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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332.第332章 甄畫:什麽都比不上她安胎重要
  坤寧宮,寢殿之中。

  雲髻巍峨,芙蓉秀面的周後立在高台上,一襲刺繡著牡丹花的朱裙衣裳下包裹著曼妙的曲線,長身玉立,流暢而華美。

  此刻,麗人美眸凝視著堂下的宮人,豔麗端莊的玉容布著幾許寒霜,語氣清冷道:“此事可為真?”

  宮人顫聲道:“娘娘,永王妃確有了身子,陛下還讓內務府送賞賜過去了。”

  聞得此言,麗人的眉眼緊蹙起來,她原本是端莊典雅,斷不會如此失態,只是現下聽聞的消息讓周後恬然不起來。

  需知那永王可是傷了根基的人,房事尚且不行,何來的子嗣,實在是匪夷所思。

  只是陛下都賞賜下去,永王妃有喜的事情斷然不假。

  莫不是永王尋到神醫,生死人,肉白骨,斷肢重生?不對,當初那大夫可是下了重藥,就差一刀切了,神仙難救,怎麽可能治的好。

  念及此處,周後好似抓住了什麽,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暗道:“難不成是借種?永王有如此大膽?”

  不外乎周後會有此猜測,一個傷了根基的人如何埋下種子,惟一的可能便是借種,畢竟這種事情在后宮一些爭寵的嬪妃中雖極少發生,但也不是沒有。

  思及此處,周後美眸閃過一抹厲色,且不說其中緣由,首要的便是查清此事,若永王雄風尚在,現下有了子嗣,相當於重新獲得了皇儲的爭奪權,不可不防。

  可若永王依舊萎靡不振,十有八九就是行借種之實,妄圖倒轉天罡,這若是讓陛下知曉了,無疑是對永王的致命打擊,到時永王再無翻身之日。

  正當周後思慮對策之際,又有宮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稟道:“娘娘,陛下傳了錦衣衛指揮使進宮,是去寧國公府拿人。”

  周後聞言心下一驚,問道:“拿誰?”

  宮人稟道:“奴婢也不知。”

  周後聞言皺了皺眉,不過倒也沒說什麽,畢竟這只是一個宮人而已,不可能事事打探的清楚,但周後明白,不論是去寧國公府拿誰,只要是在寧國公府拿了人,那就代表陛下的態度。

  陛下這是要打壓北靜王府?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王夫人、薛姨媽並王熙鳳幾人聚在一起抹骨牌。

  賈家摸骨牌,規矩只有一個,自是賈母牌藝精湛,大殺特殺,沒一會兒面前堆起了一座小銀山,讓老太太愈發高興。

  賈母興致正濃,目光看向一側的薛姨媽,忽而問道:“姨太太,京城的宅子都置辦妥當了吧?”

  薛姨媽回道:“置辦妥當了,和王府挨著,是一座三進的宅子。”

  說著,薛姨媽聲音中見著幾分親熱,道:“我們家攏共就只有我和蟠哥兒,原是打算弄個二進院的宅子也就成了,不需這麽大的排場,王妃勸我說薛家也是體面之家,合該有些氣派,小家子氣的讓人小覷,哎,我一聽,甚覺有理,到底是王妃,見識就和我們不一樣。”

  賈母聞言笑而不語,正如元春所言,不論你家中人口是否單薄,但作為豪族,該有的氣派要擺出來,如若不然,那就是讓人笑話。

  沒辦法,這世道體面、排場甚為重要,一旦顯得落寞些,外人就得傳家道中落之類,旁的不說,賈家經濟入不敷出,可卻沒想過開源節流,還不是講究體面、排場。

  鳳姐兒鳳眸微轉,笑著接過話頭,道:“可不就是,大姐姐那通天的氣派、見識,我要是能學個皮毛,也就夠用了。”

  奉承討好的話兒,鳳姐兒最為拿手。

  果不其然,不說賈母那兒,單指王夫人,見人誇她的大女兒,與有榮焉,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下來。

  不過王夫人還是謙虛起來,對著鳳姐兒啐道:“王府那塊也難尋二進的宅子,許是為了圖個方便,鳳丫頭別捧大丫頭了。”

  別人捧也就罷了,這當母親的還捧,那就是炫耀了。

  鳳姐兒聞言了然,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便是住的宅子也是一個道理,像“湯臣一品”都是有錢人住的,機關也有自己的小區,住的都是機關內部的人,北靜王府附近的自是京中權貴一流。

  俏皮的“哎”了一聲,鳳姐兒看向薛姨媽,柳梢眉下的丹鳳眼中噙著笑意,轉而道:“姨太太打算什麽時候搬過去?”

