數鮮血淋漓,已經失去呼吸的黑色身影——那是鬼殺隊的成員。

  破口的刀刃凌亂的插在四面八方——昭示著一場惡戰!
  不會輸!
  不會輸!!

  絕對不會輸!!!
  風刃凜冽,殺穿了冬日的雪!

  不死川實彌目眥欲裂,緊緊盯著前方的惡鬼——下弦之壹,姑獲鳥!
  他狠狠踏地,猛然殺了上去,卻再次被密集的防禦逼退。

  刺啦一聲!
  胸口展開了血腥味的花,縈繞著獨特的味道,令惡鬼抓狂。

  “嘻嘻嘻嘻!”

  嬌豔的女子長發飄飄,身著風味十足的黑色和服。

  它在雪與風刃中遊刃有余的舞蹈,咧著陶醉而猖狂的笑,滿臉醉酒的模樣,
  “啊!是稀血!果然是稀血啊!”

  可它卻並非普通的鬼,不死川實彌的血無法讓它失去戰鬥能力,反而令它心中的欲望更加澎湃!

  咚!
  姑獲鳥隨手一揮,狠狠將逼近它的夈條匡近逼退。

  雙手捧在臉頰,它抬頭望天,深深吸氣!
  “實在!實在是太美味了啊!!!”

  呼——!
  呼——!
  呼——!
  渾身鮮血的不死川實彌氣喘籲籲,眼神有些朦朧。

  “跟隻烏龜一樣,你就只會防禦嗎?惡鬼!!!”

  近不了身啊!
  只剩他自己和匡近了。

  在這樣下去,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死川實彌拄著刀,有些虛弱。

  砰!
  腳步很重,白雪與黑煤飛濺,砸在不遠處的木桶上,露出粘膩的液體,緩緩淌出。

  “實彌!!!”夈條匡近重重落在他的身邊,沉聲低吼,

  “不能在這樣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注意了!一會兒,我會拚命攔下它的所有攻擊,你瞅準機會,斬下它的頭!”

  “這種情況下,你會死的,匡近。”不死川實彌微轉眉眼,沉重吐息。

  “總比兩個人都死在這裡要好吧!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師兄啊!”

  “師兄師兄,就是要在危險的時候,先頂上去啊。”夈條匡近咧出一抹不畏生死的笑,“其實該瘋的時候,我也是能瘋的啊,實彌!”

  “不!匡近!”不死川就像是看到了什麽,雙眼驟然明亮起來,

  “我們都會活下來!!!”

  “你還記得明非嗎?”不死川實彌挑了挑眉,示意匡近看向不遠處,暗示道,

  “那個家夥,可是跟我們說過不要死啊?”

  鏗鏘之音響徹,刀刃的火花四濺,在力量的撞擊下,綻開璀璨的星火。

  戰鬥!

  被不死川重新拉開了幕布!
  姑獲鳥看著不死川實彌顫抖到刀都快握不住刀的手,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經到了極限。

  它環顧四周,歪頭疑問,

  “另一個劍士呢?跑掉了嗎?也是啊,從現在來看,留下你斷後的確是明智之舉呢。”

  “放下刀吧,你很美味,所以在喝夠你的血之前,我可不會殺了你,甚至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呵呵,想讓我投降?想把我圈養成惡鬼的酒莊?你這家夥,到底在”不死川實彌咧出一抹瘋狂的笑,重重錘向胸膛的傷。

  “在說什麽屁話啊!!!”

  刺痛眨眼間貫穿了腦海,但也徹底擊穿了眼前的朦朧。

  不死川實彌在一次生生壓榨出力量,狠狠握緊了刀刃。

  狂風席卷,飛雪旋旋。

  即使快要到達極限,不死川實彌亦然沒有放棄。

  甚至在此時此刻,他又找到了那一天與明非對戰過後,再也沒有找到的感覺。

  他前所未有地瘋狂,絲毫不避傷口,殺向姑獲鳥!

