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書房之中,已是掌燈時分,燭台上燈火搖曳,橘黃色的光芒彌漫在四周,泛起點點漣漪,宛若潮水一般。
水溶坐在書案之後的黃花梨木的交椅上,手提毛筆,伏案書寫,耳邊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抬眸望去,便見一道窈窕靜姝的身影走了進來,目光溫和幾許,輕聲道:“三丫頭來了。”
對於探春的到來,水溶並不希奇,畢竟她早就得了水溶的允許,可隨時來書房整理公文。
探春一襲淡藍鳳尾菊花折枝刺繡金色鑲邊出風毛圓領袍子,挽起的雲髻上別著鳳翅型的金步搖,造型別致利落,配上小巧的水鑽頭花,襯得整個人清楚靚麗。
少女蓮步而入,俊秀的玉容恬然,英挺的星眉下,那雙清澈的明眸望向書案,輕聲問道:“姐夫是在寫什麽?”
水溶提筆繼續書寫,回道:“給嶽丈大人的信。”
嶽丈大人,那就只有遠在福建的賈政了,同時那也是探春的親父。
探春近得前來,素手捏著袖擺,拿起一側的墨錠研磨起來,英眸閃了閃,問道:“姐夫可是為了海貿的事兒。”
全面開放海禁的事兒,探春早已然知曉,姐夫寫信給父親,十有八九是有什麽安排。
水溶輕點頷首,偏眸看向磨墨的少女,在橘黃色光芒的映射下,少女皙白的玉顏增添了幾分柔和之色,此情此景,頗有一副“藍衣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的意境。
“姐夫,怎了了,可是打擾到你了。”探春見少年盯著她看,眨了眨眼,輕聲詢問起來。
莫不是姐夫與父親要交待的事兒是她不能知曉的?若是如此的話,自個這行為確是唐突了。
水溶輕笑一聲,提筆點了點墨,一邊書寫,一邊笑道:“沒什麽,只是見我家三丫頭如此聰慧,姐夫心裡高興。”
探春聞言,皙白的臉蛋兒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紅,英朗的眉眼下,縈繞著幾分羞澀之色,嗔道:“姐夫~”
還以為是什麽哩,敢情是姐夫打趣她。
書寫過罷,水溶將筆擱在筆架上,旋即又將少女引入懷中,懷抱著少女柔軟的腰肢,鼻間縈繞著少女那沁人心脾的玫瑰香,說道:“可有什麽想對嶽丈大人說的話兒,不妨添上去。”
做女兒的寫信給父親,人之常情的事兒。
探春羞澀的坐在少年的懷中,聞得少年之言,英眸眨了眨,輕聲問道:“可以嗎?”
水溶聞言心下不覺好笑,他既然說了這話,還有什麽不可以的,探春此問是意在沛公,因為要是添寫的話,那信中的內容便瞞不住。
探春有不同於一般女兒家的爽朗豪氣,對於外間的事情頗為感興趣,有些樂此不疲的。
簡而言之,探春就是有事業心的人,不拘於後宅。
“想看就看。”水溶伸手捏了捏少女嬌嫩的臉蛋兒,笑著說道。
探春被水溶點破心思,芳心不由的羞臊幾許,抿了抿粉唇,纖纖素手拿著書案上的信件看了起來,英眸閃動之間,訝異道:“姐夫,你要讓父親回京?”
書信上的內容也沒什麽,就是讓賈政靜待京中派去的人,配合好交待工作。
水溶撚著少女的一縷青絲把玩起來,說道:“是啊,如今陛下要開放海禁,已然不是一個港口的事情,再讓嶽丈大人主持就不合時宜了,還不如交接過罷,便讓嶽丈回京,也好與老太君、嶽母團聚。”
全面開放海禁之後,再由賈政主持就不恰當,故而京中會派人去接替,而賈政有了這份政績就已然足夠。
至於安插人手,這倒是不需要,因為航運的事情是由薛家負責,可以確保北靜王府,甚至是武勳一脈的利益。
既如此,那水溶何不如做個順手人情,將權力交接出去,總好過等永康帝開口。
探春輕點螓首,應道:“姐夫說的也是,這攤子大了,權柄也大,但操持起來也極為費心,加上海貿利潤巨大,盯著的人不知凡幾,稍有不慎,反倒是一禍患,還不如讓父親早日脫手回京。”
水溶聞言,凝眸看著少女皙白的側顏,清秀的眉宇下,眸中閃著幾許讚賞。
所謂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權柄越大,風險也就越大,別只看見海貿產生的權利,其中隱藏的禍患也不小。
輕笑一聲,水溶打趣道:“三丫頭這是在說嶽丈能力不足?”