  薛姨媽聞言笑道:“這事王妃那兒提了一嘴,讓我們年底的時候搬過去,正好一塊過個年,熱鬧熱鬧,圖個吉利。”

  說起這事來,薛姨媽心裡就高興兒,王府邀她們薛家一塊過年,這是什麽,不就是當做一家人,原是水溶主張的,可眼下說是由元春提議方顯妥當。

  鳳姐兒顯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鳳眸中閃過一抹羨慕,薛家生的一個好丫頭,幫扶起薛家來。

  不過也值得,那寶丫頭生的肌骨豐盈,行事穩重平和,深得府裡上下的讚歎,這等可人兒,怎會不得寵愛。

  思及此處,鳳姐兒心下黯然,別人的爺們都是一慣的疼媳婦,怎麽自個這個反倒像是有仇。

  賈母凝眸看了薛姨媽一眼,心下也不知什麽滋味,幽幽道:“姨太太倒是去湊熱鬧了,咱們這兒就顯的冷清了。”

  這話說的不假,自打元春嫁進北靜王府,連帶著三丫頭一塊去了,事後還認了雲丫頭做乾妹妹,想來過年也是在王府過,隨後寶丫頭又被王爺看中,除卻原本在宮中的元春外,一下就走了三個,豈能不顯冷清。

  聞得此言,薛姨媽、王夫人、鳳姐兒就沒法接嘴了,當中最屬尷尬的便是薛姨媽了。

  原先寄居的時候不在意,這會要搬走了,反倒是埋怨起來,這讓薛姨媽一個“外人”怎麽接話。

  不光他們,屏風之後,寶玉、迎春、惜春幾人聽見賈母的話語,亦是心中莫名。

  此時的寶玉神色懨懨,抬眸看了一眼迎春與惜春,心下悵然,雖有姊妹陪同,然而迎春性情木訥,根本聊不來,而惜春性情冷淡,更是如此。

  不由的,寶玉想起了人情練達的寶姐姐,爽朗大方的三妹妹,率直真實的林妹妹以及活潑可愛的雲妹妹,缺了她們,沒個從中串聯的,生活反倒像是一潭死水,古井無波。

  至於說讓寶玉活躍氣氛都是別人順著他,自個哪裡串的起來。

  家裡的妹妹基本都被帶到王府了去了,這時候,寶玉心中不由的埋怨起了姐夫,怎得,好看的妹妹都要帶進王府去,真若如此,這兒還有兩個,姐夫要不要一並帶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林妹妹始終如一,待林妹妹從姑蘇回來了,可得好好待她,不與妹妹拌嘴了。

  情感的羈絆,只有在離別時才會愈發濃烈,所謂距離產生美,不外乎如是。

  這會兒,寶玉十分想念林妹妹,想的都快魔怔了。

  鳳姐兒素來是暖場的高手,見氣氛冷寂下來,“哎呦”一聲,埋怨道:“老祖宗這話說的,羞臊了我的臉,也是,誰讓我就是個破落戶,天生的不討喜,比不得那些個親生的孫女、侄孫女的,得,我啊,不礙老祖宗的眼。”

  一聽這撒潑打滾的話,賈母等人頓時都樂了起來,冷寂的氛圍瞬間消散開來。

  薛姨媽笑著說道:“鳳丫頭,你這個孫媳婦在老太太面前還不得臉?”

  鳳姐兒深得賈母歡心,這一點在國公府裡人盡皆知。

  賈母笑呵呵的看著鳳姐兒,不由的老懷欣慰,這個孫媳婦雖然大大咧咧,攻於心計,但是討她歡心,待她這個老婆子也是極好的,以心交心,賈母對鳳姐兒是打心眼裡面的喜歡。

  只是提及了“孫媳婦”的名頭,賈母渾濁的目光微微一轉,道:“鳳丫頭,你跟璉哥兒是怎麽回事,還僵鬧哩?”