  踏——!
  姑獲鳥微微側身,如舞者般避開這道不計後果的攻勢隨後輕輕一跳,躲過接踵而至的凜冽刺擊。

  攻擊接連不斷,但卻只有不死川實彌的身上不斷綻放傷口,作為上弦壹的姑獲鳥,依舊顯得遊刃有余。

  它的能力,實在是太適合拉長戰線了。

  甚至到了現在,它都未全力以赴,只是在以玩鬧的心思抵抗罷了。

  姑獲鳥輕輕落地,優雅地擺了擺手,
  “沒用的,就算是以傷換傷,你也無法突破我的防禦,乖乖認輸吧。”

  “我也不瞞你,我的血鬼術,可根本還沒用呢啊。”

  “是嗎?”不死川實彌望著它的站位,瘋狂一笑,
  總算把你逼到這裡了啊!

  “那你應該沒機會用了!”

  “匡近!點火!”

  姑獲鳥猛然瞪大雙眸,它四顧望去,發現四周的白雪中,盡是一些刺鼻的液體。

  就連它的腳邊,也被那透明如小溪般的東西團團包圍,甚至浸染了衣擺。

  刺啦一聲,悠悠的火光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乍起,照耀著夈條匡近那張沉默的臉。

  他隨後一丟,仍在腳邊被刀貫穿的木桶之下。

  砰——!
  眨眼間,劇烈的火舌,燃燒地上的酒與油!

  衝天的火焰,一圈又一圈,團團圍繞住下弦之一!

  黑漆漆的煤炭,則為這一切提供了較長時間的燃料。

  “這一招的靈感,可是來源於我們的大天才啊!”不死川實彌張狂地笑。

  他在四周遊走,不斷揮舞風刃!
  風助火勢,乍起熱的龍卷。

  火龍般的攻擊一道又一道呼嘯著,殺向狼狽躲避的姑獲鳥。

  它吃痛尖叫著,在火焰中中尋找可以衝出去的縫隙。

  該死的!大意了!
  這種將火和風結合起來的招式,太亂來了!

  亂來到根本來不及反應。

  姑獲鳥目眥欲裂,
  縫隙!只要找到縫隙!它就能用血鬼術血香,將這兩個人拉進環境。

  這一次!它絕對不會再留手了!
  惡鬼瘋狂逃竄,卻一次又一次被風刃與火刃逼退!

  夈條匡近再次傾倒了幾桶油與酒,隨後也加入了戰鬥,徹底將惡鬼牢牢縮在中央。

  天時地利人和!!!

  時透明非的風炎·天幕,被兩人借著環境,成功重現!
  原本被用來遮掩視線的一招,成了困住凶獸的牢籠,將惡鬼的血鬼術牢牢束縛!

  濃煙與火焰,遮蔽住了姑獲鳥的視線,使得它不清楚攻擊到底來自於那裡。

  劈裡啪啦!!
  烈焰灼燒盡了它的衣服,露出慘白的皮膚,隨後又侵蝕它的皮肉,吱吱作響間,盡是劇痛!
  但姑獲鳥還稱不上多慌,因為它還能勉強接下眼下的攻擊。

  她的恢復速度,跟得上火焰的破壞速度。

  火幕的確困住了它,禁錮了它血鬼術的施展,但也隔絕了敵人的近身攻擊!

  只要靜靜等待風雪將火焰熄滅,它依舊能享受還在掙扎的美食!
  這一次!
  它勢必讓眼前的兩人感到絕望!
  但是下一刻,姑獲鳥瞪大了雙眸。

  天旋地轉間,它看到了脖頸噴血的身體。
    咚!
  頭顱重重砸在火焰之中,頭髮在火焰中燃燒,姑獲鳥甚至忽視了劇痛,盯著眼前的一幕,茫然呢喃,

  “你怎麽敢的!你怎麽敢的!”

  “這樣的話,你也會死!你也會死啊!”