探春聞言,皙白的玉頰浮上一抹囧急,羞惱道:“姐夫,我可沒有對父親不敬,你可不能憑白誣賴人。”
其實探春心裡清楚自己的父親,其為人迂腐,操持一個港口尚顯勉強,要是開放了海禁之後,事務繁雜,以賈政的能力,德不配位,早晚會出大事,與其如此的,還不如召回京來。
想來姐夫也是這般考慮的,可姐夫卻還倒打一耙。
水溶笑了笑,提醒道:“添兩句給嶽丈的話吧。”
做女兒的可以否認自己父親的能力,但做女婿的卻不好在人家女兒面前說父親的不是,召回賈政,那也是怕賈政鬧出什麽么蛾子來,鬧得不愉快。
探春抿了抿粉唇,素手從筆架上拿起毛筆,在硯台上點了點,輕聲道:“那我替大姐姐添兩句問候父親的話。”
水溶聞言心下好笑,到底不愧是元春的左膀右臂,姐妹連心哩。
探春提筆寫了幾句,捏著紙張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旋即將其壓在書案一側,輕聲道:“姐夫,等墨跡幹了,我幫你把信件裝好。”
水溶往後靠了靠,將少女翻了個身,讓其跨坐在懷中,凝視著少女那張明媚的玉容,笑著說道:“嗯,還是三丫頭貼心。”
探春芳心羞澀,這般態勢,讓人有些心驚肉跳的,螓首微微低垂,玉顏浮上一抹玫紅,輕聲道:“是小妹該做的。”
她雖然喊姐夫,但實際上眼前的少年是她爺們,服侍周到不是理所應當之事。
水溶伸手撩開少年額間貼著的一縷青絲,順至晶瑩的耳垂後,輕聲道:“三丫頭,元春自懷孕後,府裡的事情大多都落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王府家大業大的,再加上元春嫁進王府帶來了國公府一小半的巨額嫁妝,產業攏共加起來可不是小事,處理起來可不輕松。
探春聽著少年的關心之語,芳心湧上一抹甜蜜,英氣的玉容嫣然淺笑,朗聲道:“寶姐姐和秦姐姐都管著一攤事兒,倒也不怎麽辛苦。”
水溶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兒,一片的柔膩,笑著說道:“她們雖然管著一攤事兒,但你管的可是大頭,況且除卻府裡的事兒,每日還要來書房整理,分身乏術的,能不累嗎。”
誠然,府裡的事宜是探春、寶釵、可卿三人總管,但探春本就是陪嫁而來,是元春最為倚仗的幫手,加上其能力卓然,自然就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故而探春管著的事兒是最為繁雜的。
雖說有抱琴、傅秋芳、鴛鴦等一眾人的幫襯,但她們也只是輔助,臨了還是需要探春來總管事宜。
探春既要幫襯元春管家,又要幫水溶整理,最為關鍵的還要服侍水溶,計較起來,比起牛馬還要辛苦!