  賈璉與鳳姐兒自上回那檔子事兒後,兩人關系就不對勁,耳邊也時常聽見兩人不和的閑言碎語。

  只是到底是夫妻間的事情,賈母也不好多嘴,今兒個提及此事,就順帶問問,能說和的就說和了,拖著總不是辦法。

  鳳姐兒聞言,鳳眉間帶著鬱結之色,撇嘴道:“老祖宗,我可沒與二爺僵鬧,是他非拿著不放,我有什麽法子。”
    這話可不假,對於性子高傲的鳳姐兒而言,她三番兩次的主動“服軟”,可賈璉依舊冷臉相待,旁的不說,自那日迎春及笄算起,兩人就再為同過房。

  想起這事,鳳姐兒心裡就憤懣,混帳頑意,還要老娘奉茶認錯不成?

  鑒於對鳳姐兒的了解,賈母一見鳳姐兒憤懣的神色,就明白其口中的“服軟”摻雜水份,歎氣道:“鳳丫頭,原道你這丫頭這幾年來歷練出來,沒想到還是短見識,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來的隔夜仇,爺們慣是好面子的,你認真服個軟,別小家子氣的。”

  誠然,賈母知曉這事不是鳳姐兒的過錯,但這世道是爺們的世道,婦人都是指著爺們過活,哪裡還能讓爺們低頭。

  薛姨媽與王夫人聞言默然不語,顯然是讚同此理。

  鳳姐兒此時心中結著一股子氣兒,她明白賈母是為她好,可是自個真的“低頭”了。

  輕歎一聲,鳳姐兒幽幽道:“老祖宗,我曉得了,等二爺回來了,我會認真服個軟。”

  沒辦法,世道如此,更何況這可是賈母勸和,鳳姐兒能不聽從?
  賈母聞言心下滿意,看向鳳姐兒的眼神愈發欣慰起來,道:“鳳丫頭,你放心,那孽障還敢拿橋,我饒不了他。”

  打一棒給個甜棗,安撫下鳳姐兒委屈的心情。

  鳳姐兒聽後,心中舒緩幾許,有老太太與她站台,底氣也足些。

  正此時,管家賴大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稟道:“老太太,先前珍大爺在天香樓裡設宴擺酒,正聽著曲哩,唱著戲,忽地錦衣衛拜見,把珍大爺拿走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賈母更是面容蒼白,錦衣衛拿人,那便是大禍,而且拿的還是賈家的族長,西府的襲爵人。

  雖說賈母並不待見賈珍,可那代表的是賈家。

  此刻,賈母蒼老的面容上一片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喝問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錦衣衛怎會拿珍哥兒。”

  賴大回道:“聽說是珍大爺貪墨賑災糧食的事情發了,錦衣衛奉旨拿人。”

  錦衣衛拿人,隻言明賈珍貪墨賑災糧食,旁的倒也沒說,與江南甄家合謀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

  錦衣衛都發話了,可見是有證據,做不得假,一時之間,賈母身軀顫抖,隻覺眼前發黑,喘不過氣來。

  好家夥的,貪墨賑災糧食,這是犯了滔天大禍啊。

  伶俐的鳳姐兒攙著搖搖欲墜的賈母,心下震愕,她知道西府的賈珍不當人,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打起了賑災糧食的主意,而且還發了。

  賈母到底是賈家的頂梁柱,須臾間回過神來,吩咐道:“去都督府讓政兒回來。”

  這種大事,必須要有爺們奔走才成,賈珍如何責罰不打緊,最重要的是爵位不能丟,這可是賈家的根啊。

  寧國公府。

  抱廈內,珠簾懸掛,熏煙嫋嫋,細香襲人。

  甄畫慵懶的倚臥在妃子榻上,穿著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修長的筆直上蓋著一條繡五翟凌雲花紋的錦衾。

  此刻,麗人美眸閉闔,一頭烏發如雲鋪散,肌膚白皙滑嫩,唇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錦衾下的筆直微微並攏幾許,似是做著什麽美夢。