  竟是不死川實彌,穿過了蒼蒼火幕,直接殺了進來!
  它從未想到竟然真有人會這麽做,因為這與自掘墳墓一般無二!
  防守疏忽間,它竟然直接被切下了頭顱。

  “瘋子!瘋子!”

  “嘿嘿嘿,謝謝誇獎啊!惡鬼!”

  “我死不死不要緊,能帶走你的命,就夠了!”

  不死川實彌渾身上下都燃燒著火。

  他的衣服緩緩焦黑,露出赤裸的身體,橫七豎八的可怖疤痕在火焰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身體重重摔在火中,忽略那灼熱的痛,不死川實彌低聲呢喃,

  “鬼殺隊裡,可還有個比我還瘋的家夥呢。”

  “他遇到絕境的話,也會這麽做的。”

  “老子可不想比不過他呢。”

  黑暗襲來,吞噬了不死川僅存的意識。

  耳邊傳來夈條匡近的嘶吼,
  “實彌!!!”

  火焰被迫開,他也頂著被焚燒殆盡的危險,衝了過來!
  兜兜轉轉,終歸蝶屋。

  “是是嗎?”

  夈條匡近坐在蝶屋的病床,咧出一抹苦澀的笑,
  “明非他他竟然會”

  這一次能活著回來,可多虧了明非劍招帶來的靈感,他還想好好感謝一下明非呢。

  “橘子!!!”

  昏睡在不遠處的不死川實彌渾身裹滿了白色的繃帶,卻是突然夢遊般大喊,“老子要吃橘子!!!”

  “好好好,”夈條匡近掀開被子下床,哄小孩子一樣低語,“這就來,這就來。”

  每次都是這樣,重傷昏迷的不死川實彌,總會大喊自己想吃的東西,就像是為了恢復身體,急需補充各種營養一樣。

  “酸死了!!”

  不死川實彌惡狠狠咬著橘子,汁水飛濺。

  “好好好,給你換一個。”夈條匡近頂著黑眼圈,又給他剝了一個。

  “酸死了!”

  “這個呢?”

  “酸死了!”

  “這個呢?”

  “酸死了!!!”

  夈條匡近低吼,

  “實彌!你有病嗎?酸個屁!我都嘗過了!甜著呢!”

  “還有,你不應該要萩餅嗎?要橘子是怎麽回事!”

  他沒好氣瞪著不死川,卻是驟然一愣,垂下了失落的眸子。

  也許酸的,根本就不是橘子啊。

  不死川實彌,可能早就清醒了。

  也就是說,他將剛才蝶屋人員的談話,都聽進去了嗎?
  “囉嗦!”

  只見不死川實彌用胳膊擋住住眼睛,身體在輕輕顫抖。

  他的嘴裡塞滿了橘子,嘟囔不清,

  “甜什麽甜啊,明明就是酸的!”

  走的真不是時候啊,大天才。

  他還想在今年好好把仇報了呢。

  每年都塞給他那麽酸的橘子,真當他好欺負是吧?
  你要是個男人的話
  “今年就再塞一個過來啊!”

  話說,他為什麽總會接過那個橘子呢?
  不死川實彌咕咚一聲,咽下了所有的橘子,緊緊閉著眼。

  大概是因為,某個人半開玩笑地跟他說過。

  先吃點酸的,再吃萩餅,

  會更甜吧
  殺鬼!
  不死川狠狠睜開雙眸,就像是從地獄鬼來的惡鬼,

  殺更多更多的鬼!

  殺更多更強的鬼!!
  直到將所有的鬼!屠殺殆盡!

  桃山處,小屋中。

  鎹鴉傳播完消息,振翅飛走,它還要去好多好多地方。

  獪嶽瞪大眼睛,好長時間才緩過神來。

  他自顧自地搖頭,
  “不不不!不可能。”

  “擊敗個下弦還有可能,說什麽面對面擊敗上弦貳,開什麽玩笑!這種話,誰會信啊?”

  “一個練刀幾年的家夥,打敗了上弦貳?如果這麽隨隨便便,這世界早就沒有惡鬼了!”