探春凝眸看著眼前溫潤的少年,英氣的柳眉下,那雙明眸閃了閃,柔聲道:“有姐夫這番話,那小妹就不累。”
辛苦歸辛苦,但最怕的便是自己做的成果無人問津,姐夫既然知曉自己的辛苦,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水溶聞言笑了笑,爽朗的探春說起乖巧話來,竟如此的動聽。
捏著少女下頜的手兒微微抬起,四目相對中,水溶凝視著少女那如桃蕊一般的唇瓣,在燭火的映射下泛著點點晶瑩,目光微微一動,俯身湊上前去。
探春英眸凝了凝,眸中倒映著少年清秀的面容,心兒微微一動,眉眼間透著幾許羞澀,見那少年湊上前來,心神一緊,英挺的眉眼帶著幾分慌亂地闔上雙眸,素手攥著手中的繡帕。
“唔~”
與設想的一般無二,自個的唇瓣已然被噙住,那熟悉的溫軟氣息迎面襲來,讓探春芳心悸動,一抹柔軟細膩探得前來,甘甜的氣息浸潤心底。
許久之後,水溶攬著少女的香肩,擁著玉顏嫣然明媚的少女,輕聲道:“三丫頭要是辛苦,姐夫與元春說說,可別累著姐夫的小心肝了。”其實元春已然可以重新接管王府的事宜,只是如今的元春心思都在龍鳳胎上,出於對探春的行人,就沒有提及此事,繼續讓探春管理。
怎麽說呢,有些類似於王夫人與鳳姐兒一般。
探春螓首靠在水溶的肩頭,柔聲道:“大姐姐既然把事情交給小妹,那小妹豈能有負厚望,若是姐夫去說了,倒顯得小妹的不是了。”
要是旁人,探春或許會以為是奪權一類,但姐夫不僅是府裡的事兒,便是朝廷的事兒也由她觀看,從不設防,此番言語,那也是出於關心。
只是關心歸關心,但要是姐夫去說了,反而有一種自己訴苦的意味在,弄得自個裡外不是人。
水溶聞言心下了然,伸手探向少女身前的盤扣,說道:“這也不是難事,寶琴和湘雲兩個人不是閑著,讓她們也管些事兒,省得成天見的瞎鬧。”
探春芳心羞臊,皙白的玉頰染上一層熏紅,英挺的柳眉下,那雙明眸盈盈如水,少年這熟稔的動作,接下來要做什麽,探春心裡都有數兒。
貝齒輕咬著粉唇,探春微微偏過螓首,任由少年胡作非為,聲音中帶著幾許顫音,道:“還是別了,那兩丫頭的鬧性,沒添亂就不錯了。”
水溶聞言輕笑一聲,竟無法反駁,倒不是說寶琴與湘雲兩人愚笨,只是她們兩個年歲尚小,正處於貪玩的年紀。
撥開那一抹紅霧,便是另一番風景,水溶細細打量幾許,暗歎少女的成長,輕聲道:“那便讓二姐兒和三姐兒她們試試。”
王府裡可不僅僅只有與賈家有關的人,還有尤氏姐妹,她們雖是小門小戶的,但管理一些後宅的小事也不礙事,算是給探春分擔一二。
當然,王府裡還有甄家姐妹,只是水溶對她們姐妹不過是一種需求而已。
探春芳心顫動,皙白的臉頰已然是酡紅如霞,貝齒輕咬著粉唇,應聲道:“嗯,小妹知道了,明兒個請兩位姐姐來。”
姐夫既然說了這話兒,探春自然無話可說。
此時探春的心思也不在這事上,少年的那雙手兒,已然是拿捏住了她的芳心,嬌軀微微顫抖,一雙英眸盈盈如水。
水溶抿了抿唇,俯身湊了上去,支支吾吾的讚歎道:“三丫頭長大了啊。”
探春聞言,嬌軀不由的一顫,彤彤似火的玉顏羞紅如霞,垂眸看著稚兒般的少年,芳心羞臊不已。
什麽長大了,說的是什麽,怕是姐夫心裡有數。
英眸微微閃動,探春幽幽道:“姐夫,我想了。”
水溶聞言一頓,抬眸看著少女那羞成一團的臉頰,心下錯愕不已,饒是他知道探春性情爽朗,可如此赤裸裸的說出來,還是讓水溶難以相信。
自家的三丫頭是真真的長大了啊。
沉吟一聲,水溶湊到少女晶瑩的耳垂便,附耳低聲道:“那姐夫伺候你。”
既然探春都如此大膽熾熱,那水溶又何必忸怩,伺候自家的三丫頭,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這是爺們的責任。
探春嬌軀一顫,素手按著少年那捏著自己腰肢的手兒,瑩潤的英眸嗔了一眼,羞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言不合就伺候,她又不是好吧,無話可說,但她真不是這個意思。
水溶心下無語,不是你自個說的,現在又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
正欲詢問之際,水溶抬眸看向少女那忸怩、羞臊的玉容,目光微微一凝,試探道:“三丫頭是想和姐夫做夫妻?”