  忽地,頭戴小珠釵,身著蘭色裙裳的驚蟄放輕腳步走了進來,近前喚道:“姑娘,醒醒。”

  熟睡的甄畫蹙了蹙修眉,睜開睡眼惺忪的明眸,看著眼前擾她美夢的驚蟄,眸中隱隱有怒火,喝道:“蠢蹄子,忘了規矩不成,真當我不會罰你。”

  有了身子的女人都是嗜睡的,甄畫自是如此,為了得到充足的睡眠,確保表哥的孩子順利成長,她可是下了嚴令的,將歇之時絕對不能來打擾她。

  可是現下驚蟄這是做什麽,無視自己的命令?
  況且,她正夢見和表哥恩愛哩,這等美夢都敢來破壞,罪加一等,非撅了驚蟄這小蹄子的臂膀。

  驚蟄聞言心下委屈,她自是知曉規矩的,可這不是出了大事,不得不來打擾。

  抿了抿粉唇,驚蟄忙道:“姑娘,出大事了,珍大爺被錦衣衛拿走了。”

  甄畫聞言玉容怔了怔,挺起了身子,精氣神一下子就回來了,柳眸瞪圓來看向驚蟄,眸中帶著難以置信之色,道:“那老醃貨被錦衣衛拿了?”

  雖說甄畫極為討厭賈珍,可賈珍到底是國公府的襲爵人,身上帶著爵位呢,錦衣衛好端端的怎會拿他。

  驚蟄肅穆的點了點頭,道:“奴婢親眼看見是錦衣衛把珍大爺拿走了。”

  那時,驚蟄正巧路過,親眼目睹了錦衣衛拿走賈珍的經過。

  甄畫聞言,柳葉細眉下的明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心中分析起來。

  對於賈珍的境遇,甄畫並不在意,只是此事所代表的意義不同,牽扯到了寧國公府,而甄畫作為寧國公府的人,難以幸免。

  按理來說,依照聖上對於北靜王府的重視,即便賈珍真的犯了事兒,除卻那等子謀反的重罪,也不至於讓錦衣衛闖進寧國公府拿人。

  思及此處,甄畫詢問道:“錦衣衛為何拿那老醃貨?”

  事出必有因,況且還是錦衣衛拿人。

  驚蟄聞言,當即將聽見賈珍貪墨賑災糧食的事情言明。

  甄畫聞言冷笑一聲,心中嗤之以鼻,這老醃貨,貪墨就貪墨,居然如此不小心的發了,真就是滿腦子男盜女娼的貨色。

  美眸微轉,甄畫輕點頷首,安然的躺在妃子榻上,纖纖素手習慣性的撫在小腹上,眉眼間滿是溫情,恬然道:“知道了,這事咱們管不著,安心的過自個的日子。”

  什麽都比不上她安胎重要。

  驚蟄見甄畫神色恬然,心下微微一怔,即便姑娘討厭賈珍,可那到底是姑娘的公公,若是身體出了什麽狀況倒不用理會,可這是錦衣衛拿人啊,怎得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猶豫幾許,驚蟄忍不住的提醒道:“姑娘,那可是錦衣衛來拿的人。”

  能指揮錦衣衛的只有當今聖上啊,一旦出手,就代表不能善了,怕是寧國公府要有大禍,她可是知曉自家姑娘的“野望”,寧國公府出了事情,落不到好處。

  甄畫聞言心中了然,玉容布著自信之色,恬然道:“我知道,放心了,牽扯不到我們。”

  貪墨些糧食而已,值當什麽大事,即便事情鬧大了,牽扯到了寧國公府的爵位,可自個肚子裡懷的可是北靜王府的種,表哥不會眼睜睜的見自個的長子沒個名份。

  雖說現在表哥不在京城,可是北靜太妃知曉自個肚子裡的是王府的長子,豈能視若無睹。

  現在自個肚子裡的可是自己的護身符。

  簡而言之,甄畫是確保安全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心態,安心養胎。

  思及此處,甄畫垂眸看著尚未顯懷的肚皮,心中暗道:“孩子,你放心,這寧國公府定然是你的,你爹爹會為你爭取的,他若是敢委屈你,娘就.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纏死你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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