  獪嶽不可置信,摸著下巴,自顧自地猜測。

  “鬼殺隊的主公也是老糊塗了吧?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妒火混著惡意,瘋狂燃燒,
  “說不定朝著惡鬼下跪才留了一具全屍吧?”

  “呵~!龍柱嗎?真是響當當的稱號啊。”

  獪嶽抱著胸口,咧出一抹嘲諷的笑,
  “不過人都死了,除了一個沒用的稱號,可就什麽都沒了吧。”

  “世界上總是有這麽多笨蛋!”

  “自以為自己做的是英雄的事,說的是英雄的話,走的是英雄的路。”

  “但哪有如何呢?”獪嶽不屑至極,
  “死了的家夥,無論得到什麽,都只是個死人而已。”

  “只有活著,不惜一切代價的活著,才是最應該記在心裡的事情。”

  “不不不!不應該這麽想,”獪嶽皺眉搖頭,
  “最起碼他的確換來了不少情報啊。”

  “白色橡木頭髮嗎?要是遇到了,還是躲遠一些吧。”

  “我信!”一直愣在一旁的我妻善逸,突然發出悶響。

  獪嶽皺眉斜視,不知道這個廢物師弟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而我妻善逸接下來的話,讓獪嶽拉下了臉。

  這個廢物,是在反駁他!

  我妻善逸垂著眸子,繼續呢喃:
  “我信明非師兄,擊敗了上弦貳,大家也會信明非師兄擊敗了上弦貳。”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以為別人也做不到!”

  我妻善逸抬頭,盯著不可置信地獪嶽,他似乎不敢相信,竟從這個懦弱的家夥口中聽到這種話。

  “還有,獪嶽師兄,我曾經在書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誹謗別人會怎樣怎樣做的人,往往自己才會那樣做。”

  “獪嶽師兄,”我妻善逸咧出一抹笑,聲音前所未有的大,近乎嘶吼!
  “你說明非師兄面對上弦鬼會下跪?開什麽玩笑呢!”

  “那種事情,是你這個人才會做的才對吧!”

  “你這家夥!什麽意思?”獪嶽瞪大了眼睛,殺氣凜然地攥緊了拳頭,“皮癢了不成?”

  “我沒什麽意思,”我妻善逸木然地盯著獪嶽,聲音緩緩低沉,言語卻越發鋒利,

  “只是希望獪嶽師兄,不要用你那狹隘的思想,去揣摩明非師兄。”

  “拚勁全力甚至拚上生命才獲得龍柱之名的明非師兄,不是你這種人能評價的。”

  “呵呵,我不能評價?”

  獪嶽怒極反笑,

  “我不能評價,你就能評價了嗎?”

  他狐狸般的目,露著點點陰惻惻,
  “你真是莫名其妙啊,善逸。”

  “你一個弱者,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在這裡我比你強,所以我說的就是對的!”

  “明非那個家夥已經死了,在未來我也會比他還強,比他獲得更高的成就,更響亮的名號,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他?”

  “我會記得!永遠”我妻善逸狠狠捏緊拳頭,“永遠都會記得!”

  “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這家夥,好想在說遇到惡鬼要怎麽逃吧?”

  “你這種人,是永遠不可能追上明非師兄的。”

  呼——!
  呼——!
  獪嶽的胸膛劇烈起伏!
  他無法允許,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廢物,對他指手畫腳地說道!
  鏗鏘!

  獪嶽憤然拔刀,衝了上去,
  “你這家夥!找死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看看倒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會不會那麽硬氣!”

  刀刃越發逼近我妻善逸,眨眼間就要割裂鮮血。

  獪嶽真的是氣急敗壞了!

  他已經被憤怒燃燒到失去理智,不顧隨時可能會回來的師傅怎麽看,隻想教訓教訓眼前這個目無尊長的廢物!
  但下一刻!
  我妻善逸消失了!

  電光一閃,重響扎開!