探春心下一震,那張粉膩的臉蛋兒漲得彤紅,素手攪著手中的繡帕,默然不語起來,微微撅著的粉唇,透著少女的委屈。
算起來,自個同大姐姐一塊兒進府,是王府的“老人”了,按照姐夫的說法,是怕自個年歲小傷著自個,可眼下府裡面,且不說大姐姐和秦姐姐她們,寶姐姐、尤氏姐妹,甚至於甄家姐妹都就剩下她一個獨苗了。
水溶見狀了然,果然如他所想,三丫頭這是要轉變了。
抿了抿唇,水溶捧著少女羞紅的臉蛋兒,溫聲道:“三丫頭明年就及笄,等你及笄再說可好。”
探春貝齒緊緊咬著粉唇,那雙英氣的明眸盈盈染著幾許微紅,委屈道:“那雪兒妹妹不也沒及笄。”
她可是聽說了,那甄家姐妹一同伺候姐夫的。
水溶笑了笑,說道:“從哪裡聽的胡言亂語,雪兒與你是一樣。”
一聽探春的話兒,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想來是知曉甄家姐妹伺候了他,以為兩人都已然成了女人。
可實際上,水溶也就是吃了甄馨而已,至於甄雪,無非就是和探春一般的擦擦邊而已。
探春聞言,頓時芳心羞臊不已,還以為姐夫獨落下了她,卻沒想到是自個多想了去,虧自個今兒個如此的大膽,真真是羞死人了。
姐夫不會覺得自個不要臉吧。
水溶凝視著少女那羞成一團的玉顏,輕笑一聲,說道:“好了,姐夫來伺候你。”
探春芳心羞臊,感受著身下的異樣,英挺的眉宇下,明眸盈盈如水,羞道:“姐夫,還是小妹來伺候你吧。”
從解開她的盤扣起,少年就沒老實過,既是如此,那該是她主動才是。
水溶聞言心下一動,目光閃爍之際,湊上前附耳低聲兩句。
探春聞言,芳心劇顫,瑩潤的明眸瞪圓了來,滿面的錯愕,萬萬沒想到,姐夫居然又弄出了新花樣來,這
還不等探春回過神來,便見少年已然把她提了起來,如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般,一時之間,讓探春心神恍惚,驚呼道:“姐夫,別.”
水溶卻並未理會,順手將少女的裙裳推了下去,俯身便湊了下去。
探春心血湧入腦中,暈乎乎的,頓覺芳心顫動,整個人便酥軟了下去,提不起一點兒勁來,那張粉膩的臉蛋兒漲得彤紅。
“三丫頭,別愣著。”水溶皺了皺鼻,忍不住的催促起來。
探春此時芳心羞臊不已,以往不是沒有互相伺候過,只是如此態勢,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羞自難抑。
姐夫的花樣怎麽就這般的多,非得要看她出醜是吧。
聽著少年的催促之聲,探春貝齒緊咬著粉唇,抬眸看了一眼那鼓囊處,終究還是伸出了顫抖的手兒,窸窸窣窣的解了起來。
畢竟這會兒,她是被架了上來。
“啪”的一聲,恍若竹節折斷,探春玉頰火辣辣的,芳心暗啐不已,紅唇輕啟,湊了上去。
沒一會兒,水溶微微蹙了蹙眉,支吾道:“三丫頭,你這生疏了不少啊!”
探春玉頰漲紅,聞得少年之言,芳心忍不住的羞惱起來,且不說王府裡面狼多肉少的,她有一段時日沒有吃肉了,光是如今的情形就讓她首尾難顧,如何能靜心。
哼,姐夫這人,實在是可惱。(本章完)