  我妻善意彎著腰,維持著狠狠出拳的動作。

  點點鮮血自他的拳尖滴落,緩緩暈染。

  獪嶽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捂著發酸的臉頰。

  我妻善逸緩緩收拳頭,看也不看獪嶽,從牆上取下一把刀,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

  “獪嶽師兄,平時你怎麽罵我打我,我都無所謂。”

  “但是倘若你要說明非師兄的壞話,就不行!”

  我妻善逸輕輕頓步,回身隻間,居高臨上俯視著倒地的獪嶽,
  “我已經理解你是怎麽看待這個世界的了?誰強就是對的嗎?”

  “那麽獪嶽師兄,出來吧,我們打一架。”

  “如果我打贏了,”

  我妻善逸輕輕回頭,吱呀一聲推開大門,

  “在明非師兄這件事情上,就給我乖乖閉上你的嘴!”

  “你這家夥!你以為你是誰!!!!”獪嶽嘶吼著,直接殺了上去!
  只會一之型的廢物,你憑什麽?
  劍光與雷,在悅動!!!

  我妻善逸想向著自己以往不敢反抗的師兄,拔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桑島老師姍姍而歸,遠遠,遠遠地看到了筋疲力竭躺在地上的獪嶽,
  “獪嶽!怎麽回事?是誰.”

  桑島老師剛問到一半,就頓住了,他隨著獪嶽驚恐的視線望去。

  只見夕光已逝,暗夜降臨。

  我妻善逸遍體鱗傷地站在小樹旁邊,手放在腰間的配刀,維持著一之型的姿勢。

  “善逸?”桑島老師驚疑十分,到底發生什麽了?

  善逸這是和獪嶽,打起來了?
  呼——!
  冷風吹拂,席卷樹梢。

  從秋至冬,一直執著地掛在樹梢的那最後一扇枯葉緩緩飄落。

  它只是輕輕一落,便砸倒了無數次跌倒、無數次站起、無數次施展自己僅會的那一招的孩子。

  我妻善逸早就在無數次的跌倒中搖搖欲墜,心中唯一支持他的念頭,就是贏下來!讓侮辱明非師兄的獪嶽閉嘴!
  你看到了嗎,明非師兄?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贏,
  但這一次,他可是有好好堅持到最後啊!

  沒有逃跑,他這一次,也沒有逃跑!

  落葉輕輕,撫摸般落在我妻善逸疲憊閉合的眉眼,遮掩了那一抹晶瑩的悲傷。

  深夜時透家,眾人皆已眠。

  踏—!
  踏—!
  突然間,空蕩蕩的走廊響起輕輕的回響聲。

  蝴蝶忍的腳步虛弱,身體搖搖晃晃地在月霧籠罩的靜謐長廊走動著。

  沒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麽。

  但只要看一看她那張臉,就能看出她此時此刻的詭異,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剩下軀殼一樣。

  吱呀一聲!
  某個布滿濃鬱藥香味的房間,在蝴蝶忍空蕩蕩的雙眸映照。

  她輕輕合上門,面無表情地從一旁抽出鋒利的針管。

  劈裡啪啦!

  酒精燃燒,在昏暗的房間內激起鬼火般的詭異光亮。

  倒映在紫眸中的針管被灼燒的通紅。

  纖纖細手操縱著,將針管伸向不遠處那滿滿的一盆紫色液體。

  一寸,一寸,又一寸。

  在小窗投過來的冷光照耀下,液體一點一點浸滿了針管。

  亮幽幽的深紫色,透露著深深的詭異。

  蝴蝶忍望著手中的針管,很久,很久。

  咯嘣!

  咯嘣!

  銀牙重咬,蝴蝶忍雙目一凜,狠狠將針管扎向自己的大臂。

  她好像在懲罰!懲罰那個弱小的,無能為力的,遇到事情只會發泄的自己!

  啪——!
  突然,一隻秀手從身後伸出,狠狠地握住了那嬌小的手腕!
  門框吱呀,後知後覺地傳來聲響。

  呼吸粗重,粉色的眸子,倒映著難以置信!

  她一瞬間,就隱隱猜到了什麽!
  啪——!
  蝴蝶香奈惠狠狠甩了蝴蝶忍一巴掌,因為悲傷而乾裂的嘴唇輕輕嚅動,

  “小忍!你剛才,在幹什麽?”

  蝴蝶忍摔在地面,愣了好長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是在想自己明明都已經藏的很好了,為什麽還有人跟過來?
  或許是在想,從小到大都沒打過自己的姐姐,為什麽突然就打了自己,毫不留情。

  亦或者,她什麽都沒有想,因為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點點執念。

  “我在幹什麽?我在幹什麽?你說我在幹什麽?”

  蝴蝶忍的眸光倒映著被姐姐奪過去的針管,淒慘一笑。

  壓抑著悲傷的聲音,在夜色中,在這狹隘的小屋裡響起,隱隱有著回音。

  “姐姐,你忘記了嗎?後來的戰場,只有明非留下的那兩把刀啊。”

  “隱在河邊發現了冰晶不是嗎?那隻鬼還沒有死不是嗎?”

  “我在準備報仇啊,我的姐姐。”

  蝴蝶忍起身。

  她明明在笑,但蝴蝶香奈惠卻能看到那雙瞳孔中燃燒的怒火——殺了那隻鬼!我一定!一定!要殺了那隻鬼啊!
  滴答!

  滴答!!
  但下一刻,月光下閃爍的深紫色泉眼點點,滾落著,流淌著,砸在了木板上乾枯的紫藤花瓣上。

  女孩此時此刻的情緒,很不穩定,那是徹骨透心的悲傷所致。

  “但是,但是”

  哽咽的呢喃自語輕輕響起,很是無助,就像是迷失在蒼茫冰雪中的小獸,徒留最後無力的呻吟。

  “但是我做不到啊,姐姐!”

  蝴蝶忍死死攥著腰間的刀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幾年了,都是這樣!我根本就沒有力量啊,姐姐!”

  “不論如何鍛煉,我都砍不下惡鬼的頭顱!”

  “能通過入隊考核,也是用的那種下三濫的技巧。”蝴蝶忍不斷自我否認,

  “但即使再下三濫,自始至終,我能依仗的只有毒!只有毒啊!”

  “可那隻鬼!可那隻鬼!”蝴蝶忍低下頭,沙啞低吼,

  “可那隻鬼連姐姐的刀刃都傷不到,我又怎能迫開它的防禦,將足以致死的毒藥注入進去啊?”

  她不斷搖頭,
  “不行的,那樣做是不行的!我的毒,我的刀,在它面前不堪一擊。”

  “面對它,我只有被吃掉的份。”

  蝴蝶忍突然笑了,笑得燦然,

  “但是沒關系啊,姐姐!”

  “因為我發現,我還有我自己!”

  她舉起雙手,抹去眼角的淚。

  空蕩蕩的袖子滑落,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閃爍,但此時此刻已經沒了絲毫美感。

  密密麻麻的針孔,從細細的手腕一直蔓延。

  或紅或紫的傷口,遍布小臂,青紫色的血光發現出不健康的光澤,在輕輕的跳!

  袖口卷卷,遮掩了大臂,但想必掩藏的,已不再是女孩嬌嫩的美麗。

  蝴蝶忍在這幾天裡,已經注入了數不清地紫藤花毒。

  不是刀鞘,而是自己的體內!
  “姐姐啊,你知道嗎?只要能殺了它,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蝴蝶忍垂眸低語,

  “只要能為明非報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小忍.”蝴蝶香奈惠面色很是難看,她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自從明非走後,每個人都很悲傷。

  但蝴蝶忍卻出奇的安靜。

  但果然,這種情況下,越安靜越是危險!
  竟然在自己的體內注射紫藤花毒?

  “笨蛋!!!”蝴蝶香奈惠驟然怒吼,“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身體將產生多大的傷害!”

   日萬20結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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